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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燃成灰-第202章

小说: 燃成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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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言徵望住他的面容,从书案前站了起来,一步步地朝他走近。

    白燕山唇角含笑地看着她,不以为忤地笑道:“这‘落梅步’如今练得不错,就是内力似乎有些不足,是受伤了罢?”接着一一叫破了她步行中暗藏的招式,还有她内力流转气息所到之处的破绽与不稳固之处。

    云言徵的眼眸终于是微微湿润了起来,没有人如此的熟悉她,只有自小教导他的外祖父才能如此轻易地看破她暗藏的每一招,每一式。最后,她抢步上前,忍不住冲口而出:“外祖父……是你?”

    白燕山聆听了一下外面的声响,轻声道:“是我。”

    “你……你如何在此?”她不知是惊是喜,站在当地竟有些手足无措,浑身皆是在微微地颤栗。

    “此事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罢。”白燕山眼眸忽现深沉地说道:“当日我在江湖上风闻有一个叫顾析的小子放出杀令要追捕于你,我担忧你的安危便前往去寻你。但奇怪的是,你的踪迹忽明忽暗,刚开始的时候有风家的人襄助,但后来风家的势力却是消失不见了。青晏他们也还没能找到你,你的踪迹却始终隐藏得很好,当时以你一己之力,又在他国,却是如何办到如此的滴水不漏?”

    云言徵在他的身边默然地坐下,她知道话中讲述的那一个她必然是假扮于她的龙眷,试图要以她的身份引出外祖父来,却不知其中更有这许多的内情。听到了外祖父口中顾析的名字,内心不由得耸动。

    “我察觉有异之后,便乔装打扮前往观察与试探,即刻便发觉那一个人是伪装成你的模样来达到某种阴谋目的。”白燕山哂笑了一声,眼眸更是冰冷,说道:“如此一来,我更加的担忧你的处境了,却又苦于毫无头绪,不知该从何处着手寻找。”

    云言徵静静地听着,心中的波动益甚,原来外祖父早以知道了其中的真伪。

    “我唯有一直偷偷跟随着那个乔装成你的人,企盼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出一些蛛丝马迹来。”白燕山声音低沉缓慢地说来,忽然一笑道:“后来……我竟然发现江湖上有人拿着我的画像去找我,我偷偷找来一看,那上面的人却又不似我如今的模样,倒似是许多年前的样子。我那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又发现那个乔装的人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我’来,正好与那画像上的模样很是相似,只是刻意的沧桑了一下华发眉眼。”

    云言徵愈听,心中愈奇,脑海之中似乎又有些什么要呼之欲出,在脑壳里面隐隐发疼地纠缠着她的思绪。

    白燕山望了她微微变白的脸色,问道:“阿言,怎么了?”

    云言徵赶紧摇头,应道:“无事,只是此事竟如此的诡谲多变,不为人所料,听闻之后,心中只为外祖父您感到庆幸万分。”’

    白燕山颔首道:“此事确实是层云诡谲,难以预料。那人一出现,我知道他们引不了我出来,便又生了一计,要以我来引你相救再来钳制于我。我暗中观测了许久,发现他们向青晏放出了诱饵,正盘算着是先提醒青晏去一瞧究竟,还是留在原处等你?”

    云言徵眼眸微垂,这么的一出连环计还不只如此,而是环环紧扣,层层迭出,叫人眼花缭乱,真伪难辨。

    “我在瑜城里匆匆留下了记号,欲前往提醒青晏,怕他出了什么差错……”白燕山顿了一顿,才又道:“谁知,此局中又有螳螂捕蝉之计,竟料我在左近,动身不久后,便遭遇了他们安排下来的伏击,其中更有大藏山的祭司参与了此事,在途中布下了蛇蝎之阵欲囚困于我。更料不到的是,还有黄雀在后,双方血战在最后关头襄助我缴杀了那些人,解救我脱困,还强行请了我去别院饮茶。”

    云言徵听到此处,竟忍不住地在唇角处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白燕山观测着她的神情,懒懒地问道:“阿言,莫非你已知道请我去饮茶的人是谁?”

    云言徵眼睫一眨,说道:“不知,我只是觉得这局中之局甚是奇妙,不知是何人出手相救了外祖父?”

    白燕山一笑,对她的话不以为然,但也不欲深究,只是说道:“他们一直对我恭敬相待,又强自留我在别院中住下。见我无可奈何生着闷气,又连连告诉我凤舞长公主处境安然,毫发无伤,不久之后,便会与我在玥城相见。后来,我旁敲侧击了许久,那少年才透露自己叫素书,而他的主子姓顾。正是他让我留在别院住下,也是他让人告诉我你一切安好,不必记挂。”

第二百四十三章 宿命() 
云言徵眼角微酸,有一点星湿几欲润出,她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忙将眼中几欲横流出来的情绪强自压了下去。她微微垂下了头,在案上斟了一杯热茶,奉至白燕山的面前,低语沉静地问道:“不知后来又如何了?”

    白燕山正觉口舌干渴,便扶杯子啜饮了半杯茶水,说道:“前不久,素书来告诉我你已平安回到了蔚国,他们这一路皆护送我暗中到了玥城中才堪堪分别。”他一声轻叹后,似有感慨,“此人如此作为是为了什么?为何一直不曾相见,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故作神秘?这一路前来,素书对我的态度变得恭谨有礼,又疏远冷淡了起来。分别之前,我试探于他问可否见一见他家主子,亲自道谢,他神色间却由始至终都是忧虑重重。后来,告诉我他家主子最近受了重伤,命悬于临危一线,不便见客了,随之他们又行色匆匆地离开了玥城。”

    云言徵眉眼淡静地喝着手中的茶,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茶喝进嘴里无香无味,落入喉头更却似冰刀一般一点一滴地涌向了她的心肺,寒气洋溢,凝结成了一团面目模糊的血色。

    “临别之前,素书对我奉上了一只锦囊,说是他们家主子相赠之物。”白燕山说着,随之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素丝白的锦囊,放置在案几上。锦囊系着远山碧的丝带,垂着两只同色的丝绦,而在锦囊的一角,云言徵心细地发觉那里赫然地静静地绣着一朵浮云,是古体的云字。

    她将锦囊打开,指尖微凉的抽出了里面的信笺。打开薄纸,上面的字体蓦然的熟悉,仙姿飘逸地书着几行变体的古字:宝图可献于蔚皇;献于秦氏兄妹;献于九州。如此便可置身事外作壁上观,两袖清风了。

    云言徵眸色幽微地凝视着那两行字,心中却是百味陈杂。她抬眸望向白燕山,低声问道:“对于此事,外祖父意下如何?”

    白燕山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说道:“我不知此人的所思所想为何,但如今九州风云倏起,宝图此时交了出去,对蔚国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阿言,外祖父此刻不便现身在玥城襄助于你。不然落人口实,让有心人指摘我们白家要图谋不轨,届时,又会生出了许多的钳制来。只是,你一个人可有把握成事?”

    云言徵深吸了一口气后,毅然说道:“尽力而为。”

    “如此,甚好。”白燕山久久地才道,凝望住她的目光里缓缓地泛起了一丝怜悯与慈爱,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萧瑟地低语道:“孩子,难为你了。”

    白燕山走后,她在颤动的孤灯之下怔怔地望住了那一只安静地躺在案几上的锦囊。眼泪一点一点地落了下来,淅淅沥沥,宛如窗外的秋雨般滴落在案几之上,湿湿漉漉,绵绵密密,无声无息,却是满目的泪光,眼前望出去的皆是一片模糊依稀的景象。

    那些诛心的话,一遍遍地闪过了她的心头;而那些血色与污泥,一点点地掠过了她的眼前。那夜的江水如此的冰寒;那夜的风如此的凄厉;他的脸色如此的苍白;他的眼眸如此的清透,可以洞穿一切的世事、洞察一切的人心。

    她是否没有心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推开;一次又一次地凌迟着他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背弃了彼此的誓言?

    人心强硬,亦是至软弱的。兴许他的心,他的身体早已承受不起了她这样的狠心背叛、冷厉杀伐,只是她并不知道。他一贯那么的强横,那么的冷静,那么的轻描淡写,那么的云淡风轻,使人一而再地将他的心与身体皆忽略了。

    云言徵的肩头不断地颤抖,面容在灯影里亦显得扭曲了起来,她抬起了颤栗不已的右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唇。这一天夜里唯有剩下了她无声的落泪,与窗外响彻到天明的秋夜疾雨声。

    秋凉,一日侵一日。让人遍体地生寒。

    京中流言四起。皆道凤舞长公主携宝私藏,当年图谋未遂,如今重返长公主府,罔顾当年帝皇恩德,势必卷土重来,扰乱蔚国安宁。更有甚者,据说这两年凤舞长公主离开蔚国,四处游说,拉拢外敌,意图颠覆帝王政权。

    种种传闻喧嚣于尘上。

    很快,都传出宝图在其余两国漠、豫出现的消息。

    是夜,方卷前来求见。

    星光暗淡,层云蔽月。

    两人坐在长公主府的书房门前的阶梯上,相对饮酒,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着,仿佛这只是悠悠岁月中的某一日,某一夜。

    云言徵看着面前的芭蕉叶,默默地饮着酒,纵然时常想起曾经那个人说过,她心伤未愈,不宜饮酒。但此时此刻,此情此夜,她终是日日地违背了当日自己对他的承诺。

    想起当年,从蔚国边境回来的那些日夜,他们也曾经这样地在阶梯上席地而坐,絮絮地闲谈。

    也曾经与他笑言天地轻淡生死;也曾经让她感觉彼此倾盖如故。从那以后,每当回想起那一段寥寥无几的日子,却感觉像是彼此相处了许多年后的某一段平凡日子里的某一天,某一夜。

    曾经觉得,彼此前面兴许还有着许多的岁月可以如此的相对。

    但,世事总难以意料。

    如今,今夜,陪伴在她身边饮酒、闲谈的人,已换做了另外的一个人。

    同样是年少俊逸,却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一个人了。

    “长公主是否早已想到了有如今这一日?”方卷拿起酒坛,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酒坛,唤起了有些神游天外的云言徵。

    云言徵淡淡一笑,回眸道:“阿卷,我早已劝过你,跟随着我回玥城便注定是九死一生的事,你却要执意如此。”

    方卷看住她眼中淡淡的情绪,语音低微地问道:“在当日你答应我的时候,心里是否还是对我有所怀疑?”

    云言徵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坦言说道:“阿卷,直至今时今日,我仍然对你的心思有所顾虑。”

    “那你当时说要举荐去边城军下,或是文官手下,是真心的,还是试探于我的话?”方卷微微皱眉,举酒轻轻地喝了一口,有些忍不住地问。

    “一半一半罢。”云言徵含笑道,毕竟他不是她最担心的人。若一封举荐信能为蔚国多一份力量也不是坏事,只是这一封举荐信之后,只怕还会另有监察的信随后而至。

    方卷瞥了一眼她淡然的脸色,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来。

    微风吹过,吹过云言徵鬓前的一缕发丝,蜿蜒在她清丽的脸庞畔轻轻悠荡,现出一丝别样的温柔来。她低垂眼眸笑意微敛,说道:“阿卷,时至今日,若你要离开,我依然会践当日的允诺。”

    方卷喝酒的手顿住,片刻之后才摇了摇头,回眸看住她,轻声说道:“若有一天一道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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