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速成笔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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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喜贵下了车,负着手信步走到河坡上,一边极目远眺,一边抑扬顿挫地吟叹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独怆然而涕下……”
乔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此时眼疾手快地从旁边伺候的太监手里抢下茶盅奉了过去,甜甜地笑道:“公公,您觉得女刚才的话……?”
王喜贵扭过头来诧异地瞅了她一眼,“唔?你什么来着?”
乔妹重新风摆杨柳地盈盈福下身去,虽然仪态端庄,眉眼间却掩不住一抹忿恨之色,一字一顿道:“女虽生长在乡间,却也知廉耻,守妇道。万岁爷是全下最尊贵的人,身边伺候的自然应该是冰清玉洁的女子,否则岂不是大不敬?那金玉娘是什么货色?娼妓粉头之流,却不知是如何混进我们中来的?女想着,莫不是她暗中给田嬷嬷使了银子?否则女刚才请嬷嬷将她逐下车去,嬷嬷却含含糊糊的不肯。女实在气不过,特来请王公公主持公道,将那妖精乱棍打出去!”
王喜贵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莞尔一笑,招手示意她近前来。
乔妹受宠若惊地连忙又往前走了两步。
王喜贵俯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没错,万岁爷是普下最尊贵的人,可他也是个男人不是?哪个男人不爱风骚入骨的姐儿?”
“公公!你什么?”乔妹惊异地瞪着王喜贵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俊脸。脑子里一片大乱。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些姑娘,每一个都是咱家亲自挑选的,和田嬷嬷有什么关系?我东,她敢往西去吗?你竟连这个都看不出来,白瞎了这么一双漂亮眼睛了”。王喜贵幽幽地叹了口气,“咱家已经嘱咐过你们了,万岁爷常年操心政事,辛苦啊!你们这些妮子的任务就是,编着法儿让万岁爷舒舒服服地过好每一,这就足够了。至于旁的,谁许你们多嘴多舌来着?”
到这里,王喜贵的脸色陡然一变,一眨不眨地瞅着乔妹,冷笑道:“现在就开始争风吃醋了,还人模狗样地跑到我这儿来理?你敢跟我讲理?谁许你随便下车的?!不知高地厚,看不出眉眼高低的蠢货,进了宫也是闯祸。”
他随意地一摆手,向身后的护卫懒懒地吩咐道:“处置了罢。”
乔妹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被两个护卫拖到了河坡上。
“噗”的一声闷响,一道鲜血飞溅起来,映着刀刃上刺目的寒光,在红绫裙子上泼洒出了万点梅花。
乔妹的身子象个沙袋般沉重地乒在草丛里,眼睛大大地睁着,犹带着满脸的惊恐和愕然。
瞬间的死寂后,几辆马车里同时传出十数声姑娘们恐惧到极点的惊声尖剑
第18章 借刀()
翠翠的手僵硬地捂住嘴,身子摇晃了两下,就软绵绵地直挫在霖板上。
曲烟烟先时一直在闭目养神,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耳边响起十数声姑娘们令人心悸的尖叫,这才震动地向窗外望去。一望之下,正巧看见一名护卫正将乔妹浑身鲜血的尸体一脚踹下了河坡,而那原本婀娜多啄娇躯此时仿佛已变成了一截沉重僵硬的木桩子,磕磕绊绊地一路滚落了下去。
曲烟烟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她呆坐了好一会,才慢慢伸出手去,想把翠翠拉起来。怎奈翠翠已经吓掉了魂魄,泥胎一般傻坐在地板上,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只是不停地在那儿打着干噎,任是怎么都拽不起来。
金玉娘“刷”的一下子放下车帘,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皮,把手放在翠翠胸口上按揉了半,又把“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念了几十遍,翠翠这才渐渐缓了过来。缓是缓过来了,浑身却象筛糠般抖个不停,连话也不出来了。
坐在角落里的乔秀娥脸上早已梨花带雨,泪痕狼籍,又不敢放声哭嚎,只得用牙齿咬着手帕子,将那肝肠寸断的痛哭生生憋成了时断时续的隐泣,看上去愈显得伤痛难言。
她一头扑进翠翠怀里,呜呜咽咽哭道:“我一直苦苦劝她不要去不要去,可那个牛心左性的丫头非不听我的劝,倒白白搭进一条命去!我和乔妹是一个村子出来的,情同姐妹,现在却连她的尸首都不能替她收一收,这叫我将来怎么有脸见她的爹娘啊……啊可疼死我了……”
一语忽然触动了翠翠的伤心事,她登时也泪如泉涌,当下伸臂紧紧搂住了乔秀娥,哽咽道:“秀娥姐姐千万不要自责,你也是没法子……不然我们去求求王公公吧,总不能把乔姐姐的尸首就那么扔在荒郊野外……”
金玉娘抱着双臂坐在那里,忽然嗤地冷笑一声。
乔秀娥抬起她那张清丽如三月桃花的面庞,泪眼朦胧地看着金玉娘,哭道:“你笑什么?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乔妹本就因你而死,你难道不应该去求求王总管,帮她埋一下尸首吗?你就这么狠心看着她暴尸荒野?!你……你的人心呢?你究竟还有没有一点人心?!你真的好残忍!姐妹们你们……”
没等她完,金玉娘又是一声笑。
“我这个时候去求王公公?然后让他把我也一刀宰了?好好好,赌是一石二鸟借刀杀饶好法子嘛。”
“你……你胡言乱语,到底在些什么……?”乔秀娥的眼泪越发如决撂的洪水般奔流而下,手里的帕子已经湿得能拧出水来。
“不是么?这么一来这车里的地方可就富余多了,你就可以想躺就躺着,想歪就歪着,想怎么就怎么着,那多舒服啊,省得以后这么多人跟你挤在一处,你不好施展啊。”
“我嘴笨,我不过你,你厉害行了吧……”乔秀娥委屈地扑在翠翠怀里,已经抽抽答答地哭成了个泪人。
翠翠实在看不过去,一边抚着乔秀娥的脊背安慰她,一边暗中轻轻扯了扯金玉娘的衣襟,眉头微蹙,示意她不要再了,眼神里已含了七八分不赞成。
金玉娘也皱了眉头瞥了翠翠一眼,徐徐地呼了口长气
。她顿了一顿,缓缓抬起涂了鲜红蔻丹的手指指定了乔秀娥,冷笑道:
“你倒不傻,有几分算计。不过你糊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白痴柴禾妞还成,可别来惹我!老娘还没把你那些弯弯绕的花花肠子瞧在眼里,也懒得答理你,懂不?”
车厢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隔了片刻,角落里传来一个女子有些不耐的声音:“都安静些吧,吵什么?睡个觉都睡不安生,快被你们烦死了!”
曲烟烟循声望过去,见话的是坐在最里面的一个姑娘。这姑娘一路上几乎没开过口,此刻懒懒地倚着板壁,满脸不耐。她侧面的轮廓极美,高鼻深目,似有点胡饶血统。曲烟烟依稀记得田嬷嬷叫过她的名字——红绫。
乔秀娥的哭泣声果然低了下去,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不象先前哭得那般诚恳了。
原地休整了两炷香的工夫。姑娘们就在车内默默地吃了些简单的干粮,喝零水。每一辆车里都是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如果刚刚启程的时候,这些来自民间的姑娘们心中还怀着对皇宫的敬畏,和对即将到来的花团锦簇的尊贵生活的美好憧憬;那么现在,她们心中只剩下对那具鲜血淋漓的死尸的恐惧了。
原来,死掉一个人是如此轻易。她的明眸皓齿貌美如花,在一刀穿胸而过时,根本一文不值。
仿佛有一片巨大的阴影沉重地笼罩在每一辆车顶上,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之前对皇宫的那种模糊的敬畏此时有了具体的目标——如今总管王公公成了她们最谈之色变的人。
当然,总会有几个野心勃勃的美人儿不惧反喜,表面上诚惶诚恐,暗地里却是磨拳擦掌,兴奋异常。对她们来,没有什么比竞争对手的死更令人欣喜了。如果能多死几个,那就更加称心了。
短暂的休整之后,车队再次出发了。这一次,大家似乎都已失去了交头接耳的兴趣,大部分姑娘们都沉默地坐着,情绪低落,心事重重。
就这样日夜兼程,到邻五日,距京城只有屈屈五十里的时候,姑娘们才重新紧张和兴奋起来。
前面已遥遥看见了京城的界碑,马车却再一次停了下来。
王喜贵从车窗里探出头,皱着眉问:“什么事?”
一名管带去前面查看后,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禀道:
“回王总管的话:听昨儿夜里,京城下了一场大暴雨,有棵大树被雷劈倒了,横在路当中,马车过不去。公公请稍歇,马上就移开了。”边,边回头喝命:“你们几个,快去把那树挪开!”
“昨儿夜里下大暴雨了?”王喜贵抬头看了看澄蓝的空,再瞧瞧地面,不过微微有些湿润而已。略一皱眉,忽听前面有人纵声笑道:
“筷子一样粗的树苗,还要几个人一起上手?想不到京城里的禁军哥们儿竟如此不济。”
此语一出,那名管带登时变了脸色,断喝一声:“乡野匹夫,你找死!”
“呛啷”一声,腰间佩刀已经出了鞘。
第19章 重返宫闱()
王喜贵咳嗽一声,抬手止住了他,自己慢腾腾掀帘下了车。
路中央果然横着一棵丈许长从中间齐齐折断的老槐,枝杈虬结,足足有一人合抱般粗细。一个布衣粗服的年轻人头戴斗笠,帽沿压得低低的,叉着两腿大模大样地坐在树干上,看见王喜贵走过来,也不过随随便便朝他点了个头。
王喜贵倒也不恼,看了看那树,又瞅了瞅那年轻人,似笑非笑道:“怎么又是你?你出言不逊,藐视家,好大的狗胆!昨儿分明没下过大雨,这树也不是被雷劈倒的,你这是成心给咱家找麻烦呢,就不怕咱家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么?”
罗钰摘下头上的斗笠,从从容容的站了起来,笑道:“听王公公最是爱才的人,必不舍得杀我,人这才敢冒死出此下策。”
王喜贵眼睛望着,从鼻孔中哼了一声,“猴崽子很会话呀——你这马屁到底是拍咱家呢,还是夸你自个儿呢?”
他这么着,脸上到底现出了一丝笑模样,懒洋洋道:“也罢了。看你来回这么折腾,也算有两分诚心,就先留着你这颗脑袋——比划两下子吧,咱家倒要看看你这猴崽子究竟有多大脓水儿。”
罗钰当即向王喜贵一揖到地,也不二话,只把腰间束带重新紧了一紧,便走到那树干一头,缓缓扎个马步,气沉丹田,双手稳稳托住树桩底部,两膀一较力,那树干一头便被徐徐抬起数寸。罗钰这一口丹田之气不松,猛然大喝一声“去!”,声若洪钟,只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而那足有四五百钧重的粗壮树干竟被他整个抬了起来,顺势一推,便轰然倒向一边。
旁边的二十几名护卫心下暗惊,却也不由自主齐齐叫了一声好。
罗钰面不红气不喘,掸璃手上的浮尘,方向王喜贵躬身行礼,恭声道:“好了,王总管的车驾可以过去了。”
王喜贵负手而立,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将罗钰重新又瞧了几眼,方淡笑道:“子,你倒真是个情种儿。不过为了个女人,值得你费这么大功夫么?女人是什么?女人是粉面骷髅。色字头上一把刀,从古到今多少英雄好汉都死在这个字上头了。咱家爱惜你是个人才,实在不忍心看你玩火。你这是老虎嘴上拔毛呢,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