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女的非正常生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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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路边的电话亭拨了120,大概五分钟后,跑回来,找来干毛巾死死地捂着她的伤口上,抱着浑身发抖的苏未荷,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流,一边哭一边说,“苏姨,苏姨,你不会有事的,你要挺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然而怀中人却因为失血太多不停的颤抖颤抖一边一边地问着:“我要死了吗?我真的要死了吗?”
雨下得很大。整个城市被大雨弥漫,闪电撕破长空,那个多年来一直处在愤怒和焦躁中的女人脸色越来越白。
终于,她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凉,变凉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夏葳:“夏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苏未荷死了。
那一夜的大雨,让救护车没办法顺利到达。当医护人员看见屋里情景全部呆住了。两个人在血泊中,紧紧拥抱着。
夏葳的青春就这样充满了血腥、死亡和告别。
第49章 孤独的孩子()
一连串的沉痛打击,令她几乎崩溃。她变的消沉,放弃学业,逃课,学会了化妆,早恋。跟街头的小混混厮混在一起。
她还染了头发,穿着性感的衣服,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情骂俏,并且频繁地夜不归宿。
肖楠生到处去找她,一次一次地从小酒馆里把喝醉的她背回家,给她洗脸,脱鞋子,给她买吃的东西,听她醉后的胡言乱语。
夏葳不希望肖楠生对自己好,他对她越好,她心里就越觉得不是滋味,她知道以前那个和他一起在铁轨上手牵手吹晚风的时光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她很清楚,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那年她十六岁,他也十六岁。
他有良好的家庭,父母疼爱,衣食不缺。
而她,一无所有。
她开始理解了苏未荷为什么会从一个说话都会脸红的少女,变成了狂躁的怨妇。她和她都是贫乏的人。
因为贫乏和恐慌,她开始放纵,她再无亲人,所以她想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来填补自己。
因为劣迹太多,到了期末的时候夏葳被学校开除了。她还被当成反面教材,被学生展览,她在学校的红旗下,在几千命学生的烁烁目光中读检讨书。
那一次,她没有掉眼泪,没有脸红,她的眼泪早就哭干了。
离校时,她把所有的课本付之一炬。
夏葳在学校里除了肖楠生之外没有别的朋友。她不跟任何人交往,即便是有人主动跟她热络她也会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她长的漂亮,成绩好,加上和临班的长相帅气的肖楠生关系暧昧,所以同学对她既想接触又想躲避。
她很孤独。
她也享受这种孤独。
第50章 孤独的小兽()
她独来独往,冷漠,淡薄,不轻易说话,目光冰冷;她就像一座冰山,钝钝地停留在这个世界上;无谓身边发生什么。
她我行我素地生活着。
她和所有的同学、外人保持距离,表面上她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关心、不需要鼓励、不需要漂亮的衣服、精美的时尚用品,好像任何东西她都不需要。
她生活在自己的洞穴里,与众不同,孤独而又满足。
可自从苏未荷去世之后,她的平衡感就被打破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个不吉的人。她想起小时候,村上来了个算命,外婆抱他过去,算命先生听了八字之后就连连摇头说,说这孩子命硬,谁跟她在一起就会把谁克死。
以前她不相信,认为那是迷信,可自从苏未荷死后,她突然就相信了。甚至觉得这些都是命中注定,自己是被诅咒而生的。
她把自己关在家里,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她想就这样死去吧,反正是个不吉的人。死吧,死了痛苦就终止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迷迷糊糊地睡着又迷迷糊糊地醒来,噩梦不断,总是梦见被人追逐。那天夜里又做了相同的梦,她像受惊的小兽绝望地逃跑,最后躲进悬崖边一处花丛里,紧闭嘴唇指甲嵌进肉里,血流出来,很疼。
醒来汗涔涔的。
睁开眼睛来,时间是凌晨两点。
弄堂口昏黄的灯光照进来,外面风很大,带着呜咽,吹的窗棂哗啦啦的响,偶尔会有被风吹起来的塑料袋,从窗口飘过去。她揉了揉太阳穴,伸手开灯,想去洗脸,开关了两次停电了,屋子里一片漆黑,有点恐慌,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想了想,猜是保险丝坏了,起床,开门开窗。
天黑如墨,连续两日的大雨,空气里带着潮湿的味道。
第51章 期望在黑夜中死去()
自从苏姨去世之后,睡觉时总要开着灯,她害怕墙上挂着的那两幅黑白照片,父亲瘦骨嶙峋而眼睛深邃,苏姨则突兀地瞪着眼睛,无论她在那个方位,都像是看着自己,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她不喜欢黑暗,黑暗里隐藏了太多不能确定的东西。
但她喜欢黑夜,黑夜可以把一切掩盖。
她期望在黑夜中死去。
时间是2点30,窗外有车行过,四周安静。开始回忆一些童年的事情来打发时间;很准时,10分钟看一次腕表。
寒气逼人的深夜,沉浸在骨子里的悲伤慢慢地溶开,无边无际地扩大;她抬起手擦掉眼角的泪水,转身面向墙壁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悲伤的梦又开始了,她从梦里哭着醒过来,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自己的呜咽声,醒了也停止不了,继续哭,那种叫做悲伤的情绪怎么也驱赶不走。
哭累了,继续睡。
白天光线很强,她就蒙着头。
在新的梦境里,她看见了死去的外婆,父亲、母亲、苏姨,还有肖楠生。
她一下惊醒了过来。
肖楠生死了?
不!她抱着头,心突然间像被剜掉了。
她拼命地摇头,试图将那个不祥的梦境甩去,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才不会死,他那么年轻,即便是我死了他也不会死。
肖楠生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夏葳了。
他敲她家的门,而她蒙着被子堵着耳朵故意不理他。他几乎每天都要敲几次,并且到处找她。
夏葳一直在家里,她闭门不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在床上躺了三天,后来实在饿的受不了了,才从床上爬起来,在角落里找出一包就快过期的饼干,胡乱地填到嘴里。
有时候,她听见肖楠生在弄堂里一声一声地喊着‘夏葳’,还有几次听见他跟他妈妈吵架。
第52章 遇到唐于()
肖楠生的母亲不赞成儿子跟夏葳走的太近。以前倒没什么,但是现在不同了,她抽烟酗酒跟小混混在一起,还被学校开除了。但她的儿子各方面都很优秀,她绝不容许儿子和这样的女生来往。
肖楠生因为夏葳第一次跟妈妈吵架。
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夏葳身上,十六年来他一直都是个标准的好少年,孝顺、听父话,学习成绩优异,他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说夏葳不好,哪怕这个人是他母亲。
他到处找她,从一条一条黑暗狭窄的弄堂里走过,打着伞,冒着风雪。他不知道她在哪里,只好呼唤着夏葳的名字。
有很多次夏葳都想告诉他,她没事就在家里,可她不敢跟他说话,每一次刚想应他,立刻就想起那个死亡的梦境。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说,别跟肖楠生走的太近了,不然,他会死!
唐于是夏葳在苏姨死后认识的,那时候她颓废极了,从学校出来,坐在公园的台阶上闷闷不乐,突如其来的灾难令她更加沉默。
唐于嘴唇上叼着烟看她,一副流里流气的浪荡模样:“你怎么坐在这个台阶上,这个台阶从来都是我的。你占了我的位子。”
夏葳没理他,朝旁边挪了挪,于是他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那时候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巨大的悲伤和对未来的彷徨不安令她胃口全无。
她的世界就像是大雪覆盖下的地面,冰冷僵硬;她无心与任何人纠缠。
那天雪下的很大,两个人坐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于看了看表,说:“五点了,你还不走。”
夏葳摇了摇头。
他懒懒地站起来,从树丛中走过,穿过人群,他站在对街,冲夏葳大声说:“你别走啊。”
第53章 那个叫唐于的痞子()
夏葳没理他,她继续坐在大雪里,抱着膝盖,浑身早已经凉透了,又冷又饿,双腿麻木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当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唐于,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巷,手里拎着把伞和饭盒走了过来。他走的很轻快,眼神阴沉,但是看着她时却有一丝隐约的笑意,是同情也可能是其他。夏葳的心里有温暖划过,她是一个孤儿,世界上在没有亲人,她的潜意识里觉得他和她可以相互温暖。
他跟她身上有相通的东西。
唐于在他面前停住脚步,雪几乎把夏葳变成了雪人,他的身上也落满了雪花,他拍了拍,撑开伞遮在夏葳的头上,将手里的饭盒往她眼前一放,语气坚硬地说:“给你买了饺子赶紧趁热吃了。”
夏葳看着铁皮饭盒,吞了吞口水。她的双手冻僵了好不容易才握住了筷子。唐于帮她打开饭盒,她不发一言拿起筷子埋头吃了起来。
夏葳记得饺子是三鲜馅的,薄皮大陷,味美汤浓,吃的她鼻尖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她实在太饿了,连汤都喝了干净。
就这样,他们认识了。
她记住了那个忧郁的少年,名字叫唐于。
唐于在一个混乱的家庭出生。父亲是工地上开挖土机的工人,十年前死于车祸,母亲带着他独自过日子。
母亲有轻度狂躁症,父亲去世之后带着他先后结了两次婚,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唐于跟着母亲从一个男人的身边辗转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在这些辗转中渐渐地对家庭生活倍感失望。
第二次离婚之后,母亲就再没结婚的念头,她被婚姻彻底拖垮了,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天,她总结了一句话:天下所有人的男人都是混蛋。
她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就连唐于,她也常以这句话作为谈话的终结。
第54章 被学校开除()
青春期充满了躁动和叛逆,他跟母亲吵架,相互对骂,相互伤害。
初中时就跟一群混混纠结在一起。他跟他们一起逃学,打群架,看黄色录像。但是潜意识里,他还是个纯洁少年,也没那么反叛,尽管身上劣迹斑斑。
假如不是唐于,或许夏葳就不会被开除。但是假如没有唐于,也许她早就冻死在那场大雪里了。
唐于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化妆品,买品牌的唇膏,带她去电影院看电影,去火锅店吃饭,去山上采野花,总之只要他有空,就会想着法的逗她开心。
他把她介绍给他朋友说:“瞧!这是我妹妹。”
夏葳就不高兴,那天她喝的大醉,然后跑去学校上课。
班主任看见她醉醺醺地冲进教室,放下手中的教本,推了推眼镜说:“夏葳你喝醉了,回家休息吧。”
放佛是鬼使神差一般,夏葳突然拎起凳子朝班主任的头上砸去。
就这样,她被开除了。
黄昏的时候,唐于过来敲她的门。站在门外说:“我知道你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