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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凰谋--诱妃入帐-第54章

小说: 凰谋--诱妃入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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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我怎么觉得你别有居心?”宁天歌不客气地瞟他一眼。

    “佛家有云:心中有佛,看人即佛。反而言之,则不然。”墨离不急不徐地还击,“由此可见,你心里的想法是为不正。”

    “我心中本来就无佛,又怎能将殿下看成佛。”她转身立住,黑亮的眼眸在朝阳辉映下光彩逼人,“难道殿下心里还有佛么?若不怕被我笑话,你大可回答说有。”

    他的眸子倏忽幽暗,如天上的星辰被乌云遮蔽,默默无声地注视她良久,他举步往前行去,晦沉的话语飘荡在京都清冷的空气中。

    “我心中的佛,早已随我母妃入了地狱!”

    ――

    一路无语,宁天歌默默地跟在墨离身后两步开外,这个时候,这样的位置与距离最合适。

    无论何时,前面那个身影总是以一种优雅雍容的姿态出现,然而此刻,一种沉沉的痛楚自那身体最深处无形地散发出来,这种优雅雍容便显得更为沉痛与哀伤。

    “吃点东西再走。”她快步两步扯了扯他的衣袖,没有等他回头就率先走向街角小摊。

    这是这个早晨唯一遇见的早点摊子,两张简单的小桌,周围摆放着几张凳子,锅里的热水咕嘟咕嘟往外冒着热气,给这寒冷的冬日注入一丝暖意。

    摆摊的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时光留下的痕迹,看见有人过来,脸上已溢满笑容,“公子想吃点什么?”

    宁天歌大略一扫,见简陋的小摊不外乎馄饨豆腐脑之类的小吃,便道:“来两碗豆腐脑吧嗯,一碗咸的,另一碗你们问问那位公子,看他要什么口味。”

    说着,抬手指了指身后。

    两位老人顺着她的手势望过去,见到墨离这般出众的人物有些惊讶得合不拢嘴,但很快回过神来,忙问道:“这位公子”

    “跟她一样。”墨离淡淡说了一声,掀摆坐了下来。

    宁天歌的眼睛落在老夫妇忙碌的身影上,身边有声音传来,“为何不回宁府用早点?”

    “饿了。”她收回目光朝他笑了笑,“昨晚没吃什么东西,又喝了那么多酒,胃受不了。”

    “确实不应该喝那么多。”墨离慢慢地用手指揉着额,“喝酒伤身。”

    其实,喝酒还容易伤心,她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热乎乎的豆腐脑端了上来,在白底蓝花的瓷碗映衬下更显得白如凝脂,剁得细细的榨菜末撒在上面,再淋着一层香气浓郁的香油,原先并不觉得饿的肚子突然就咕咕叫了两声。

    脸微微一红,她低头吃了一口掩饰尴尬,却听得旁边那人轻笑道:“你果然是饿了。”

    她只当没听见,本来是想让他心情好些才想的这个法子,到最后反倒成了替自己解决温饱了。

    快速解决,等她吃完再抬起头来,只见墨离正小口小口地吃着,碗里的豆腐脑还有大半。

    她不由心中叹气,果然是皇家出身的,连吃个豆腐脑都这么有模有样。

    “我府里那场火,是不是你放的?”宁天歌正支着下颌看得出神,墨离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她一怔,什么火?

    “不要告诉我,你不记得了。”墨离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说道。

    她这才想起那晚特意去安王府厨房放的那场火,只是后来发生那么多的事,她又未把那场火放在心里,竟真给忘了。

    不承认也不否认,她笑眯眯地反问,“你说呢?”

    “要我说就是你放的。”墨离放下勺子,十分肯定地回答。

    “为何?”她兴致盎然地直起身,准备洗耳恭听。

    他一见她两眼放光的模样,便知道她未有半点做错事的自觉与愧疚。

    “若是别人,一般有仇无仇都不敢到我这安王府来放火,就算拔棵草,也得事先跟我打声招呼经得我的同意。”他细细地与她作着分析,这模样,哪里有半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反倒更象是在讨论某件令人极为感兴趣之事,“如果胆子真大到那种程度,那就不是到厨房里放把小火那么简单了,至少也要烧去大半个安王府才痛快,你说对不对?”

    “很对。”她不住地点头,“接着说。”

    “既然要放我安王府的火,就说明那人跟我有仇,就算无仇,也至少有过节。”墨离十分配合地继续分析,“但是什么人会与我有过节,又会是怎样的过节?”

    “这个就不好说了。”宁天歌用指尖敲着自己的下巴,“连想要你性命的人都有,过节这种事就更说不清了。”

    “那么,这里面又有个地方值得深思了。”他用手指在桌面上比划着,“我安王府那么大,不过哪个地方都比厨房要重要,要值钱,那人为何不挑个最能让我心疼的地方放火?”

    “就是,为何?”她顺着他的话问得十分顺溜。

    “我也不知道。”

    “唉,真扫兴,说到最关键的地方你竟然说不知道。”她挥了挥手,半讥半讽道,“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真知灼见来,敢情刚才就是想讹我。”

    “也不能说讹你,至少我敢肯定那一定是个女人干的,你不觉得放火烧人家厨房的这种行为,更象是某个小心眼的女人耍的一种小脾气么?”笑意直达眼底,墨离俯身在她耳边说道,“与我有过节的女人,似乎也只有你了。”

    哈哈一笑,他长身立起,眸中郁色悉数散去,如雨后晴空明朗干净。

    她微笑着付了钱,走在他身侧,心情亦轻松开阔。

    “民以食为天,别看厨房不起眼,却没有人可以离得了它。”她接下他之前未完的问题,一条条解说给他听,“虽则你惹了我生气,但我还是很心软的,厨房里的东西值不了多少钱,烧了并没多大损失,顶多不方便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不值钱,这里面的食材有些都是千金购置回来的,就这么被你一把火给烧成灰了。”墨离禁不住反驳。

    “那也只能怪你不让人收放好。”她大不以为然,“还有,厨房那里看守最不严防,这也是我选择那里的其中一个原因。”

    “看来我以后得让人看紧点。”他郑重其事地说道,“万一以后你再来放火,我定让把你当场捉住。”

    “凡事可其一不可其二,我把原因都告诉你了,还会再去自投罗网?”她斜眼看他,故作正经?谁不会。

    四目相视,同时会心一笑。

    “大公子,大公子回来了!”

    “那,那是安王殿下!”

    前方一阵叫嚷,很快有人奔了过来,宁天歌抬眼一看,两人竟已到了宁府而不觉。

    众家丁纷纷给墨离行礼,将两人让进府内,早已有人飞快跑到里面去通报。

    不出片刻,宁桓疾步而出,方一见到宁天歌,眼眶蓦然红了。

    “父亲。”宁天歌眼角微湿,连忙大步迎了上去,这些日子不见,他鬓角的白发明显多了不少。

    “回来就好。”宁桓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转而向墨离深深一揖,“臣,多谢殿下送歌儿回府。”

    “宁相不必多礼。”墨离一手将宁桓托起,含笑道,“之前尚有东西落在天歌房内,我且与她一同去取,宁相无需陪同。”

    宁恒略微一怔,很快告退,“殿下请自便,臣就不打扰了。”宁天歌早已目瞪口呆,他什么时候说要去她房间取东西了,他又是什么时候落了东西在她那儿?

    这男人简直就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怎么一回到相府就傻乎乎的,早知道就让你留在安王府不放你回来了。”墨离笑着牵起她的手,熟门熟路地往里面走,而后凑近她低声说道,“我父皇在相府里安挺插了眼线,暂时还动不得,这段时间我们只能继续做戏了。”

    “眼线?”她声音一寒,“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入狱的那几天。”

第八十八章 感情的事不分男女() 
所谓的冤家路窄,也许就是这样了。

    在即将转入通往院子的那条小径时,宁天歌与带着婢女匆匆赶来见墨离的宁采诗迎面相遇。

    乍然见到墨离,宁采诗的脸上霎时迸发出极大的惊喜,脚步已不受控制地朝他们走去,然而在见到两人相握的手之时,她脸色一白,连带着嘴唇也不可抑制地抖了几抖。

    尽管竭力想要绽放出动人的微笑,然而终究道行太浅修炼得不够,那笑委实不太好看。

    僵着身子,她朝墨离微微一福,“采诗见过殿下。”

    “宁小姐免礼。”墨离笑容和熙,与以前并无两样。

    这样的笑容,令宁采诗沉入黑暗的心立刻被一缕阳光照进,心底的希望瞬间又燃了起来。

    收拾起巨大的失落,她高傲地抬起下巴,眼睛轻蔑地瞟向一声不吭的宁天歌身上。

    沾了几处脏污的衣服,因为多日没有洗脸而显得尤为暗淡无光的脸,无神下垂的眉,平板瘦削的身材,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病秧子,也敢跟她宁采诗抢男人!

    心里的底气与自傲顿时急速膨胀,她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红唇挂上一抹讽刺,“我说大哥昨夜去了哪里逍遥,原来去了安王殿下的府上。不是妹妹说你,大哥你是舒畅了,可好歹也差个人回来报个信不是,也不必让一桌子人等你一个。”

    宁天歌微抿着唇,淡淡地看着她没有出声。

    “大哥这么委屈的眼神是给谁看呢?”宁采诗眼睛紧盯着墨离握着宁天歌的那只手,越看心头的火越旺,冷笑道,“知道我们昨晚是什么时辰吃的年夜饭么?亥时初刻!说起来,爹爹还真是偏心,任凭我们几个坐在那里饿肚子,光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却不能动,非得等你回来,可笑等了一晚上,最终不还是没等到么。”

    “说够了没有?”宁天歌语气平淡,“说够了就让开,我们要过去。”

    “你们?”宁采诗嘴唇一撇,袅娜着玲珑有致的身段走到墨离跟前,盈盈笑问,“殿下,采诗想问一句,那日宫宴殿下问及采诗年龄是何意?”

    墨离微微一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随口一问?”宁采诗声音扬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殿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及采诗年龄,只是随口一问?”

    “那宁小姐认为呢?”墨离微蹙着眉头,似乎对她的问题极为不解。

    宁采诗的脸色渐渐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变幻几次之后终是克制不住,声音也变得尖锐,“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一个尚未出闺的女子年龄,殿下真不知其中之意?在场之人谁不认为,这是殿下意属采诗才有此一问!”

    哎哟,这问题可就大了。

    宁天歌怜悯地望她一眼,为什么说自以为是的女人结果往往比较可怜,事实上她们总喜欢把别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自作主张地认定为自己的意愿,更何况象墨离这种人,别说只是一句什么意思都不明确的话,就算真的给了什么表示,也未必能当得了真。

    看宁采诗那样子,眼泪都在眼眶里转圈子了,她最见不得女人哭,还是给她个表白的机会,再说这是墨离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得由他自己解决。

    “那什么,你们聊着,我就不妨碍你们了。”她打了个哈哈,抽了手就想走。

    “我想宁小姐是误会了。”墨离手长动作也快,伸手就把她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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