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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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公主前来可有何事?”墨离笑容不改,抚得越发温柔。
晗月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两只手,笑了笑,亦不扭捏,直接就提出了此行目的。
“听说安王不日便要出使天祈,为天祈帝君祝寿,晗月从未去过天祈,终日在京都未免烦闷,因此,想请安王带晗月一同去凑凑热闹。”
宁天歌垂眸一笑,这晗月倒真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这”墨离沉吟道,“恐怕不行。”
“为何?”晗月笑容一滞。
“公主的身份”墨离有些为难,“当初你哥哥将你送来的意思,想必公主也是明白的,你若是要出京都,必须由我父皇同意方可。”
“只要殿下去向皇上开口,皇上定然会应允。”晗月自知身份尴尬,面色隐隐一红。
墨离摇头,看了眼宁天歌,面露难色,“这可说不准,而且”
“而且什么?”晗月紧问。
墨离脉脉如水地望着宁天歌,“公主与我们同去,会有所不便。”
晗月一怔,随即脸色一白,紧接着又是涨红。
宁天歌抬脚就踩,又使劲了碾了碾,管他痛不痛,笑眯眯地看向晗月,“公主,没什么不便的。”
墨离却似乎无知无觉,任她踩碾着,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眸子比春日里的桃花还勾人,“天歌,你不是刚刚还说,这次去天祈,我们两人总算没有旁人打扰了么?”
眼角狠狠一抽,她张口就要否认。
墨离已附到她耳边,低笑道:“是你让晗月进来的,你就要为此负责。”
“不管如何,晗月是客,你不能让她太过难堪。”她压低了声音。
“是你的客,请她进来的人是你。”他依旧低低地笑。
两人耳鬓厮磨的举动是如此亲密,全落在晗月眼里,她紧紧地抠着掌心,一波接一波的耻辱感不断冲击着她,什么叫自取其辱?
那时与宁天歌在御园的一番对话,令她有所顿悟,知道感情的事需要用心,因此,在得知皇帝派墨离出使天祈的消息时,她立即想到,若是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便是个增进彼此感情的极好机会。
然而,在墨离眼里,她晗月什么都不是!
直接拒绝了她的请求不说,还如此不留情面地说她多余,身为西宛的公主,她的自尊心又怎能允许她继续低声下气。
“看来是我欠考虑。”她深深吸了口气,傲然抬起头,展露出从小经受良好礼仪教导才能有的公主仪态,脸上的微笑透着冬日未尽的凉意,“安王,祝你与宁主簿此去一切顺利,待你回京之时,晗月若未回西宛,定当在城门外相迎。”
说罢,朝宁天歌点了点头,骄傲转身,在两人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离去。
宁天歌望着晗月的背影消失,淡声道:“这回殿下可满意了?”
“我这是日行一善。”墨离一指点在她唇上,不由她分说,“有些东西,如果能争取固然好,若争取不到,倒不如早些断了念头,才不会耽误了自己。”
“殿下此言固然有道理,但若是态度能改一改,我觉得会更好。”她冷冷地挣脱了他的手。
“我刚才的态度还不够好么?”墨离转到她身前,唇角浅勾,眸色如花,端的是勾魂摄魄,“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如何?”
她眸子一眯,眼角余光里湖水清粼,波光灿灿。
用来冷却头脑正好。
她状似随意地换了个角度,往他靠近了些,“殿下真想知道答案?”
“当然。”他的笑容越发风华绝代。
她眉眼一弯,朝他勾了勾手指,他眉梢微挑,俯身过来。
“殿下,我觉得你这副模样好是好,只不过”她笑意渐浓,在他最为凝神静听的一刹,双手猛地在他胸前一推,悠然道,“对我没什么用。”
算准了角度,算准了力道,这次,她无论如何都要他吃点苦头,煞煞他那点良好的自我感觉。
身子顿时悬了空,往后倒飞了出去,背对着湖面的墨离神色骤然一变,虚空一拍,半空中强扭身形,然而终究速度太快,空中又无从着力,他刚勉强使自己旋过身,那清透得能照亮人影的湖水已迫在眼前。
只听得‘噗通’一声,湖面水花四溅,层层涟漪荡开,最后映入宁天歌眼帘的,是墨离久久停驻在她脸上,似乎有话要说又未来得及说的眼神。
“殿下,趁着现在莲叶未展,莲湖宽敞,你就好好洗个澡吧。不过湖水清凉,殿下可别游玩得太久。”望着不断往四周散开的涟漪,她的心情十分舒畅。
第一百零五章 祸害长命千年()
昨天章节稍作修改,妞们将末尾部分看一下,否则这部分内容不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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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着湖边的垂柳,宁天歌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湖面平静,涟漪早已散去,算算时辰,就算用内力憋了一口长气,到现在也该用完,湖面上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是捉弄她,这么长时间在水里呆着也该够了。
想起先前他落水之前大变的神色,还有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莫名地心跳漏了一拍,莫不是他不会水?
这个想法一出,她立即否决,以墨离的武功,怎可能不会水?
然而这念头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开始不安。
“墨离,你给我上来!”她蹲身到湖边,两手撑着边沿,朝水面沉声喊道。
湖水清澈,却一眼望不到底,无法得知有多深,也没有任何墨离的踪影,连衣服片角都没看到一点。
不安的感觉渐渐占满心头,宁天歌手指冰凉,她不过是想小小惩戒他一下,最多让他洗个冷水澡,却从未想过他会不会游泳这个问题。
再不迟疑,她猛然立起,脱去不方便行动的鞋袜,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湖中。
虽然已是初春,然而湖里的水却是冰凉彻骨,浸透衣衫直侵肌肤,宁天歌快速地在水里游动,根本没有考虑冷不冷的感受,而是急速地水里搜寻着墨离的身影。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将他落水的范围全都找了个遍,却连墨离的半点影子都没有见到,宁天歌紧抿着唇,将身体重量集中在下面,蓦地往下一沉。
脚尖着了实处,却是打滑的淤泥,她不敢重重踩踏,怕弄浑了水,轻轻点着泥面一个方向一个方向查找过去,心里已凉如湖水。
墨离,如果你是在报复我对你的作弄,你最好现在就给我出现,否则,你我之间就算玩完。
体内的气息渐渐薄弱,身体冷得似乎连脏腑都冰结起来,她没有想到上岸换口气,依旧憋着一股子劲在湖面不断搜寻。
蓦然,前方绿影一闪,随着湖水摇曳摆动,墨离?
她奋力游过去,伸手就将那团绿影抓在手中,扯住钩住它的残枝,心里却是一沉。
这是墨离的外袍,但,只是一件外袍。
心里好似惊涛涌过,她双手紧紧捏着这件熟悉的衣袍,既惊又痛。
人呢?死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猛地扔去外袍,双臂用力一划,潜向更远处。
她不信,墨离这样的祸害是要长命千年的,怎可能就这样轻易死去。
湖底幽深,光线很暗,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胸肺如撕裂般疼痛,脑海中的意识渐渐涣散。
朦胧中,似乎又回到十六年前那个无望的夜晚,那一双沉静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越离越远
也好,这一次,就让她随他一起去吧。
十六年前,他为救她而放弃了自己生还的希望,她转生,从不敢轻言一个‘死’字,那是他以他的命换来的,她需好好活着。
这一世,有人与他有着相同的眼睛,她无数次将两人重合,然而却一次次告诫自己,他,不是他。
从不敢违背誓言,无论是对别人的,还是对自己的,或许,这样的结果未尝不好
――
“天歌,天歌”
低低的呼唤虚无而遥远,若隐若现,似有若无
冰冷的寒意已远去,身边是柔软而温暖的云,软软地包裹着她,不过处,是一双温柔而宁静的眸子,静静凝视
她沉沉地闭着眼睛,不愿醒来。
如果这是梦境,那就让她多停留一会儿,如果她已死去,那就一直这样继续下去。
有一种微凉的感觉贴到唇上,有一丝痒,嘴唇被一个滑软之物撬了开来,之后便是暖暖的气息渡进,入了咽喉,沁入心肺,结成冰的脏腑渐渐融暖
她有些贪恋这种感觉,想要更多。
有多久没有这样安心过,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细细呵护过她不知道这种气息从何而来,只知道她不想让它离开。
双手不自觉地向上环起,想要将它紧紧抱住,而手臂处传来的温热,则让她微微地笑了起来。
多少年渴望而不得的这种温暖,终于还是被她捉住。
臂弯处的温暖一僵,唇上的气息也离了开去,她眉头一蹙,嘴里不满地嘀咕一声,手臂用力压下,头已抬了起来主动索取,精准地找到了气息的源头。
满足地轻轻叹息,她轻启双唇,那气息却似乎停住,再也不肯渡过来,她“唔”了一声,伸出舌尖自己去索要。
身上传来轻轻一震,她不去管,只是专注于眼前的温暖,深深地探了进去,缠着那份温热,又勾又点,不想让它静止不动。
气息一荡,唇上一重,有什么压了下来,先前那份滑软在她的牵扯之下终于不再沉默,反而以一种比之前还要急切的姿态挑开她的唇舌。
她的唇角忍不住上扬,与之一起交缠起舞,缠绵悱恻。
身上一凉,有什么穿过云絮贴上了她的腰背,如抚摸一件珍稀之宝,缓慢而小心,在她的肋骨之间游走。
一种颤栗之感从脊椎尾骨处迅速蹿起,流经整个背部,再通往四肢百骸,酥麻阵阵,她不禁一颤,喘息出声。
身上一紧,整个背部被托起,唇舌间,气息更为急促,清晰可闻。
也正是这一声轻喘,她思绪渐渐明朗,如拨云出月,雾散风清,徐徐睁开眼眸,入眼处,一双羽睫轻垂,颤动如振翅的蝶。
缓缓放开双臂,她自嘲一笑。
原来并非梦境。
她就知道,这个祸害不会死,而她偏偏还象个傻子一般在湖里找。
他顿住,长睫轻扬,眸底皆是动情。
“幸好殿下还活着,否则我罪过真是大了。”她抿去眼中的那丝迷蒙,将手放回被中。
底下,寸缕未着。
“本来是要死的,可一想到有人会以身殉情,我又舍不得死了。”墨离慵懒地支起身子,被子下的手依旧来回游离。
“殿下觉得这样很好玩?”她的声音深凉如水,“不过也好,我把殿下推入湖,殿下又如此捉弄我一回,此事我们就算两清了。”
“怎能算两清?”墨离不能认同地卷起袖子在她脸上贴了一下,中衣的袖子还很潮湿,他的眸光落在她裸露的颈窝,“你现在躺在干爽的被子下,而我身上还穿着能拧出水的衣服,这已是你占了便宜。而你推我下水是事实,我捉弄你却是无从说起,这件事,明显就你欠了我。”
她笑了下,笑意未达眼底,“殿下若未捉弄我,现在好端端地在这里又如何解释?”
他慢慢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