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约吗-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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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什么呢?”
少年迟疑了一下,将其中缘由,娓娓道来:“度忘川,跃弱水。因为冥界的灵魂太重了,一条船一个魂都会沉没,所以我们无法到达天界,甚至不能传递信息。只有凤凰,无惧忘川弱水,能在水面上停留休憩。”
“原来如此!”
“你愿意跟我去冥界吗?”
“可我,并不是你要找的凤凰,恐怕帮不了你。”无惑无奈地回答。
“不,你可以。”
少年笃定地说,“无惑天灵纯粹,由你来守护一眼泉,泉水自然而然会变得清澈通透,以此来置换忘川和弱水的河水,另换自然能够到达彼岸,甚至去往天界。”
“那……需要很久吧!”
“嗯!”
少年点点头,确实需要几千年,甚至是上万年,才可以将这忘川和弱水的水换过一遍,于是少年郑重的再问一遍:“所以,你愿意跟我去冥界吗?”
“我……”
无惑鸟犹豫了,自打出生,她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没听说过天界,更不知道冥界,她只知道自己要不停的飞,不能停下,因为她没有脚。
面对少年的邀请,她有迟疑和顾虑。
“只要守护一眼泉吗?”
“是!”
少年重重地点头,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内疚,很快便隐去了,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想以此来安抚无惑鸟不安的心。
守护一眼泉,意味着生死不相离,在她的世界里,没了生死的期限,生命获得了永恒。同时,她也只能在忘川和弱水上空盘旋,宽阔的河面上,永远没有落脚之处,直到海晏河清,黑水变为清澈。
她的灵魂依旧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那我跟你一起去冥界!”
无惑鸟思索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答应了少年的请求。
在这一片焦土之上,她已经没有亲人了,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如果这个少年愿意做她的朋友,能陪她说说话,那么不管去哪儿都好。
不——
别去!
阮绵绵高声呼喊,,心里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阻止无惑鸟,不能让她去冥界,可是他们却听不见她的声音,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屏障。
这是……
结界吗?
她放肆地呼喊,始终无人理会。
忽然,一声高亢洪亮的鹰啼划过天际,有一只壮硕的老鹰从天而降,迎面扑了过来。阮绵绵连忙护住自己,惊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喘着粗气,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这个梦,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再仔细想,却只记得那只无足的小鸟叫——无惑,其余的又都忘却了。
“你醒了!”
“……”
正巧,若杜端着一碗汤药进来,鬼魂可以不吃汤药,但是人不行,他们的肉·体需要药物来治愈,所以他特意给阮绵绵准备了。他来到床前,见她满头大汗,神色无措,担心地询问:“怎么了?”
“呃,没事!”
“做噩梦了?”若杜问。
“算是吧!”
阮绵绵点点头,想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动弹不得,有些无奈地朝若杜望了一眼,寻求一些帮助,若杜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起来,垫好靠枕。
“鬼大夫,你知道无惑鸟吗?”
“什么?”
若杜一愣,对她的问话,有些诧异,“怎么无缘无故,问起这个?”
“随便问问。”
“无惑鸟是上古的神鸟,直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就存在了,只是数量稀少,极为珍贵。正因为无惑鸟无足,不曾沾染世间尘埃,所以这世上最纯粹的灵魂,能够净化一切的怨恶憎,贪嗔痴。不过,在五代十国的时候,冥界最后一只无惑鸟也死了……”若杜颇为惋惜地说。
“怎么死的?”
“据说,是被先代冥王封戮杀死的,至于什么原因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存世也不过百余年,还有很多事是我所不知的。来,喝药吧!”
说着,若杜将药碗递了过去,十分体贴地在碗中放了一根吸管,让她吮吸着喝药。
“陆千钧呢?”
“喏!”
若杜朝她左手边努了努嘴,叹了一口气,“那天晚上,他突然醒了,跟中了邪一样,发疯的往外冲,把祁连山吓得不轻,后来就把你带回来了。好在子时之前是醒了,不过后续还需要你帮忙!”
“怎么帮?”
阮绵绵将药喝下,着急地问。
“需要你的一碗心头血!”
“什么?”
“你们签了冥契,你是一半阳间人,一半阴间魂;陆千钧自然也是一半一半,如此一来,必须以阳魂,养阴灵。所以我要你一碗心头血,不过你放心,只是气血虚弱一些,不会有生命危险。”若杜保证道。
“宜早不宜晚,现在就取血。”她说。
“好!”
说着,若杜便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匕首和一只瓷碗,递了过去。
“我不宜在场,你先将碗里的药丸服下,然后将匕首刺下中线偏左三指位置,一寸深即可,血满一碗之后,将匕首拔出,伤口就会自动愈合。”
“嗯!”
阮绵绵点了点头,拿起碗中的药丸,仰头服下。
若杜端着药碗,转身出了门,叹息一声,心说,这两人都是嘴硬的,心却都是软的,时时刻刻牵挂着对方。陆千钧这一次,在生死线上打个滚儿,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
一场误会,叫小绵羊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不计前嫌,两人又重归于好,也不是不无可能。
虽然明知这么相守,不是长久之计,但是陆千钧仍然愿意倾力一试,就冲这一点,他无法不说服自己,助他一臂之力。
不管是陆千钧和阮绵绵,还是他和晴子,与天斗,与命争,都有很长的路要走。
为什么不相互扶持呢?
第472章 愿意为你(5)()
屋中,悄无声息。
屋外,阳光明媚。
一·夜寒雨过后,清晨的阳光格外温暖,投射在陆千钧苍白的脸上,让每一个毛孔都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额前绵软的黑发,遮住那道丑陋的伤疤。
阮绵绵靠在床头,静静地等待药效发作。
她低下头,温柔地望着他,手指贴着他的脸颊,轻轻地的触摸,拇指来回婆娑着疤痕,俯身凑了过去,双唇轻轻地贴了上去,每一次都是他来救她。
这一次,换她来救他。
陆千钧的眼睑,微微颤动,似乎快要醒了。阮绵绵心里着急,他一旦醒来,一定会阻止自己的行动,所以必须敢在他醒来之前,先将心头血取好。
她咬着一截衣领,伸手用力的拽住另一端,刺啦一声,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袒胸露乳,白·花·花地胸·脯,正对着陆千钧的脸,她尴尬的轻咳一声,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赶紧抽出匕首,握在手心里。
说不紧张,那时骗人的。
往自己身上捅刀子,换谁来,谁都心里咯噔一下,哪儿能那么镇定自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阮绵绵吞了一口唾沫,舔了舔干涩的唇角,瞅了一眼,泛着寒光的匕首,心里更是忐忑了。
“我去,看着都疼!”
“……”
“顾不了这么多了,一会儿药劲儿过了,她再一刀,那就直接嗝屁了。”她小声的喃喃自语。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将手心的汗渍,在身上蹭了蹭,缓缓地把刀举到胸·前,唇角有些发抖,眉头紧锁,找准位置,两眼一闭,用力地朝自己胸口扎下去。
嗯?
怎么不疼!
她掀开眼帘,偷偷地瞄了一眼,只见一只大手,握住了匕首,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她,用嘶哑的嗓音,质问:“你在做什么?我把你救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寻死吗?”
“我……”
阮绵绵望进他眼里,忽然怔住了,陆千钧的眼睛,也是一金一黑的,跟那个……少年的眼睛一模一样,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说话!”
“我,我不是要寻死!”
“那你什么意思?”陆千钧疑惑了。
他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她高举匕首,正朝着自己的心窝刺去,当时他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想都没想,一伸手就握住了刀身,无名火蹭的一声,就烧起来了。
“哎哟,你的手!”
“不用管!”陆千钧冷冷地回答,眼睛紧盯着她不放,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手,即便已经血流成河了,一点一点的往下滴,落在阮绵绵的胸·脯上。
洁白的肤,鲜红的血,形成了一副诡异又凄美的画面。
陆千钧固执地不撒手,再次询问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的手……”
阮绵绵真急了,伸手去夺他手里的匕首,怒道:“你先放手,你放手我就告诉你!”
“……”
陆千钧半信半疑地松手,匕首掉落在被单上。因为气结,阮绵绵的胸口飞快的起伏,咬着后槽牙,眼里藏着火苗,一把拽过床单,像是发泄一般,上演了经典一幕,徒手撕床单。
“你……”
“老实点!”阮绵绵剜了他一眼,用床单的碎布条,先给他止血,十分气恼,心说,旧伤未好,又舔新伤,他还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体质。
“我没事!”
“闭嘴,你说了不算!”
阮绵绵一把拍开他伸来的爪子,没好气地说:“陆千钧,我发现以前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学会空手接白刃了,厉害了呀!这么厉害,你咋不上天啊!”
指责?
关心!
陆千钧歪头,听她絮絮叨叨地说话,也不再阻止她给自己包扎,只觉得听她这么说话,自己心里头还挺开心,明明她在生气,自己却觉得很温暖,有一双柔·软的手,捂热了他的心口。
“看什么看!”
阮绵绵瞪了他一眼,撇嘴道。
“好看!”
“色胚!”
阮绵绵娇嗔一句,立马将领口拉好,满脸滚烫。陆千钧睁大无辜的双眸,显然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你的胸好看,我是说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
“哦!”
阮绵绵若有所思地点头,眼珠一转,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难道他话里有话。她猛地抬头,搓了搓鼻尖,斜睨着他,问:“哎,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胸不如我脸好看呗?”
“嗯!”陆千钧点头。
“……”
阮绵绵惊着了,他居然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的,甚至都没有片刻的迟疑,非常肯定的告诉她,她的胸真的完全没有吸引力,她咬牙切齿地瞪他,一把揪住陆千钧的衣领,怒吼一声。
“老不死的,你再说一遍!”
“你的胸没有你的脸好看,怎么了?”
“我要掐死你……”
阮绵绵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差点没把屋顶给掀翻了。陆千钧依旧茫然,不知她为什么突然暴走,他说得都是实话,并没有说错什么,这到底怎么了?
一声惨叫,吓得屋外的两人一大跳。
方才,若杜跟祁连山一起坐在沙发上,排排坐,分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