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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佞华妆-第143章

小说: 佞华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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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心意已决,也不愿意再多说,直接把人打发出去了。

    德妃出了太后宫,才看着皇后的背影讽刺笑道:“想不到我们斗了许久,倒是叫嘉嫔渔翁得利了。”

    “后宫人人都带着张假面具,不是嘉嫔,也是其他人,德妃妹妹坐了四妃之首的位置这么久竟还不明白?不过嘉嫔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如今又得天后喜欢让其协理六宫,是该升个妃位了。”说罢,直接摆轿朝皇帝的养心殿而去。

    德妃气得面上的粉都掉了,一侧宫女上前道:“娘娘,要不咱们让熊家那边帮帮忙吧。”

    德妃瞥了她一眼,却是嗯了一声,她一想自己非但没能对林锦婳下手,反而还惹了一身骚便一肚子的气,直接提步走了。

    夜色渐渐暗下来,在宫里穿行的人已经将消息传出了宫外,很快京城各方势力都知道了这件事。

    林锦婳看着坐在暖榻边等着自己换药的人,看他伤口好似又大了些,微微拧眉:“伤口再裂开,可真要留疤了。”她一面拿药涂抹伤口一面道。

    赵怀琰温柔看她,道:“一会儿随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见个人。”他停顿了会儿,还是道。

    林锦婳知道他的性子,也不追问,慢慢替他包扎好伤口,看他换好衣服,才自己取了条黑斗篷穿好,随他一道往外去了。

    今日乌云遮蔽了月光,街道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场春雨淋过,马儿踏上水洼里的积水,溅起一片水花,惊得路旁人家养的狗大叫不止。

    林锦婳坐在马前,往后微微靠在他胸膛前躲进他的披风里,嗅着春日雨后空气里的泥泞和花香混合的味道,安心由他抱着飞快往前而去。

    马儿在城中跑了临近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在一处看起来格外普通的茶馆前停下了。

    卖茶老翁听见声响,提着灯笼走了出来,摇摇晃晃看清来人,面露惊讶,忙恭谨站在一侧。

    “赫连璟在里面?”赵怀琰寒声道。

    “在。”老翁应声,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怀中抱着的林锦婳,但没多说话。

    赵怀琰翻身下马,又转身接了林锦婳下来,才对那老翁道:“引我去见他。”

    老翁见赵怀琰真如传闻般竟对个女子这样体贴,也难怪主子会亲自找来了。

    他应下声,借着灯笼余光看了眼几乎完全拢在黑色斗篷里的林锦婳,快速转身往里而去。

    林锦婳知道赵怀琰必然认识赫连璟,但赫连璟乃是大名鼎鼎水云间代理阁主,他怎么敢就这样孤身前来?而且这卖茶老翁看起来也是赫连璟的人,但对赵怀琰一样毕恭毕敬。

    她揣着满肚子的疑问,走过一片梅林,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雕梁画栋,怔了怔,简陋茶屋后竟是藏着这样精致的地方。

    “曹翁,我不是说不要扰我么,你引了谁来?”

    赫连璟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袅袅琴声传来。

    方才的卖茶老翁没应声,只把赵怀琰引到门口,才停下脚步侧身让在了一边。

    赵怀琰凤眸冰寒,直接提步走了进去,林锦婳快步跟上,才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极浓的脂粉味,满屋子垂着白色的轻纱,身材曼妙的女子们皆只穿一条薄薄轻纱在里面侍候茶酒,而许久不见的赫连璟一身白衣软软靠在一旁弹琴的侍女身上,手里端着酒杯,眼神茫然。

    女子们见到来人,丝毫不乱,赫连璟眼皮都没抬,灌下酒才道:“曹翁,你到底招了谁来,新来的美人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赵怀琰寒声说罢,赫连璟的眼睛顿时睁大,手里的酒杯瞬间朝赵怀琰的方向掷来,但赵怀琰出手更快,反手将酒杯打回去,直接打中赫连璟的头。

    他晕了晕,还不及开口,赵怀琰已经闪身到了他面前,一把将他从窗户扔了出去。

    侍女们见状,迅速比出了要动手的姿势,却听窗外赫连璟呵斥一声:“你们都不要命了?滚出去。”

    那些侍女们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手退下了。

    林锦婳这才走了进来,看着狼狈从正门走进来的赫连璟,见他虽然生气,但眼里并无杀意,更加奇怪了。

    他看了看林锦婳,明白过来,看着赵怀琰道:“你总不至于为了个女子如此下我面子吧,我好歹也是代理阁主。”

    “我警告过你,不许见她。”赵怀琰薄唇微珉,杀气都溢了出来。

    赫连璟死死咬牙,很是不忿:“你把我的寨子都剿灭了,我就看看她跟她说说话,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那是你活该。”赵怀琰冷傲的轻哼一声,转头看着林锦婳:“想如何处置他?”

    赫连璟一听,忙正紧起来,道:“我上次去见她是要保护她,你不知道谁来了京城”

    赵怀琰眉头微微拧了一下,才看他:“你什么目的,你心里清楚。下次再让本王看到你靠近,以前答应你的事全部作废。”说罢,拉着林锦婳提步就要走,却被赫连璟拦住。

    赫连璟面色难得有些沉,似乎带着生气,又有不甘:“你不该这么对她,她为了你”

    “我与她,你了解多少?”赵怀琰冷淡看他。

    赫连璟似乎赌气一般:“那我呢?你答应我,只要完成你自己的事,就会离开锦朝而且这位林小姐,她真的适合你吗?她不过是深闺养大的乖乖小姐,能跟你吃苦吗?”

    林锦婳淡淡看了他一眼,抓着赵怀琰的手更紧了:“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赵怀琰眸里的清寒瞬间化为温柔,看向赫连璟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傲娇:“记住本王的话。”说罢,带着林锦婳提步而去。

    从院子出来,林锦婳面颊微微有些发热,说出那样的话,的确是她的心意,可重生以来,像这样直抒胸臆的时候少了,如今说出来竟也会觉得羞赫。

    赵怀琰心情很好,亲自抱她上马,才在底下给她牵着马往前走:“马儿颠簸,你皮肤娇嫩,莫伤着了。”

    “那这样要走到几时才能回府?”

    “担心回不去?”赵怀琰问她。

    林锦婳眼睛弯弯:“既然王爷在,不回去又何妨。”

    “愿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赵怀琰嘴角自然弯起,林锦婳好似发现新大陆般看到他扬起的嘴角,嘻嘻笑道:“王爷笑了。”

    “是吗?”赵怀琰的笑容习惯性的收下去,但看着她眼眸如星的模样,心中爱意更甚,翻身上马,捧着她的小脸深深吻了下去。

    赫连璟站在街头看着二人笑着离去,心里只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一侧的曹翁:“这件事不必上报。”

    “是。”曹翁垂眸应下,赫连璟这才皱眉回了屋子。

    一夜过去。

    赵阚昨夜很迟才睡,还未苏醒时就听得外面有声响,略微睁开眼,才发现侍女正犹犹豫豫靠近,不由有些不耐:“何事?”

    侍女吓得连忙跪了下来,道:“昨儿半夜有人送来了这个。”说罢,递上一封沾着血迹的匣子来。

    赵阚只看了一眼,便立即起了身,接过匣子的同时回头看了眼还在睡的小妾,沉声道:“滚出去!”

    小妾被呵斥吓醒,看他面带怒意,也不敢停下来穿衣服,只穿着肚兜抱着衣服赶紧光着脚跑了。

    等人走了,赵阚才打开盒子看了眼,而后立即道:“去请曲空来。”

    丫环立即应下,还未转头出去,外面便急急跑来了人,直接跪在了地上:“王爷,曲空失踪了。”

    “怎么会失踪,一个大活人你们都看不住吗?”赵阚将手里的盒子往地上一摔,一个人头便滚落了出来,是他用来盯着郑府的暗卫。

    小厮摇摇头,却道:“我们守得好好的,不可能被人掳走,怕是自己离开的。”

    赵阚面色更沉:“混账,他蛊都还没炼完,怎么可能自己走,八成是被人骗出去的。”

    小厮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方巾来给他:“这是属下们在府外找到的。落在墙角,怕是来人也没发现。”

    “难道是女子?林锦婳?”赵阚摇摇头,如果是林锦婳,曲空根本不会出去,而且他骨笛在手,如果遇险也会吹笛,那么能带他走的人一定是他认识而且在乎的,以他知道的,只有一个人,便是肚子里藏着蛊母的郑如意!

    “郑如意现在在哪里?”他寒声问道。

    小厮道:“她才亲手将郑老夫人送入大牢,现在还在府里。”

    赵阚牙关微紧:“立即把她给我找来!”郑如意看似娇弱,实则手段多的很,若说是她做的,他也有理由相信,毕竟她才狠到把自己祖母送人了大牢,也断送了亲爹的前程。

    小厮应声,连忙带着消息下去了。

    景王府外,高禀远远看到小厮往郑府方向而去,这才捂着脖子上被蛊虫咬出的血口子,看着被打晕扔在巷子杂物堆里的灰衣男人,一脚将他早已被踩碎的骨笛踢开,勉强扛着他往巷子深处而去。

    林锦婳早上醒来时,是在自己的被窝,想起昨晚赵怀琰送自己回来后便又跟高禀离开,嘴角只微微牵起些笑意。

    墨风一早便回来了,未曾受伤,因为昨晚去曾府的行动竟是异常的顺利,不止她要曾学海死,曾学海那位从青楼赎出来的姨娘也想,便是人参片也是她趁着叶菱不注意时放进去的。

    她将这事儿跟林锦婳说时,还觉得奇怪:“那姨娘白日还欺负王小姐欺负的很,晚上就动了杀机,奴婢也不见谁收买她。”

    林锦婳对这个姨娘没什么影响,只记得曾有位名动一时的花魁,后来如同话本子上的一样,风尘美人爱上穷书生,却被有钱公子拆散,难不成是她?

    “既然事情成了,便不必管了。”林锦婳喝下碗里最后一口粥,才舒了口气:“今日我们也该去看看汝嫣了。”

    墨风颔首:“王小姐有心结,不解开只怕会出事。”

    林锦婳想起王晖远,明日便是春闱了,他还会如前世一般中前四么?

    曾家老爷夫人早上才疲乏起来,一想到膝下唯一嫡子浑身是伤躺在床上便恨不得扒了郑老夫人的皮才好。

    两人早上用过早膳,就看到曾学海的蝶姨娘腿脚虚软的哭着跑了过来。

    曾老爷脾气火爆,又知她是曾学海当年从青楼抢回来的,越发不喜,当即一拍桌子:“哭哭啼啼成这样,成何体统!”

    “不是,老爷,是夫君他”她哭得跪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学海怎么了?”曾夫人还算冷静,问她时也是微微发抖了。

    “快不行了”蝶姨娘哭着说完,曾老爷和曾夫人当即觉得头发晕,也顾不上问,忙往曾学海的院子赶去了,却没发现他们才走,蝶姨娘便收起了所有的悲伤,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凄凉勾起。

    曾老爷赶到时,曾学海的确快不行了,因为过敏,他觉得浑身都痒得受不了,伸手去抓,却把身上偌大的水泡全抓破了。他痛苦的想要喊出声,但因为吃了哑药,根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曾夫人来时看到他浑身的水泡破裂露出里面粉红泛白的皮肉,吓得当即尖叫一声,扑上去就开始哭喊。

    曾老爷忙让人去请大夫,可大夫早就去请了,曾学海却是不行了。

    他狰狞的瞪大眼睛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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