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第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夫人痛得直抽冷气,她看向宁桓,却只看到一个冰冷的背影,心里不再抱任何希望,转向门内角落,抖着声道:“武教头,你是太子殿下的人,应该清楚我们与太子殿下是何关系,更何况,太子马上就要纳我们诗儿为太子妃,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得帮帮轩儿。”
一个黑衣短装的男子从角落里慢慢走了出来,目光如鹰般盯着门口充满杀气的男子。
宁天歌眸子微微眯起。
“宁大公子,二公子不懂事,你教训教训他便是,何必为了一个小丫头动这么大的气”男子隐去眼里的精光,笑着上前打圆场。
宁天歌没有动,微垂下眼睑,看着那双黑色短靴慢慢接近。
一步接一步,谨慎而戒备,与脸上的神情截然相反。
“大公子最近虽然体健了些,但动怒伤身,还是将剑交给小人吧”靴子更加接近,眼前还多了只伸过来的手掌,指尖微曲,蓄势待发。
还有两步,还有一步
靴子近在身侧,那人已往俯下身来,伸手去拿她手里的剑。
一抹厉芒骤然闪现在眼中,宁天歌侧身一步调转角度,袍摆下,足尖一勾,提剑的手作出交付的姿势,拢在袖中的另一只手猛然往前一推,紧接着乍然惊呼,“你要做什么!”
两人身体蓦然相撞,男子两眼大睁,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胸前,而宁天歌已往后一仰,被他压倒在地上。
情况骤变,在场之人口目呆滞,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歌儿!”宁桓一声惊呼,大步走入,挡住了众人视线。
少顷,宁天歌推开身上的男子,面色发白,紧抿着唇站起身来,胸前的白袍已被大片血迹浸透。
众人大惊,正面朝上的男子大睁着两眼,已然气绝,一把匕首赫然钉在男子心口的位置,而握着匕首的,是男子自己的手。
宁桓铁青着脸转向二夫人,眼里有着震怒,“先让歌儿放下防备,夺去她的剑,再趁机将歌儿杀死,这就是你事先设好的歹计!”
二夫人已然被眼前一幕惊呆,再蓦然听到宁桓的指责,脑子里一片混沌,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老爷,我没有”
“二夫人还想狡辩么?”宁天歌有些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冷冷一笑,“若不是我正好想将剑递交给他,他不小心绊到了我的脚,致使反手刺入自己胸口,此刻已经死了的人,就是我。”
“你,你”二夫人有口难辩,心里一急,再加上身上的疼痛,身上冷汗直冒。
谁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看到宁天歌将剑递过去之时换了个方位,从众人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武教头的后背。
“二夫人以为,这样就可以救了你的轩儿?”宁天歌连一声二娘都不屑于叫她,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剑,看向屏风后。
二夫人挣扎着在婢女搀扶下站了起来,已不抱其他希望,但她依旧挪到屏风前,挺直了背脊以一种蔑视的姿态望着宁天歌。
宁天歌终于知道宁采诗那种高傲的样子象了谁,有这样的母亲,又怎会没有那样的女儿。
只可惜,虚荣之下产生的高傲又能值几何?
人,可以没有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而铁骨铮铮的傲骨,又岂是仅凭权势与金钱就能造就出来的!
因此,每每看到这种自恃背景而装腔作势的高傲,她只觉得可笑,可怜,可悲。
“你信不信,你若敢动轩儿一根寒毛,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就不会放过你!”
“信怎样,不信又怎样。”宁天歌缓缓举起长剑,语调森冷,“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散发出浓烈的嗜血的味道,二夫人身子一抖,这一刻,她确信眼前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
一发怔的功夫,身子将一股大力猛然一推,在她倒地之前,宁天歌已大步上前,抬腿踢翻了木雕屏风。
一声尖叫,宁采诗抱着宁泽轩跌倒在地上,惊恐地望着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人,连连后退。
宁天歌一步步逼近,剑尖笔直地指着宁泽轩。
“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宁泽轩此时真正感到了害怕,双手抱着宁采诗,神情惊恐,狼狈不堪。
“我为何不能杀你!”冰冷的眼眸里终于染上了愤怒与仇恨,“对一个孩子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不过是个奴才,能让主子看上是她的荣幸!”宁泽轩梗着脖子,犹在自我的优越感中不知死活。
“啪!”响彻房间的脆响,震得他头脑发晕,两耳轰鸣,嘴角一缕血丝淌下。
宁天歌收回打得发麻的手掌,厉声道:“做错了事非但不知悔改,还为自己找百般借口,这种猪狗不如的话也亏你说得出口!”
宁泽轩半天回不过神来,半张脸迅速地肿起,嘴角发木,连话都说不出。
“你们以为,你们的命就比别人值钱吗?”宁天歌陡然转身,剑尖在二夫人与宁采诗姐弟身上扫过,“不过是仗着身后有皇后与太子撑腰,有镇国公养女这个背景,就真把自己当作人物了?除去这些,你们还有什么资本可以值得骄傲!”
“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你们的命就价值万金死不得?笑话!我告诉你们,你们的命只有比别人更不值钱。除了花钱与享受之外,你们还会些什么?别人用自己的辛苦与血汗在挣生活,哪怕对人卑躬屈膝,也是在用自己的尊严在换取微薄的报酬,而你们除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别人的侍候之外还会什么?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去看轻别人,玷污别人,践踏别人!”
“做错了事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一剑指在宁泽轩脖子上,心里酸楚,眼前全是黑丫灿烂的笑容,“今日,我就要替丫头杀了你这个畜生!”
------题外话------
周末时间少,更不了太多,抱歉
第九十九章 借这个身体取点暖()
剑尖往前一送,旁边的宁采诗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
“宁天歌,你这是要绝宁家的种啊!”一声痛呼,二夫人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抓住她的剑,锋利的边缘割破她的手掌,鲜血直流,她也似乎毫无所觉。
宁天歌呼吸一滞。
宁泽轩,宁恒唯一的儿子。
若是她杀了宁泽轩,宁桓将再无儿子,这宁家的香火将断绝在她手里
“宁家子嗣自然还有歌儿延续,这种孽子留着不过是多个祸害,不要也罢。”一直未语的宁桓缓缓开口。
“你说什么?”二夫人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扭地头看着他,颤着声道,“他是你的儿子,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狠得下心”
“作孽之人终有孽果,”宁桓背着手,望向门外的虚空之处,“这就是你当年作下的孽,如今应了报。”
二夫人脸部红色顿时褪尽,嘴唇哆嗦得无法自已。
宁采诗与宁泽轩蓦然瞪大眼睛,转头看着二夫人,当年?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正因为当年的事,所以他们的父亲才会这么漠视他们?
在场的几名婢女早已被吓得心惊肉跳,此时更是面面相觑心跳如雷,在大户人家做下人多年,早已明白有些事是听不得的,可如今进退两难,没有主子的吩咐谁敢走,可若是听了,等待自己的也许就是杀身之祸。
“你们先出去。”宁桓将她们神情看在眼里,沉声说道。
婢女们如蒙大赦,连忙低着头向宁桓行了一礼,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屋外。
“孽果?”二夫人凄惨一笑,“二十年,从我爱上你开始到现在整整二十年,为你生下一对儿女,最终的结果却只是孽果?”
“如果那样也可以称之为爱,你不觉得这种爱太可怕了么?”宁桓转身,讽刺,痛心,愤怒,仇恨,伤心,各种情绪交织在眼睛里,令人为之动容。
宁采诗与宁泽轩呆愣在那里,已然忘了身前还有一柄利剑指着,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宁桓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让人震动。
“你知道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二夫人放声叫了起来。
“迫不得已你就要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迫不得已你就可以两次算计于我?”宁桓双目赤红,一步步走近,“你若是真心爱我,那种迫不得已根本就逼迫不了你。那一切,根本就是你自己想要做的,不过是有人提了出来,并怂恿你而已,而你,则有了可以推卸责任的理由!”
二夫人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这是事实,她反驳不了。
“你恨我,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恨我”她喃喃自语,双目无神。
“是,我一直在恨。”宁桓痛心地闭起眼睛,“若不是因为你,阿原又怎会死!”
宁天歌握剑的手一紧。
“所以,你从不教导管束诗儿和轩儿,也不对他们有丝毫亲近,就是因为你一直在恨我?”二夫人丢了魂一般,半晌,突然发疯似地喊道,“可他们身上毕竟流着你的血,是你的孩子啊”
“我的孩子只有歌儿。”宁桓冷冷地看着她。
二夫人呆了一呆,目光呆滞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宁天歌,忽而笑了起来,“歌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住口!”宁桓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满面怒容,双手气得直发抖,“一派胡言乱语,你真以为我奈何不得你!”
“我胡言乱语?”二夫人抬起满是血的手捂住脸,掩不住眼中的讥讽,“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在嫁给你之时已怀有身孕,这不是野种是什么?”
“啪!”二夫人另一边脸也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不准你侮辱阿原!”宁恒双手握拳拢入袖中,身体因极度愤怒而显得僵硬,“阿原虽不似你这般有个当镇国公的养父,但也不是你所谓的来历不明。再者,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我的,不过是在成婚之前便与我有肌肤之亲而已,我又岂能容你如何诋毁歌儿!”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然而疼不过心里的那种绝望,二夫人面如死灰,终于对宁桓彻底地死了心,再也说不出什么。
宁采诗姐弟二人已完全呆住,这些事,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也从来不知道,他们的父亲对母亲竟痛恨至此。
宁天歌抬头看着头顶的横梁,深深地吸了口气。
有些事,终究无法随时间的流逝而与尘埃一同埋葬。
“歌儿,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必顾及他人。”宁桓背过身,再也不去看任何人。
剑尖一顿,宁天歌心里流过一抹苦涩,这个他人,除了宁桓自己,还能有谁,而他这么说,无非是叫她不必顾虑到他的感受。
可是,她真的能什么都不顾虑么?
别人她可以不管,但这个人,可是费尽一切心思养育维护了她十多年,被她尊称为“父亲”的人,她怎能不管不顾。
宁泽轩再不争气,毕竟是他仅有的儿子,若是死了,宁家也就断了。握着剑柄的手掌紧了又紧,连剑尖都微微颤抖,她紧抿着双唇,盯着一脸恐惧的宁泽轩,轰然举起长剑。
宁采诗瘫软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宁天歌手起剑落,二夫人已惨呼一声,往宁泽轩身上扑来。
鲜血喷涌而出,洒了二夫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