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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燃成灰-第68章

小说: 燃成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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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木槿花枝正拂过他的长发带落几瓣淡紫的花瓣,好听的声音道:“姑娘,有何事?”

    叫唤一声后,云言徵站在船上看住他站在花间的隐约身影,像随时皆会消失的幻象。凤眸一眨,信口胡诌道:“盘缠已用尽,公子能否借我一些?”

    风长雪敛眸一笑,露出好看的贝齿,朗声道:“可以。”从衣袖中掏出来一个锦袋,就朝她抛了过去。

    云言徵在心中估量,脚下使船身晃荡了一下,“噗通”地一声钱袋在无限接近船沿时跌落了湖中,瞬间沉没了下去。

    风长雪看向船上那人无辜的眨眼,不由莞尔,指下摸了摸腰间垂挂的那枚雕工精致的双环琅璧,转念一想,微笑道:“如今钱袋沉了,我不谙水性。姑娘若不介意可随我到岸上来,我去想办法为姑娘解决盘缠的问题?”

    他的话正合她的意,云言徵偏头状似想了一想,点头道:“可以,那有劳公子了。”她弯腰抓住绳索,身形一展白鹭般盈盈足尖在湖面落花上轻轻地一点便已上了草岸,手中的绳索简单地系在岸边的一棵柳树上,小船就漂浮于离岸边不远的地方悠荡。

    风长雪淡淡地一笑,更加肯定钱袋绝不是因自己的失误,又或不可避免的巧合而落的水。

    出了湖岸,风长雪带了她在禹城内毫无目的地左逛右荡,她临时起意跟住他,皆因这两年多里,她头一回遇到了认识顾舍之的人,心里舍不得就这样又重新断了牵绊,于是便起了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心思。想从他这里知道更多关于顾析的事,哪怕是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或是留给别人的一段回忆。

    风长雪看穿了她并不在意他去哪儿,去做什么的心思后,就一路只管和她在集市上瞎逛,偶尔地攀谈上几句,发觉这个女子言辞举止间的落落大方和漫不经心显得如此大气洒脱,身上有种随时可以与你纵马高歌的气质使然。几回攀谈下来,云言徵也觉得眼前的这位谈笑风生的美公子,既有一掷千金换美酒的狂生行径;又有击节不惜玉箸碎的贵族风流。

    风长雪最终说要进这一家名为“明当”的当铺,将随身挂在腰间的白玉佩典当了。当他走出来时,云言徵见他手中将为数不少的银票大略数了数,分了一大半给她。

    云言徵思虑了一下,手上自然而然地接过他的银票,随即扬了扬,悠悠然地道:“这些改日还你,还不知该如何联络公子?”

    风长雪修长的眉稍微挑了一下,不以为意地道:“这些就算了,若日后有缘相遇你执意要还我再说。风某游历天下,居无定所,实在难以给姑娘你一个确切的落脚之处。”

    “也罢,风公子你说如何便如何罢。”云言徵也不固执,看出他是一个并不想言明身份,又真正洒脱之人,便从善如流道。

    风长雪挥挥手,朗朗道:“还不知姑娘的名讳该如何称谓?”

    云言徵听他的言辞中一点也不计较俗世礼节,心中欣然地笑了此人脾性正合她的意,言语间不由多了几分真诚,清声道:“我姓白名徵言。”

    “白姑娘,既然相逢便是有缘,奈何风某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先别过罢。”风长雪微笑道,转身间蓝衣飘扬,行走起来无风自动,颀长纤修的身影宛如度柳穿花般有着说不出的散淡自在。

    听得他的一声告别,竟似有丝不舍。云言徵眨了眨眼,忍住心底即将要涌出的热意,他终究只是那人的朋友,而非顾析。

第八十五章 美人() 
漠国。

    苍崖雪山上。

    冬季里雪花飘摇,山里气温更低。放眼望去皆是银装素裹,山峦起伏处宛如一条条擎天的玉柱,仿佛攀援而上便能直入琼楼玉宇,天上宫阙。若不熟悉路径,便很容易迷失在这样一个四处皆一致的景色里。

    一人披着褐色的裘衣,在山中雪地里缓缓行来。

    他走得看似非常的缓慢,一步一个浅浅的脚印。他似在漫山遍野里闲游,自由自在,无论身边的风景如何,都是如此的耐心,如此的惬意。天光云影在身边翩然地流逝,他看起来似是个从九天上高处不胜寒的宫阕里漫步而下来的神仙,风姿飘然而隽永。

    一条晶莹剔透的冰凌柱前,一个女子正斜倚住一株艳丽如血的红梅在饮酒。她的姿态优美,颜色秀丽,身上裹着白色的裘袍,从袖子里透出底下同样是雪白的丝绸衣袖。她乌漆漆的发丝轻挽了一个斜髻,上面结了一支洁白透亮的丝带,耳垂下坠着一双莹白的珠子,在脸颊两旁一荡一荡的。她肤色洁白细腻,冰肌玉骨,秀眉如画,眼眸的弧度秀致而温婉,其中点漆如墨,秀致的鼻子下,是一张小巧浅桃的樱唇。

    她右手里握着一个银壶,左手拿着一只银杯,正似逍遥自在的自斟自饮。目光似乎是在看着前方某一个地方,又似乎透过眼前的事物,看着向更远更飘渺的地方。

    那个褐裘的公子缓缓地行近,也在那棵孤独,雪山上尤显得越发绮艳的红梅树旁停下脚步。他甚是礼貌地相问:“恕在下冒昧,姑娘上山在先,可曾见过雪山银狐的踪迹?”这声音宛如冰玉相击,让人过耳不忘。

    那女子微微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之又轻地问道:“可饮一杯无?”

    那贵公子莞尔一笑,“在下正是贪杯之人,只是……”

    不等他的话说完,那女子已将手中的银杯放在梅枝上,又从裘袍里探出一只雪白的香囊来。香囊是锦缎所制,上面绣着四个簪花飘逸的古体字——“云海翱翔”,绣功精致秀美,可与漠国的第一绣娘丽璇玑的绣品媲美。她从这个在冰天雪地里也飘着淡淡清冷梨花香的绣囊里,掏出一只雕工精美的银杯来。将银杯放在那公子触手可及的梅枝上,她将杯子倒满了清酒。

    酒香冽冽,那公子微微嗅着雪地里的新添的一抹气息。

    这是漠国的第一名酒,相思雪。

    贵公子优雅含笑,心中暗道,此情此景,此人此酒,竟无端地飘起了一丝引人入胜的意韵。

    那女子也不再说话,只倒了一杯酒,自己缓缓地啜饮了下去。又重新将杯子放回梅枝上,才转头问他道:“公子要银狐何用?”

    贵公子风姿磊磊,笑道:“在下和朋友打赌,在下输了。他听说这苍崖山上的银狐通晓人性,十分难捉,让我来捉一只回去给他瞅瞅。”

    “公子是言而有信,势在必得吗?”她幽幽地问。

    他点头道:“好像是的。”

    那女子的目光也无所避讳,直直地落在他的脸容上,慢慢地打量他。一双眼睛最为出色,狭长而明亮眼尾上挑,微笑之间似盈满了琥珀般的光泽。眉毛修长,与眼眸极致相配,修眉俊目间更显得龙章凤姿,天质自然。鼻子玉柱笔挺,鼻头却秀润,衬显得两瓣嘴唇柔和而弧度分明。额角下颌天圆地方,轮廓清艳,一头乌墨般的发丝只用一根月黄的带子松松散散地系扎于身后,身姿很高,态度悠然随意地依着梅枝,宛若迎风而来,乘风而去般的逍遥自在。

    她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后,说道:“既然如此,等会儿见到银狐,我不与公子相争。只是公子让朋友瞧完后,那只银狐可否转交给我?”

    贵公子微微一笑,似乎也并不计较她的放肆,反而是问道:“不知姑娘要这银狐何用?”

    那女子淡淡浅笑,“上天有好生之德,银狐机灵可爱,我也不要它的性命,只想与它做个伴。”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它的性命,只想与它做个伴,那么他反倒就像是特意出现在这里为她抓拿银狐的人了?

    她竟可说得这么的自然而然?

    仿佛他和她是经久不见的故人——

    事实上,他们不过是第一次相见,之间的情谊也不过是她为他斟了一杯“相思雪”,并且他还没有喝下。

    贵公子却也不以为意,端起了梅枝上的酒杯,放到鼻尖下淡淡地品了品,又放回了梅枝上,并没有喝。

    “公子是怕有毒?”那女子敛眉低语。

    “不是。”他笑了笑。

    “那是不愿意与我达到协议?”她追问了一句。

    “不是!”

    “那是?”

    “无功不受禄。”

    “公子是没有捉到银狐的信心?”

    “确实没有。”

    那女子眼眸弧度微眯,一笑道:“我倒可以助公子你一臂之力。”言讫,从裘袍里摸出一管玉笛,通体翠绿的碧玉雕刻而成,拿在她的手上,映得她手上雪白的肌肤也仿若透明的一般。接着说道:“听闻这雪山的银狐不仅通人性,且喜音律,悦闻香,善饮酒,爱舞艺。”

    贵公子越听越觉神奇,忍不住问:“如此说来,倒是成精通灵的了?”

    “听闻确道如此,事实上是如何却无人知晓。”那女子微微笑说,又从香囊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焚香玉炉来,大约就只有手掌的大小。她离开梅树,一直前行到一百步的雪地上,将小香炉安放好,又将一颗香丸置入其中,缓缓点燃。顷刻间,便缓缓升起一股清新脱俗的香味混入蒸腾的水汽里,雪地的雾气里一齐散发了开来,氤氲出这一角天地间的异香。

    那女子起身步行回来,在大约五十步的地方,将一壶酒斟满了一只银杯放在雪地上,另外的全然倾倒在地里,连同银壶也一起弃了。

    最后,回到梅树旁,朝那贵公子道:“局已布好,不知公子有无意听从于我捉取银狐?”

    “在下要如何相帮?”贵公子挑眉,绝艳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问道。

    那女子手上只剩下玉笛,她说道:“银狐未入局之前,警惕极高,若然它远远瞧见你我二人俱在,只怕它不肯现身前来,那就只能是功亏一篑。公子必须设法隐去身上的气味和身形,不让它有所察觉此间有第二人在此。”

    “姑娘有何妙计?”此刻两人正面相对,才看清了她另一边脸上原来竟有一道破坏了整幅面容的刀痕,似是被匕首所划的痕迹,贵公子却露出一口白牙笑问,眼眸里是一派听从差遣的意思。

    那女子颔首,凝视了他半晌,说道:“公子可愿在这雪山里当一回雪人?”她很认真地思量着问他。

    贵公子微微愕然,倾首想了想,似乎在雪山这样干净清灵的地方要掩盖住本身的气息,逃避过银狐敏锐的嗅觉,也只有隐身在冰雪中,才有可能。瞧见他神色已意动,

    那女子也只是淡淡一瞥,说道:“公子请移步到五十步之遥的地方,随我来。”

    她领先走了五十步,巧合离她方才倾倒美酒的地方又离了五十步。然后,一双温婉秀丽的凤眸看住贵公子,轻声询问:“公子需要我帮忙堆雪人么?银狐快到出来觅食的时辰,公子若然不畏寒,躺在雪地里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化身成为雪人。若公子不耐寒冷,我们是站着堆雪拍成雪人要慢一些……“她微微思考了一瞬,改口道:”公子还是站着吧!我也不知道这银狐能不能上当,免得公子受了寒。”

    贵公子看住她望向他的眼眸,又是露齿一笑,说道:“嗯,我们站着拍雪人。”

    那女子瞧见他脸上带了一丝庆幸和揶揄的神色,也不由微微莞尔,清声道了一声:“好!”

    如此转折间,两人的心思似乎又亲近了些,身为陌生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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