当渣攻撩了阴狠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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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寻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
夙九兮收起医『药』箱,转身将『药』箱搁在桌上,静默了片刻,道:“那个人像你一样能说会道,很会说哄人的话。”
觅寻不是没有听过夙九兮的事,此刻听他说起,立即便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
正盘算夙九兮忽然提起宋渐声是何用意,听见他继续道,“这样的话我听过一次,已经听腻了。”
那嗓音又轻又淡,只用一个“腻”字轻描淡写得藏起了他的心。
搁在觅寻看不见地方的手冰冷到发颤。
身体僵硬得厉害。
背对着觅寻,隔了许久后,垂眸轻声道:“好自为之。”
觅寻微怔。
第8章 驯马()
觅寻受伤后,夙九兮答应延迟驯马日期,叫觅寻养好伤再说,反倒是觅寻不肯,懒洋洋地笑道军中无戏言,若开了他这个先例,将军日后如何服众。
夙九兮一怔,显然没料到觅寻到了这种时候第一个想着的人竟是自己,心里升上一股莫名的情愫,抿了抿唇,不再开口。
虽然没有延迟驯马日期,不过觅寻以时间紧迫为由,向夙九兮争取到了一晚上驯马的时间。
于是傍晚时分,觅寻便在众人注目下顺理成章得从马厩里牵出雪花骢,大摇大摆地往后山小树林走去。
按觅寻的说法,这是为了避免他晚上驯马时,打扰了众将士的清静,所以选在偏僻的后山小树林,士兵们望着夕阳下一人一马的背影,纷纷嗤之以鼻。
这个小白脸若是能在一晚上驯服雪花骢,我李老三就把脑袋砍下来给他当球踢!
夙九兮站在士兵身后,耳边充斥着起哄般的嘲笑,弧度优美凉薄的唇紧抿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目光越过黑压压的人群,投向山峦下那身风流优雅的月白袍,漆黑的眸中光影闪烁,下颚紧绷,说不清是何模样。
要想一晚上驯服天下名马雪花骢,这对觅寻来说,的确是。。。。。。。。。。。。。不可能的。
不要说一晚,就连之前与夙九兮约定好的七日,他也绝不可能做到。
所谓术业有专攻,连夙九兮帐下最好的驯马师都束手无策,他一个对驯马完全外行的人又如何能在短短七日之内驯服这匹暴烈非常的雪花骢。
不过觅寻有一个谈不上是爱好的兴趣,平生喜欢搜罗各类奇能异士为己所用,恰巧他手底下便有这么一位驯马的能人。
说起这个人驯马的本事,说大也不大,只是令天下间所有的驯马人都不敢在他面前夸耀自己的驯马技巧而已,这个人的脾气就同他驯服过的烈马一样桀骜不驯,这样的人一旦认人为主,同样像被驯服后的马一样忠诚。自从他在三年前被仇敌追杀,机缘巧合之下被觅寻救下后,便一直追随在觅寻左右,任凭差遣。
觅寻牵着后面不断发出低吼声表示自己心情不爽的雪花骢,将缰绳交给早已等候在小树林中的人,笑看着他眼睛发亮得『摸』着雪花骢的骢『毛』,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闲散地摇着描金纸扇,用清磁悦耳的嗓音含笑道:“今夜一晚,任兄可否驯成。”
“足以!”
说话的人身体结实,虎背熊腰,脸上更蓄满了粗犷的大胡子,同觅寻站在一处,粗俗与优雅的对比十分扎眼,越发衬托出觅寻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眼下那个络腮大胡子的注意全被眼前这匹天下闻名的烈马吸引去,连回答时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被他盯着浑身发『毛』的雪花骢,声音里满是兴奋和自信。
他『摸』够了雪花骢后,这才恋恋不舍得移开视线,转看向觅寻,粗着嗓门说:“主子,刘长老让我给您带个话,他说今晚在枕月楼里等您。”
觅寻点点头,刚跨出去两步又被那络腮大胡子叫住,那人踌躇了一会儿,犹犹豫豫道:“主子,您别怪我多嘴,您也知道我任老三一向不是个饶舌的人,可我总觉得这句话我非说不可。”
觅寻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任老三顾及江湖道义,不肯在背后说人长短,但那件事他总觉得古怪,为了觅寻着想,也便把所谓的江湖道义丢到一边了。
“阁里最近太不对劲了,老阁主死得不明不白不说,还莫名奇妙把位子传给一个影奴,实在是古怪。”
任老三说到这里,将两条粗眉拧成一团,带着抱怨的语气又道:“新上来的阁主神神秘秘的,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净不『露』脸,老子去找他十回倒有九回不在!”他越想越气,越说越粗俗,身上的江湖味一下子全跑出来了。
“妈的,要是老子抓到那小子,看老子怎么。。。。。。。。。。。”
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和谁说话一般,连忙收住声,干笑道:“主子,我是个江湖粗人,说话粗,您别往心里去。”
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觅寻的脸『色』,见觅寻含笑如常,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又见他一身洁白无瑕的月白袍,迎月而立的身姿修长而又优雅,一如初见般慵懒地摇着描金纸扇,整个人光是站着不动都散发出一种养尊处优的贵族气质。
这个粗犷的江湖儿女没来由得害了臊,只觉得自己那番粗俗的话,简直辱了这个高贵男人的耳朵。
觅寻遥望天边被云层遮住的月亮,俊朗的轮廓在月『色』下显得深邃了几分,神情捉『摸』不透,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仅仅是在赏月一般。
过了一会儿,突然道:“听说新上来的阁主名叫遮月。”
“啊?。。。。。。。。。恩”
络腮胡大汉有些愣怔,显然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觅寻开口第一句话却是问新阁主的名字。
觅寻接下来的话令他更加费解了。
只见眼前这个优雅高贵的男人似笑而非地望着天边被云层遮住的月亮,浅灰『色』的眸被月光映染得格外『迷』离幽深,薄唇动了动,在任老三的期待中,用一惯玩世不恭的腔调懒洋洋地开口。
“果然是个。。。。。。。。。。。好名字”
紧接着便是一阵笑声,觅寻“啪”地一声
打开描金纸扇,潇洒得踏月离去。
身后是呆住了的大汉以及低头默默吃草的雪花骢。
出了小树林往南三里的街道渐渐繁华起来,虽比不得炀国的浔阳,娆国的临都,但比起夙九兮驻军所在,不知多了多少人烟。
起码这里有十里飘香的酒肆,有送往迎来的客栈,有冒着热气的特『色』小吃。。。。。。。。。。以及少不了的风月场所。
开在这里的风月场所叫枕月楼,楼里的姑娘比起江南女子的婉约温柔,更多几分边疆女子的奔放与豪爽。
楼中人流如织,灯红酒绿,比起其他地方,不知热闹多少。
觅寻刚踏进枕月楼,楼里的姑娘无不眼前一亮,纷纷缠了过来,“公子”,“郎君”一个比一个叫得亲热,姑娘们竞相献媚,撒泼撒娇般往他怀里钻去。
觅寻勾了勾唇,顺势调笑了几句,惹得一众女子如少女怀春般脸红心跳,一个个反而变得矜持起来,只拿一双媚眼欲语还休地睨过他。
若能同这般俊朗风流的公子春风一度,即便是倒贴银子,也是肯的。
那月白袍的优雅公子仿佛没有猜出众女子的心声一般,薄唇含笑,只道是来寻人。
众女子闻后无比大感失望,很快又争抢着替他引路。
最后为觅寻带路的权利被一个紫衣女子抢到,那紫衣女子是花楼里最当红的姑娘,模样生得最美,『性』子也最泼辣,其余女子无不忌惮她三分,谁也不敢和她抢,只能恋恋不舍地目送她引着那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离去。
紫衣女子引着觅寻来到二楼一间房前,低头含羞道:“公子,便是这一间。”
觅寻抬头看了眼棕『色』的门,笑道:“多谢姑娘。”
“不、不打紧。。。。。。。。。”
此时两人离得很近,紫衣女子闻着那月白袍公子衣料上醇而不浓的名贵熏香,听到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头顶上方缓缓响起,心里顿时如揣了一只小鹿般砰砰直跳,枕月楼里素来眼高于底的泼辣花魁此刻如小女儿般脸红心跳,粉面含春,带着娇羞跑开。
觅寻推门入内,转身阖门的同时房里的中年男子慌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抵在地面,恭恭敬敬道。
“陛下。”
第9章 暗夜阁()
觅寻走过去,边落座倒茶边示意跪在脚边的人起身,伴随着“哗啦”流水声,徐徐响起一道如环佩相击般优雅清磁的声音。
“朕令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
慵懒地支起下巴看他。
躬立在一旁的刘长老忙回道:“回陛下,那炀国九皇子的生母的确曾是五公主身边的侍女,当年十四王爷也的确相中过一个宫女。。。。。。。。。。。。。。。。。”
见觅寻脸『色』越来越沉,圣意难揣的刘长老吓得冷汗涔涔,赶紧接下去道:“不过十四王爷相中的宫女并非是那名女子,而是另有其人,而且那名宫女很快便出宫嫁人去了,与十四王爷再无瓜葛。”
觅寻听到这里,这才阴云转晴,薄唇缓缓往上勾,浅灰『色』的眸里光影不定,刘长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犹豫再三后,道:“陛下,虽说炀国九皇子的生母与十四王爷并无瓜葛,不过臣在调查过程中发现那女子似乎与已故去的五驸马有些干系。”
刘长老口中的五驸马,自然指得是娆国五公主的丈夫。
觅寻挑了挑眉,“怎说?”
刘长老见他问起,『露』出一副惭愧的面容道:“由于时间太久,臣也只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个中情由尚未查清,陛下若想知道的话,容臣回去细查”
觅寻沉『吟』片刻,道:“不必了,这件事情不必再查下去。”
那语调仍是懒懒散散的,声音却透出不容拒绝的威势。
刘长老嘴里道“是”,心里疑『惑』不已。
之前觅寻突然起兴要查一查炀国九皇子
与十四王爷的关系,已经令他一头雾水,炀国的九皇子和娆国的十四王爷能有什么关系,一个是炀国的皇子,炀帝的亲儿子,一个是先帝的亲弟弟,娆国国君的亲叔叔,简直就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
现在他好不容易查到一点那位九皇子的事情,这位帝王突然又要不查了,这不是折腾人嘛。
转念一想,这位陛下本就是令人捉『摸』不透的主,行事往往看似任『性』实则另有玄机,否则娆国这五年来也不会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比当年先帝在位时还要强盛繁荣几分。
不过这一次,陛下未免也太任『性』了。
一声不吭丢下一国事务出走,现在宫中上下找他都快要找疯了,几个老臣还要拼命封锁消息,对外只说陛下身体抱恙,暂免朝议,免得被那位野心勃勃的二皇子知道了,趁此期间生事。
刘长老想到这里,对眼前这位悠然喝茶的月白袍男子更多了几分不解。
陛下明明知道二皇子一直觊觎皇位,暗中拥兵自重,意图谋反,陛下不仅没有采取措施,反而出走皇宫,给了二皇子这么一个良机,要是二皇子知道陛下此刻不在宫中。。。。。。。。。。。。。。
光是想想,刘长老已经吓得心扑通扑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