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惊华-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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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柳清燕就抓着席沐歌的衣袖,“明月,我们放风筝吧!娘亲给燕儿做了个好漂亮的风筝!”
“滚!”席沐歌袖子一甩,柳清燕整个人飞到半空,重重落下撞地吐出一口血。
巫医惊恐的匆忙跪到席沐歌脚边。
不敢看他扭曲的邪魅面容,看见柳清燕那要死不活的哭泣摸样,心里就一阵烦躁。
他要的,不是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刹那间,他眼瞳内杀意尽显。
就在他出手之际,门被叩响。
老人走近,恭敬道:“长老,先前被一同带过来的男人说可以救治小姐。”
“噢?”席沐歌唇角扬起阴冷嗜血的笑容,大步走到柳清燕面前。
柳清燕只来得及瞧见那做工精致的鞋尖就被人提起来,头顶上,是席沐歌毫无感情的声音,“把这女人交给他,七天之内,本座要看见成效。”说完,将柳清燕如垃圾般丢到老人面前。
老人面无表情的接住,顺手劈晕柳清燕交给丫鬟扶着,恭敬阖上门把柳清燕带到专门关押犯人的牢狱之中。
建在府邸下面,要穿过四层千斤石下了楼梯,才能抵达。
地牢内总共有一百零八个牢房,靠门这边的都是没有武功的男人,或者仅供发泄的女人。往地牢深处的,则是对巫族有用的人,或者药人,或者像明月涯那样还有点价值的人。
为了明月涯的要求,老人还吩咐人给明月涯送来了各种药材,陈列在靠左边的墙壁前,中间是巨大的药炉,烟雾袅袅。
明月涯随意坐在靠左边的稻草之上,衣袂翩翩,面容清俊,像仙谪之人,看起来没怎么受苦,只是两手腕上锁铐,锁铐之内是数十银针,封住明月涯的经脉让他无法运用内力,形同废人。
他也不在意,听着牢笼之外过道上的脚步声,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过去,就对上柳清燕苍白的脸。
骤然站起冲到栏杆前面,盯着柳清燕沉声道:“怎么回事?”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吩咐后面的人把门打开,将柳清燕丢到明月涯的怀里。
明月涯立刻蹲下将柳清燕抱在怀里,捂着她冰冷的手。
老人意有所指道:“你说的,我已经帮你做到了,还希望你说的,也能做到。”
“自然。”明月涯抱起柳清燕坐回原位,等老人他们走了之后,才将先前专门为柳清燕身体炼制的药塞进柳清燕的嘴里,捏起她下颌一抬把药丸给吞下去。
过了会儿,柳清燕悠悠转醒了,她茫然的看着明月涯,“明月明月”喊着喊着,嘴巴一撅,眼泪便顺着脸颊滑下,“娘死了!怎么办?我本来不想要娘死的啊?”
“没关系,她不会怪你的。”明月涯温柔的抚摸她的后背,安慰着。
柳清燕哭泣了会儿,思绪又跳到了另外个情景,拉着明月涯的袖子,“明月,你看见我风筝了吗?”
明月涯把脸埋进她的脖颈内,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肌肤跌落在她胸口,热烈的,灼伤了她。
“为什么哭?你把我的风筝给弄掉了吗?没关系我会原谅你的。”柳清燕傻笑了下,眼神骤然惊恐道:“明月,你听见了吗?大夫人在喊我名字。”
她的身体都害怕的颤抖,手指宛如痉挛的紧抓他的衣袖,“要躲在哪里才好呢?明月,不要让大夫人抓到我好不好?”
“对不起,燕儿。”明月涯只觉得整个胸口像是被撕裂了。
最开始的时候秦老爷子就说过,毒素已经蔓延了柳清燕全身,是他一意孤行要救活柳清燕,是他舍不得让柳清燕离开他。
所以现在柳清燕才重复的活在以往痛苦、绝望、悲伤的回忆之中。
但是他已经不能回头了。
“对不起,燕儿。”
“好痛,好痛!不要,不要刮我的脸!”柳清燕凄厉的叫喊,挣扎的抓挠明月涯,声嘶力竭的哭喊道:“放过我,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娘,为什么你不救我,我不是你的女儿吗?”
“燕儿,燕儿!”明月涯慌张的抓住她的手,捧着她的脸,珍而重之的吻着她的脸,“就算他们都不要你,他们都伤害你,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背弃你,永远都会守在你身边。”
柳清燕似是被他的话安慰到了,蓄满泪水的眼,清澈茫然的看着他,“我是谁?”
“你是柳清燕。”
“谁是柳清燕?”
“一个我最爱的人。”
“谁是你最爱的人。”
“是你。”
“我是谁?”
明月涯耐着性子,对柳清燕的提问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柳清燕也只是问,问着问着,便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柳清燕的梦境也是混乱的。
又是哭又是闹又是叫的,睡得极度不安稳。
明月涯也只是抱着她,轻言安慰。
然而,这却不是一天可以结束的酷刑。
第二日,柳清燕将前世的记忆和今世的记忆弄得混乱,对明月涯又踢又踹。
明月涯只能在晚上迷晕柳清燕之后才能为她配药,效果甚微。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柳清燕的记忆更加混乱,甚至要动手掐死明月涯。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的箍着他的脖子,满目怒红,恨意自齿缝中溢出宛如阴间来的恶鬼,诅咒般道:“死吧,柳墨香,你死了我就能为我可怜的孩子报仇了!”
明月涯只是静静的望着她,潋滟凤眸中全部都是她的身影。
“对不起,燕儿。”他从袖中抖出匕首,对准柳清燕的胸口。
世人皆对不起你柳清燕,既然如此,不如和他一同死去。
第52章颇为蹊跷()
“明月,我为什么要活着呢?”
就在刀尖对上柳清燕后背的刹那,柳清燕开口了,她的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直冲他的心口,“所有人都想要我死,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明月涯凝视她仿佛崩溃的摸样,自己拼命的擦拭眼泪,但是这泪水越来越多,到最后根本无法控制的流淌下来。
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柳清燕的身体内藏着这么多眼泪。
最开始,她坚强又聪明,很多事情都能够考虑清楚,然后一步步的向前走,即使前面有铜墙铁壁,她也能昂首挺胸的向前。
那个时候,他是羡慕的,至少她知道该狠什么人,该向那边走。
但是他不行,年幼时的记忆已经遗忘的差不多,甚至太后来找他猜测他的身份,他都没有兴趣。
对于游荡自由惯了的明月涯来说,能找到一件拼尽全力想要做的事,显得额外的珍贵。
柳清燕哭着哭着,手却慢慢的摸到明月涯的白发上,“跟雪一样,明月,我们看过雪吗?”
“看过,在你昏迷的时候。”明月涯也抬起手拇指温柔的抚摸她沾满泪水的脸颊,珍惜着这个难得的相处时间。
好像他们这一路,一直都在逃命、误会、分离。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像现在平心静气的,在药香味环绕的地方,挨得这么近的讲话。
“雪漂亮吗?”柳清燕收回手,眼神茫然的望着他,“比你的头发还漂亮吗?”
“恩,很漂亮。比我的头发还要漂亮。”
“为什么你躺在这里?”
“因为我累了。”
“很累吗?”
“恩。”
柳清燕连忙起来,小跑步到牢狱的角落里,怯生生的看着他,“还累吗?”
“不累了。”明月涯快步上前把柳清燕搂在怀里,她的双手是冰冷的,也许没到下一秒又会变得声嘶揭底,但是没关系,如果他们能够出去的话,即使柳清燕一辈子是这样也无所谓。
他小心的将牢房外的饭菜端进来,正准备喂柳清燕。
不远处突然传来敲栏杆的声音。
明月涯皱眉没吭声,继续喂饭,但耳朵却向声源处靠过去。
下一刻,又传来了敲栏杆的声音。
现在明月涯怀疑那是找他们的人了,可是珂珂他们应该不会那么早来,那会是谁?
“你,是柳清燕的谁?”
听起来,像是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但却难言疲惫。
明月涯想了想,道:“我是她专门的大夫。”
那边动静立刻大起来。
“你说你是大夫,那你什么病都可以治对不对?”
不等明月涯回答,那边又道:“长老的病,你也能够治的,是吗?”
就在明月涯和不知名的人交谈的同时,太子等人也被肖小侯爷大张旗鼓的从客栈接走到了侯爷府。
身处驿站的三皇子司徒乾马上就领着一百铁骑来到侯爷府门口,不等同传翻身下马之后径直朝大堂走去。
太子正在和老侯爷寒暄,司徒乾就闯进来,如同小山般的身体堵在门口,将所有的光芒都掩盖在他背后,那彪悍的脸上堆满笑容,珠子般大的眼睛里满是欣喜,两三步就来到太子面前,激动的喊道:“殿下!”
声音气若洪钟,似是把他们所坐的椅子都震了震。
太子依旧斯文儒雅道:“三皇弟。”
“哈哈,殿下能够凯旋而归,做弟弟的也高兴万分,忍不住就要来跟殿下讨论路上的遭遇,不等老侯爷通传就闯进来,还希望侯爷能够见谅。”司徒乾随意找个地方坐下。
那潇洒自若的摸样,老侯爷只能干笑道:“哪里哪里,是微臣考虑不周。”
肖小侯爷却忍不住了,“素闻正阳帝以礼治天下,想必皇子们不懂其精髓也该懂皮毛。”
这话即是说司徒乾脑筋迟钝不算,还连祖宗的东西都忘了本,实实在在的中看不中用,让人极为失望。
若是先前那个为情所困的司徒乾也许还要跟肖小侯爷辩驳一二,如今他却只是爽朗一笑,“小侯爷说的是,本王被父皇养在宫外,无人引领也无人教导,养成如今这五大三粗的样子,就当博大家一笑吧!”
“哪里,三弟性格率真,父王也相当的喜欢。”太子好歹也是司徒乾的兄长,自然要为他挽回点颜面。
司徒乾立刻顺势而下道:“那不过是父王说说而已。”
太子淡笑品茗,任由带点苦味的茶水蔓延味蕾,若正阳帝只是说说而已,就不会大张旗鼓的把司徒乾送过来历练!
毕竟相比与筹谋多年的司徒南来说,无权无势的司徒乾更没有威胁,适合掌控。
看来他那心性多疑的父王,不到死的那一刻是不会把手中的权势给交出来的。
老侯爷见气氛凝结,笑了下,道:“三皇子和太子一同来陇西,想来也是为了官银的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护送官银的船被击沉的地方?”
司徒乾还如同在京城一般,率先询问太子道:“殿下觉得?”
“三弟乃是父王钦点的钦差,负责此等大案,本宫则是陪同,断是不能决定的。”太子笑得和煦,司徒乾明明知道这个规定还要问他,明摆着也是要他明确自己的身份,不要趁机兴风作浪。
既然他弟弟这般忌惮他,那他就做个好哥哥,来个听不懂,也不会说吧。
司徒乾适当的推让了下,最后勉为其难的说道:“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侯爷,我们出发吧。”
老侯爷点头道:“备马!”
下人立刻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