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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宸后-第14章

小说: 宸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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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去绛云殿那边送东西吧。”

    我的嘴巴顿时夸张的偏了偏,又是绛云殿!顿时那个柳菲絮,宝雅,宝桐形象“唰唰”充斥我的脑袋。

    我忙安排了小路子小塔子今天要吃的一些活血化瘀的餐点,完了一路小跑溜回后勤部。

    “姐姐!”刚进了绣衣房的院子,就见香茹一脸焦急的跑过来,“您去哪里了,赶紧把这段布匹您送过去。晚了就不好了。”

    我猫了猫腰,把脸亲和的凑过去,“好茹儿,那宫娥没说什么了吗?又去绛云殿?”

    香茹皱着眉头,但看起来不是那么担心,“茹儿问了绛云殿几个当差的丫头了,没事,婕姝娘娘去玉辞宫了,您赶紧去吧。”

    我松了口气,忙接过绣着祥云青丝的绸缎,跟着几个送衣服的小公公去了那绛云殿。

    一路上提心吊胆的,除了被些擦肩而过的宫女鄙视了一番,倒也算顺顺当当,柳菲絮果然没在宫里头,我痛快的交过差,竟意外的还得了几个铜板的赏钱,但不知道这钱倒底怎么花,似乎要了也没多大用处。

    来时的路我已经记得清楚了,不敢不记清楚,上次迷路险些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几个小公公一路上见识到我的巨大“魅力”后,死活不愿意再与我同路而回,我也没怎么计较,感觉人家也很无奈的,真不知道这灵小娘子倒底捅了啥篓子,真是人见人厌,花见花衰。

    我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头,脑海里开始清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的线头,抬头的时候却好看见了绛云殿的正殿,虽然是个妃子的寝宫,但是其辉煌华丽的真的令我赞叹不已。侧殿两边各有飞檐的琉璃塔楼,塔楼四壁飘散着粉红色的轻纱,清丽雅致倒是同她的主人的行为打扮有些出入。

    我转身绕过一个月洞门,不由得一怔,想退回去,却不由得又往前踏了一步。

    “番儿,你说放这里可好?”细腻优美的声音,浅笑吟哦间,宛若云里仙子。

    “娘娘,您先练琴,番儿把这盆兰花移过去是了。”俊婢拂开淡淡的薄纱,从六角华丽的凉亭里走出,径直去寻离凉亭不远的一盆蓝里透红的兰花草。

    翠绿欲滴的湘妃竹,茂密的将硕大的亭子遮去大半,亭子外满园的花草,葱绿的中万紫嫣红,嫣红里又不失孤高的节气。

    “悲兮莫离兮,吾思吾歌;乐兮新知兮,芷兰为锁。朝饮初露兮,灵我光华;夕餐落英兮,怜我莫吟。撷英为冠兮,汝歌而立;织云为霓兮,执子之疏;凤鸟归林兮,吾不为所;九天为正兮,汝归汝歌”

    筝音袅袅,柔韵细细,时而高亢明亮,时而低沉幽咽,一曲抚罢,山野寂寂,半响,园中各鸟倏然飞起。

    我不禁有些失神,半响嗫嚅着唇,“好一个‘凤鸟归林,吾不为所。”

    “琴声一起,百鸟毕集;一曲弹罢,绕梁三日。”我今天才算领教了古代琴师那些旷古之作,为何历经千年而犹自悦耳的原因。

    “灵儿”亭中琴音刹然而止,一个声音跃过琴弦,清脆而悦耳。

    “娘娘,您说什么?不是灵婉仪,像是个宫奴。”琴者的美婢不经意的抬眼,接着又埋头理会她眉下开得正茂的兰花。

    然而凉亭里的身影,婉然拂帘疾出。

    我怔怔的立在那里。

    女孩眉心用胭脂点过个浅浅的梅花妆,梅红而艳,愈发衬得肌肤和衣裙雪白,头发绾着个素朴的发髻。看到我,她只是淡淡的笑,提裙敛裾间,典雅尊贵。

    “娘娘您”美婢起身,诧然的盯着她,又看看我。

    “走吧,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弹唱了,我的嗓子不好,最近天忽冷忽热的。”女人伸出手,指甲莹润且白。

    我一愣,看着她淡粉色的唇,心里一紧,“你病了?”

    女人笑笑,“灵姐姐,吟儿自小如此。”

    我笑笑,伸出手去,点头,“那个曲子,好美,只是”带着一种对世事的漠然,一种绝世而独立的冷漠,却还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舍情愫,是对那个宸王吗?倘若如此,为什么又是“凤鸟归林兮,吾不为所”?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心疼她。

    我从不敢想这样的深宫里还有真正的绝代佳人,低头看着她轻抚朱琴,眉目淡然的春山间,却不禁令我欣羡。

    “灵姐姐,刚才那首曲子好不好?我到琼绶宴上唱他可好?他会开心吗?”美人抬头,看着我,一脸希冀。

    我一怔,却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吟儿,我有一首歌儿,很好听。这首不太好,尽管词美,乐佳。”

    “哦?灵儿有歌?”美人笑笑,明亮的眼睛如打碎的宝石,你禁不住相信,当她眼中望着你时,眼里,真的只有你。

    “这个歌”我顿住,低下头,沉思,“最好有舞可配。”

    美人没有急切的问曲子,反倒唇线微扬,齿若珍珠,“灵儿,我教你跳舞可好?”

    “好。”不知道为什么,我答应的如此爽快,即便明明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但那一瞬间,似乎不受我的控制。

    “娘娘,灵姑娘”旁边叫番儿的丫头,神色微微一动。

    “我知道。我会给王上说的。你不要告诉姐姐,我不希望她知道。”美人垂首,低眉轻拨琴弦,紫黑色的琴板,琴身上张着的七根弦,琴头和琴尾都刻着圆滑的弧线,琴侧刻着一行篆体小楷“默吟晨曙”。

    我昂起头,“晨曙”,我好像要想起什么。

    “呵为什么不要让我知道啊?妹妹想的什么,姐姐是不能知道的?”一个尖酸的声音从帘外传来。

    我的心开始飞速下沉,真是冤家路窄。果然没等吟儿的女婢去掀门帘,就见宝雅倏地将门帘粗鲁的扯开。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眼皮蓦地一跳,“啪”的一声,我瞠目结舌的看看一直娇弱弱不起眼的丫头番儿,又看看宝雅脸上多出的那个掌印,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吟儿仍是头也不抬,敛尘绝世,自顾抚着她的琴弦。

    我本以为宝雅会登既也还番儿一掌呢,她却出我意料的捂着发红的脸,狠狠瞪了番儿一眼,恭谨的俯下身子,“是宝雅冒犯蓉华娘娘,请娘娘治奴婢的罪。”

    蓉华娘娘?我从进门时候虽然一直也在揣测她的具体身份,但当宝雅说出来时,我仍是吃了一惊。

    “出去。”弹琴的人,眼皮也不抬一下。

    番儿已经退到蓉华娘娘身后,和我站的很近,我无比敬畏的看着她,和茹儿差不多的年纪,抽了比她地位还高的大丫头,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细细眉间不漏一丝惊惶和忧虑。

    宝雅退出去后,我才看到帘外气得面色紫红的柳菲絮,倘若不是先前听茹儿说过,我真的不相信这俩人是姐妹关系。柳菲絮若是地上开得极为娇艳的霸王花,那柳默吟便好比是九天之上的白色雪莲。差距之大,令我自己都有些汗颜。

    “妹妹。”柳菲絮换了一张亲和点的面孔,“默吟妹妹有所不知,这灵惜是个下等的人,出现在这里不合适。她素来眼中不放什么人,妹妹留她干什么。”

    “姐姐。”柳默吟皮笑肉不笑,淡淡的挑挑眉,“娘亲的话,姐姐记不得妹妹记得,灵儿她注定是”

    “行了柳默吟!她是你娘亲,不是我娘亲,我的娘亲是一品大臣的千金小姐,你的娘亲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有什么资格,我要记得她的话。”

    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讨厌一个人,真怀疑这些大闺秀都是装出来地,骨子里天天想的啥,这么鄙视别人,别人也能看好你吗?

    “青楼女子怎么了?青楼女子敢爱敢恨,有貌有才,没有官宦品级的束缚,也不会被当做政治婚姻的筹码,被搁置在利益的牢笼里,自己一点发言权也没有。你若是个长得有姿色的大家闺秀还好,没准能够碰到个疼你爱你的相公,可那又怎样?你老公不还是要纳个三房四妾的,等你年老色衰了,你独守空闺不说,还得装个贤妻良母的去帮你老公招房纳妾,打掉门牙往肚里咽。你要是个长得不怎么样的,那就更不用说了。反正女人都是命若草芥,身如浮萍,还不如潇潇洒洒的大爱一回,管他是青楼女子还是街上乞丐。”

    看着一群小女人瞠目结舌的瞪着眼睛,连柳默吟也笑吟吟的看着我,一脸敬畏的样子,我的虚荣心那叫一个满足,就算那柳菲絮再给我来个啥的暴风雨,我都不会介意。

    (表要忘记推荐哪嘿嘿。灵灵的推荐,好冷清。泪奔)

第20章 往事空记省() 
不知道是柳菲絮念及柳默吟对我的情谊,还是我的那番话震撼了她,总之我最后的结果是,到绛云殿花园里搬花盆。

    到底是柳菲絮比柳默吟高一个品级,在柳默吟没得到许可之前,我还是没有权利选择做还是不做的。

    搬花盆。我有点郁闷的看了周围一圈,柳菲絮是不打算要我回去睡觉吧?明明下午来的时候,这里没有这么多花盆的。

    我掳上袖子,开始干活,想想柳菲絮最后一句话我就来火,更发泄似的搬东西,好好的花园,反倒被我踩坏了不少、

    “想继续呆在宸宫,你趁早还是死了那条心吧,靠自己的脸皮子勾搭几个殿下,你还嫩,有种的出了冷宫,到宸蕊殿逞威风去。”

    嫩不嫩咱们走着瞧,我咬咬牙,自己技不如人还想压制自己的妹妹获得自己的爱情,真是小气,就算不是一个娘的也不至于这样吧。

    宸蕊殿是哪里?我放下手里的花盆,扭扭酸痛的腰肢,貌似跟这宸王有关系,到了古代不去亲临皇帝的住所,跟到北京不去故宫天安门一样,多可惜啊。

    擦擦汗,继续搬。

    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假如身边有跟宸王很熟的人就好了,再要个签名,好歹带个证据回去,好炫耀一番。有搬了十来个来回,寻个石墩先坐会。

    坐下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酸痛的直发抽,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等下搬完一定要去凝香斋那里洗个澡澡去。顺便看看老蔡头在不在,问问那个灵尧臣是怎么一回事,灵惜是因为家里连坐获罪还是因为给宸王戴绿帽获罪,还有,宸轩,他也姓宸,不会也是个被罚的人吧?不过他的名字,真的蛮好听的。

    我笑笑,用脚尖擦着地,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我就忍不住心跳加速。其实凌云风也不错,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吧,不知道去哪里呢?

    我抬起头,月光似水,淡淡的倾洒下来,漏过树枝和花丛,将华丽的魅影拓印在地上。脑袋里莫名的想起了那个影子,他们不是宫里人吧?但是应该很熟悉宫里的大小琐事和地形吧,不是宫里人把宫里的事情摸得这么清楚,难免不说他们有什么企图?

    灵惜不会是他们在宫中的内应吧?所以那两个蒙面黑衣人,一进宫来径直奔到月婵宫里,恰好我去了侧殿,俩人没找到我,一气之下把我的屋子给抄了。

    不,不,不能这样说,我更愿意相信他们是来抢劫的。我拍拍腿,接着干活,脑袋也没歇着。

    忍着打哆嗦的俩腿,我踉跄的搬了稍微重一点的盆景,嘿咻嘿咻的挪着步子,忽然盆景猛的一歪,似乎受了多大的碰撞,带着我一起往后仰去。

    “啊!啊”最后一个‘啊’字只喊了半声,便被人捂住了嘴。

    “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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