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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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们店里最烈的酒拿两坛子来。”墨离直接打断了他。
又是一个买酒的。
还是个要买烈酒的富家公子哥。
小二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烈酒?哪家公子哥会喝这种最粗劣的烈酒?
“还不快去?”墨离沉了脸。
得,有银子就是爷,管他要喝什么酒。
小二的适应性很强,有了第一个,第二个,他已见怪不怪,跑到柜子边朝低头算账的掌柜要了两坛子烈酒。
“客官,这是小店最烈的刀烧,若是您自个儿喝,最好每次不要超过三盅。”小二好心的关照。
看这公子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哪里吃得消这么烈的酒。
墨离提了酒坛子就转身。
小二张了张嘴,想着这公子怎么不付钱就走了,看来就是公子哥当惯了,身边总是有跟着付钱的人,正想追上去讨要,旁边一锭银子飞了过来。
“不用找了。”宁天歌负着双手迈出酒馆。
小二捧着沉甸甸的银子,又是高兴又是佩服自己。
高兴的是,白拣了一锭银子,那酒是店里最便宜的,哪里需要这么多银子。
佩服的是,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有钱人家的公子身边真的有跟着付钱的人啊。
“买了酒,就得找个喝酒的好去处。”宁天歌看着墨离提着两坛子酒上了马,道,“回去用酒盅端端正正地喝,便是浪费了这酒。”
“听说凉城北面有座小山,地势平缓,还有瀑布可看,正是喝酒消暑的好地方。”墨离一抬手中酒坛子,唇边噙起清雅笑容,“我可没打算回钱家别苑去。”
――
骑马绕过大半个凉城,两人来到墨离所说的那座小山。
小山确实不大,从山顶处有一条瀑布流泻而下,在山脚下形成了一个天然湖泊,景致怡人。湖边有几块天然的大石,平坦光滑,正好可作纳凉休憩之处。
说是瀑布,实则用溪涧来形容更贴切,没有壮观的水流奔腾,也没有喧嚣的哗然水声,站在远处,甚至听不到那水流下的声音。
因地方偏僻,远离城中热闹之所,因此除了他二人,再无其他人迹可见。
此时天色渐暗,最后一缕斜阳已从山顶落下,树木葱郁,光影沉浮,映着这一汪碧水,一颗心也渐渐沉淀下来,俗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已远去。
将马放在一边的草地上,宁天歌立于湖边,静静地凝望着眼前这片如明镜一般的湖面。
这面湖,让她想起墨离的眼眸,也是这般沉静,这般清越,又是这般深不见底。
墨离,究竟是否是她所了解的那个墨离。
湖水映着她的倒影,也映着另一边的男子,她拿过他手里的一个酒坛子,拍去封泥,仰头便连喝三口。
烈酒辛辣,竟胜于西风白。
她狠狠一闭眼,才将那股辛涩之气压下,眨了眨眼睛,她朝着墨离举了举酒坛子,一笑,“好酒!”
墨离勾唇,去掉封泥,亦如她那般仰头就喝,亦是三口。
俊美如玉的脸庞陡然泛红,他紧拧着眉宇,却不如她那般松快,如鸦的长睫急颤了好一阵子,才将这辛辣之气缓了过去。
在酒量上,到底还是逊她一筹,更何况这酒比上回喝的还要烈上几分。
宁天歌在大石上坐了下来,又喝了一大口,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酒坛子,“有进步,但还需再练。”
“只要你陪着我多练几回,定能赶上你。”他挨着她坐下,与她的坛子碰了碰,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她笑了笑,望着湖面上粼粼的波光,神情悠远。
上一回与他喝这样的烈酒,是在京都。
他们坐在那个全城最高的塔楼顶上,看着万家灯火,满眼繁华,烟花灿烂,吹着冬日最冷的风,喝着京都最烈的酒,过了她与他相识之后的第一个除夕。
那晚虽冷,心却是暖的,因了有个同样孤独的人相伴,心也因此而不再孤寂。
今晚虽热,心却有点凉,她不知是何故,或许,是因为这个湖中泛起的凉意太甚?
她不知。
静静地喝酒,酒过一半,她望着已然黑沉的天际问,“墨离,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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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可能我真的会请假时间太紧张了,感觉找不出时间来码字。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何以自欺()
“八个月零五天。”墨离抿了口酒,未作思考结果便出,似乎那答案早就在他心里,不过是欠了一句相问。
八个月零五天
宁天歌垂了眸,伸手在湖里掬起一捧水,湖水清凉,润着滚烫的手心,她轻垂的眸子里泛起一丝苦涩。
如此精确的天数,与她所算的一天不差。
日子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才八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却已如过了几年。
“你我的初次相见是在清虚山,那日是我母亲的忌日。”墨离支着头,声音里已有些微的醉意,那双眸子里流漾着浅浅追思,思绪已回到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你我所走的路不会平坦。”
任湖水顺着指缝慢慢流失,宁天歌回过头来,入眼处,墨离的脸半掩于夜色中,颊色绯红,眼眸漾着酒气的氲氤,似雾。
那一日的情景犹在眼前,每一幕都历历清晰,如在昨日,也就是在那一日,她与他有了命运轨迹上的碰撞,彼此之间的纠葛有了最初的开始。
那么,这种纠葛会一直纠缠下去,直至老去?还是,会在某个时候结束?
如果结束,又将会以何种方式?
“喝酒。”她一抬酒坛子,与他的重重相碰,“上次你没喝完,显得很没气魄,这次你若再喝不完,以后我就找别人喝酒去。”
他侧眸,深深看她一眼,浅笑,“我又怎会给你这种机会?”
“既如此,不如你我同干此酒,看谁先将坛子里的酒喝完。”她提着酒坛挑衅地看他。
“这有何难。”他一笑,抬头便饮。
有少许琥珀色的酒液自他绯色的唇角溢出,自玉色的肌肤滑入碧色衣领中,他修长的颈项往上仰出优美的弧度,酒液入喉,他微拧的眉头下,鸦睫轻颤,眸开一线,一抹流光在眼睫间流动。
她微仰了头静静地喝酒,眸光始终不曾离开他的脸。
她要记住这一刻。
少顷,他将最后一口酒饮尽,倒提着坛子,一手支着额头,笑吟吟地望着她。
面如春花秋月,眸子酒色醉人。
那坛口处,一滴晶亮酒液悬而未滴,映着这一湖的碧。
酒气微熏,他扬着唇角,“还想找别人喝酒么?”
她将手里的酒坛子一放,里面酒声晃荡,听着还有不少。
她倾了上身,凑到他跟前,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嗯,这回你是喝得比我快,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头很晕,想睡觉?”
他皱了皱眉,看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我什么都没做。”她退后了些,叹了口气,“虽说你喝得比我快,但也醉得比我快,这喝酒的事么,以后看情况吧。”
“我没醉,你不能耍赖”他揉着太阳穴,想要让头脑更清醒些,但头却越来越沉,眼睛也有些睁不开。
“这酒烈,你又喝得太快,酒劲一下子上来,以你的酒量,扛不住。”她微微一笑,双手按住他的肩头往后压,很轻松地便将他放倒在石块上,“先睡会儿吧,等下我叫你。”
“那就一起睡。”他顺从地躺在大石上,双手却顺势将她往怀里一带,抱着她柔软的身躯不让她动弹。
“好。”她也不挣扎,乖巧地伏在他身上,闭上眼睛。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望着墨蓝色的天际,片刻之后,缓缓合上眼睫。
呼吸由浅转沉,许久,看似睡着的宁天歌倏然睁眸,抬头看向墨离。
他的双手依然紧抱着她,然呼吸沉稳,眼眸轻阖,已然陷入沉睡。
她并未从他身上起来,只是小心地挪动左手,探入他的衣襟细细摸索,一层,两层
他今早穿衣之时虽然转过身去,却并未避开她,后来她又一直跟随在他身边不曾离开,整整一天,她没有给他任何销毁密函的机会。
任他藏得再好,只要在他身上,便不可能找不到。
指腹触及温热的肌肤,在酒精的作用下比往常高了许多,细腻滑润依旧,然而却没有摸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微微一顿,仔细回想之前穿衣的细节以及一天相处下来的情景,确定他没有转移或毁去密函的可能,手指便沿着衣襟处一点点摸过去。
里衣上没有任何异样,衣料柔软服帖。
外袍衣襟绣着片片兰瓣,宽及两指,较为硬实,她用拇指与食指一寸寸掂捏过去,当捏及他胸前的位置,指腹下手感突有不同。
她再用两指捏了捏,沿着针脚摸过去,在找到一处脱线之处伸进手指,将里面折成长条的纸笺夹出。
这是后半夜收到的密函,来自天祈,出自李正之手。
密函被多次折叠,折成半寸见宽的纸条,宁天歌拿在手中,无声苦笑。
为了防止被她找到,他真是费了一番苦心。
将纸条展开,铺展成一纸薄薄的信笺,在眸光即将落下之时,她却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墨离从一开始就瞒她,防她,这是为何?
这里面所写的,到底与她有关,还是无关?
他不想让她知道,可她却执意看了,会有怎样的后果?
这种后果,可是她,或他,能承受得起的?
遇事犹豫不决,从来就不是她的处事风格,但此刻,她确实有些未决。
她跟墨离走到如今,什么样的惊涛骇浪没有经历过?两人携手共依走到现在,她愿意对他付出所有,也愿意相信他对她的真心,既然相信他,她是不是就不应该私自拆阅?
可是,正因为两人已走到这一步,他还有何事需要瞒着她?
眼睛不自觉地落在纸笺上,光线昏暗,她看得很慢,然而,随着逐字逐句地往下看去,她脸上因烈酒而蒸腾的云霞如被一阵风忽然吹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唯一的色彩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眸。
白色的纸笺上,那些方正的字体已融成一大片黑色,再也看不清上面所写的是什么,但上面的字字句句,却敲打着她的心头,哪怕只看一遍,便如石刻般再也无法忘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墨离不肯让她看到,难怪,难怪
她终于可以明白,为何墨离在看到这封密函之后便显出失态之色,便是她,此时也难以避免。
她紧盯着上面的字,却什么都看不清楚,或者说,看清了,却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纸很薄,信却很长,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密报。
“殿下:属下近日无意中探查到天祈多年前的一宗皇室秘事,因与兰妃娘娘有关,事关重大,不敢有误,故速报殿下。属下探知,兰妃娘娘并非是庆阳王与王妃之女,而是庆阳王与先皇后所出,与当今天祈帝乃同母异父兄妹。”
李正说,当年天祈先皇后与庆阳王感情颇深,虽入宫为后,但两人感情却一直藕断丝连,在诞下太子之后,两人仍暗中频频相会,直至后来先皇后发现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