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约吗-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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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儿?”
“是我,好久不见了!”西婆转过身来,温柔的一笑。
熟悉的笑容,温柔的面孔,东炎愣住了,仿佛这一刻好在梦境之中,也许是他又入梦了吗?
“你不是去……”
“投胎吗?第十世了,我典当了我这十世所有的故事,只为了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笑着说道。
“十世!”东炎愣愣地点头,“原来过了这么久了!”
“是啊!”
西婆朝着他伸出了手,当他牵着她的手,回应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是暖的,安心的笑了。两人一起肩并肩,走进一片雪中,纷飞的雪花,落在他们的肩头,开出一片洁白。
雪地上,一行字迹清晰可见。
吾心安处是故乡,不管经历了多少轮回,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安心之所。即便是一个小小的竹筒,手牵着手,相守着心。——东炎
——
翌日,清晨七点。
阮绵绵睡眼惺忪地穿戴妥当,走出房门,看到手机上的日期,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睡了三天了,也就是说,她的股东铺子有三天没有开门了,她已经三天没有钱进账了。
男色误我啊!
她心中懊恼,一拍脑门,看了一眼手里的锦盒,作孽啊,她今天又不能去开业了,因为她要把金狐面具给顾明泽送去,放入市博物馆。
靠,两个亿啊!
想想都肉疼,不过好像她一分钱没花,手机上还有好几条微信,都是来预约买古董的,挣了一点名声,好像也不错。
这么一想,她心里舒坦多了。
“来吧,吃早饭!”
欧阳见她站在房门口发愣,便开口提醒道。
阮绵绵回神,点了点头,脑海中一闪而过,欧阳那天失控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些发憷,走路的步子也迟缓了一些,抿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间两人无话。
这段饭也吃的沉默,气氛很冷,几乎都要把整个房间都凝固了。
最终,还是欧阳不堪忍受这种诡异的气氛,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说:“你要给明泽送东西吗?”
“啊,是的!”
阮绵绵停下筷子,正襟危坐。
“我送你去吧!”
“不,不用!”阮绵绵连连摆手,站起身来,就要走。欧阳眉头紧蹙,喊了一声:“等等,绵绵,你这是在躲我吗?”
“怎么会,你想多了!嘿嘿!”
她干笑了一声,挠着后脑勺说。
“你怕我?”
“我没……”阮绵绵转过身来,看着他,见他走近,抬头望着他乌黑的眼底,心又一软,改口道:“如果要是不耽误你上班的话,那你就送我吧,反正也顺路。我就怕耽误你!”
“不耽误!”欧阳放下碗,拿起外套,就往外走,“我去开车,你去楼下等我!”
“好!”
砰——
门关上了。
阮绵绵愣愣地看着那扇门,他又生气了吗?
自己说了什么吗?
最近欧阳总是奇奇怪怪的,眼神,动作,还有语气,好像有什么东西瞒着她,阮绵绵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于是便拿起桌上的盒子,出了门儿。
当她经过201室门口的时候,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瞥了那扇紧闭的门一眼,咬了咬牙,赌气的扭头走了。
害她失眠一整晚的老司机,哼!
一想到,陆跟那个叫什么般若的女人亲亲热热的,心里就满是忿忿不平。
阿西吧,再理你,老娘跟你姓!
第260章 她的血泪()
近来,晋城的天阴沉异常。
时晴时雨,人的心情也时好时坏,越发的捉摸不定了。老城区的胡同里,依旧是昨日景象,藏污纳垢,没有一处可以落脚之地,空气里甚至漂浮着一层油膏。
阿宁倚在门边,看着人迹罕至的巷弄,眼中透着一股阴冷之气。
她好像在等什么人。
“他会来吗?”她轻声的问,转头看向身后的麻风病人,麻风老人搬着藤椅坐在小院里打盹儿,脚边儿趴着一只老黑狗,他眼皮都没有撩一下,答:“我们手上有他要的东西,他会来的!”
“你确定?”
“嗯!”
话音未落,只听得院中一阵小风起,卷落了屋檐上的蜘蛛网,惊得蜘蛛四散逃窜,麻风老人面上一笑,将自己的烟斗在墙角磕了磕,倒出发黑的烟丝儿。
“他来了!”
“哟,二位,好久不见。这是给二位的见面礼。”
说着,门前走来一人,手中拎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模样十分的讨喜,只是一双眼睛还没有睁开,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吮吸着手指,酣然入睡。
“顾先生!”
阿宁仰头看着顾岸,不禁眯起了眼睛,眼神落在他手中的襁褓里,泛着贪婪的光。她舔了舔嘴角,说:“东西我已经替先生拿到了,那先生答应给我的消息呢?”
“不急,东西呢?”顾岸将孩子递给了麻风老人,笑着说。
“在这里!”
阿宁晃了晃手中的一个小瓷瓶,这里头装着她用阮绵绵血和泪,炼制的丹药。这种东西,一般而言是儿童的血泪疗效更好,却不知道顾岸到底是怎么想的,非要阮绵绵的血泪。
不过,只要能拿到他们想要的消息,就算是要了阮绵绵的命,他们也照办。
“消息呢?我儿子呢,到底在哪儿?”阿宁质问道。
顾岸轻笑了一声,双手一摊,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瓷瓶儿,垂下眼睑,沉声道:“你们的儿子啊,当然是……下地狱了,现在应该在第几层呢?第八?不不不,第十?”
他的话,一字一字敲在阿宁和麻风老人的心上。
“怎么救?”
阿宁有些着急,她本就通天地玄黄之术,只可惜泄露天机太多,落了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当年誓死保护的儿子,也下落未明,这乃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这个嘛……”顾岸眼眸一转,欲言又止,又道:“我只答应告诉你们,你们儿子的下落,但是我没有答应告诉你们,怎么救他,所以……这算另一笔交易,你们还有什么可以跟我交换的吗?”
“顾先生,可真是一个生意人啊!”
顾岸嘴角扬起三分嘲讽,并没有搭话,他并不着急去拿瓷瓶,他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这两个老家伙儿,还有用处,稍加利用,便可为己所用。
“你还要什么?”阿宁冷声问。
“我……呵呵,要一个身体!”顾岸抬起一双阴鸷的眼,宛如毒蛇一般,扼住对方的喉咙,阿宁吞了一口唾沫,脸色大变,朝着麻风老人递了一个眼神。
一个身体。
若是不看生辰八字,这不是难事儿,若是要找他的来世肉身,那便是茫茫人海大海捞针。
“我们答应你!”
麻风老人当机立断,允诺了顾岸。顾岸微微点头,看向老人,感叹道:“还是您爽快!要想救你们的儿子,也不是难事,我听说阿宁跟若杜的关系匪浅,找他帮忙。不过,他自然是会提出条件的,而这些条件你们全部答应,想见儿子,还难吗?”
若杜!
阿宁心里咯噔一下,她甚至若杜的个性,刚正不阿,他会答应帮他们吗?
“他是人,不是神,总有所求的。”顾岸说着,伸手凭空一抓,阿宁手中的瓷瓶不知何时就到了他的手里,再看他,便已经踪迹全无了。
“你当真要去求若杜?”
“要!”
麻风老人收敛气势,闭上眼睛,靠在藤椅上,淡淡出声。那张可怖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柔,在提到儿子的时候,他才有这样的神色,阿宁缄口不言,抬眼望向遥远的天际。
分别近百年,终要相见了。
——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一大清早,阮绵绵便坐上了欧阳的车,去往晋城刑警大队。两人皆是默默无语,气氛安静地诡异,阮绵绵几次想要开口找话题,但看到欧阳冷着一张脸,到了嘴边的话,就又说不出来了。
其实,她一直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
“欧阳,你在生气吗?”
“没有!”
他冷冷地答。
于是,天被聊死了。
到了警局,阮绵绵下车的一瞬间,仿佛重生了一样,深吸了一口气,捧着手里的锦盒,拾级而上,兜兜转转,终于到了顾明泽所在的部门。
如果,当年她没有退学的话,现在也会是其中的一员吧!
穿着一身英气的制服,抱着文件,参与许多重大案件的侦破,成为警队第一女神探。只可惜,当年发生那件事,让她这辈子都没有勇气再当一名人民警察。
她看着熟悉的警徽,心中感慨万千。
“嘿!”
顾明泽突然从身后扑了过来,阮绵绵一个闪身,单手拽住他的一只胳膊,轻轻一拧,便将他按倒在地,长腿一抬,架在他肩膀上,用身体的重量压制他。
“哎哎哎……师姐,疼疼疼……撒手,撒手!”
“怎么是你?”
阮绵绵没好气地瞪了顾明泽一眼,手一松,放开了他。顾明泽重获自由,嗷嗷直叫唤,一脸的委屈,扁着嘴说:“人家不过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啊!”
“哼,谁叫你突然袭击,我这叫正当防卫。”阮绵绵嘴硬道。
她心里清楚,确实是自己反应过激了,站在这个地方,她没有办法放松神经。只要一踏上这片土地,她的脑海中就会不自觉的想起语桐,想起那天瓢泼大雨中,她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这么多年,小阮你的身手还是那么好,小顾你可要向人家学习了。”
忽然,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第261章 他太反常了()
这人说话,字正腔圆,中气十足,言语之中透着一股亲昵感,好像对他们两人都很熟悉。阮绵绵转头望着来人,是邵峰,她大学时期的枪械课老师。
“老邵?”
阮绵绵惊讶地喊道。
邵峰哈哈一乐,上前拍了拍阮绵绵的肩膀,高兴地说:“哟,还跟上学的时候一样,没大没小,小阮,这几年都忙什么呢?也不赖学校看看我,是不是把我们这些老骨头都给忘了?”
面对恩师的兴师问罪,阮绵绵噗嗤一声,乐了。
“老邵,你这话说得就亏心了。逢年过节,我都有给您老请安的!哪一次少过问候,送礼还少吗?”阮绵绵摇头反问。
“你一毛钱一条的短信,你也好意思说?”
“哈哈哈……”
三人相谈甚欢,寒暄了一番之后,邵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透过透明的盖子可以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是一个钥匙圈儿。浅粉色的颜色,一派少女气息。
看到钥匙圈儿,阮绵绵呼吸一窒,这是……
“这是语桐落在我那儿的钥匙圈儿,本来是要专程给你送去的。既然你来了,就顺便给你吧!”邵峰将手里的盒子递了过来,阮绵绵面色铁青,喉头滚动,手微微颤·抖着。
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才伸手接过来,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之后,连老邵怎么离开地都不知道。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数关于语桐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涌而至。想着想着,她便精神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