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华妆-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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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麓之却只叹了口气,道:“爹爹知道,爹爹年纪大了,容易犯糊涂,与其留在京城处处小心讨好,倒不如就此离开,纵然你们现在觉得难过,往后也能省了不少烦恼。”
“我是担心陈阿妙会对爹爹做什么”
“婳儿!”林麓之面色微微沉下来:“阿妙她只是个弱女子,也是你的双生姐姐!”
林锦婳看他态度如此决绝,深深压下心里的怒气,道:“爹爹,你若是坚持要去,我会应了你,但爹爹仔细想想,方才你是不是要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儿,已经要跟我翻脸了。”
林麓之蓦地一顿,面色立即白了下来。
林锦婳不愿再多说,今日来本是想跟父兄说说话,说说她这么长时间在宫里的不如意,但现在看着,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时辰不早了,爹爹和哥哥早些歇着吧。”林锦婳说完,还看了眼林锦澄:“爹爹是长辈,婳儿不好多言,但哥哥,你对陈阿妙好的时候,就没发现自己身上背了把剑,正对着嫣儿吗?嫣儿这么多年所受的苦,竟挡不住一个娇弱的女子在你们跟前哭上几句,嫣儿不心寒,我都替她心寒。”
林锦婳说罢,林麓之身形便都颤了颤。
她没再多说,直接转身走了,等她一走,林锦澄才颓然的坐在了一侧的凳子上,痛苦的捂住了脸。
林麓之心痛如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若不是因为当年自己糊涂,哪里还有今日这许多事?
想到这里,他越发决心要走了。
林锦婳回到厢房后,墨花才跟了过来。
“娘娘,这几日那陈阿妙每日都使人传信给老爷和公子,无非是些感恩的话,但却让公子和老爷十分愧疚。”墨花微微皱眉道。
“她倒是真会用这些伎俩。”林锦婳冷冷说罢,才道:“此番爹爹要走,便由着他走,但找人盯住陈阿妙,若是她敢对爹爹再做什么,直接绑了送走!”
墨花有些担心:“娘娘,万一老爷和公子知道您这样做”
“那就不让他们知道,爹爹要走,沿途山匪必然多。陈阿妙俨然已经不是什么柔弱女子了,留着她在,我才更不放心!”
“是。”墨花连忙应下。
等墨花走了,林锦婳才看着睡在摇篮里的酒儿,看着她天真可爱的小脸,微微舒了口气。这个陈阿妙,到底是何方人物,她还真是好奇。而且长孙玄隐消失后,连带着他那个小师妹好似也没了动静。难道他的小师妹真的就是如今的陈阿妙?
最近花生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了,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想着想着,便在温暖的被子里沉沉睡去了,而此时京城外某个医馆中,陈阿妙却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
医馆内全是血腥,除了站在医馆里手持长剑的黑衣人。
剑上的血慢慢滴落,仿佛还能听到滴答的声音。
陈阿妙坐在床边,看着之前的大夫还要朝自己爬过来,朝那黑衣人看了眼,黑衣人立即上前又补了一刀,那大夫便直接咽气了。
浓浓的血腥味萦绕在屋子里,林府随行的的侍卫却丝毫不知,他们都睡在医馆外,被下了迷药,睡得很沉。
“办好了就走吧。”陈阿妙俯身捡起一把匕首,瞥了眼那黑衣人。
黑衣人立即应是,提步便全部消失在了这医馆中。
风吹动烛火摇晃,屋子里影影绰绰,伴着满屋子的血,更显得血腥。
陈阿妙提起匕首,狠狠往自己的右胳膊刺了两刀,又在腿上狠狠划了两刀,才笑起来,尝了尝匕首上的血,轻笑:“跟林锦婳的血,味道不一样呢。”
她阴冷说罢,将匕首扔在地上,瞧见外面天色渐渐要亮了,这才起了身,往不远处那个药柜子后面躲去了。
等到外面的侍卫醒来,瞧见医馆还没开门,这才上去敲了门,可敲了半晌也不见有声音,这才急急推开了门,门才推开,满屋的尸体,鲜血似乎都要漫出来一般。
有忍不住的,当场就吐了起来,其他的却立即紧张的大喊:“阿妙小姐!”
他们冲进屋子里,好半晌,才找到浑身是血缩在柜子后一角瑟瑟发抖的陈阿妙。
“救我”她无力的说出这两个字,人便直接晕了过去,手心还落出一块腰牌来,腰牌上刻着一个‘花’字。
消息很快送到林麓之耳朵里,林麓之一早本还在跟赵怀琰说话,提他想要离京的事,可等消息一传来,二话不受便离开了。
他一走,林锦婳自然也接到了消息。
“说是遭到人刺杀。”墨花也没听那个小厮说得太明白。
“刺杀?而不是山匪抢劫吗?”林锦婳眉梢微挑,自己没出手,那谁会要刺杀她?况且跟她有过节的陈老六也死了
她顿了顿,忽然道:“墨花,你去查查,看看这次的证据,是不是指向了本宫。”
“娘娘的意思是”
“若是如此,那这个陈阿妙八成也知道在本宫面前伪装不了,干脆要跟本宫对着干了。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挑拨本宫跟爹爹的关系?”林锦婳忽然想不通了,若是如此,那她当真是大费周章了,爹爹如此信任她,她根本不必这样做也能达到目的。
墨花不敢耽搁,很快便要出去,但她才走出来没多远,就见林锦澄面色复杂的过来了。
墨花瞧见他,还有些心疼,上前行了礼,笑道:”公子来见少夫人?”
“不是。”林锦澄深深看着她,道:“我是来见你的。”
“奴婢?”墨花心中有些欣喜,只小心掩藏住,才道:“公子寻奴婢做什么?”
“你老实告诉我,你昨晚在哪里?”这几日墨花都是跟着自己伺候的,却唯独昨儿晚上,婳儿跟爹爹起了争执后便不见了。
墨花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这样问,但看他的眼神,明显是在怀疑什么,心有些凉,勉强笑道:“昨日奴婢在伺候皇后娘娘。”
“当真?”
“自然。”
“本宫可以作证。”林锦婳也走了出来,瞧见林锦澄,道:“哥哥不必试探了,有话不妨直说。”
林锦澄看着妹妹,他素来知道妹妹有手段的,也足矣相信在昨日她那样愤怒的情况下,想要对阿妙下杀手的心。
他道:“婳儿,阿妙被刺杀,刺杀她的人落下了一块腰牌。”说完,他看向墨花:“墨花,你的腰牌在哪里?”
墨花只觉得心寒至极,她忽然笑起来:“奴婢跟随公子出生入死这么久,公子竟是对奴婢半分信任也没有。”说完,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腰牌给她:“这腰牌奴婢前两日在林府曾丢失过,但奇怪的是,没多久它自己就出现在了奴婢的房间里。这件事原是小事,奴婢便没跟公子说,信不信都由公子。”
林锦澄微微皱眉,看着她的腰牌,道:“宫女的腰牌,都是铜制的,久了会有磨损的痕迹,可你这块,明显是新的。”
墨花微微一顿,立即去翻看,才发现自己粗心大意,果真是弄错了,这块腰牌不是她的!
“本宫相信墨花。”林锦婳直接道。
“娘娘”墨花眼眶忽然有些湿,其实她伺候林锦婳的时间,还不如伺候林锦澄的时间多,而且她多次为林锦澄出生入死,没想到竟是连一份信任都没得到。
林锦澄微微皱眉,他不是不信,只是证据在眼前
他看着林锦婳,道:“婳儿,这件事我会再查。”
“不必查了,有人要污蔑墨花,污蔑本宫,这件事哥哥和父亲看不清楚,婳儿算是看清楚,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今日我便说清楚。她可以入林家,但这辈子都休想让本宫承认她,休想跟徐家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林锦婳漠然说罢,才道:“来人,送林少将军回林府。”说完,便转身要走,却发现王汝嫣不知何时也出来了。
林锦澄一看到王汝嫣,便快速跑了过去,拉着她道:“嫣儿,你终于肯见我了。”
王汝嫣爱怜的看着他,虚弱一笑:“锦澄,我终究是让你失望了。”
“没有,你怎会让我失望”
“和离吧。”王汝嫣轻笑:“放过你,也放过我。我过得太累了,只想好好休息。锦澄,我们和离吧。”
林锦澄整个人如受重击,看着面前虚弱的人,张张嘴,嗓子竟是干哑到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拳头微微紧了紧,又松开:“嫣儿,是因为阿妙的事吗?你放心,我不管阿妙了,我们从林府分出来,就过我们两个人的日子好不好?”
王汝嫣眼泪落下,心疼的抬手轻抚他的脸,摇摇头:“锦澄,放你自己一条活路吧,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带给你的只有难过和伤心。”
“我不答应,只要你在,我就不难过,嫣儿,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林锦澄终是忍不住赤红了眼睛。
徐夫人和徐昭昭跟着出来的时候,听到王汝嫣说这些话,已经是心疼的不行了。
林锦婳也诧异王汝嫣会忽然说出这些,是因为陈阿妙吗?她看不见得,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可不论林锦澄怎么说,王汝嫣终究是没再松口,而是转身回了房间。
林锦澄失魂落魄的转身,看着林锦婳痛苦问她:“这一切,都是因为阿妙吗?”
“你累了,先去休息吧。”林锦婳终究是不忍,道:“我会帮你问清楚原因,但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
“不许再插手陈阿妙的事,不论是到底是谁,不论是生是死,你都不许再管!”林锦婳语气决绝。
林锦澄咬牙:“当初是我把她捡回来的”
“哥哥!”林锦婳看他还是执迷不悟,简直想打醒他!
徐夫人也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拉着林锦澄道:“你们父子都鬼迷了心窍了,就算阿妙当真是当年那个婴儿,可是嫣儿和锦婳就活生生在你们跟前,你们难道还要亏待了她们,去弥补阿妙?
“我”
“且不论阿妙是不是真的,只看她一来就闹出这么多事,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目的什么谁也不知道,你难道真想闹得自己家宅不宁,还害了锦婳和嫣儿?就阿妙跟你们亲,嫣儿和锦婳就跟你们不亲了?”徐夫人连声问道。
林锦澄微微怔住,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林锦婳,终于道:“婳儿,我答应你,不再管这件事,但不论如何,你不能杀了阿妙,可以吗?”
墨花在一侧已是心寒至极,只道:“公子莫要再糊涂了,说不定陈阿妙的目的是害皇后娘娘,若是她当真敢动手,不必皇后娘娘开口,奴婢也会亲自取了她的项上人头!”
林锦澄看了看她,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只朝王汝嫣紧闭的房门看了眼,才终于离开了。
等他一走,林锦婳立即让人去查陈阿妙遇刺一事了,而她则是转身去看王汝嫣了,但王汝嫣把自己紧紧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肯见,林锦婳无法,只得暂时先由着她,但这个陈阿妙当真是个祸患,看来还要找个机会亲自见见她才是。
本是来温泉山庄散心的,结果因为这事一闹,林锦婳也没有多少散心的心思了,反倒是宝珠是个没心没肺的,跟徐程青斗嘴打闹好不快活,巴图则小心翼翼的跟赵怀琰和徐长山说着话,不过没多久就见高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