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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枯荣-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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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不是,但是那晚上的晏海,总觉得和我认识的晏海不大一样呢!”慕容瑜打了个哈哈,但目光却是牢牢盯着他。

    “郡主也许是喝多了。”

    “晏海。”慕容瑜靠得更近了一些:“你有个很大的秘密吧!”

    “郡主不也一样?”晏海微笑着看着她:“其形可以,其神难似,加之您年岁渐长,往后”

    他说到这里,没了声音。

    慕容瑜的眼眶微微跳动,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只水囊插进了晏海和慕容瑜的面前,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对视。

    “枭先生。”慕容瑜嗓子有些发干,重新上脸的笑容也很不自然。

    “郡主!”还好这个时候,冒疆过来喊她。“郡王出城来接您了,您快些去马车里换件衣服,被郡王看见又要生气!”

    慕容瑜便和二人打了个招呼,跟着冒疆一溜烟的跑了。

    晏海从枭的手里接过了水囊,并朝他道谢。

    枭也未有表示,只是站到了他的身边。

    二人并肩看向东方。

    “你看,天昏昏地沉沉,风雨欲来,不可阻挡。”晏海望着那被黑云盘踞的上京,对着他说。“只愿这一场风雨,也就是在这一座城池。”

    “世人皆言,天地造化人力不可夺之。”枭终于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可时也命也,若以吾之能,也未可知。”

    晏海愣了一下,侧头去看他。

    东方风来,烈烈破空。

第50章 五十() 
那列轻骑约有五六人众;俱是好马好鞍;不过片刻就来到了面前。

    为首男子一身紫色官服;年龄约莫二十余岁;晏海一眼看去,只觉得莫名熟悉;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那男子经过晏海站立处时突然勒马停步;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近了看;这男子面目俊美非常,只是眉间有一条红色胎痕;加之神情冷厉,让人无法生出亲近之心。

    “你就是晏海?”他就这样直截了当的问:“那个从朝暮阁里一起跟过来的奴婢?”

    “是。”晏海朝他行礼。

    “我是”

    “郡王!”冒疆小跑着过来。

    “我是慕容极。”那男子对晏海说道:“舍妹承蒙照顾,改日当登门拜谢。”

    他说完;就勒转马头,朝着冒疆过去了。

    “见过郡王。”冒疆朝他单膝下跪,行了大礼。“冒疆办事不力,还请郡王责罚。”

    “慕容瑜呢?”慕容极皱了皱眉头;眉间那红色竖纹愈发令人望之生畏。

    “郡主身体娇弱”冒疆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在马车里歇息呢!”

    “滚出来见我!”

    车门立即被打开了,慕容瑜动作极其迅速的窜了出来,嗵的一下跪到了自己哥哥的马蹄下面。

    那马儿不知是神骏亦或是习以为常;半步都没有挪动。

    “我错了哥。”慕容瑜张口就来:“我又闯祸了对不起;你看在我年少不懂事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知道错有什么用;你每回都知道错;可下回也不知道要改啊!”慕容极冷冷地看着这个唯一的妹妹:“看来只有剁了你双手双脚;不让你到处乱跑到处闯祸;才能管得了你了。”

    “别啊!”慕容瑜缩了一下脖子,小声嘀咕着:“你要是废了我,不还得养着我这个废物吗?”

    “我慕容极养不起吗?”

    慕容瑜被他用话逼到死角,索性半趴在有些泥泞的地上不说话也不起来,一副准备耍无赖的样子。

    她刚刚换了条裙子,这样一来简直不堪入目。

    “站起来!”

    “不”

    “什么?”

    “其实这回我也没做错什么”

    “还没做错?”慕容极飞身下马,举起手里的马鞭就要抽她。“要躺在棺材里回来才能算是错了吗?”

    冒疆眼明手快,连忙把他的手给抱住了。

    “郡王您先息怒,这不是罚郡主的地方。”冒疆劝他:“承王爷和赤琏公主都在呢!我们自己的家事,回了府再说吧!”

    “是啊!郡王,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已经站在那里的殷玉堂终于出了声。

    慕容极把手里的马鞭丢给了冒疆,整了整衣襟,转身朝一旁的殷玉堂和殷赤琏行了个礼。

    虽然论品级他不如这二位,但是慕容家有先祖钦赐的铁甲金剑,按规矩除了今上之外,见到任何皇族亲贵皆只需平礼,如今这一礼算是过了。

    “舍妹顽劣不堪,给二位添了许多麻烦,慕容极在这里为她向二位赔罪了。”

    “这怎么说的。”殷玉堂连忙过来扶他:“郡主有勇有谋,此次多亏有她在,我才得了不少助力,此后我定会和皇上奏明,请赐嘉奖!”

    “我自己的妹妹,我能不知道吗?”慕容极一脸不信:“王爷就别帮她说话了,这种猴子一样的丫头,除了闯祸还能帮得上什么忙?”

    “我没事对郡王你说谎话做什么?”殷玉堂叹了口气:“郡王应当也得了消息的,之后还要请你多费心了。”

    “职责所在。”

    慕容极和殷玉堂寒暄了两句,转向赤琏问候。

    “公主。”他说:“此番一路奔波,着实辛苦你了。”

    “表哥不用客气,叫我赤琏就好。”慕容极的身份毕竟与白一诺不一样,殷赤琏对他也是格外客气:“多年不见,表哥瞧着风采愈盛了。”

    “什么风采?气都被气死了。”慕容极又转头瞪了一眼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慕容瑜。

    “瑜表妹的性子的确张扬了些,表哥还得好好管束她。”殷赤琏实话实说:“不然往后吃了大亏,表哥也要心疼不是?”

    慕容瑜一听倒是来劲了,她立刻对着冒疆挤眉弄眼。

    冒疆赶忙低下了头,就连殷玉堂都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

    在这上京之中,慕容极的护短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也就是殷赤琏离开了这些年,走的时候慕容瑜的年纪还没够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只知道慕容极对这个妹妹挺宝贝的,但想着也是姨表兄妹,自己说两句也没什么紧要。

    却不知道,慕容极最恨人家说自己妹妹不是。

    前几年有个不长眼的纨绔,在街上和慕容瑜起了冲突,后头还动了手。

    先不说慕容瑜当场就把对方的腿打折了,她回家之后被慕容极看到了脸上的淤青,慕容极便不由分说先把她捆在凳子上打了一顿,接着就出了门,把那些敢动自己妹妹的人统统打断了手。

    几位苦主仗着长辈在朝中为官,联名参了慕容极一本,慕容极在朝上供认不讳,一个个给他们赔了罪也赔了钱。但往后不到三个月,这几家都被翻出了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接二连三的落了马。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刑狱司的手笔,不就是慕容极干的嘛!

    那之后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但凡和慕容瑜作对的那些人非死即伤,慕容极护短的名声就传遍了整个上京。

    总之一句话,慕容极可以对自己妹妹又打又骂,就容不得别人说她半个字不好。

    而今殷赤琏主动去踩慕容极的尾巴,真心让人为她捏一把冷汗。

    慕容极脸色果然变了。

    “小鱼自小没了父母,没变成公主这样的大家闺秀,都是因为我的错。”他冷冷地说道:“公主说的话,我定然会记在心里,其他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殷赤琏没想到他突然就变了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表情顿时就凝固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慕容极走到慕容瑜身边,拖着她的领子就走。“回家跟你算账!”

    “哎哎,我穿着裙子呢!”慕容瑜被横着丢在马背上,只能用两只手拼命压着自己的裙子。“我堂堂的慕容家大小姐,被人看到这样子也太丢人了!”

    “裤子外头套条裙子就能变成大小姐了?”慕容极不知从哪里找来个袋子丢到她身上。

    “不要吧”慕容瑜一边哀嚎,一边很熟练的把自己的头套上了。

    隔着个布袋,慕容瑜也不知怎么能知道正经过晏海旁边,还扒着慕容极的腿跟他开口道别了。

    慕容极居高临下的又看他们一眼,便策马远去了。

    一群人来得快去的急,一眨眼间便踪影全无了。

    “慕容家就是这般做派。”殷玉堂对殷赤琏说:“都是自家亲戚,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不会。”殷赤琏低下头:“是我说错话,惹得表哥不开心了。”

    “没有的事,他就是这个脾气。”殷玉堂转向另一面:“白贵妃那边估计已经得了消息,也不知宫中目前情势如何,我明日一早先进宫去看看,你也准备一下,这两日圣上必定会下旨召你入宫叙话的。”

    “王爷费心了。”赤琏冷淡地回答。

    “我带着王妃灵柩,得等到午时方能回府,你就先进城吧!”

    “王爷府中要操办丧事,必定诸事繁忙,不如将晏海等人交由我带回公主府安置。”

    “不妥。”殷玉堂一口回绝了她:“此案其中牵涉太多,此人还是由本王亲自照看的好。”

    赤琏还要再说什么,被殷玉堂举手制止。

    “此事并无转圜的余地,你不用再说了。”

    赤琏只能闭上了嘴。

    “王爷。”倒是晏海走了过来:“若是入承王府,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殷玉堂疑惑地看着他。

第51章 五十一() 
殷玉堂皱起了眉头。

    让这个武功高强的枭入了承王府;往后的局面可有些难以掌控了;更别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天玑楼也就是谢家的亲信;万一承王府要掺和进谢芝兰那档子事情里面去

    “我想也许是枭先生常年浸淫剑术;金锐之气极重的缘故,”晏海接着说了些意有所指的话来:“我听说;这世间邪祟;最惧金锐之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殷玉堂看着他,见对自己微微点头;也就下定了决心。

    纵然谢家树大根深,这几年下来羽翼也修剪得差不多了,若是逼得急了;只怕谢芝兰真的不管不顾闹出大事,自己还是应该劝圣上先缓一缓再说。

    “那一夜上,若非枭先生出手相助,此刻我恐怕已经没了性命;我本也该好好谢谢先生的。”殷玉堂看向殷赤琏:“赤琏,不知能否请枭先生到我承王府暂住几日?”

    “他并非是我公主府的人,去留是他的自由。”殷赤琏看了一眼枭;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带着舅舅谢芝兰信物的人并没有太多信任;而且这一路上;他根本没有履行什么护卫的职责;反倒总是围着那个晏海打转;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那枭先生的意思?”

    枭一直在看着晏海。

    从晏海提起要他跟着一同进承王府开始,他就一直看着晏海。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是谁吗?”晏海放低了声音,对他说:“不跟着我,你怎么能知道呢?”

    承王妃身染重疾,药石罔效,驾鹤归西。

    午时,承王扶灵入京,京畿卫清肃道路,令百姓回避。

    这个消息,在未及午时,已经传遍了整个上京。

    虽然自城门到承王府的这一路,已经店铺关张,禁止行路,但也早就有不少人占据了有利的位置,等着围观承王入京。

    毕竟承王府的热闹,不是每天都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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