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家的小娇娘-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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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原先是打算绣一方青草蝴蝶的,可刚起了个头,就被沈恒安给撞上了,他气急败坏地模样她如今还能想起来,怕是当初以为那帕子是绣给旁人的,吃了醋。
虽然后头解开了误会,可不知怎的,她心底忽然就改了主意,重新描了竹石的花样,绣了这一方帕子。
今日临去镇上之前,芸娘还拿起绣帕端详了片刻,最后以掌柜的肯定不会要这个花样为由,劝服了自己,将这东西留了下来。
沈恒安倒是不知道这许多弯弯绕绕,他只晓得,这竹子石头什么的,定是绣给男人的,芸娘先前已经应了他,那么这东西,肯定就是给他的。
他喜滋滋地将帕子揣到怀里,连夸了几句芸娘的绣工,又道,“这便是话本里头说的定情信物了。”
为了早日抱得美人归,沈大将军也免不了去市井之中淘换了几本以男欢女爱为题的话本子取取经,里头最常写到的情形,便是男女主角定情之后互赠信物,今儿得了这绣帕,沈恒安头一个便想到了这一出。
芸娘听他说这话,顾不上害羞,劈手夺过绣帕道,“谁说的,这是我要卖给布庄的,只不过今儿出门的时候忘了带。”
沈恒安面上的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不见,他眉头皱了皱,猛地灵光一闪,觉得自己想出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他看着芸娘,道,“你既是要卖给布庄,那卖给我也是一样的。”说罢就要去摸自己的钱袋。
芸娘哪里会真要他的钱,她拿这个憨人没法子,只好轻声道,“给你便是了,只是别逢人就说就说这是”说这是什么劳什子的定情信物。
他不要脸,她还觉得面皮烫呢。
沈恒安忙将绣帕藏到自己的衣襟里,似是怕芸娘后悔一般。
“我在长河郡的差事大抵还得十天,怕是不能同你们一道走了。”他原本为聂明湛寻访名师是打着让芸娘搬去京城的主意,谁知事虽是成了,可聂家姐弟俩却要比他更早地离开,只能提醒道:“出门在外,遇事莫要强出头。”
“放心,水路舅舅们是走惯了的,有他们照应,不用担心。”芸娘知他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熨帖,就连说话声也不由得柔和了三分。
沈恒安虽也知道这一点,可没有自己时时看着,总归是放心不下的,他的芸娘生得貌美,万一遇上了登徒子可怎么办。
可皇差在身,他又不能真撂了挑子,只得暗暗琢磨着要不要派几个侍卫贴身保护。只是他身边的心腹之人,除了一道出生入死的糙汉弟兄,便无他人。
芸娘一个姑娘家,到底不方便,再说,人多了,更是容易引起旁人的主意。
沈恒安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踌躇起来。
许是看出了他的念头,芸娘看似随口道,“我还是头一回走水路去京城,不知沿河两岸是何等风光?”
沈恒安一愣,恍然,水路行船,除了补给,轻易不会靠岸,倒是免了与陌生人打交道的可能,当下便笑着道,“我也不知,你不妨仔细瞧了,回头说与我听。”
老话说,欲壑难填。
在从军的日日夜夜,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时,沈恒安想得是,要是能见芸娘一面就好了。
等到他真正见到了人,却又不满足于远远的看着,而是想让她成为他的妻,她不愿接受他,他等着便是了。
然而等到芸娘点了头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恨不能时时刻刻将她圈到怀里,不给任何人瞧见,独占她的美,独占她的好。
芸娘眉眼弯弯,不躲不闪地望着他,沈恒安心里发虚,怕她那一双湛亮的眼眸看透了他心底那不足为外人道的想法。
好在芸娘很快就提起了启程之事,她打算明日一早便出发去青阳县同舅舅一家汇合。
沈恒安忙道:“我送你去。”
芸娘离开柿林村,他也就没有了待在这里的必要。等将人送到青阳县,他刚好转道去郡城办差。
“你的宅子”芸娘欲言又止。
随意造就的农家宅园,沈恒安堂堂侯府世子,怕是瞧不上眼的,可到底是费了一番心力,眼睁睁看着好好的新房子落败、残破,哪怕是见识过滔天富贵的芸娘,也难免会觉得可惜。
沈恒安倒是没想到这一茬,他当初盖房子,一则是为了在柿林村有个落脚处,二来,也是为了让芸娘看到他的决心,如今既要离开,这房子怕是用不着了。
他思索片刻,道,“交给里正他们处置吧。”他知道芸娘同谢文氏交好,还把家里的宅子也托付给谢文氏照看,他不会打理这些琐事,只能照瓢画葫芦。
想到这些,沈恒安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想快点把芸娘娶回家呀。
时近谷雨,农人们忙着侍弄庄稼,柿林村也不例外。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是以谁也没留意,聂家的大门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把锁头。
聂杏儿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连忙将躲在妹妹家的聂老二叫了回来,让他去打听芸娘去了哪里,若是走得远了,这宅子岂不又成了他们家的囊中之物。
可惜这回,聂杏儿的如意算盘到底落了空,且不说里正家的那个泼辣儿媳妇盯着,就是她自己翻墙过去,寻摸了一番,连鸡毛都没找到一根。
聂杏儿的心思身在青阳县的芸娘尚且不知,此时她正同两位舅舅说起入京之后的安排。
此番入京,主要是芸娘姐弟俩和大舅刘丰年一家,而二舅舅刘延年和舅母刘吴氏则要镇守在青阳县,至于刘焕礼和月如夫妇俩,自过了姑母的百日祭,就已出门往南行商去了。
“路上吃的用的哪里用得着你准备,舅舅还能短了你和明湛的不成。”刘丰年看着院里堆放着的几个箱笼,调侃道。
“舅舅向来疼我们,我哪里还有不知道的,”芸娘笑,“只是我和明湛这回一去,只怕三年五载回不来,箱笼里头都是些家里用惯了的东西。”
刘丰年叹了口气,“都怪你焕闻表哥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还要累你跑这一遭。”
“舅舅和我见外了不是,我本就要去的。”芸娘安抚地说道,“不过您也别太担心,表哥既然往昔能和那万姑娘以兄弟相交,想来那万氏也当是个明理的人,我们陈清利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便也就无妨了。”
“但愿如你所言。”
刘家雇佣的商船就停泊在城外的码头,青阳县不是繁华之地,商贸往来并不频繁,放眼望去,除了零星几艘船只就是一望无际的江面。
芸娘从马车里下来,戴上了锥帽。
这玩意儿是沈恒安临走前扔给她的,哼哼唧唧半晌就憋出一句“戴着挡风”的话来。
芸娘不由失笑,腹诽道,旁人挡风莫不是厚实的皮毛,到了她这儿就变成了轻飘飘的纱巾。
脚夫们早已将大宗货物搬运到船上,只差将行李装船了,刘家的伙计、仆役和脚夫们喊着号子,合力抬着箱笼上了船,刘丰年和刘焕闻父子俩指挥他们摆放位置,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聂明湛生下来头一次见到船,兴奋极了,“阿姐阿姐,我们要坐船喽!”
芸娘牵紧了聂明湛的手,怕他失足落水,眉眼含笑地应和,“要坐好久呢,若是觉得哪里不适,一定要跟阿姐说。”她虽也未曾坐过船,但却是听人说过晕船这回事的。
聂明湛笑着应了,拉着她的手,“阿姐,舅舅舅母在那里,我们也快过去吧。”
芸娘一边叫他慢些,一边又加快脚步,生怕聂明湛走不稳摔倒。
刚刚远时看不真切,待到近了才发现,甲板上站着的不止刘丰年夫妇俩,还有一位挺拔俊秀的年轻男人。
风吹起芸娘锥帽上的面纱,露出半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她抿了抿唇,微微福了福身子向对方见礼,“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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