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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恶霸家的小娇娘-第10章

小说: 恶霸家的小娇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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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会追究到她头上来。

    聂芸娘谨慎惯了,一连换了三个药铺,才买全了这方子上的药。

    谢文氏见她拿得多,提醒道:“这眼瞅着过年,若是无什么大病大灾,还是莫随意用药的好。”

    “我倒是不知还有这样的说法。”芸娘笑,“嫂子放心,这药是涂抹的,不会犯了忌讳的。”

    几人往城外走,聂明湛见着那卖炮仗的,伸长了脖子往摊子那边瞧,眼巴巴的,沈恒安瞧出来,同芸娘说了声。

    摊子上多是周边百姓自制的花炮,用料不精细,胜在便宜,聂芸娘曾听说过这花炮炸死人的事儿,不敢冒险,左右瞧了瞧,领着大家去了家花炮行。

    因着过年,隆裕花炮行的生意极好,两个伙计并一个掌柜都招呼不过来,张书玉这个东家也出来帮着招呼客人。

    聂芸娘一行人一进门他便迎来上来,瞧见这打头的小娘子,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涌出激动的神色来,“敢问姑娘可是姓聂?”

    芸娘闻言抬头一看,怔愣片刻,试探地叫道:“书玉哥哥?”

    “我刚还怕认错人了,没想到真的是芸娘你。”张书玉笑,又迟疑道:“你这是回来了?”

    聂芸娘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熟人,一时有些激动,点头道:“对,回来了以后都不去了。”

    沈恒安瞧着那青年的神色,瞬时间起了危机感,轻咳两声道:“这位是?”

    “哦,差点儿忘了。”聂芸娘回过神,互相替他们做了介绍。

    以前聂芸娘同父母住在镇上时,隔壁便住着张书玉一家,因着年龄相仿,又都是商户,来往便极为密切,顺带着两个孩子也一同长大。

    沈恒安听她一口一个书玉哥哥叫得亲切,恨不能咬碎一口牙,偏偏那人还言笑晏晏地看着,还谢他照顾芸娘。

    他护着自己个儿的媳妇,还用得着旁人道谢吗!

    “听这模样,你同芸娘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谢文氏打趣,“不知张公子可有娶妻?”

    张书玉一听这话,再瞧聂芸娘还梳着姑娘的发髻,脸瞬时一红,低低道:“拙荆过世已经三年了。”

    谢文氏本是瞧着他相貌堂堂,又在镇上经营着这样大的一间铺子,与聂芸娘还有些故旧,有心撮合,没料竟会问出这么个答案,顿时歉疚道:“我不知道”

    “不妨事的,我”张书玉想说家中正在为他说亲,又觉得突然提起这样的话题太过唐突,只能道:“我娘要是知道芸娘回来了,定然高兴,不若等会儿大家去我家里坐坐吧?”

    “不必了,我们买完东西回去还有事。”沈恒安直接拒绝。

    他何尝看不出这人对聂芸娘的心思,更何况

    两人一个俊,一个俏,幼时乡邻们最爱拿他们打趣,那时沈恒安常常在聂家附近游荡,自然听了不少这样的话,还跑去远远地瞧了张书玉一回。

    那少年弱不禁风,哪有他身板壮实,能护得住芸娘。

    想起往事,沈恒安的眉头皱了皱,他看向芸娘,“不是说买花炮?”

    “对了,书玉哥哥,你们店里可有适合孩子玩耍的炮仗?”聂芸娘听他提醒,方才想起进店的目的,忙问道。

    “自然是有的。”张书玉将她引到一排货架前,指着第三层摆着的零碎小炮竹道:“这些炮竹是我特意从郡府那边进来的,响声同一般炮仗差不多大,但填充的火药少,不容易伤着人。”

    沈恒安看两个人仍有说有笑的,面色猛沉了下来,直接道:“那全都要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招手唤来掌柜的,直接将这一层货架上的东西打包,爽快的付了钱,这才道:“买好了,回家吧。”

    聂芸娘眉头蹙起来,但当着旁人的面,自然不能与沈恒安直接争吵,更何况,就算吵起来,这男人也不一定听她的,说不得还会影响人家店里的生意,只能先同张书玉道别。

    张书玉将他们送出门,还笑着邀约,“芸娘,以后来镇上,可千万要到我家中去一趟。”

    沈恒安哼了一声,脚步更快,聂明湛迈着一双小短腿跟不上,他腾地将人单手抱起,脚步未停。

    哼!

    就不信芸娘这回还不追上来!

第 12 章 摊牌() 
车轮辘辘,几人趁着日头正暖往回走。

    一路上,沈恒安几乎一句话都没说,唯有挥鞭赶牛时才会发出长吁声。

    聂明湛早上醒得早,这会儿在芸娘怀中睡得沉沉,缺了他这么个古灵精怪从中调解的小家伙儿,气氛陡然沉默了下来。

    进了村,谢庆早就在村口等着了,见着谢文氏,嘴巴咧开笑,迎上来道:“饿了吧,饭在锅里给你热着呢,东西给我拎着,先回家吃饭。”

    谢文氏瞪了他一眼,将手里头的大包小包一股脑儿全塞到他手里,回过头看向聂芸娘。

    还没等谢文氏说话,芸娘便笑道:“秀莹嫂子同谢庆哥先回去吧,我自己个儿能行。”

    谢文氏知她同沈恒安有交情,没有再坚持,同谢庆一道走了。

    村里头不少妇人背地里碎嘴,说谢庆是个软骨头,平日里让家里的母老虎治得服服帖帖,但聂芸娘瞧着这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倒觉得那些人未尝不是嫉妒人家夫妻恩爱,家庭和美。

    在街上置办的东西全都装在大肚背篓中,这篓子也是今日在镇上买的,聂芸娘抱起聂明湛,有些吃力地想要背起背篓,背上却猛地一轻。

    沈恒安将篓子直接拿走了。

    男人依旧沉着脸,淡淡道:“你背不动,走吧。”

    芸娘没推拒,嗯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聂家门前,聂芸娘开了门,转身问沈恒安要篓子,不料对方已经从门缝中挤了进来,熟门熟路地往厨房去了。

    聂芸娘将聂明湛放回他的房间,去找沈恒安。

    男人将米面粮油一一搬了出来,见她进来,抬起头,“布匹你拿到房间收起来,我把这炮仗放远些。”

    这些东西都不防火,自是要远离厨房。

    聂芸娘接了布匹,犹豫片刻,终还是开口唤道:“沈大哥。”

    沈恒安低头看她,眼神湛亮。

    那目光,让芸娘稍稍有些不自在,可有些话,今日是必须要说的。

    她抿了抿唇,“自我归家,沈大哥帮我良多,芸娘除了感激万分,心中着实不安。”

    沈恒安听到这话,嘴角的笑意淡了些。

    他如何看不出隐藏在聂芸娘眉宇间的疏离与不悦,这些时日,他借着与聂父的旧情、聂母的丧事、聂家的房子,还有聂明湛,试图接近她,可到头来,还是得到了这样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回答。

    可若是因此而泄了气,那就不是沈恒安了。

    他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道:“你既唤我一声沈大哥,何须与我客气,就当是普通乡邻之间的帮助罢了。”

    聂芸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沈恒安知晓若是他直接表明心意,说不得她会直接将他赶出去,闭门不见,所以便以退为进,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坦坦荡荡的君子。

    芸娘听了,气得脸色发红,这人是非要自己把话挑明了说吗?

    可沈恒安从未对她表露心迹,若是她直接开口提,万一他不承认,岂不是见笑于人。

    “沈大哥若是这般好心,莫不如帮隔壁的蕙兰婶子扫扫院子,又或是替王屠户刮一刮猪毛。”芸娘板着脸,那声音有几分冷清,似是在嘲弄沈恒安的装模作样口不对心。

    沈恒安微怔了下,道:“芸娘觉得我是会帮他人做这些杂事的人?”

    芸娘心中已经有几分恼了,恨不得当面问他,那又何必上赶着帮她,可她到底是个姑娘家,脸皮薄,知道当面戳穿不好收场,更何况

    她看沈恒安的脸,不怪村人议论,这男人的确面相凶恶,万一恼羞成怒,想打她怎么办?

    聂芸娘隐约又觉得不可能,毕竟这数日的相处,沈恒安一直是个温柔良善之人,她暗暗检讨自己竟也会以貌取人,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倒不如说明白了。

    “我虽生于微末,但在宫中几年,好歹有些见识,沈大哥绝非普通人,又何必委屈自己。”聂芸娘叹了口气,抬眼看他,“沈大哥觉得芸娘可是不敬父母之人?”

    沈恒安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样一句话,摇头道:“我一直觉得,芸娘是个至纯至孝之人。”

    “沈大哥谬赞了。”聂芸娘道:“父母生养之恩难忘,芸娘已无报还的机会,唯有谨守三年孝期,以求心安。”

    沈恒安突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乡下地方是不怎么讲究守孝这件事的,毕竟都是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穷苦人,可在宫中待了数年的聂芸娘如何会不懂礼制,她说得守孝三年,便意味着三年内不能食荤腥之物,不能宴饮取乐,更不能嫁娶。

    那话语中的婉拒之意再明白不过,他低着头,怔怔的看着她,聂芸娘毫不回避他的眼神,灵动的眼眸闪烁着清亮的光,似乎心中早有决断。

    沈恒安心头失落不已,他知道自己连日来的行为颇有些僭越,可他一见着眼前这俏生生的人儿,就不由自主地想靠近,毕竟是在心里头藏了十年的人,如何能忍得住。

    许是他半晌不言不语,芸娘的眉头微微皱起。

    男人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是了,眼前的姑娘从来不知他心中的爱慕,在她心中,他们才相识半月有余而已,是他的孟浪与唐突,惊吓到了她。

    “芸娘一片孝心,想必聂伯父同伯母知道了,一定会感觉到安慰的。”

    沈恒安咽下喉间苦涩,早在知道刘月梅病故之时他就曾想过这个问题,十年都熬过来了,三年又算什么,他等得了。

    聂芸娘倒是没想到他竟会这般说,垂下眼眸,“时候不早了,沈大哥回去吧。”

    沈恒安这次没有再寻借口留下,爽快地离开了。

    芸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不免反思起是不是自己误会了,可她想起这天下最尊贵的那对夫妻,每当皇后娘娘提起朝中的青年才俊抑或世家大族的优秀子弟时,皇上那怒气腾腾又不忍心冲薛皇后发火的模样,与沈恒安在花炮行中看他的眼神,几乎是一模一样。

    不管是不是误会,反正话已说开,想来以沈恒安的身份,当是不会再多做纠缠了。

    聂芸娘一心一意地准备起过年来。

    二十三,糖瓜粘。

    聂芸娘早早地给新修好的灶房贴了张灶王爷的画像,又将前几日买了的饴糖煮化,用筷子蘸着糖汁抹在那灶王爷的嘴上。

    余下的糖凝结在一起,软乎乎的,故意拉扯时,还能拉出长长的丝来,芸娘将它们从锅里头捞出来,趁着软和搓揉面饼状,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那糖切好之后很快就变硬了,她拿了一块塞到聂明湛嘴里,问他:“甜不甜?”

    小家伙儿笑得开怀,嘴巴上沾了糖,黏糊糊亮晶晶的,响亮地回她:“甜!”

    聂芸娘用牛皮缝了个小包给明湛,平日里这小包中平时塞了许多吃食,这会儿却是全被那饴糖所占据。

    他看聂芸娘在收拾厨房,便去耳房的立柜中抓了一把小炮仗,远远地喊了声,“阿姐,我出去玩了。”

    “别跑太远,等会儿回来吃饭。”聂芸娘提醒了一声,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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