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华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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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觉得奇怪,走过来不解道:“姑娘这是看什么?”
“你看那水井”林锦婳往水井一指,婆子忙低头看去,身后却忽然一道大力一推,婆子没站稳直接往水井跌去,开始大呼救命。
林锦婳知她一时不会死,但也顾不上这许多,提起裙子快步往白兰房间而去。
猥琐的男人浑身酒气,因为柴房没亮灯,只模模糊糊看到角落有人,下流笑起来:“小美人,来吧,很快活的”
白兰死死咬住牙关:“你会不得好死的”
“不得好死?”男子不屑一笑:“若世上真有鬼,我早就死了,可惜没有!”说罢,摁着白兰便开始亲,直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他有些不耐烦:“不是说好了十文钱一夜”扭过头,看到面容面容清冷却美若空谷幽兰的女子,兴致更甚:“怎么,你也想来服侍?我给你加钱”
林锦婳看着浑身布满血迹的白兰和被扯开的衣襟,眸光微狠:“有人在外等你,有急事。”
“什么急事?”男子晃晃荡荡站起来,林锦婳却迅速退出了屋子:“你来了便知。”说罢,往那古井而去。
男子见状,抹了抹嘴角流出的口水,一边解衣襟一边跟了上去,到了黑漆漆的井边却不见人。
井里传来呼救的声音,寒风一吹,他的酒醒了些,恐惧起来:“谁在里面?”
“你希望是谁?”
身后传来冷冷的质问,男子吓得腿一软,刚要回头,便被钝器砸中了头,直接给推了下去。
林锦婳力气不大,没法推动井盖,不过这样寒冷的天气,两人落入井中,便不要想着还能存活了。
等她快速回到柴房时,白兰已经忍着疼痛爬了出来,瞧见她没事,才无力的趴在了雪中:“小姐你快回去”
她哑着嗓子急切唤着,林锦婳心疼不已,忙上前将她扶起:“不用怕,该害怕的是他们!”林锦婳眼眶微涩,前世她以为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去世都是意外,现在想来,只怕早就被这些豺狼虎豹用恶毒的手段设计了。
林锦婳看着白兰满身都是皮肉翻开的血腥伤口,原本白皙的小脸现在更是全毁,只小心的将她扶回柴房,道:“熬过这一夜,你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明日会有人来接你。”
白兰意识模糊,却只拉着她的手摇头:“小姐,奴婢一条贱命,去了便去了,您别为了奴婢得罪了老夫人。夫人可希望您以后风风光光出嫁,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呢。”
林锦婳鼻子微微泛酸:“我会风风光光出嫁的,但你们都要好好活着。”看着白兰微弱的喘息,她将人好容易扶回房间,又找了几件旧棉被来给她盖好,看了看外面天色不早,这才小心翼翼走了出去。
祠堂的大火足足烧了一夜,等扑灭时,里面什么也没有了。
老夫人精疲力竭的看着满地黑灰,无力问道:“大老爷呢?”
“大老爷昨儿晚上出去跟朋友玩了,一直没回来。”丫鬟小心翼翼应道。
老夫人面色微青,她素来偏疼长子一些,因为大夫人虽然只是小官之女,却生了个长孙,可如今长子却事事不争气!
想到这里,她更恼了:“罢了,先不必管他,去请二老爷来。”
“二老爷他”丫环怯怯的瞟了她一眼又忙低下了头:“二老爷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在院里歇息。”
老夫人皱眉:“怎么从未有人回禀?”
“二夫人说怕扰了您清净”
“行了行了。”老夫人不满的皱起眉头:“她素来行事不跟我提的。罢了,吩咐管家重新安排祠堂一事,再请族里的长老过来一趟。”说着,便要转身回去休息,哪知一大早就有人来报,说发现了许妈妈的尸体。
发现的人自称是附近的小贩,他哆嗦着跪在地上回道:“她应是惊了未驯化的野马,被活活踢死的。”
老夫人脸当即青了:“何人养的野马?”
那小贩忙道:“这些马都宫里挑剩下的,准备下赐给各位王爷世子的,现在的饮马官就是府里的林老爷!”
老夫人面色几番变化,只当是个意外,谁知那小贩继续道:“今儿一早街上还爬出个浑身是伤名叫白兰的姑娘,小的这也才知道是林府的人。”
“她还活着!”老夫人当即质问出声。
小贩觉得奇怪,却还是点点头,略带着几分讨好:“虽然深受重伤,但小的特意请了大夫去瞧,这才勉强保住了一条命。”
老夫人见他一副等着打赏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草草打发了出去,一分钱的打赏也没有。
小贩被赶出府前还在嘀咕着想要赏赐,来赶人的婆子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也敢在林府要东西,滚!”说罢,扭头而去。
小贩又嘀咕一番,见人离开,才收敛了脸上骂骂咧咧的表情,忙去一旁巷子等着了。
林锦婳早早在哪儿候着了,瞧人过来才浅浅一笑:“办好了?”
“姑娘放心,一切照您的吩咐,而且他们也没怀疑。”他露出一口大白牙弯起眼睛笑道,不过十几岁的年级,却瘦的皮包骨头,一身旧衣空的漏风。
林锦婳是昨儿晚上在角落遇见他的,小乞丐一个,眼神却机灵的很,当即便试了试。
她拿出一块碎银子给他:“去买些吃的。”
“小姐,往后还有这等事,只管找我,我老六最是靠谱,嘴巴严实的很。”他瞧着面前的小姐,尊贵的让人不敢直视,可她却是唯一一个看着他不生鄙夷的人,而且还大方。
林锦婳眸光微闪,看着面前机灵的少年,嘴角微微勾起:“替我办事,可知最坏的后果是什么?”
老六眼睛一红,无奈一笑:“我大哥就是替人办事不当,被杀了的。”
林锦婳眸光微深,倒是不知这他还有这样的经历,不过却不会乱用人,昨夜是无奈之举,而且所透露的也不多,老六甚至不知她就是林府的小姐。
她顿了顿:“你常年在西巷等着?”
老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那儿没人赶我。”
“过几日我会再去寻你。”林锦婳说罢,披上斗篷转身离开。
老六瞧着手里踏踏实实的银子,再看着离开的人,嘴角的笑容更大,转身而去。
落霞苑里,采儿眼睛红红的给白兰上药,上一会儿便要拿帕子抹泪。
白兰还有些意识,想起昨晚小姐独身去救自己,哑着嗓子勉强道:“别哭,没事,往后咱们要更小心些,不能再给小姐添麻烦了。”
“你还想着这些做什么,瞧瞧你身上哪里还有一块完好的地方”采儿泣不成声,却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道阴影,而后便见府里常驻的黄大夫已经站在了门口。
采儿吓了一跳,赶紧拿被子将白兰盖住,怒斥道:“你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黄大夫是老夫人的人,根本不可信。
黄大夫摸摸瘦瘦下巴上的胡子,想着方才一瞥的光着的背,眼里生出几分可惜,面上却是笑道:“我是来替她施针的,伤成这样,再不赶紧治,怕是这半日都熬不过去了。”
采儿听得心惊,不想相信他,但现在一时半会儿又请不来大夫,只能迟疑道:“你能救活她吗?若是救不活,我们小姐可不会轻饶了你。”
黄大夫是老夫人的人,根本不惧林锦婳,依旧诡异笑道:“放心。”说罢,快速放下药箱取了银针出来。
采儿看着那冒着寒光的针总觉得没牛砂桌蓟肷淼纳擞痔现�
正在她犹豫间,黄大夫的银针已经朝白兰后背的穴位刺了下去,白兰也瞬间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痛苦不明的嘶哑叫声。
采儿觉得不对劲,忙道:“你不要给她施针了,快停下!”
黄大夫却只是冷笑一声,跟方才全然不同的态度:“若是此时拔出来,她这条命可就没了。”
“你方才不是这样说的!”采儿慌了神,大喝起来。
黄大夫嗤笑着睨了她一眼,将手里的银针更加用力的刺了下去,白兰的面色也由白转青,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一般。
黄大夫慢慢看着银针越来越深,也稍稍松了口气,算是完成了老夫人的交代,但银针还没彻底扎透,忽然脖子一凉,一股温热顺着脖颈流了出来。
他怔住,摸了摸,鲜红一片。
“救她。”冷沉的声音早已褪去少女的稚嫩,如同不可违抗的命令。
黄大夫汗毛都竖了起来,眼珠子使劲儿去瞟身侧的人,瞧见竟是一身素衣的林锦婳时,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七七小姐”
“她若死了,我必要你偿命。”林锦婳手里的簪子往里更扎深了一分,这些下人看来是真的丝毫不惧她的,今日开始,这惯例要改改了!
黄大夫只觉得脖子上凉凉的,浑身都木了一般:“是老夫人吩咐”
“吩咐什么?杀了我的丫鬟,还是杀了我?”林锦婳漠然道。
“不是,老夫人没有要杀七小姐,只是”
“只是什么?”林锦婳继续逼问。
黄大夫看了看只剩下一口气的人,咬咬牙,拔了银针,而白兰也好似终于揭开了堵住气管的东西一般,大大吸了口气,才晕了过去。
“七小姐,你看现在没事了”黄大夫正要求饶,便听林锦婳凉凉的声音:“采儿,去禀报祖母,庸医误人,还是早些赶出府去的好。”
采儿抹了抹眼泪,拔腿就跑了出去,黄大夫也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知道不少老夫人的秘密,老夫人怎么可能让他活着走出林府。
“七小姐,小的是听老夫人吩咐”
“我若是你,就会趁现在赶紧走。”林锦婳抽出簪子冷冷看着他。
黄大夫似懂非懂的看着她,以前这个七小姐默默无闻胆小怕事,如今简直像是变了个人。而且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根本不像是十几岁的少女,反倒像是久经沙场杀伐果断的将军。
“还不走?”林锦婳寒声问道。
黄大夫哪里还敢多留,忙跌跌撞撞跑出去了。
林锦婳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垂眸看着沾了血的簪子,淡定拿帕子包好,替白兰盖好被子便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依旧不把这个主子当回事的,三三两两聚在自己的房里偷懒,屋里炭火没了也不会主动去添置,瞧见林锦婳走来,倒是互相看了一眼,懒懒站起了身。
“小姐怎么往奴婢们这肮脏地儿来了?”一个微瘦的婆子笑道。
林锦婳嘴角微微勾起,往一旁的座位坐下,看了看她们喝的茶,是按份例拨给自己的西湖龙井。
“领头的婆子是谁?”她淡淡问道。
那微瘦的婆子微微一顿,上前半步见了礼:“是奴婢。”
“嗯。”林锦婳点点头:“来人,拖出去,掌嘴三十,另加五十个板子。”
她话落,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却是互相看了看,没一个上前动手的。
瘦婆子见状,态度也倨傲了些,只道:“小姐,奴婢什么地儿做的不好,您直说,奴婢往后改就是,您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林锦婳瞧见她们这态度,嘴角扬得越发高了:“我记得你们的卖身契都在大伯母手里,可对?”
瘦婆子睨着她,她就不信她还真能处置了她们,她们毕竟是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