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约吗-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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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憔悴,便招了他来,说:“了空,近日·你心绪不宁,可是有心事。”
“师父,徒儿有罪!”
“也不怪你,你跟那位姑娘,本就是前世今生的缘分,她就是你这一世的情劫。为师只有一句叮嘱你,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往后的路都是你自己选的,别后悔便是了。”老方丈摸了摸爱徒的头,转身便离开了。
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让了空收拾收拾,即刻下山吧!
了空也走了。
——
翻山越岭,跋山涉水。
走了一路,眼前已是苗疆岭南风光,阮绵绵愣愣地看着四处可见的吊脚楼,被瘴气笼罩的山谷,好似一条卧龙,盘踞在崇山峻岭之间。
阮绵绵跟在了空的身后,朝着山谷腹地走去,他的腰间挂着一只小香包,当真没有蚊虫前来叮咬,长驱直入,到了村落的最中心,这里好像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村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户人家的房屋保存完好,其他的都已经破败不堪了,还有一股焚烧之后的焦味儿,有人抱着死去的亲人嚎啕大哭,也有人面无表情的收殓遗体……
了空愣住了,带着满心地疑惑往里走,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位老人,穿着一件紫蓝色苗服,大约是六七十岁上下,两鬓斑白,脸色不太好,满脸的倦容,手里拎着一只篮子,放着一些食物和干粮。
“哎哟,老人家,你没事吧!”
了空连忙搀住老人,紧张地问。
“我……”
老人一抬头,看着他的面孔,愣住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连连摆手道没事,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不让了空看见,让人觉得很是奇怪。
“等等!”了空喊住了老人,问:“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苗族的内讧,如今已经平息了。”
老人躲避着了空的眼神,侧着身子回答,神色很是慌乱,继而又说:“你们不是本地人,还是快些走吧!若是惹祸上身,谁都救不了你们!”
“老人家,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谁?”
老人的声音听出一丝颤·抖,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睁着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望着了空。瞬间,了空愣了一下,这个眼神好像海棠,他轻声地说:“找一个叫秋海棠的姑娘,就住在这个村。”
“海棠!”
老人身体一僵,紧张的直搓手,阮绵绵看着她怪异的行为,不由得多看两眼,却看到她胸·前的衣襟上绣着一对蝎子,尾巴勾上绣着两朵海棠,跟秋海棠之前的衣服上的一模一样。
难道,这个是他们这个村子的图腾吗?
“她在哪儿?”了空问。
“大战结束了,她打赢了大毒尸之后就走了,至于去哪儿了,谁都不知道。听说要去大漠,也许……也许去了草原……”老人眼神飘忽,心虚的说。了空一听,大失所望,道了一声谢,便打算离开。
阮绵绵站在那儿,看着老人,心中很是疑惑,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老人佝偻着背,越走越远,阮绵绵低头看着手中的秋海棠,一道灵光闪过,朝着那背影,大喊一声:“海棠?”
“啊?”
老人惊讶的转头,望向身后,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刚才她明明听见有人喊她。
画面中,一位老者依依不舍地看着一位僧人,渐行渐远。那双清亮的眼眸中,多了一丝迷离和惆怅,看着四周消失的一切,包括记忆中渐渐走远的了空。
阮绵绵这才恍然大悟,果然是她,她怎么会变成这副老态龙钟的模样的呢?
了空诧异地望着阮绵绵,见她指了指面前的老人,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你说她是海棠?”
“应该是!”
话音刚落,当了空明白的一瞬间,身边的一切都化成了虚无,村庄不见了,老人不见了,就连空气中的焦糊味儿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老人的眼清澈灵动,闪烁着虚妄的惆怅。
第167章 相逢不相识()
“她就是海棠……”
了空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望着阮绵绵,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虚无,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是到了另一个空间,“我竟然……没有认出她……”
“她也许根本就不想让你认出来!”
阮绵绵说,心中酸涩,从种种表现来看,秋海棠都在刻意的躲闪和隐瞒,并没有要说明一切。
“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了空红着眼,沉声问,阮绵绵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一个妙龄少女,为何在朝夕之间,就变作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实在叫人费解,见她没有作声,了空自顾自地说:“我去过大漠,哪里的风沙很大……沙尘暴来的时候,人是那么渺小,就像是下一刻就会被掩埋一样……”
呼——
顿时,狂风大作,阮绵绵感觉脚底一软,好像陷入了沙子里,一望无际的沙漠就在眼前,这是了空的记忆,他翻山越岭,只为寻找心中的秋海棠,却好像忘记了适时地回头张望,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佝偻的身影,牵着一匹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他要找的海棠,一直就在身边。
“她一直就在你身边!”
“可我从来没有回头看过,哪怕一眼!”了空怅然若失地说,“我去过昆仑,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壮美得不可思议,可是大雪封路的那天,我在山洞里睡了三天,差一点就死去……”
顷刻,狂风沙暴销声匿迹,只有呼呼的北风,和簌簌落下的雪花,他躲进了一个山洞,昏沉的睡去,却不知身旁有一个老人守了他三天,为他喂水喂食,直到天明。
“我去过草原……”
“她为了救你,喂了野狼!”阮绵绵压抑着抽泣,小声的说。
苍茫的旷野上,老人用虔诚朝拜的姿势,迎着狼群而去,为的就是替他争取逃跑的时间,当他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却不知他要寻找的那朵秋海棠,已然凋谢。
“我还没有找到她,她就死了……”
“她一直在你身边!”
阮绵绵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儿来,那画面太过惨烈,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和尚,自己就浑身不舒服,心里充满悲伤,也终于明白和尚前头说的那句话。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海棠都谢了,还上哪儿采·花去?
了空眼泛泪光,低声的笑了,越笑越大声,一会儿又哭红了眼睛,一会儿又笑出声儿来,哭得捶胸顿足,笑得前仰后合,渐入癫狂,自言自语地说:“她曾说江南最是好风光,我便去那水乡梦一场……”
说完,大笑着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扯烂了身上的僧袍。
阮绵绵留在原地,眼湿了衣襟,静静地瞅着他走进街头的闹市,手里提着酒壶,一边走一边学着小贩的叫卖声,光亮的脑袋上,长出了青葱的发茬,身上的僧袍早看不出模样,不像是庙里的和尚,也不像是江湖郎中,痴痴笑笑的模样,吓哭了嬉戏的孩童……
世上又多了一位癫僧,少了一个撞钟的和尚。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阮绵绵低声地呢喃。
这就是方丈下山前的嘱托,可他究竟是成了佛,还是成了魔呢?
前世因,今世果,酒肉穿肠作朽翁,若不疯魔,怎叫来世间走一遭。——了空
——
某一年瑶池会,天地神佛,齐聚一堂。
西方极乐新成就了一位尊者,酒过三巡,他便不胜酒力,前往兜率天宫小憩,不成想摇摇晃晃倒入海棠花丛中,睡了一觉,再醒来,宴席早已散去,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附身一瞧,露齿一笑,指着其中一朵秋海棠,笑道:“这朵倒是个中翘楚,娇艳得很啊!”
不自觉,便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竟成了后世的一个情劫,只是这一句夸赞,成就了前头说的那一桩风·流公案。
——
那癫僧已走远,故事也听完了,可阮绵绵心头萦绕着的悲伤,却久久不能散去,堵得慌。
眼前亮光一晃,她依然还在院子里坐着,手里拿着一朵秋海棠。
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犹如过眼云烟。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她细细的品味着这两句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两个人你不说破,我不点明,最后都成为无尽的误会,变成对面相逢不相识。
她和陆千钧难道也要这样吗?
既然陆千钧不主动,那么她就去说清楚。
一句话的事儿,老娘看上你了,你要是不拈花惹草那么咱们就好好处下去,你要是招蜂引蝶,那么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以后她是去投胎还是去当孤魂野鬼,谁也不惦记谁!
思及此处,不禁豁然开朗。
人这一辈子,要瞻前顾后考虑的事儿太多,大多忘却一个信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吱呀——
门开了。
打外头走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黑影,嗖的一声就从阮绵绵的眼前蹿了过去,吓了她一跳,还没瞧清楚是个什么玩意儿,就感觉有东西钻进了怀里,一个重心不稳,她往后一仰,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哎呦喂!”
阮绵绵一把捂住自己的后脑勺,从门槛上掉下来,脑袋先着地了,贼疼!她双手一摸,是一个毛绒绒的玩意儿,眯着眼睛一瞧,只听见怀里的东西叫唤了一声。
“喵~~~~~~”
她低头一瞧,是黑猫,他回来了,阮绵绵一把揪住他脖子上那一撮毛,给提溜起来了,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敲了两下,“说,这么久都没出现,这段时间上哪儿去了?”
嗨,风水轮流转,今儿轮到他被打屁股了,不过听她这么说,化身黑猫的陆千钧心里一惊,难道她发现自己就是黑猫了,来质问他,还是自己想多了?
“喵~~~~”
黑猫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低低地叫唤,阮绵绵一听心就软了,将他放在怀里,揉了揉他的脸,说:“小家伙,让我看看,脸都小了一圈儿了,是不是过得不好啊?”
第168章 说变脸就变()
“喵呜~~~~~(你挨一百鞭子试试,不去半条命才怪!)”陆千钧呜咽了一声,你委屈的将脑袋在她的胸口上蹭了蹭,阮绵绵一听这小可怜的叫唤声,心都酥了,连声安慰。
听听,瞧把这猫可怜的。
阴山被陆千恒控制之后,小黑也一定被抓住了,而且过得很惨,她伸手摸了摸黑猫,身上好像还有伤,越想越心疼,她这人什么都不好,只有一点好,就是护犊子。
只要是自家的,甭管是男人还是小孩,再到亲朋好友,只有她能打,只有她能骂,别人要是说了半个字儿,她都能冲上去跟人拼命。她越想越觉得小黑可怜,“是不是陆千恒虐待你了?”
“喵呜~~~~~(老爷子打的!)”
陆千钧舔了舔爪子,漫不经心的挑眉,敷衍的叫唤了一声。可在阮绵绵听来,这就是等于默认了,心里把陆千恒又拖出来鞭尸了一番,这锅陆千恒背得真的冤枉。
谁能想到这黑猫就是堂堂大帅陆千钧啊,而且陆千钧一出现,黑猫就不见了,黑猫出现,大帅也没出现过啊,这两样东西,天差地别,更没人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