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小娇珠-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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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吾爱,请原谅我的自私和怯懦,原谅我不敢当面对你说再见,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卿卿还记得吗?当初在淮安定情时,我对你说情愿你给我一刀,也不想看见你流泪。还说我若是再惹你哭,你就躲得远远的让我找不着,让我痛不欲生来惩罚我。
可是,你初孕的这段日子里,我总是做得不好,老是惹你哭。等我回来,你再好好罚我行不行?
衡之一生,从不畏惧任何艰险,唯独不敢面对卿之泪眼。你的泪水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藏,是我想妥善珍藏的美。
所以卿卿,这一次请不要再为我落泪好吗?
我自遇卿卿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与卿卿携手后,更觉两情相悦的动人心魂之美,荡气回肠之妙。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我想跟卿卿相伴生生世世。
然,匪患肆虐,民不聊生。先贤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衡虽一届文人,亦有拳拳报国之心。
荡平盗寇,四海一统,给有情人和子孙一个清平治世,是衡的心愿,亦是衡的理想。
倘若有一天,朱门酒肉香,路无冻死骨;广厦千万,大庇天下寒士;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里面或许就有衡的一份功劳。如此,才不枉为男儿一世。
此去前途不明,亦不知归期几时。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会好好保重自己,不会鲁莽行事,不教卿卿为我牵肠挂肚;也请卿卿珍重自身,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照顾好自己和小宝贝,不要让我忧心。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归来;你也需应承我,你要安安稳稳的。好吗?
巾短情长,所未尽者,尚有万千。鹣鲽情深,离别酒苦,吾爱冰雪聪明,一定能体会我的一番苦心。
永安十三年正月三十夜四鼓,珵美手书。
第七十七章()
杜衡走后第二天;平阳侯府出了件怪事——本应是花朝节后才开放的腊梅竟在一夕之间全部开花了!二月的京城尚属春寒料峭;这些不起眼的淡黄色小花却能迎着寒风悠然绽放;为这个凛冽的早春送来沁人心脾的幽香。
林菀青照例带着两个丫鬟到合欢苑请安;毫无悬念地与苏锦再次不期而遇。
她最近跑合欢苑似乎格外勤快呢;自己的正经婆婆不伺候;反倒天天围着隔房的伯母打转。知道的赞她一声识大体;不知道的还以为小苏氏和魏氏不对付呢。
说起来林菀青挺佩服苏锦的,不是哪个女子经历了那样的事之后还能无事人般再次出现于人前。就算不狠心抹脖子,也会一辈子羞愧难当;惶惶然如过街老鼠,不敢踏出屋子半步。
可她,就偏偏不。
虽然以那样不堪的形象重回公众视野;但她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而是想方设法为自己谋取更多利益,比如讨好小苏氏。
这样的韧性不由让林菀青想到外祖母水田庄子里的蚂蟥。她亲眼看到小小一只扁蚂蟥牢牢吸附在人体之上;除非等它吸够血松口;否则休想将它扯下来。扯下来以后摔不死;踩不烂;砸不扁;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从内往外翻过来穿到棍子上放到七月的毒日下暴晒。
唯有这样;才能保证它死得不能再死。
林菀青在观察苏锦的同时,苏锦也在悄悄打量着她。
她第一次在合欢苑碰到林菀青便被她惊人的美慑住了。她记得那天她穿件雪白色云锦斗篷,剪裁简单;唯一的装饰便是下摆处一枝绿梅;枝干倨傲,色泽清冷,跟侯府里早早开放的腊梅遥相呼应。
虽弱不禁风,却又格外动人,活脱脱一个世外仙姝,直教人移不开眼睛。
第二天,她又碰到了林菀青。她穿件玫瑰红万字流云妆花小袄,搭配月白色百褶如意裙,脚上蹬着四方华锦掐金鞋。粉黛未施,只在头上戴了个赤金镶紫瑛石发箍。娇俏可人,妩媚旖旎。
第三天,她不死心地仍去了合欢苑,林菀青又换了一身衣裳。这次她穿的是正红色牡丹大袖襦裙,外罩玫瑰紫事事如意妆花褙子,脚上穿着茜色刻金兔绒莲花鞋。端庄大方,贵气逼人。
第四天,第五天一连七天,她的衣裳就没有重样的!
她听说林菀青陪嫁的四季衣裳几年都穿不完;她还听说她那冷心冷肺的世子表哥把她宠得没边,新婚没几天就带着她到庄子上住了一个月;她又听说她有孕的消息传出来,她那端庄持重的小姑母激动地打赏了阖府下人一个月的赏钱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薄茧的手。这双手也曾如柔夷、若凝脂,十指丹蔻,根根动人,但在碧云庵可恶的母秃驴眼里,却跟烧火的芦柴棒没什么区别。
其实她在蓝楹苑过得一点都不好。
魏氏极其不待见她,明嘲暗讽、指桑骂槐是家常便饭,她厌恶她到婆婆常用的立规矩手段都不屑一顾;晚上杜衍也不放过她,这么一个傻子,却对房事兴致奇高,家伙什儿都没有的死太监却能将她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不得不向小苏氏寻求庇护,杜衡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地跑来奉承她。
可这个小姑母实在令人失望,对娘家侄女不冷不热,反倒对一个外姓人亲热得要命,回回看到林菀青笑得那叫一个刺眼。
瞧,这就是世道。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凭什么她林菀青就该被人捧在手心里,而她只能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还有几天就是花朝节了,她今天是来约小苏氏到妙应寺上香的。正说着话的功夫,大丫鬟连翘掀帘子进来对小苏氏道:“夫人,奴婢刚从外面回来,远远瞧着大奶奶朝这边来了。”
“这孩子,她不知道今天倒春寒吗?这么冷的天,不在无竹居好好待着,请的哪门子安?”小苏氏撇下苏锦,一边抱怨着,一边急急迎了出去。
苏锦气得咬碎银牙,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小苏氏关切的声音远远响起:“我的儿,你要时刻记住自己是双身子的人。娘不要你请什么安,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行,可不敢这么折腾啊。这样吧,以后每天娘到无竹居看你,你就不用过来了。”
“那可不行,”林菀青言笑晏晏,“我应承过夫君,要替他在爹娘跟前尽孝。而且”她红了红脸,接着道,“夫君说没事多走走路,生产的时候才好生。”
小苏氏一拍脑门,笑道:“对对对,是这个道理,娘都快忘了这茬,难得衡儿想得这么周到。”
“来,这是我新得的精纱绫,给孩子做贴身衣物最合适了,你来看看。”
婆媳两人挨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说着话,苏锦气得眼都红了。
这个女人到底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惹得一个两个的都为她神魂颠倒,就连换女人如同换衣裳的安王都对她念念不忘。
姑母可真舍得,二两银子一匹的精纱绫,拿来给这个女人的孩子做肚兜!孩子还这么小,生不生得出来还不一定呢,这么着急做衣裳干甚么?
“姑母,”她盈盈笑道,“县君成亲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身孕,一定是观音大士保佑。要不,我陪您到妙应寺还个愿?”
如果可以,小苏氏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妙应寺,因为她就是在那里被初空掳走的。但她的确在那里为杜衡求过姻缘又求了子嗣,如今心愿得偿自然要去还愿。
“等晚上侯爷回来,我问过他再做决定吧。”她淡淡道。
“好。”苏锦嘴角上翘,她知道以姑母的性子,她一定会去的。
是夜,杜衍又一次将她压在床上,她竟破天荒地十分配合,甚至幽幽叹道:“二爷,奴婢今天在合欢苑看到一个大美人,啧啧,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只可惜她已经嫁给世子了。”
杜衍眼前一亮,白了她一眼,急急分辨道:“什么世子!那是我娘子,她是天下第一美人。”
呸,还第一美人!第一小贱。人差不多,苏锦心里嫉妒得要命,表面上仍奉承道:“对,二奶奶最美了。”
杜衍一听她喊林菀青“二奶奶”,心里那个美啊。他是侯府二公子,林菀青既是他娘子,不是二奶奶是什么?
苏锦见状又道:“二奶奶和二爷明明是天作之合,可她却被世子强占,现在还怀了身孕,真是可怜啊。”
“什么是身孕?”杜衍呆呆问道。
“二爷不知道么?”苏锦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身孕就是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睡了,肚子里揣了他的孩子。”
“什么?!”杜衍激动得跳了起来,“娘子怀了大恶人的孩子?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苏锦继续怂恿:“二爷,大恶人那么欺负你,你想不想报仇?”
杜衍拍着巴掌,眉开眼笑:“要的,要的,我要报仇。我也要狠狠踢他,再把娘子抢回来。”
“那你可一定得按我说的做,要不然二奶奶就不愿意跟你睡觉了。”苏锦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杜衍拍着胸脯:“好,爷都听你的。”
转眼到了二月十五花朝节,这一天人们会结伴到郊外游览赏花,是为“踏青”;姑娘们则会剪五色彩纸粘在花枝上,是为“赏红”。
小苏氏终究还是决定去妙应寺还愿,虽然她并没有打算带上苏锦,但这并不妨碍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的某人自己往上蹭。
林菀青因为有孕并未同行,她这几天特别想吃梅花豆腐和梅花糕,正带着丫鬟们在院子里捡梅花。
每每有这样的差事,丫鬟们便格外高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因此谁也没注意杜衍是怎么摸进来的。
他躲在假山后观察林菀青半晌了,苏锦说她怀了大恶人的孩子,只要等人少找机会把孩子弄掉,她就会心甘情愿地跟他睡觉了。
杜衍等啊等,终于等到她身边的丫鬟们都渐渐散了,她由一个红衣丫鬟扶着往回走。
他瞅准时机,猛地冲了出来,出其不意地将林菀青拦腰搂在胸前,举起手中石块就要朝她的肚子砸去。
朱颜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呆了。
“白露!”她一边厉声疾呼,一边去夺杜衍手中石块。
杜衍虽然痴呆,但毕竟是男子,力量对比悬殊,一把就将朱颜甩了出去。
白露闻声迅速赶了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他手中的石块就要落到林菀青肚子上。
“不要!”她飞起一脚揣到杜衍腿窝处,只听几道叫声同时响起。
“啊,疼死老子了!”是杜衍嚎叫的声音。
“姐姐,你没事吧?”是男童忍痛的声音。
“你你怎么样了?”是林菀青惊恐的声音。
第七十八章()
伴着三道惊呼落地的是“砰”的一声巨响;杜衍恼羞成怒之下举起石块朝挡在林菀青身前的羸弱身躯猛烈击打。打了几下犹不解恨;又举起石块朝他头顶袭来。
林菀青大骇;厉声叫道:“杜衍;你若再伤害他;我就永远不理你。”
杜衍听她这么说迟疑了一瞬;说时迟那时快;白露抓住机会绕到他背后用鞭子紧紧缠住他的脖子。直勒得他青筋暴突,两眼翻白,舌头也从嘴里吊出来老长;林菀青和怀里的小男孩才得以逃脱。
白露狠狠一脚将杜衍踢翻在地,只听“咔嚓”一声,他便趴在地上杀猪般嚎叫起来。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