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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枯荣-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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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无能!千莲岛此地于各类典籍之中均无记载,月翠微之名也不曾有所记述,只是在十一年前,贾重山起兵作乱之于中帐被斩首之时,曾有人听那取首级者自报姓名叫做‘月翠微’。至于阁主交付的那张画像,至今尚未查出相似之人。”那人逐一禀告:“我已经派人去往东海沿岸,清查各处村县故典,只是尚需时间。”

    云寂点了点头。

    “再去查一查,宫里的木贵妃是不是真的怀了身孕。”他想了想,又说:“还有,上京城里的少女凶案,是不是和湘洲木家有所牵连。”

    白日里耗费心神,终究让晏海的身体有些疲累。

    子时未到,他便熄了灯火,不一会就睡得熟了。

    一片黑暗之中,门被无声无息的推开,衣着尚且整齐的云寂走了进来。

    他走到晏海的床边,用手把放下的床帏拉开了一隙。

    月光照在晏海沉睡中略显苍白的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前一刻尚且令他烦躁不休的念头,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云寂在那里站着看了好一会,终究还是没能抵过心中愈来愈强烈的愿望,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不多时,床帏被重新放下。

    睡梦之中的晏海翻了个身,往温热处偎去。

第80章 八十() 
菰城虽然不及姑苏金陵那等通都大邑;但四周山村乡镇颇多;江南又是富庶之地;一到节日城内便分外热闹。

    他拿着栗糕;沽了菊花酒,带着那个人上了城中普法寺的高塔。

    这座塔是前朝时的古物;塔檐宽阔平坦;足够躺卧;坐两个人是绰绰有余。

    不远处的一处街口燃了颇为壮观的火堆,许多人围着火堆酬神庆收;还请了杂耍班子,一派锣鼓喧天的景象。

    “真热闹。”他第一次看到这般节日景象,自然满心好奇赞叹。“岛、倒是从来没见过呢!”

    那个人被塞了栗糕;正慢慢咀嚼,这家伙就是表面上看着稳重,私下里跟孩子一样喜欢吃甜的东西。

    他一边看着,一边在喝着菊花酒;这酒刚刚入口很清淡,后味却绵长醇厚。周围明明有些吵闹,但是他的心里;却从未如此安宁而静谧。

    “这里比我想的更好。”他把微红的脸颊搁在膝盖上;说话带了些尾音:“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像现在这样”

    月色温柔;空气里氤氲着桂花的香气。

    他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身上披着那人的外衫,那人正坐在上风来处为他遮挡。

    “我睡着了啊!”他挠了挠头发,却把有些凌乱的发髻彻底扯散了。

    一只手接住差点摔落的翠羽明珰,接着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去,看到漫天的星辰像是被倒进这个人的眼里,一时流光烁烁,一时熠熠生辉。

    他有种无法与之对视的感觉。

    这太奇怪了,他想,这世上竟然有好看到我不敢看的人呢!

    “若是我用这天下为聘,你”那人开口了,声音也是特别的好听。“可愿意嫁给我?”

    晏海就是被这句话给吓醒的。

    他躺在那里张大眼睛瞪着床顶,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都没有缓过气来。

    做的到底是美梦还是噩梦,他一时有些分辨不清

    他昨夜入睡之前觉得有些发冷,此时头脑浑沌,身体有些低热,他知道再过一两个时辰,这种低热就会慢慢变作高热。

    最近这三四年里,每年春夏交接之时,他的身体便会频繁如此,当然,如果运气好的话,三五日之内就能恢复,运气不好,得反反复复个十日左右。

    可能是因为这个季节万物萌生他昏昏沉沉的笑了一笑。

    “真糟”他喃喃地说。

    不知道是因为做了那样的梦,或者是即将到来的病热。

    晏海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半睁开眼睛,看着有些晃动的人影。

    “清热散”他发出了轻微的声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行,你不能吃清热散。”有人回答了他,并且把他的手塞回了被子里去。“卫大夫给你开了药,马上就能熬好了。”

    “难受”他浑身上下热得要命,想从被子里挣脱出来。

    但是下一刻,他就被连人带着被子裹了起来。

    “我还要去库房。”他已经彻底的烧糊涂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做不完王总管要生气了。”

    “生病了就不用去了。”那人好声好气的哄他:“没有人敢生你的气。”

    “不行啊!”他昏昏沉沉地回答:“云寂他把我赶走了怎么办,我要好好的在这里等他的”

    被子突然裹得好紧,都把他勒痛了。

    “清热散”

    “那种东西不能多吃。”那个声音突然就变得有些冷淡:“成了瘾可怎么办?”

    “才不会”他才不会成瘾,清热散算什么,就算是五石神仙阿芙蓉,又怎么能比得过

    “晏海。”那人在他耳边说:“吃了云寂就不要你了。”

    晏海平静了片刻,接着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地把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抓了下去。

    他喘不上气。

    他张着嘴,如同离水而涸的鱼一样,拼命的吸着气。

    指尖在脖子上划出了深深的血痕,却根本无法减轻胸口剧烈的疼痛。

    “你做什么!”他的手立即被抓住,有人大声的对他说:“吐气,把浊气吐出来!”

    他吐不出来。

    直到微凉柔软的东西覆上他的嘴唇,一股清冷的气息沿着他的咽喉一直渗入五内,将那种炙热的痛苦消解然后带走。

    他才能略微平静了下来。

    卫恒把药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面。

    床上床下一片狼藉,那个枭正压着晏海亲吻。

    卫恒愣在那里,直到那人抬起头看了过来。

    “快些过来。”那人语调有些奇怪:“他不对劲。”

    卫恒一听之下,也无暇思考别的,急忙将手中的药放到一旁,直接跑到了床边。

    晏海的手腕被抓着压在床上,脖子上的血痕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卫恒急忙查看伤口。

    “方才他突然喘不上气,还抓伤了自己。”云寂看着晏海指尖上的血迹,目光之中满是阴沉晦暗。“我渡了一口气给他。”

    卫恒示意想要诊脉,云寂想了想,还是将晏海抱进了怀里,只把他的一只手递给了卫恒。

    卫恒无法,只能坐在床边就着这个姿势诊脉。

    他诊完之后,又翻开晏海的眼皮看了一看。

    “不碍事。”他站起身来,走到桌边从药箱里取了东西过来,给晏海处理颈上的伤口。“只是一时行气不畅,待热度退了便没什么事了。”

    “真的?”云寂不太相信,方才晏海的反应太过骇人,哪有可能是这么轻描淡写一句就能带过去的?

    卫恒上药的手停了一下,但他还是先把伤口处理好了,才看向云寂。

    “我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想来是十分亲密的。”天还没亮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出现在白府之中,将自己一路拎了过来,一身煞气着实吓人。“你应当知道,他多年前受过重创,五内皆有损伤,虽然平时看着没有异常,但过于剧烈的心绪波动,会让他的脏腑无法承受,所以必须好好静养,切忌大喜大悲。”

    云寂看着那包裹好的伤口,心中颇为懊恼。

    都是因为方才晏海讨要清热散时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不会了。”只是再怎么懊恼,他也没有显露于面上,只是淡淡的说道:“往后我会小心。”

    卫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药端了过来。

    云寂将晏海靠在自己胸前,将药物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下。

    虽然晏海神智依然不甚清醒,但还是很配合的把药都喝了下去。

    “他为什么突然发热?”云寂把药碗放到一边,问卫恒道:“昨日还好好的,也没有受寒,怎么一个晚上烧的这么厉害?”

    “春夏之交多易诱发旧疾,他醒了你可以问问,定然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病上几场。”

    “他方才一味问我讨要清热散。”

    “清热散其实也对症,只是药性不够温和,常用会伤了根本。”卫恒停下了收拾药箱,转身对他说:“我开的这个方子瞧着用药不多,但也有几味贵重药材,对于承王府来说皆是寻常之物,但他之前在朝暮阁中也不过是个管事,想来自然是用清热散更方便了。”

第81章 八十一() 
晏海吃惊的发现虽然身子有些发沉;但热度居然已经退了。

    接着他就察觉出;自己已经不在凝霜湖边的那座小楼里。

    床帏是月白色的;窗外还有花香。

    他觉得自己依然是在做梦。

    这是梦到了昭明苑。

    那时他的屋子里;就是这样月白的床帏,窗户外头就是池塘;初夏时节;池塘里的荷花散发出清雅的香气。

    那短短的几年;是他一生之中最为安逸也最为难熬的时光。

    能与云寂在一起,却又不能与云寂在一起

    这个时候;门打开了。

    走进来并不是那个风姿绰约的姑射仙子,而是一个面目俊秀的高挑青年。

    “你醒了吗?”这个俊秀的青年开了口,声音却是他最熟悉不过的。

    “云寂”他不确定的问道。

    “莫不是睡糊涂了?”那声音和云寂一模一样的青年走到床边;一手撑在床头,一手按着他的前额。“嗯!烧也退了。”

    那微凉的手接触到他的皮肤,带来了一股淡淡的,犹如冬日冰雪的气息。

    “云寂。”他终于从恍惚里清醒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殷玉堂要办丧事;王府里太吵,就重新找了个新的院子给我们住。”云寂把他扶了起来,让他半靠在床头。

    “是吗?”他微微的皱起了眉:“我闻到了荷花的香味。”

    “园里有个池塘;种了些荷花。”云寂走到一旁推开了半掩的窗户;荷花的香气愈发浓烈了起来。

    晏海侧过头;顺着窗户往外看去;真的看到了一座小小的池塘;粉白的荷花半开半拢的占了半边。白墙青瓦;墙边还有一株老梅,此时只有枝干铮然,也不知道开了之后是什么颜色的花儿。

    “殷玉堂找的,我瞧着还算清静,便把你带过来了。”云寂转过头来问他:“你可还喜欢?”

    晏海把视线移到了他的脸上。

    “有你在的地方,我都是喜欢的。”他老老实实的说。

    云寂愣了一下,走了回来。

    “你这几年”他坐在床边,看着晏海被妥帖包好的脖子:“病着的时候都是这么难受吗?”

    朝暮阁中等级分明,他作为阁主,自然不可能也不应该知道一个下院管事生活得如何,他原本以为晏海在下院就算没办法活得随心所欲,应该也是无甚忧虑的,却没有想到他的身子如此虚乏,连好好调养医治都没能做到。

    晏海这才留意到脖子上被包扎了起来,也想起了昏沉之中几欲窒息的痛苦。

    “并不会如此,通常也只是换季之时体虚发热而已。”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莫要听卫恒说的那些,我也有好好服药饮食,并没有受太大的痛苦,你知道我也是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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