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约吗-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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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儿,也追溯了一下,自己跟老伴儿的相识相知相许,也算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用一只两百斤的老母猪,换了一个媳妇儿的故事。
不过是一个村头阿花嫁给了村尾的二狗子的故事,阮绵绵却听得格外起劲儿,甚至感动得哭了。
陆千钧替她擦去金豆豆,又是一番安慰。
“不过是寻常人的家常事儿,你哭什么?”他十分不解,十个老百姓九个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完全无法理解阮绵绵的泪点。
“我……”
阮绵绵抽抽搭搭地啜泣,有些岔气,吞了一口唾沫,顺气了才说话:“你懂什么,有时候,平平淡淡才是真,陪你看细水长流地,才是最爱你的人。”
细水长流!
原来她喜欢的是这样的情感。
陆千钧记在心里,却又茫然了,什么样子的叫做细水长流呢?像欧阳那样陪着她吗?
他做不到。
——
雨停了。
天也渐渐暗下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两人吃饱了,便漫无目的的并肩走着。
“绵绵~~~~~绵绵~~~~”
“有人在叫我!”
阮绵绵足下一顿,猛地转身,四下寻找声源,却发现毫无踪迹可寻,这声音虽然悠远,但是有几分熟悉,好像是欧阳的声音,是他想叫醒自己吗?
“没人!”
陆千钧剑眉微蹙,星眸之中闪动寒光,脸色一沉,伸手握紧了阮绵绵的手,“跟我走!”
拉起阮绵绵的手,开始在街头巷尾,穿梭起来。
耳边的风,呼呼作响。
这是要去哪儿?
阮绵绵心里直骂娘,刚吃饱,就让老娘跑,敢情刚才那一顿是喂她的饲料啊!
“呼呼……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别问!”
陆千钧心中充满隐忧,对方这一次来势汹汹,好像有什么助阵,他身上还有伤,恐怕会招架不住,只能先躲起来,有什么事儿,之后再说。
“靠……”
除了这个字,阮绵绵实在是没有力气喊话了,只觉得一张嘴,风就从口中灌进来,呛得她嗓子疼。尼玛,做个梦,还要考体能,这一次,她总算是知道陆千钧脚步有多快了,之前走那么慢都是为了迁就自己。
“绵绵~~~~~绵绵~~~~”
声音更近了,好像就在耳边,她一扭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焦急的面孔,让她不由一惊:“欧阳,我这是在做梦吗?”
陆千钧停下了脚步,怒目而视,瞪着站立在眼前的男人。
“绵绵,快,跟我走!”
说着,欧阳上手一下扼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回走,阮绵绵往前跨了两步,又被扯了回来,因为她的另一只手在陆千钧的手里,她的脑子有些糊涂了。
这究竟是在梦里,还是梦醒了?
“你们……都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绵绵,他不是什么好人,这个鬼就是想把你困在梦境之中,让你再也回不去。”欧阳指着陆千钧的鼻子,怒斥道。
阮绵绵看向陆千钧,面露疑惑,欧阳说的是真的吗?
不,不对!
上一次在七嫂的梦里,还是他救了自己,前一次他不把她留在梦境里,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等到这一次呢?
这不符合逻辑。
“欧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没有误会,他不是好人!”欧阳笃定地指控。
阮绵绵茫然地待在原地,心中的天平左右摇摆,一个是自己真心结交的鬼朋友,一个是自己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这究竟要如何抉择,她应该相信谁?
“信我!”
陆千钧拧眉,只说了两个字,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手指一点点的收拢,用了一些力气。
欧阳见他不放手,也握得更紧了,鼓着腮帮子,满目的怒气。
“快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他便生拉硬拽起来。
一拉一扯之间,阮绵绵只觉得手腕灼烧一般的疼,两个都是大男人,力道都不小,都是倾尽了全力去拉扯,拽得她生疼,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直抽凉气。
“小绵羊!”
“绵绵!”
“你们……”她还没说放手,便有一方松开了手,力道一撤,她整个人就被另一方拖拽了过去,跌进一个结实又温暖的胸膛,她震惊地望着陆千钧,没想到,他竟然……
放手了!
“绵绵,我们走!”
欧阳冷着脸,抱起阮绵绵,便转身离去,循着来时的路,消失在了暮色四合之中。
空旷的街道,只余一人。
陆千钧木讷地望着自己的右手,前一刻,他还抓住小绵羊的手,下一刻,她就不见了,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桀骜地仰起头,冷眼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他知道她,夹在中间一定不好受,手很疼吧!
一贯,他不是个柔·软的人,哪怕是刺穿谁的胸膛,掏出一颗心都不在话下,却也只有对阮绵绵,看不得她受一丁点的伤害,瞧她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更是于心不忍。
放手!
是他的疼爱,不知她懂不懂。
第255章 一对小夫妻()
无月星疏。
风欲静,雨停了。
陆千钧仰望天际,看着东南方向,冉冉腾起的一颗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渐渐地却淡了。当年明月在,他也曾见过这颗星,只是早就陨落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之中。
他收回目光,转头望向迎面走来之人。
那人穿着一身甲胄,铁衣闪动着银光,一张金狐面具,镀上了一层凌冽之气,瞧着叫人害怕。他四肢僵硬,走得十分缓慢,在陆千钧面前站定,开口道:“她走了。”
他的声音喑哑,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粗糙,听上去十分刺耳。
“嗯,你的故事,又未完待续了。”陆千钧说。
东炎深吸一口气,轻声叹息,说:“两千多年了,我一直在等自己的结局,却不知何时是个头,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我的西婆。”
他的话里,陆千钧听出了七分悲怆,三分恨意,是在怨老天爷不公吗?
“不完整的故事,无常店不收。”
“可阮小姐已经走了,还有谁能替我续写结局?”
东炎的声音很淡,最后一句,几乎轻不可闻,看似在问陆千钧,实则确实在问自己。
当日,他与西婆,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结局。
“想当年,你的故事,也是说到这里,便无疾而终了吧!”陆千钧感叹道。
“是啊!”
两人的对谈,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儿。
“我替你补上这结局,你的魂,就该入当了。”
陆千钧双手背在身后,侧身抬眼凝望着东炎,他取下面具,递给陆千钧,面上只留一抹苦笑,“有劳了。”
陆千钧没有伸手去接,说:“自会有人去收的。”
“好!”
东炎将面具揣入怀中,迈开步子,朝着晋宁王府走去,无月的长安,依旧灯火如昼,陆千钧跟在他的身后,一同离去,背在身后的手,一直紧攥着拳头。
“纵是这个结局宛如天光惨淡,你要听吗?”
“听!”东炎坚定地说。
陆千钧脚步一顿,面露疑惑,明知道结局不如自己预料的那般好,他为什么还要听呢?
“为什么?”
“早晚已经不重要了,终归是要知道的!”东炎坦然道。
他早已经历生死,看淡别离,若是当初,他有勇气揭晓自己的结局,也不用等着千年,随着面具,尘封在棺木之中。也许,他就能早一步探听到西婆的下落。
——
两人行路,仿佛走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
再到晋宁王府,院中又如初见时的破败,东炎站在故居之中,仿佛那些甜蜜回忆,仍在眼前,可故人却已不再。其中唏嘘感叹,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看吧,这就是你的结局!”
陆千钧说完,袖手一挥。东炎的眼前,就犹如展开了一幅画布,看到另一个自己打眼前走过,他记得那天他缝上了头颅,从战场回来,已是一个月后了。
晋宁王府一派惨淡光景。
“她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人。”陆千钧淡漠道。
东炎心中一惊,扭头望向陆千钧,满腹疑惑,静待下文。
“她惊闻你的死讯,为此哭瞎了双眼,怎能不知你不是人?”陆千钧一语中的,说出其中缘由。东炎微愣,苦笑一声,好似这才觉察出其中的隐秘。
只怪当时,他一心想掩饰自己,忽略了那么多细节。
“后来呢?”他问。
陆千钧摇头,指了指院中的一暗阁,示意他进去,东炎瞥了他一眼,犹疑不决,这扇门好似在哪儿见过,甚是熟悉,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靠近,别进去。
“你要的答案,在这里面!”
“答案!”
是啊!
他追寻了几千年的答案,就在眼前了,作为一个军人,只能勇往直前,从没有临阵脱逃的。东炎鼓起勇气,迈步上前,用力的推开两块门板,一股腐败霉味儿扑面而来。
陆千钧站在原地,看着他。
不管是什么时代的军人,他们的身上都有两种特质,固执和果敢。决定了的事儿,即便前头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这一刻,他在这个东将军的身上找到了共同点。
屋里很黑,没有一丝光亮。
有一种尘封的味道,却一点儿都不叫人欣喜,黑洞洞的反而叫人害怕起来,吱吱的叫声,可以判断里头还有活物,应该是老鼠之类的。
点火,亮灯。
东炎端着蜡烛,往里头去,只见纱帐之下,竟卧了一床的老鼠,窸窸窣窣的作响,好像在啃噬什么,发出阵阵尸臭味儿,引人作呕。因为点了灯,老鼠见了光,便四散逃窜,一只只都异常肥美,宛如兔子那么大。
吓得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由得后退一大步,额头冒出了冷汗。
老鼠褪·去,他这才看清,床上蒙着被子,躺着一个死人,瞧着身形,应该是一个女子。
床边放着一只药碗,看来,是久病成疾。
那只玉镯!
东炎心口一窒,他认得这只镯子,那是新婚那夜他送给西婆的定情信物,怎么会在这个死人的手上,难道这个死去多时的女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西婆吗?
哐当——
他便整个人跌坐在门槛上,一言不发,手里紧捏着烛台,撇过头去,不敢瞧那尸体的惨状。
“阿炎,阿炎……”
远远地听见,有人在喊他。
“你告诉我,西儿已经死了,那么,现在喊我的人说谁?”东炎面色惨白,扶着门框,勉强站起身来,颤声问。陆千钧淡然处之,星眸之中毫无波澜,冷眼瞥了他一眼,说:“她也不是人。”
“我是尸人,她是魂魄。”
东炎这才明白过来,一手垂着门板,一边狂笑不止,他一直以为自己瞒得够好,只是为了同西儿厮守一处,没想到她才瞒得他好苦,可老天爷为何不让他们如此相守下去呢?
“阿炎?”
“西儿!”
东炎刚想迎上去,却发现西婆同自己擦肩而过。他的双手错愕的停在半空,望着那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