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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枯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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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说是如此沮丧,哪怕一念轻生也不是没有的

    睡着前,晏海模模糊糊地想着,不若明日去找找邱喆,让他去问问胡长老,可愿意把星芒收为弟子

    却不想一觉醒来,又出了事端。

    小脂死了。

第4章 四() 
第一个发现的是小染,昨日晏海特意叮嘱他留着陪好星芒,他早起却发现小脂吊死在一间空屋子里,受了不小的惊吓。

    下院共有仆役三百多人,何况自我了断也是与人无尤,但问题在于,许多人都证实昨日里北苑的星芒将她大骂了一顿,还说了些狠话,才害得那丫头想不开的。

    毕竟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做了这般傻事。

    更重要的是,这事被人捅去了上阁。

    包括晏海在内的七个下院管事都被喊到了总管王涛涛办事的花厅里,一群人挤在不大的厅堂里,却没有谁先吱声的。

    王涛涛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脸色不太好看。

    “我说你们,平日里个顶个的会说话,怎么这时候一个两个都成了锯嘴葫芦了?”他用力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

    “知不知道李赫远说我什么?”王涛涛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八,在场的管事们几乎都比他年纪要大,但他总管的位子已经坐了五六年,训起人来颇有威势:“他说我教养不善,把下院这些好好的孩子们都养得任性骄纵,长此以往,就是要毁了朝暮阁的根基!”

    众人皆知他和李赫远不对盘,对方自然会以此事来做文章,就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我呸!什么个东西!”他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平时端着脸假装清正,阴起人来可顺溜得很!”

    “总管。”看他告一段落,邱喆连忙凑上前去:“不知可是惊动了阁主。”

    “就是在阁主面前被那小子告了一状,主要长老们都在场,我这次可是颜面尽失,丢人丢到家了!”

    “那阁主他”

    “阁主倒是没说什么,让我细细查清楚了,那丫头虽说签的是死契,也要给人家一个交代。”说到这里,王涛涛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也知道,阁主最不喜欢这等事情,回头要是再被人从旁说几句,指不定我们大家都得受牵连。”

    大家心里都挺担忧,但这时候也只能多说几句宽慰的话,事情总是这样,不论多糟,这么多人说了一阵也就感觉不至于会太糟了,王涛涛脸色才好转了一些。

    “总管。”晏海问道:“不知星芒少爷如今怎样了?”

    “给仇长老处置了。”提到这罪魁祸首,王涛涛摆摆手:“那孩子资质真是好,折在这事上头只能说运气太差,可惜了!”

    仇长老是主管刑堂的,出了名的严苛。

    人太多,晏海也不好多问,只能大家散了,他才一把将邱喆拉住。

    “出了这事也真是那孩子运气不好。”邱喆也知道他是要问什么:“我已经问过,说是仇长老那边要给他喝散功药,提前送下山去。”

    朝暮阁中废武功却是用一种特制的药物,喝了之后非但内力全无,三年内也是不能聚气习武。

    “他家里”星芒姓厉,厉家是万州望族,只不过他父母俱亡,家中皆被叔伯把持,他外祖生怕他受欺负,才想办法把他送来朝暮阁,只是如今他外祖已经去世,如果回到本家,真是前途未卜何况那孩子一心只想去上阁,又怎么能

    “晏海,我劝你一句,这事可插不得手。”邱喆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不了我回头去求一句胡长老,找个可靠的人把他平安送进家门就是了。”

    “只能如此,有劳你了。”晏海点点头:“喝了药,会有几日不太舒服,我待会去跟王总管说一声,把他接去我房里吧!”

    “那孩子心气太高,你多劝劝他。”

    晏海和邱喆告别,带着被吓到的小染去取了几服安神的药物,又去了库房,清明大祭杂事繁冗,直忙到很晚才回了自己院里。

    库房内自然没有办法取暖,任是穿得再厚也无济于事,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他只觉得手足发软,也吃不下东西,随意洗漱之后便昏昏沉沉地躺到了床上。

    人是昏沉但又睡不踏实,到了夜半浑身发冷冻醒过来,他才知自己又发了热度。起身想要寻些清热的药丸,却只找到了空空的瓶子,这才想起前几天就已经吃完了,这两日也没有得空到摘星阁去取瓶新的回来,这夜半三更谁来理你一个奴婢难不难受,必然是要挨到明日早上才能让小染去取药了。

    小染喝了药睡得很沉,这么大动静也没有醒来。

    他披着外袍坐在床边,屋内炭火微弱,又病得晕头转向,只觉得骨隙之间都隐隐作痛,心中便不免有些抑制不住的恨意,到底是为什么要受这些苦痛不过这恨意也就是一转念间,便被压了下去。

    回过神甚至还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不过是受寒发热,也不是什么大事,难受得躺不下去,就坐一会吧!

    今夜睡得匆忙,没来得及拉上竹帘,纵是细密的菱花格窗,也抵不过明晃晃的月色雪光。

    他裹着被子窝在窗前的横榻上,整个人都卷成了一团,到了后半夜屋里愈发寒凉,这让他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窗边有着一处鎏金的包角,和他这间屋子格格不入,他的目光便长久落在了这里。

    这扇窗户是上阁拆下来的旧物,那铜角做得格外精致好看,一面錾刻着朝暮二字,另一面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摩挲。

    小染一觉睡得好沉,一直到天都大亮了才醒转了过来。

    平日里这个时候他都已经忙活开了,除了晏海也没人会念到他受了惊吓之类,要是去得晚了,那些一起做事的家伙非但要给他脸色看,说不定还要捉弄一番。

    “管事,晏管事!”他一边穿鞋一边喊了几声:“你怎的没有喊我?”

    难道是已经去了库房?

    但转眼一看到昨晚放在竹制熏笼上的外衣都还在,他连忙快手快脚的系好了衣服。

    “晏管事。”等绕过隔扇,他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

    晏海依然闭着眼睛蜷缩在不大的横塌上,一张脸惨白惨白,一副毫无声息的样子。

    小染昨日刚见过死人,还没完全缓过劲来,这下子腿都吓软了,一个踉跄撞倒了洗漱用的盆架,发出了颇大的动静。

第5章 五() 
不过小染这一吵闹,倒是让晏海动了一动,睁开了眼睛。

    “晏管事!”小染如蒙大赦般跑到他身旁:“你怎么了!”

    “小染”他花了番力气才看清楚:“什么时辰了?”

    “管事怎的病这么重也不叫我?”小染瞧着他整个人瑟瑟发抖,急忙跑去外间把自己的被子和炭盆搬了进来,又要把他扶回床上,只是察觉到他身上冰凉但额头滚烫,顿时被吓着了:“怎么一边发热一边发抖,别是打摆子吧!”

    这病可是要命还会过人,小染搀扶他的动作都僵硬了。

    “别怕,我只是受寒发热,不是得了瘴疟。”晏海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且帮我去南苑的木先生那边要些清热散来。”

    “这可不成,我去找王总管,让他去摘星楼请大夫过来一趟吧!”小染连连摇头:“哪能自己随便吃药啊!”

    “不用。”晏海拒绝了他:“我底子不好,只是前几日受寒没有好全,如今有点反复而已,不用劳烦王总管了。”

    “可是”

    “快去。”

    小染见他坚持,也只能一路小跑去了南苑取药,回来给他倒了些水服下,再跑去和王涛涛告假。

    “又病了?一个个也不给我省心!”王涛涛最近心情不好,嘴角都起了燎泡,横眉竖眼的样子格外吓人:“算了算了,你今日也不用去干活了,好好看着他点,别又出什么事来。”

    小染大气也不敢出,连忙应了告退出来。

    “小染吗?”他这边急匆匆的走,却又被喊住了。

    他回转头看到个穿着上阁仆役服饰的叫住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看清楚是熟人。

    这叫丁宁的原本同他一样是下院里的,只是样貌周正又机灵,去月才被调到了上阁伺候。

    “你怎么到下头来了?”他们俩往日处得不错,这一见倒挺开心。

    “只是差我跟过来给王总管送个信呢!”看他嘴巴咧的太大,丁宁忙给他使了个眼色:“这是我们楼里的静婵姑娘,赤琏小姐身边的贴身人。”

    小染听了立刻收了笑容,恭恭敬敬按照规矩行礼。

    “你们说会儿话吧!”那叫静婵的姑娘倒是没什么架子:“我去和王总管交代就成。”

    “这姑娘长得可好看!”见她进了院子,小染忍不住赞美,他如今十五六岁,正是开始懂得倾慕少艾的年纪。

    “去去去!”丁宁扇了他个大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位姑娘也是你能议论的!”

    “你小子几日不见,倒是混的像模像样的啦!”赤琏小姐出身高贵,而且还是阁主最喜欢的徒弟,她的天风楼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再看丁宁身上那料子可好的新棉衣,小染一时有些酸溜溜的。“居然到了天风楼去了,可真有你的!”

    “那可是天风楼,你当我日子好过啊!”丁宁压低了声音:“回头有机会和你细说。”

    这时小染也反应过来,虽说在天风楼里月钱赏银肯定多了不少,但那位赤琏小姐出了名的不好伺候,虽说没有刻意为难下人,但时不时也听见有人受罚挨打什么的,于是看他的目光带了几分同情。

    “改明个大祭结束了,我们哥俩凑个时候去山下聚聚!”丁宁倒是没在意他的眼神,还拍着胸脯放话:“哥哥请客。”

    “什么哥哥哥哥的,你明明还比我小两个月呢!”

    “小两个月怎么了,你小子糊里糊涂的,办事也不牢靠,哪里有大哥的样子?”丁宁立刻呲之以鼻:“这两年要不是跟了个好说话的,不知道掉了几层皮了!”

    “哎呀,我不和你多说了。”小染这才记起自己还得赶着回去:“晏管事病得可重了,我得回去看着他去!”

    “你说谁病了?”

    两人回过头,却见到披着白色披肩的静婵已经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眉开眼笑的王涛涛。

    “是他跟着的管事,负责采买和杂事的,今日病了过来告假。”王涛涛格外殷勤:“大祭繁忙,大家都不容易,静婵姑娘也辛苦了。”

    “是晏海晏管事吗?”静婵朝他点点头,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地问:“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不去摘星楼请个大夫?”

    “他身子一向虚弱,前阵子就病过一场,估计是没去病根。”王涛涛抢着答道:“我正想着要不要去请褚大夫下来给他看一看呢!”

    他一个下院总管,自然用不着去讨好一个奴婢,不过静婵是赤琏从外头带进来的,主仆之间情谊深厚,这就又不一样了。

    “不过静婵姑娘认识我们晏管事?”

    “有过些往来的交情。”静婵用手扶着发髻微微一笑,漆黑发鬓映着白皙的手腕,加之秀美容色,大家都是瞧得有点眼睛发直。“我难得来一次,听了这事也不好转身就走,小宁你先回去和静怡说已经安排妥当,我去看望一下旧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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