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名门-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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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得开心,忽然皇帝一记眼刀向她射了过来,蒋若男心中一凛,连忙转过头去,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没多久,太后累了,皇帝和美人们一起退下,殿外传来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在软求皇帝和她们一起去逛御花园,而皇帝回她们还有事情要办。接着便传来美人们遗憾的声音。
蒋若男听着,又忍不住笑了笑,这皇宫,到处都是欲求不满的女人,也不知是谁嫖了谁
“若兰,在笑什么?”太后忽然问她。
蒋若男连忙收敛心神,回答道:“太后安然无恙,若兰心中很开心。”
太后拉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笑道:“我怎么忽然觉得若兰长大了呢?怪招人疼的!”
“若兰如今都嫁人了,还不懂事怎么行?一直以来老是让太后为若兰操心,若兰心中很惭愧。”
太后看着阿叶笑了笑,“听听,这竟然是若兰说的话!”声音中却是掩不住的欢欣。
阿叶笑道:“若兰小姐确实改变了很多!”
太后看向蒋若男,目光非常慈爱,她轻轻地说:“若兰,你一定很喜欢安远侯吧。”说着又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罢了罢了,只要你开心,只要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这时刘院使已经重新开了药,又开了调理肠胃的药,上来跟太后告退。蒋若男见太后面有倦色,也出声告退,临走时怯怯地说:“太后,我以后能常常来看望您吗?”
太后见她样子,心中升起怜意,想起之前对她的冷落,估摸着一定是把她吓坏了,当下拉着她的手道:“皇宫也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蒋若男眼睛一亮,心里乐开了花。这样不但可以提升自己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她可以有机会好好调养太后的身体。
蒋若男喜颠颠地离开了皇宫。
***
蒋若男被太后召进宫的消息像翅膀一样飞到侯府的每一个角落。于秋月气得将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摔倒了地上。而王氏则被赵姨太太好一顿骂,“叫你不要去管大房的闲事,你偏不听,如今那蒋若兰重新得到太后的宠爱,以后侯府当家非她莫属,到那时有的你小鞋穿!”王氏哭丧着脸回答道:“我哪知道呢?明明她违抗太后,太后已经不理她了,谁知道她还能咸鱼翻身?”
而秋棠院里,则个个都是喜气洋洋,走到哪里都是抬头挺胸,往日里敢给脸子给她们瞧的,如今都转过脸来攀关系抱大腿。
感受最深的莫过于蒋若男了,如今她不管是哪房的丫鬟婆子,碰到她都会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给她行礼,尊称一声侯夫人,哪怕是走另一条路的,远远看到蒋若男,也会特意绕到她眼前,讨喜卖乖。
这就是有靠山的好处啊,蒋若男算是深深体会到了。
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靳绍康了,仍然是对秋棠院不闻不问。映雪悄悄地打听了一下,这些天侯爷都是歇在楚天阁,其中一天是叫华清伺候的。映雪叹了口气,没敢跟小姐说。
可是太夫人见儿子还如此冷落蒋若兰,也有些坐不住了,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蒋若兰重新得到太后的宠爱,要是她在太后面前一说,太后还不知会做何想。
这天晚上,太夫人趁着靳绍康和蒋若男都来给她问安的时候,和他们提起了此事。
太夫人说:“侯爷,按道理,这种事情我是不敢管的,可是你父侯早逝,我身为你的母亲,身为靳家的媳妇,不得不为靳家的香火考虑。若兰是我们靳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正室,是最有资格生下我们侯府嫡长子的人,为了维护侯府的体面,让侯府后宅安宁,侯爷从这个月起,每逢初一十五,必须歇在秋棠院。早日让嫡长子诞生,也好让你父侯在九泉之下得以安心!”
这番话对于蒋若男来说就好似晴天霹雳,震得她呆立当场,说不出半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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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元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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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蒋若男在一本书上见过一篇讨论男人最讨厌什么的文章。文章的作者罗列了几大条,有些不是记得很清楚了,可是第一条她还是印象深刻的,那就是,男人最讨厌女人总是不厌其烦地问他到底爱不爱她,有多爱之类的问题。
如今拿来应付眼前的困局再好不过。因为她知道,和一个经常将女论语,三从四德挂在嘴边的封建男,谈论什么一夫一妻,男女平等什么的纯粹是浪费唇舌,面对这种情况,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快速引起对方对自己的厌恶,让他没有心思来想这个事情。
果然,靳绍康听到她提到于秋月,脸上的笑容一敛,有些不悦地说:“怎么忽然说起她了?”
“我就是想知道!”蒋若男用一种很娇很腻的声音说,“之前于秋月为了让大家讨厌我,做了那么多是坏事,你不会还把她放在心上吧!”
靳绍康收回搂着她腰的手,“这件事情,母亲已经惩罚过她了,相信她以后也会老实些,怎么说你都是正室,她越不过你去的。”
蒋若男见效果不错,再加一把劲,“侯爷,那于秋月最爱装可怜演戏,其实一肚子坏水,你可不要被她骗了。”说着眉毛一挑,冷哼一声:“我知道她长的漂亮,侯爷自然喜欢,可是也不能将她宠坏了,让她没了分寸!”在男人面前拼命说另一个女人的坏话,估计是个男人都不喜欢,这会让人觉得此女心胸狭窄,刻薄。
靳绍康的脸色渐渐沉下来,她还有完没完?原来之前的隐忍都是装给他看的,到了现在,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蒋若兰,身为女子,最要不得就是妒忌!如此嘴脸,只会让人生厌!你是正室,更加应当以身作则,做出表率,你可知道,秋月在我面前从未说过你半句不是!”
“所以我说她会装啊,她明明恨我恨得不得了,却还能看着我笑,你就知道她有多么狡诈了!”
靳绍康的心中升起一阵厌烦,之前的柔情蜜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冷着脸,转过身背对着她,一副懒得理你的模样。
“侯爷,侯爷,你别睡啊,你倒是说啊,到底是待我,还是待她好些”蒋若男扯着他的衣袖不依不饶
“夜了,睡吧!”靳绍康冷冷地扯过衣袖,再也不发一言。
蒋若男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得意地笑了笑,转身躺了下来。她知道,今晚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个好觉了。
最好是他从此以后更加讨厌她,再也不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蒋若男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睛,见天蒙蒙亮,而身边的靳绍康,已经越过她的身边下了床。
蒋若男爬起来,见靳绍康自己在穿衣服,便道:“要不要我叫映雪她们进来。”靳绍康刚想点头,可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示意她不要出声。他走到床边,看着那块雪白的锦帕沉思了一会。
蒋若男也顺着他的眼光向锦帕看去,锦帕上自然是一层不染。
却见他转过身在寻找什么,见到桌上的一把剪刀,便走过去拿了过来。
蒋若男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难不成要绞烂锦帕泄愤?没有这么幼稚吧
却见他伸出左臂,迅速地摞起衣袖,右手拿着剪刀向着手臂上用力划了一下,殷红地鲜血一下就蹦了出来。
蒋若男受惊,“啊”的一声叫出声。
“侯爷,你这是做什么?”
靳绍康面无表情地瞪她一眼,“别吵!”然后弯腰将手上的鲜血滴在锦帕上,一滴一滴,落在雪白的锦帕上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蒋若男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要给她造假!
可是
“侯爷,何必这么做?我们对母亲实话实说好了!”
靳绍康看着她冷笑一声,道:“让府里的下人知道你进门一个月都没有和我圆房,你很有脸吗?”说着,又找来一块干净的布,擦了擦伤口上的血。
他这是为了我?蒋若男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臂,心中嘀咕着,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侯爷,我帮你包扎一下,天气热,伤口容易化脓。”她下了床,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他的伤口,并不是很深,又看了看剪刀,剪刀上也没有锈痕。
蒋若男还是拿了酒来给他消了毒,上了药,又要给他包扎,他把手一缩,放下袖子,淡淡道:“一点小伤而已,当年在西边的时候,这点小伤都不用理的!”
说着又抬眼看了看她,“你有时间多看看女则之类的书,不要学有些女子那般的小心眼。”
蒋若男见他说的理直气壮,忍不住回道,“侯爷,女子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没有不小心眼的,只是有些能忍有些不能忍罢了!”
靳绍康默了一会,忽然道:“那人家忍的你为什么忍不得?”
蒋若男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忍?”说着重新躺上床,盖上被子,背对着他。
耳边传来他向外走的脚步声,忽然,脚步声停下,接着他冷冷的声音传来,“就因为你有太后撑腰?”
蒋若男动也不动,没理他。听得他冷哼一声,打开门走出去,高声唤来宁安,回了楚天阁。
这个封建男,蒋若男躺在床上气呼呼地想,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他根本视三妻四妾为理所当然,稍有妒忌还是罪大恶极!
自己难道真的要和他呆一辈子?今次是躲过了,那么下次呢?万一怀孕了,还要给他生孩子?
蒋若男越想越替自己不值。
该死的皇帝赐婚,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和离吗?
不过,世事无绝对,她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着想,一定得试一试!
想到这,她翻身而起,叫来映雪她们为自己梳洗打扮,今天她要入宫。
不一会儿,太夫人身边的张妈妈过来了,将床上的元帕拿了过去,看到元帕上的血迹,张妈妈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梳洗过后,蒋若男去了松香院给太夫人请安。太夫人见了元帕后,很是高兴,拿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话,大意便是让她早日为靳家开枝散叶什么的。旁边的于秋月虽然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但蒋若男看得出来,她的笑容有些僵硬。
蒋若男特意朝着她得意地笑了几次,看着于秋月的脸色由白转青,心中很是痛快。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倒是有些感谢猴子,要不是他弄出了元帕,只怕此时是于秋月看着她得意的笑了吧!虽然她不在意,可是那种感觉也不好受。
从太夫人那里出来,蒋若男便进了宫。
虽然已婚妇女不得随意出门,可是她有太后的懿旨,所以太夫人也不好阻拦。
到了慈宁宫,太后才刚起身,坐在梳妆台前,让阿叶梳头。
太后看到她立刻露出了笑,向她招手道:“若兰,帮我看看今天戴哪只钗好?”
蒋若男走过去,在太后面前的黑漆鎏金百花纹的妆盒中挑了一支赤金孔雀点翠簪,小心地插入太后的鬓间。
太后摸着头,在铜镜钱左右照照,神情像是很满意,可是嘴里却说:“这簪子好是好看,可是我戴着是不是太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