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家的小娇娘-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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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才二十出头,再嫁也能寻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牛二柱往后又做不了那档子事儿,难不成叫她活活憋死不成,更何况,牛二柱自从被阉了,脾气就古怪的不行,动辄打骂于她,聂杏儿本就不是能受得了气的性子,休夫也是忍无可忍的决定。
然而,纵使她如何言辞恳切,泪花翻滚,聂芸娘就是不为所动,冷着脸道,“撒手!”
聂杏儿抓得更紧,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沈恒安,不料那男人竟三步并作两步朝她走来,瞧那架势,像是要再踢她一脚似的。
她害怕了,手骤然松开。
芸娘抬脚就走,没有片刻停留。
聂杏儿望着芸娘的背影,心中恨毒了她。
她又抬头看沈恒安,咬牙切齿,要不是他,聂芸娘那个贱人哪里就这么轻易地走脱。
眼看着牛二柱一步步逼近,手里的那把菜刀高悬,仿佛下一秒就要收割她的头颅,聂杏儿不由自主地浑身抖动,心中愈发焦急,突然,她开口道,“二柱子,我和你夫妻几年的情分,你当真以为我是冷心冷情,舍得跟你和离,我这也是没办法呀!”
牛二柱脚步一顿,面上闪过一丝狐疑,因着他受刑的事在村里头传的沸沸扬扬,所有人提起自己都没好话,可聂家人到底没把自己丢在县城,而是抬回了家,他心底不可能全无触动。
他不知道的是,聂家先前为他赎刑花了不少银钱,把他接回来,实际打得是要他干活还钱,亦或者把私房钱拿出来的主意,可牛二柱哪里是存得住钱的,有个三瓜两枣都给自己的相好花了,而他和聂杏儿两口子余下的积蓄,后者是决计不肯再吐出来的。
牛二柱不知这番缘由,倒是有些信了聂杏儿的话,他虽然混账,但同她年少夫妻,自是有一番情谊在的,于是垂下拿着菜刀的手,问道,“为什么?”
聂杏儿见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站起身道:“当初咱们还没成亲就好上了,你敢说我心里没有你,我知道,你也怜我爱我,要不,也不能应了入赘这事儿。”
牛二柱唇瓣微动,他当初入赘,倒还真不是因为聂杏儿,反正人他都睡过了,早没了稀罕劲儿,反倒是聂家为了招赘,给出的聘礼让人心动。
不过这时候,他显然不可能解释。
聂杏儿又道,“你也知道,我娘没能生下个小子,让我招赘是为了给聂家留个后,可你现在”
眼瞅着牛二柱脸色又变得阴沉,她忙道,“我虽然心里难受,可事实已然如此,我爹娘那头不过,你要是真不愿和离,我我哪怕是当个不孝女可二柱子,你想想,咱们今天落到这样的境地,怪谁!”
牛二柱浑身一震,眼里射出一道精光,直直地看着聂杏儿。
她回头看了眼往后院去的穿堂小路,冷笑道,“你在外头那些事儿,我都不晓得,哪个有通天的本事,查的一清二楚,还给你捅到了衙门去,咱们家这些时日得罪了谁,你不是比我更清楚,还记着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要不是冬天的棉絮厚,只怕当时就没了命,她这是杀你不成,才想出这么个折辱人的法子害你!”
哪怕是沈恒安,都听出了聂杏儿话中意有所指,更何况牛二柱。
他顿时血红了双眼,手握着菜刀,试图往后院闯。
沈恒安怎会叫他如意,劈手夺下他手里的菜刀,将人一手一个提着扔出了院门,冷哼一声,道:“再敢跨进芸娘家里一步,试试看。”
聂杏儿瑟缩着身子,直到沈恒安转身走了,才挑拨道,“瞧见没,聂芸娘就是仗着这个野男人护着,你可不知道,我刚进院子的时候,他们俩正亲嘴呢,啧啧啧,真不要脸!”
隔壁蕙兰婶子在门口归拢柴火,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管紧你的嘴巴,那是你姐姐,也是你能编排的。”
聂杏儿瞪了她一眼,冷哼道,“关你屁事。”
牛二柱阴沉着脸叫她回家,又逼着她把家里所有的银钱拿出来,说聂杏儿要是敢和离的话,他一个子儿也不会给她留。
这可谓是按住了聂杏儿的软肋,让她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沈恒安将二人赶出聂家之后,就去后院寻芸娘。
明湛全然不知前院发生的事情,拿着块饼子逗大黑,看着小狗崽绕着自己的腿打转,兀自笑得开心。
芸娘端了个小凳坐在一旁,俏丽的脸上浮着浅浅的笑,只是那眉宇间难掩愁绪。
“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再来。”沈恒安道。
“牛二柱咎由自取落得这个下场,我不怕他,只是明湛在家里我不放心”芸娘摇摇头,忧心道,“要不,我还是把他送到舅舅家去吧。”
五六岁的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她总不能一直把明湛拘在家中,可村子就这么大,明湛要出门,芸娘也未必能时时跟在身后,难保不遇上牛二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遇上满怀愤懑的恶徒,她不敢想象。
聂明湛听到姐姐的话,顾不得逗弄小狗崽,着急忙慌的跑过来,“阿姐,我不去舅舅家,我害怕。”
芸娘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不是说待在舅舅家很快活吗,怎么又不愿意去了?难道忘了舅舅家有你最爱吃的云片糕,还有焕闻焕礼两位表哥带你玩,对了,还有长乐,你这个表舅舅可是答应了要教他认字的。”
聂明湛和周长乐年龄相仿,经常弄不清辈分,明湛常常以哥哥自诩,逗得大家哭笑不得,芸娘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教会了他称呼,他看看刘家舅舅的胡须,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得意道,我也是舅舅呢!
明湛听到这些话,显然心动,可又舍不得,期期艾艾地问,“那阿姐能跟我一起去吗?”
芸娘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容我想想。”
她最初不愿意去舅舅家,一则怕给他们添麻烦,二来却是因着要守着家里,可如今,与弟弟的安危比起来,家里的薄产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沈恒安听她有松动之意,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觉得去京城也挺好的。”
柿林村虽好,却不是沈恒安的久留之地。
这一点,芸娘清楚,他也明白。
之前芸娘连青阳县都不愿意去,所以沈恒安压根就没有提远行京城之事。
他见芸娘面色淡淡,既不说好,也不摇头拒绝,不由有些着急道,“去京城好,那里有普天之下最高的楼宇,最美味的食物,最秀丽的景色,琳琅满目的小玩意,鳞次栉比的店铺”
说着说着,他猛地意识到,这些东西芸娘说不定早就见过了,不禁懊恼。
倒是聂明湛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是盼着他再说下去。
沈恒安灵光乍现,笑着冲明湛眨了眨眼,道,“京城大儒云集,书院亦不知凡几,其中以晋阳书院、白鹭书院、云阳书院最为有名,明湛若是能进得这里学习,必定大有裨益,若是想进国子监,我也能想想办法。”
等到他和芸娘成了亲,堂堂虎贲将军、承恩侯世子的小舅子,想去国子监,还不容易?
芸娘倒不知他已经想了这么多,只当他是真心为明湛着想,温柔地笑了笑,道,“这几间书院也好,国子监也罢,都是聚徒讲学之地,明湛哪里去得了。”
明湛一听,还以为阿姐小瞧他,慌忙道,“去得了去得了,阿姐,我念书可好了,不信我背给你听,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
这段时间芸娘教了他千字文,小娃娃正是学着模仿成人的时候,念了几次,就能张口便来。
沈恒安用眼神夸赞明湛,又笑着道,“明湛这般聪明,若是寻个大儒做师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芸娘抬眼看他,那明亮的星眸中满是期待,让她生不出拒绝之意,可想到沈恒安的身份,她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明湛尚小,往后自有游学之时。”
沈恒安兴致勃勃地同明湛说着京城的景致,甚至已经说到了要带着他去御香楼吃那最出名的挂炉片皮鸭,猛地听到这话,不由一怔,随即失落地应了一声。
芸娘看着他眼中的光熄灭,不知怎的,突然又生起不忍,可到底理智占了上风,她摇摇头,站起身,“我去做饭。”
刚吃过早饭不过一个时辰,哪里就到了做饭的时候,沈恒安心知她是又想躲着自己,快步拦住她,低声道,“真的不能去京城吗?我都想好了,等回了京城,我们就成亲。”
沈恒安的声音低沉悦耳,仿佛晨暮之时,城中高台上发出的钟鼓之声,遥遥传来,听不真切,可又直击内心深处。
芸娘脸红耳热,心怦怦直跳,哪怕是不抬头,都能感受到男人灼热的视线。
她余光向上瞟,能看到沈恒安线条分明的下颌,他低下头,鼻尖呼出的热气不断下移,直到对着了她的脸。
应是粉面含羞,娇柔,娇柔。
大大咧咧的粗汉子,脑海里猛地迸出诗一样的句子。
他将芸娘搂在怀里,下意识地想要吻一吻那桃花面,亲一亲那水波眸。
身子被箍得紧,腰肢软得几乎直不起来,芸娘不得已抬头,羞红了耳垂。
沈恒安又闻到了那阵紫藤花的香气,他唇角带笑,几乎是迫不期待地低下头。
偏就这时,被冷落在一旁的明湛终于反应过来,用手捂着眼睛,张开指缝,小心翼翼地问,“阿姐,你是要给沈哥哥当媳妇吗?”
幼童的声音还带着一股儿小奶音,天真又稚嫩,他好奇地看着姐姐和沈恒安抱在一起,嘿嘿嘿笑,“阿姐羞羞,沈哥哥羞羞,亲亲羞羞。”
聂明湛的声音不大,却好似平地惊雷,砸醒了面红耳赤的芸娘。
她动作激烈地推开了沉浸在花香中的沈恒安,没脸看弟弟,慌慌张张地扭头就走。
沈恒安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嘴角,心中有些惋惜,却并不怎么懊恼。
他已然察觉到了芸娘的心意,倒不似最初那般一被拒绝就惊慌丧气,微笑着蹲下身子,问明湛,“以后沈哥哥保护你和你阿姐,好吗?”
“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明湛微微疑惑,“沈哥哥打跑了好多坏人呢!”
他犹记得,第一次见到阿姐那天,沈哥哥从天而降,把那些欺负他和阿姐的人,都给吓跑了。
“是啊。”沈恒安笑,“那我和你阿姐成亲,让她嫁给我,给我做媳妇,你觉得好吗?”
明湛抿着嘴不说话,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烦恼。
沈恒安也不催促,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哥哥做我姐夫当然好啦!可是”聂明湛小脸满是纠结,委屈巴巴地问,“那你们以后有了小宝宝,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沈恒安愣了片刻,哈哈大笑。
聂明湛以为他是在笑话自己依赖阿姐,绷紧了小脸,严肃道,“我是男子汉,可是阿姐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刘焕琴年后有了身孕,周长乐闷闷不乐,偷偷同他说,小弟弟是来和他抢娘亲的,聂明湛当时还不明白,如今听到沈恒安说要和芸娘成亲,危机感一下子就来了。
沈恒安捏了捏他鼓囊囊的脸颊,笑道,“等我和你阿姐有了宝宝,你就当舅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