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嫡妃-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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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着她绷得紧紧的身子,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曦儿,莫急,时辰还够,你别想旁的事儿,只想着我爱着你,疼着你。”
她脸儿冒着汗珠儿道:“皇上,臣妾这会子心里不得劲,聚不起精神,皇上你不用顾忌,臣妾受得住。”
他拿了汗巾子擦她脸上身子上的汗珠儿,放下她道:“曦儿,你身子不想就算了,我晚上再来,你先睡一会子,要倒请安的时辰,我让她们叫你。”
她进宫两夜,他都没有幸她。他说是晚上会来,可是这事儿也说不准,这会子他有了兴致,扫了他的兴,不知他何时会再来。
她这么地想着,突然地就憎恨了自己,这般模样跟以色事人百般讨好的妇人有何区别?
一时这般想,又一时地那般想,眼珠儿明了暗,暗了明,身子更是不能松弛。蓦然就生出莫名的悲凉,这才刚刚开头,往后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心性。
突然地就同情姨母来,她站在万人的顶峰,高处不胜寒的滋味怕是不好受。
人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境遇,就会想明白许多事。以往自己看轻的,瞧不起的,轮到自己份上,不定就会步这个后尘。
她一时抓了他的手臂不放他走,又一时地放松不了,神色也是不停变幻。他心疼着,也知她重重的顾虑纠结,当下也不走了,拿了长枕垫于她的柳条腰儿下。
她唬得尖尖地叫了起来,他是王爷时都未有这样的举动,这会子他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怎能如此这般侍候于她。
旁的不说,就是普通人家的夫妻,做丈夫的也不肯这般,这要是传了出去,怕是她在这个后宫被唾沫就会砸死。
她这一声声的尖叫,让侍候在门外的宫人不知如何是好,玉竹大了胆儿问:“娘娘,要小的进来侍候么?”
她一时地觉得自个太慌张,她打着颤,咬紧牙关,好一会儿方喘着气道:“不用,没有我的吩咐,你们都不准进来。”
连生隐晦地笑着,玉竹也红了脸儿应着,扶桑低了头吃吃地笑。
她待门边没有了动静,撑着半个身子暗暗说道:“皇上,你折煞臣妾了,你快起来,臣妾受不住这般。”
他微微抬头,见她气喘吁吁地半起身,脸儿涨得如朱砂一般红,哑声说着羞死人的话儿:“曦儿,你好香,跟牡丹花蜜一样。”
她慌忙往后挪,他也不拦着她,等她挪到雕花的床头,退无可退,方扶了她软软的身儿。
她抓了他的双肩推他道:“皇上,使不得,使不得,臣妾好不自在,你快退开。”
尽兴后她累得卧在榻上如猫咪儿一动不动,他躺她身边,抚着她起伏的身段儿,舒缓她的疲惫,心情甚好道:“曦儿,今个我让慈姑替你在母后哪里告假,你只管多躺一会子。”
她耷拉着眼皮累道:“皇上,使不得,我这才进宫,本就不讨喜,要是去晚了,母后不说,太妃太嫔也是不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姨母在这宫里得罪了无数的人儿。”
他没有停手地抚摸着她道:“曦儿,母后不是一个坏心眼的人,若是她心机深沉,为人狠毒,父皇定是不会扶了她做太后。父皇心里跟明镜一样,父皇传位于我,也是考虑许多,怕孝定太后和吕后一样,在父皇百年后打杀旁的嫔妃和子嗣,扶了外戚为王,最后梁家的江山改姓。”
她闭了眼儿乏得不想说话儿,他撑了半个身子拿了汗巾子擦她身上的汗珠儿道:“曦儿,母后这些年受孝定太后欺压,心里难免有些个怨气,她说她的,你不与她计较,过几日她心头松缓下来,自是会待你好的。你在宫里走动多年,母后的心性你还不明白么?母后是个胆小和气的人儿,一辈子谨小慎微,从不和旁人脸红说是非,这几日也定是受了这些个太妃、太嫔的挑拨,到时让父皇给母后下个旨,让她好生待你,母后唯父皇是从,日后定是不会为难与你。这些日子她说什么你都莫于她争论,有什么事儿,你给我说,我出面解决,比你自己出头要好得多,不管什么事儿,你只管推给我,我来应承。”
她缓缓睁开眼瞧他,见他眼里汪着宠溺,心头一软,说道:“皇上,我知晓了,你赶紧起身吧。”
他撩了帐儿看香篆钟,要卯时了,顿时坐了起来。她也探头看时辰,心里大叫着不好,忙唤着玉竹准备汤水进来给他擦身子。
他拿了她用的汗巾子胡乱擦着身子道:“曦儿,不用水了,我就带着你身子的香气走。”
她一时地又红了脸,但也不好拦着,要是误了上朝,她自个就会愧疚不安,忙套件外裳,起身帮着他安置。
连生他们鱼贯捧了物件进来,见她手脚忙乱帮他整理着。她是个没有侍候过人的,这会子是越帮越忙,皇上也不说个话儿,由着她添乱。
连生忙道:“娘娘,您且歇息,让小的来侍候。”
她见宫人暗笑着,脸儿一红扶了芸香去偏殿梳理。等她打理好,他早已坐了步辇往文德殿去了,看厅里的早膳,没有动过的痕迹,两只碗儿,筷儿都原封地搁在桌上。
她也没有用膳,直接去了隆福宫。若是她这会子吃点子东西,定是会误了请安的时辰。
她扶了芸香出了凝和殿,见一个两人的肩辇停在殿外,慈姑扶她上肩辇,笑了道:“娘娘,皇上说您身子弱,走不得多的路,日后您就坐了辇在宫里行走。”
她身子正发酸,见慈姑话里另一重的语气,顿时暗暗发臊,又不好多说,只得扶了慈姑上了肩辇去福宁宫。
芸香、玉竹几个捧了点心牛乳在旁跟随着,她拿了一个梅花糕儿边吃边想,一会子咸帝问贞观之治,她该如何应对?
咸帝传她天天去读念书,她也明白是什么道理,无非是让她明白如何做贤德皇后,如何辅佐英宗开创大宣的盛世。
这些个史书,在相府时,父亲已传授过无数次,应对倒不至于举止无措,但答得合咸帝的心意也是难的。
昨个自己只是念错几句话儿,就被咸帝指了出来,一会子去睿思殿得小心一点方好。
一路想着应对,没一会子就到了福宁宫,今日她来得早,孝和太后还未到正殿。
她恭敬地给太妃太嫔请安,方太嫔瞧着她走路的异样,斜了眼神讽道:“肖妃,你还能走路么?瞧你这一步三晃的,我都替你担心儿,怕你被一阵风刮到了,太医又不好明说你是什么病情?”
第149章 狐媚惑上的妖精()
方太嫔是二皇子的生母,早年也是光艳逼人的一个美人儿,出生虽不如姨母显赫,但其父亲是从一品的左仆射,也是位高权重的官家小姐。当年初入宫时,极受咸帝另眼相看,半年的时间就封了贵嫔,那个时间孝和太后才只是一个低等级的才人,在宫里并不打眼。方太嫔仗着咸帝恩宠,仗着年轻貌美,锋芒毕露,不仅对姨母不恭,还数度顶撞姨母。姨母是个眼里容不了沙子的,当下就灭方贵嫔的锐气,方贵嫔说起来也是个娇惯的主,心性又高,怎甘愿俯身贴耳听命,依仗着怀有龙子,告状于咸帝。没曾想这事被宫人告密于姨母,姨母越发下了狠手打压方贵嫔,问诊的太医时常阳奉阴违,到方贵嫔生产时,尚药局的太医稳婆借故延迟,最终导致二皇子产下来有些愚钝。
事后方贵嫔得了产后焦虑症,即便咸帝过来看望她,她喋喋不休一时说着姨母和太医的不是,又一时说着宫里人势利,又一时说乳母不尽心。咸帝起初还劝解着,但方贵嫔回回都如怨妇一般,闹得咸帝在方贵嫔月子后,少去她的殿里。
方贵嫔越发怨尤,成日在宫里摔盏子砸碗,咸帝越发去得少了。宫里的人大都是看人眼高眼低,见咸帝不喜,对方贵嫔也转了态度,原先还有些个逢迎的,往来也日渐稀疏。
就这样方贵嫔晋到贵嫔后,再无晋封,原先要给方贵嫔恭敬行礼的林才人,却因乖巧顺从,逢迎着姨母,小心谨慎周到,三年的时间升到贵妃。
她时常在宫里小住,听多了宫人麽麽说着后宫诸事,耳闻目睹咸帝的妃嫔明争暗斗,也就了解几分咸帝妃嫔心性。
方贵嫔二十几载宫里的岁月,早没有了当年的千娇百媚的可人,变得刻薄阴狠。也难怪咸帝不喜方贵嫔,这样的心性,在宫里如伏在角落里的蟾蜍,有机会就猛然喷人一身的毒液。
这会子方贵嫔指名了讥讽于她,潘妃皮笑肉不笑瞧她笑话,半梦嫉恨地盯着她,满殿里的太妃太嫔,还有未出嫁的公主都在,她又是个脸皮子薄的,瞬间脸红到了脖子。
方贵嫔见她红了脸不敢回话儿,越发指桑骂槐起来:“肖妃,我原以为王家血统的女人多尊贵了,原来也就是靠狐媚手段惑上的妖精儿。孝定太后面上多庄重一个人啊,常常在我们面前说着祖宗家法,没想打杀了一个又一个美人,显出她的好容颜,争宠太上皇。你自小跟着孝定太后,到也学得足模足样,贪欢得连路儿都走不了,也不知王家怎么尽教养出这样的女子。”
原本众人都没有言语,一则孝和太后未到不宜喧哗,另一折想方太嫔受孝和太后之气多年,出几口气也就是算了,没想方太嫔说得这般露骨儿,让人家小媳妇脸面这般难堪。
此前肖芷曦在宫里行走时,人缘尚好,孝和太后风光时,也未依仗孝和太后的势欺辱妃嫔宫人,反倒是时时暗地里帮衬着为难之人。如今她姨母失势,昨日请安又失了脸面,这会子受辱,一些个人想起她之前的好,对她有了几分同情。
有几个和肖芷曦常日关系好的,虽不大敢公然指责方太嫔,但也暗地替她鸣不平。
再还有些人,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极有眼力见。昨个新皇亲自送了肖妃回娘家和父母道别,这在大宣历来的皇帝中是头一个,可见荣宠之盛。虽传闻肖妃在靖王府时,皇上不待见她,但看今日之情形,传言未必可信,若是英宗不喜肖妃,怎会幸成这样?
如此这般,就有人拉了方太嫔劝和。肖芷曦原想着今日自己是有些不妥当,方太嫔说几句也就罢了,没想方太嫔越说越不堪,连带王家血统的女人都被说了去,这也是欺人太甚了。
她心头怒极,扶了慈姑反笑道:“方太嫔娘娘,您身为太嫔,在宫里也有二十几年,请问您,作为妃嫔最主要的职责是什么?”
方太嫔冷道:“自然是上侍候太皇太后、皇上,下养育皇子。”
她继续笑了道:“方太嫔娘娘,那本妃尽心服侍皇上,让皇上身心宁和,心无旁骛好打理朝堂之事,是否违背了祖宗训言?祖训:治天下者,正家为先。正家之道,始于谨夫妇。本妃恭敬太皇太后,和皇上相敬如宾,谨言慎行维系宫里和睦,视为皇上生养皇子为己任,难道在方太嫔眼里,让本妃忘了祖宗规矩,忘了自己替皇上传宗接代之职责,就是尊贵么?如您这么说,替太上皇,替皇上负有养育之责的后妃就是狐媚儿,那辰王爷从何而来?难道不是太嫔侍候太上皇而出?”
方太嫔吃了瘪,又见众人维护着肖芷曦,脸色顿时变得阴冷,她眼珠子不停转着,并未和肖芷曦唇枪舌剑。
潘润雪见方太嫔落了下风,立马上前接口道:“肖妃,你好大胆子,胆敢顶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