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攻防战-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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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导演你这么叼,你想过我这个整部剧最可怜的背锅女主角的感受吗?!
怀着知道全部剧情的诡异自豪感和自己全程在剧中给人背锅的憋屈感,季铃兰同季邵阳一起开始了追剧之路。
四十五集的电视剧,荣芮安只在第二十七集她深受情伤困扰的时候出来一次,以大气优雅的姿态安慰她,告诉她深宫之中保持初心最重要,当时虽然她要表现出感动和安慰,但其实心里早已刷满吐槽弹幕,话说知道真相后再看你现在这幅姿态,妥妥儿的一个最毒妇人心和黑寡妇蜘蛛啊亲!
在第三十六集,荣芮安虽然出现,却全程隔着帘幕与面纱,就连出手教训那个对宣和太子不敬的异族人也只是出动了一个小侍女用了一句话,让他们这些当时被剧情设定搞得必须尴尬不已的主演们分外羡慕嫉妒恨,亲,你格调这么高,咋不上天呢?!
终于追到大结局,看着季邵阳越来越不满意的脸色,季铃兰满足一笑,等着吧,你喜欢的那位荣小姐一定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看着那场她亲自送皇帝归西的大戏,季铃兰心中万分欣慰,虽然当时她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恨情仇全部成功演绎了出来,但是在片场,说实话她笑场好几次,为此还被那位心黑手狠的师兄私下里折腾得惨兮兮,不过看到电视中自己最终酷炫狂霸叼拽天的模样,她觉得实在是爽!
荣芮安饰演的前太子妃在倒数第二集终于登场的时候,追剧许久的许多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昏黄的帝王寝宫中,龙涎香的味道随着冰冷的秋风四散各处,殿中诸人已经被提前遣退,只余下弥留之际气息粗重的皇帝与脚步轻软缓步而来的女子。
素手芊芊,将微弱的灯芯挑亮了一些之后,女子脸上才露出些笑意。
帝王浑浊的眼睛里已无焦点,听到有人前来的动静,沙哑着嗓子吩咐道,“茶。”
盛满温热茶水的杯子递到近前,女子身上熟悉的馨香让帝王的眼神明亮了些许,“爱妃。”
喂完一杯茶水的女子收回扶着帝王的手,轻声一笑,“陛下认错了人,兰贵妃如今正忙于处理后宫诸事,恐怕脱不开身。”
这个声音——帝王的眼睛陡然亮得惊人,伸手抓住了女子袖摆,语气里透着欢欣,“黛真!”
“是黛真姐姐,”如同多年前一般的语调让帝王迷惑,恍惚似回到了他们都还年轻的昨日,“陛下如今重疾在身,诸事不利,姐姐能得见陛下今日狼狈之象,还真是开心。”
“黛真!”气息粗重的帝王每说一句话就耗费许多心力,他面上却犹有不甘,“我等了你十年,十年里你就真的忍心守着偌大的和合宫从不见我,你对我总是这么无情,从前皇兄在的时候你看不到我,等皇兄去了你还是宁愿守着那个坟墓一样的宫殿从不见我,为何你对我总是这么狠心,明明当年是我先看到你的啊……”
将对方抓着自己袖摆的手指一根一根认真掰开,女子的脸上露出彻骨的冷漠之色,“陛下对小女的偏爱真是让人无以为报,小女区区一人还真承受不起陛下的野心。”
“当年明明是皇兄抢走了你!”帝王声嘶力竭的怒吼中是同当年一样的怒火与不甘,他不甘心,为何帝位与爱人都只属于他那个光芒耀眼的皇兄,从小开始,所有人就只看得到优秀的皇兄,他们这些人从来都只能生存在皇兄的阴影里,即使是亲弟弟又如何,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抢了自己喜欢的人!
“陛下果然年老体衰,就连自己从前做过些什么都给忘了。”听出对方的话语中的不甘,女子脸上嘲讽之色更重,“不过不要紧,陛下忘了,有人记得清楚,从背叛中得到一切的人,在背叛中失去一切,这很合理不是吗?”
“黛真,你做了什么?”帝王从过往失却的情爱中清醒,早已登临大位享受了权势滋味的帝王,现在无疑更看重自己的江山。
“帝后百年之前,陛下的皇位稳固如山,”女子看着帝王寝宫中随处可见的盘龙纹饰与明黄颜色,眼神柔软,原本这里会属于另一个人,“阿清他不愿意看到父皇母后伤心,所以我等,送走了父皇母后,他不希望江山动荡,所以我忍,不敢危害社稷分毫,可是对于你这个弑兄篡位的背叛者,我何来放过你的理由呢?”
“不是,不是这样的,黛真,”帝王惶惶的眼神中俱是不可置信,他看着这个在他生命中占据了重要分量的女子,忍不住咳出一口心头血,“我没有杀皇兄!皇兄是暴病而亡!”
女子看着龙塌上意欲起身的帝王,慢慢退后一步,嘴角的笑意冷厉如酷九寒冬,“陛下,一切始末你心知肚明,缘何到了今日还不肯、还不敢承认,所以你永远也比不上你的皇兄,你的亲哥哥,我琉朝的宣和太子。”
“闭嘴!你闭嘴!”帝王的嘶吼声异常凄厉,“你们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他,你们所有人都只喜欢他,那我算什么!父皇母后是这样,朝廷臣子是这样,就连你也是一样!你们这些人都只喜欢宣和太子,那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你问我你算什么?”女子的笑声陡然转为凄厉,“闻人策!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是如何将那杯毒酒送到了你皇兄手里,他又为何会喝下去!你问我你算什么,你怎么有脸问我这句话?”
帝王想要质问的话语被堵塞在心中,他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状似疯癫的女子,无法开口,是啊,他算什么呢,他只是一个永远跟在优秀哥哥身边被人忽视的弟弟,当年他递过那杯毒酒的时候,皇兄还同以往一样笑得明朗且开怀,他不知道那杯酒里是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毒…药,他那一刻兴奋激动还有按捺不住的野心都在无限膨胀,让他将心底小小的伤心忽视过去。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一个会总是护着他替他操心一切的哥哥了。
他用一个哥哥,换来了皇位与江山。
“你毁了一切。”慢慢恢复平静的女子用这句话作为终结。
帝王抬起头看着同多年前一样美貌的女子,那时候她多开心啊,只要看到哥哥就会露出笑容,可是后来,她再也没有了笑容,就如同不再想见他的母后一样,她们闭上了眼睛,关上了心门,再也不愿意看到他。
“你在背叛中获得了现在的一切,自然要在背叛中失去这一切,”女子往外走的背影分外决绝,十年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刻,“你所挚爱的兰贵妃早已对你的爱情心灰意冷,你的皇位上坐着的将会是其他人的孩子,这个后宫里,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爱你敬你,她们只会恨你,无论是你的妻子还是孩子,她们最终,都选择了背叛你。”
“不可能,不可能,黛真,你在骗我!”帝王双手狠狠的锤着床榻,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这个后宫是他的家,这里有爱着他的女人和孩子,他才没有被背叛,“黛真,你别走!你回来!朕命令你回来!”
出了帝王寝宫的女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庞大的宫殿与来往的侍人,静静站了许久,直到等来预示着帝王已薨的丧钟,才慢慢踏下御阶。
“殿下。”淅沥秋雨中,手执青伞的侍女分外担忧的看着女子,眼神里满是不忍。
“我们去昭陵。”留下这句话之后,女子率先动身进入了马车。
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开口,侍女看着秋日里晦暗的天色,含着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大概,终于要到离别的时间了。
看着车窗外随着秋风纷飞四散的雨丝,她突然想起同他相遇的那一年。
从乡下进入帝京的孤女,即使有着位高权重身为宰相的父亲,在后宅中所能求的也不过方寸之地。
她在府中呆了两年,看着记忆中还曾抱过她对她微笑的父亲,成为其他人的慈父,在沉默中一日比一日安静。
无论是任性的弟妹还是颇有眼色的下人,对于这位在府中毫无存在感的大小姐都不甚恭敬。
她看着这些人一日比一日过分的脸色,突然觉得,她入帝京的决定就如同祖母说的一样,掀开了那层遮羞的面纱,所有人的嘴脸都会让她失望。
再一次被娇蛮的妹妹推到在石阶上时,看着裙摆处粘上的泥泞,她觉得,或许放弃慕容这个姓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乡下院子里的果树此刻早已经硕果累累,她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闻人清并非第一次来宰相的府邸,但是他从来没见过那个少女,宰相家中亲眷骄横跋扈在帝京众所周知,满脸骄横之色的少女在看到他时瞬间变了脸色,有些扭捏害羞的过来请安,他看着跌坐在地的少女面目平静的从地上起身,细心的拍了拍裙摆上的泥泞,在所有人怒视她不敬的眼神中微微弯下…身,姿态端正的行礼。
说实话,他觉得,虽然她行礼的姿态分毫不差,但是或许在她心中被弄脏的裙摆更为重要。
他有些不开心,从小到大在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的世界里,他不喜欢这个突然间多出来的异数。
所以他在暗卫惊诧的眼神中,晚上偷偷又造访了一次宰相府邸。
在圈圈绕绕中找到位于偏僻角落里的少女闺房,他有些不满,女孩儿家怎么能住这么破的屋子,要是登徒子夜里突然上门可怎么好。
烛光下的少女正在整理衣物,她的包袱特别小,两三件薄薄的衣物几乎就是所有家当,他看着她眼神认真的整理好一切,将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慢慢拂去,有些焦躁,她这是要去哪里?
注意到少女想要脱下外衣的动作,他陡然转过身,黑夜中脸色有些发红,在外面守了半响,见屋内的人陷入沉睡,他才留下两个暗卫自己匆匆离开。
“殿下?您这是何意?”年轻的太子太傅看着手中沉重的卷宗一脸不解。
“送到宰相府上,还有这封信,务必让他亲眼看到。”闻人清将事情吩咐完,就赶往工部,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太子太傅在幕僚们不解的眼神中吩咐暗卫处理好卷宗,才急忙跟着太子的步伐去往工部。
慕容泰一下朝就在书房里看到了突然多出来的卷宗与信筏,待翻阅完一切,背后早已冷汗涔涔,他急忙召来管家,在所有人不解的眼神中厉声道,“开宗祠!去将大小姐找来!”
府中诸人慌乱无比,就连一向优雅高贵的继妻也雍容不再,在众人惊讶与不解的眼神中,慕容家的大小姐,刚从乡下入帝京两年的慕容黛真被亲生父亲开除宗籍,断绝父女亲缘。
在所有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她拿着早已收拾好的简单包袱,同当年入帝京一样,走出了宰相府邸的偏门。
秋日的阳光有些烈,她看着偏门处的太子銮驾,安静抬头,阳光下的青年笑得分外得意,一口白牙闪闪发光,“跟我走。”
这世界上有人能用一个笑容就让你妥协吗,慕容黛真觉得有,至少她无法拒绝对方伸过来的手,而且,从不后悔。
太子要选妃的消息不过两日就传遍帝京,工部里太子要筹建新宫殿和合宫的旨意已经下发,全国上下的工匠都被召入帝京,筹备太子大婚所用的宫殿。
慕容黛真被带入了皇宫,在帝后面前,一向事亲至孝的太子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