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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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容,掩盖真相么?”
“五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般苦苦相逼又是为了哪般?”墨离淡然负手,立于宁天歌与墨承中间,“如果连冉院正的话都不能让你罢手,我不得不怀疑五哥的用心。”
“你胡说什么,我能有什么用心?”墨承大怒。
“够了!”一声沉喝,出自皇帝之口。
今日殿内的诸多事端,两个儿子之间的互相攻击,显然已令他动怒,再加上身体不适而带来的疲倦,让他早有退朝之意,若非也想让冉忻尘一验宁天歌身份的真假,又岂会等到现在。
偏偏墨承又是这般沉不住气。
墨承悻悻地退至一边,即使心有不甘,亦只能暂时住口。
皇帝揉着眉心,有着掩不住的倦怠,“此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要再提。”
“父皇”墨承一急,还想再说。
“住口!”皇帝脸色骤沉,冷眼看着他,“太子,这段时间你就不用来上早朝了,待在你的太子府好好想想自己可有做错什么,等想明白了,再来找朕。”
这话的意思,摆明就是要墨承待在太子府不许出门了。
墨承张了张嘴,不敢相信皇帝竟再一次将他软禁,本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在接触到皇帝沉冷的目光之后,却将话都缩了回去。
他敢如此对待宁天歌,一半是对自己得到的消息有信心,另一半,则是仗着自己了解皇帝的心思。
他早就知道皇帝对宁相不放心,对宁天歌的身份更是没有消除顾虑,如今此事他虽落于下风,却知道皇帝不可能因此而责怪他,真正令皇帝动怒的,却是他写给赵匡的那封密函。
那封密函,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需要好好为自己想个理由,一个足可以让皇帝息怒,并让密函永远不存在的理由。
“宁卿,此事你别放心里去,是太子一时鲁莽,让你受委屈了。”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神情木然的宁天歌,不得不为此说两句场面话。
“皇上言重了,微臣不敢觉得委屈。”宁天歌漠然说道,尤其“不敢”两个字,咬字格外重。
任谁都能听出,她不是不觉得委屈,只是惧于天威而不敢。
皇帝面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忍了忍,终没有发作,霍然起身拂袖离去。
御前太监忙高唱“退朝――”
众臣山呼万岁恭送皇帝之后,多数官员陆续走出金銮殿,有一部分则围拢在墨离身边。
墨承朝他与宁天歌哼了一声,带着一帮大臣阔步离去,墨离不笑亦不怒,看都未看他一眼,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弯腰扶住宁天歌的双臂,将她稳稳地扶了起来。
宁天歌抬眸,同样清冷的眸子与他相接,那一刹那的眼神,只有彼此看得懂。
贺之敬陈同章等几名大臣正要与他二人说话,那御前太监却快步下了御阶走过来,朝墨离笑道:“殿下,皇上吩咐这三天您需在宫里头歇着,您看,是不是现在跟奴才过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殿下这三日不得自由,晗月公主的事便需由他人去办,公公总得容殿下安排一下吧?”看在他并未迎合墨承的份上,宁天歌并不打算为难他,只是淡淡说道。
“这个是自然。”御前太监欠了欠身,退至稍远处等候。
宁天歌见他走远,忽然向贺之敬等人深深一揖,轻声道:“多谢几位大人适才为天歌解围,今日这一切天歌铭记在心,日后有机会定当回报。”
众人连说不敢当,说起两人这些日子的遭遇,难免有些唏嘘。
向墨离问及如何破解晗月被杀之事,墨离淡然一笑,“诸位大人请先回,若有麻烦到诸位的地方,我定然不会客气。”
贺之敬等人互看了一眼,同时拱手道:“臣等这就告退,殿下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一时间,众人皆散了,宁天歌望着他们消失在殿门外,一时无语。
这些人,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虽说与宁桓关系匪浅,实则都是暗中支持墨离的安王一派,有这些人在,墨离就比墨承多一分把握。
“天歌,晗月公主的事,就交给你了。”墨离执起她的手,用两只掌心合住,紧紧裹住。
她回过头来,望着眼前这个处于任何劣势逆境都不曾折损风华的男子,轻声应诺,“你放心,三日内,我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叫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再也不敢祸害你!”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室鸡毛()
宁天歌缓步走出宫门,一抬首,却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一辆朴素的马车旁,一袭青色长袍落拓洒然,风骨隽永,直直地凝视着宫门的眼中刻着深深的忧虑,在见到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如释重负,紧绷的身体顿时松驰下来,朝她微微而笑,快步走来。
“父亲。”她紧走两步迎了上去,眼中瞬间酸涩。
掩不住疲倦的脸,布满红丝的眼睛,还有鬓边又增添的白霜,无不显示着他的担忧。
从昨日她被直接带进宫之后,宁桓就应该没好好合过眼了吧,却不知他在这宫外已经候了多久。
“歌儿。”宁桓按住她的肩膀,一时间心中万般心绪转过,却只说了一句话,“没事就好,我们先回家。”
“好。”宁天歌重重一点头,携着他步上马车。
将宫里发生的事情对他大致讲了一遍,宁醒越听脸色越沉重,半晌,方道:“皇上果然还在怀疑着你。”
宁天歌唇角微勾,冷冷一笑,“今日之后,就算他对我的怀疑不能完全消去,至少也没有借口再对我进行试探了。”
宁桓闻言目光一暗,“歌儿,你受委屈了。”
“父亲说什么话,我并不觉得委屈。”她伸出手,盖在他骨节突起的手背上,宽慰一笑,“这只是我今生所要面对的诸多风雨中的一件小事而已,只不过,今日所受的,总有一日要讨回来。”
宁桓深深地看着她,“歌儿,对于太子与安王之间的事,为父希望你能置身事外。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为父担心你会受到牵连。”
“不,父亲,我会站在安王这边。”她摇了摇头,敛去唇边笑意,“太子成不了气候,虽然我不明白皇帝为何百般护着他,反将更有才能更有谋略的安王压下,但是,父亲你看着吧,墨承的太子之位坐不了多久。”
宁桓的神色深有震动,转开脸去望着不断摇曳的车帘,片刻之后才问道:“歌儿,你已经决定与安王在一起了么?”
她握紧了宁桓的手,心有愧疚,但仍然轻声坚定地说道,“父亲,我确实已决定与他共同进退,我让你失望了。”
“不,为父并不失望。”宁桓缓缓摇头,脸上渐渐浮出一丝微笑,“安王这个孩子,自小便吃了很多的苦,这一路过来的艰难为父都看在眼里,他会是一个好夫君,好父亲,你若与他走到一起,不会受委屈。”
“父亲”她哽了声,那语声慈和温软得让她几乎落泪。
只有她能明白,说出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宁桓将要违背他对最心爱的女子在临终前发下的誓言,这不仅仅是单纯的不遵信守诺,而是意味着一个男子辜负了心爱的女子的全部信任。
她相信,他此刻内心的痛苦绝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
宁桓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微笑着阻止她想说的话,“歌儿,为父知道你凡事都能把握分寸,进退有度,对于是非一向分得很清,感情之事亦是如此。既然你已做出这样的决定,为父绝不阻拦。”
“只是,这样就让父亲违背了母亲的誓言。”她低低地说道。
说到阿原,宁桓的眼神有片刻的恍惚。
他笑了笑,笑容亦有些飘渺,“你母亲当年遭了很大的罪,确实对皇家感到彻底的心寒,才让为父发下那个誓言,但只要你能得到幸福,相信她定然能够理解。”
一时沉默,只有车轴转动的声音。
许久,宁桓打破了这份寂静,向她问及此次前往天祈的情况。
宁天歌将途中遇刺与在天祈帝寿诞上的事跟他讲了,想到天祈帝对她势在必得的模样,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将被身世被揭的事告诉他。
想那天祈帝再希望她回去,也断不至于如此莽撞,到东陵来要人。
马车一路行进宁府后院,两人的谈话亦告一段落,下了马车后,宁天歌才问道:“不知我那只狐狸这些日子可有闯祸?”
宁桓肃然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笑容,语气里尽是宠溺,“那小家伙,闯祸倒是不至于,就是喜欢时不时地去厨房里偷鸡,每次总要将那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才肯罢休。”
宁天歌满头黑线。
又不是没得吃,这宁府里想吃什么没有?
她走之前还特意跟宁桓讲过这狐狸爱吃活鸡的毛病,宁桓断断不可能舍得饿着它,它倒好,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厨房里的,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狐狸改不了吃鸡。
“父亲,我先回去看看。”她抬腿就往自己院子里走。
“歌儿。”宁桓却叫住了她,好笑道,“这个时候,它不会在屋子里睡觉。”
这个时候?
宁天歌抬头看了看天色,天际阴云厚积,看不到日头,不过算算时辰,应该已接近午时。
午时她脸色一沉,这个时候,这小狐狸不会大闹厨房去了吧?
“父亲,我去厨房看看。”匆匆对宁桓说了一句,她已快步走向厨房的方向,心里已想着,稍后若见它在胡闹,该怎么收拾它。
还未走进厨房,远远地便听到那里一阵杂乱的声响,惊呼声,呼喝声,锅碗瓢盆落地声,还夹杂着鸡的惨叫声。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四喜狐狸正大闹厨房。
她几个大步冲到门口,却见里面一道白影以无与伦比的速度从眼前闪过,下一瞬便已将犹在半空中扑愣的母鸡扑在墙上,而压住那只惊惶挣扎的母鸡的,正是一只雪白肥胖甩着蓬松尾巴的狐狸。
而里面的厨子厨娘们,个个满头大汗,跟着那狐狸的动向而不时奔走,只为保护那些屡屡被殃及池鱼的鱼肉菜饭,却是敢怒而不敢言,竟无一人敢对它呵斥半句。
而那狐狸,并没有将爪子下的母鸡一口咬断脖子,而是前爪一扬,将那鸡以一道漂亮完美的弧线抛出去,然后再以优美从容之姿飞跃过去再次将那咯咯惊叫的母鸡捉住。
一室的鸡毛纷飞。
一室的惊呼惨叫。
吃鸡不是目的,这种捉了放,放了又捉,享受着鸡的惊慌失措的叫声,以及众人为了保护案桌灶台等所有被殃及的地方而慌乱奔走的样子才是它最终的乐趣。
它哪是在偷鸡,就是连抢鸡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以折腾为乐,折腾鸡,折腾人。
宁天歌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往头上涌,如果这还称不上闯祸,她真不知怎样才算了。
也只有宁桓这般纵容它,任它这般胡作非为,若换作她,就算不将它扒下一层皮,也要打得它再也不敢出来为非作歹。
“四喜,你给我过来!”她猛然一声大喝,眸中烈火燃烧。
这一刻,她的冷静都被这狐狸给折腾光了。
那狐狸正玩得欢,闻言突然一怔,象是被什么天大的事情给惊住,愣愣地回过头来,刚跃至半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