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神探世子妃-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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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指了指图上的东黎乡的位置,“东黎县的县令林克何在。”
一着红色官袍男子上前,他四十几岁上下鬓角有些发白,皮肤光滑,眉目清晰,可以看得出保养的不错,“属下在。”
“你先说下往年汛期来临之时,这蔡京是如何治理与预防的。”
男子上前行一礼道:“是,往年都采取加固两岸堤坝,在汛期来临时将百姓迁移至高处,等着洪水退了,再回家。”
“就这些吗?”
“就这些。”林克肯定的点头,“本御史昨日已查探账目,每年永州汛期前,朝廷都会拨十万两白银做为赈灾费用,而如你所说,仅仅是为了加固堤坝,迁移下游百姓,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钱,那么其余银两去了哪里?”
“这,这,属下真的不知,每年都是太守亲自来发放银两,下官从未经过手啊。”林克鼻尖冒汗,他没想到,这个才刚刚来到永州不到一月的年轻御史,一来便轻意找出了祸端,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算了,蔡京已死,过去的事也无可追溯。那么从今年起,治水方案策略改变一下。
第一,趁现在非汛期,组织百姓去河里清淤泥。你看这雍河上游的高原地带,土质疏松,每年带来的泥沙沉积,让河底,逐年增高,河道增宽,所以近几年来,每到汛期必然会发洪水。
据我所知,东黎县,现有百姓七万人,属于永州内的大县,还请您回去组织发动一下壮年劳力,现下时节,大多百姓,都在家赋闲。我想这项工作应该不难。
这样给大家按挖泥重量来清算工钱,银子由朝廷的赈灾银子里出。
第二找最好的石匠来修补破裂的岸堤,同时去北乡开山运石,加固两岸堤坝高度,尤其是下游入海口。若出现任何问题,唯你试问。”她一手指着地图,一面观察着下面的人。除西黎县刘域一直目光灼灼,其余人皆是低着头,不知所思。
“另外看这里,东涝西旱,是永州城多年的通病,而河道中游,有个缺口,我认为,挖沟取道,可加以引流,将雍河的水一部分改变下河道走向,这样也减轻了下游的蓄洪压力。
“你们认为如何?”江离问
“下官并无异议。”
“好,这件事情你与西黎县刘大人,商量下,十日之后,给我一个具体方案。”
“是”林克躬身退下。
“刘卿”一瘦高男了,上前,江离先打量了他一下,今日此人神采奕奕全然不似前日里的蔫。
“西乡县因河道问题,灌溉一直得不到解决,东涝西旱的状态一直持续多年。西乡县百姓六万,也不少,若只是指望着那一亩三分地的收成,这才造成了这些年,西乡一直贫瘠的缘故。这样,你回去后同样也发动壮年劳力的群众,组织大家去东乡清理淤泥,并将他们的工钱分两边发放,一则是发给留守在西乡的妇女孩童老人,但凡家中有去清淤的,皆可领得。二则把朝廷下拨的钱粮,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直接拿出来,开棚施粥,发给灾百姓,另一部分则是作为清淤工人饭食。”
“安御史说的对,西黎县的近几年的产出,一直处于永州的末位,是下官无德无能,上任多年一直未曾解决过这个问题。真是惭愧之极”
这西乡县,刘域县令,据说是多年前从朝中被贬斥到永州西乡县这贫瘠之地。但是具体什么原因,多数人都是讳莫如深。
“刘卿不必惭愧,原太守在时,一直也未曾用心治理过民生,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纵你有心,也难力改变现状。本官理解。”
刘域一听这话,眼眶有些泛红,原蔡京在时,他并不得重视,每每提出建设性的意见都被驳斥回来,多年以来,一腔热血早已经被磨的所剩无几,而今,这位年轻的御史,一接替蔡京的位置,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顿州中事务,这让他有些意外。但又看到了希望。
他上前一步道“御史大人,下官还有些意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卿但说不无妨。”“我西黎县,因地理位置较为特殊,若种植寻常作物,怕是收成不好,但是多年前,我曾去西南边陲云游之时,见那里田地与咱们西乡县地理位置大致相同,多山地,少平原。
但是他们将利用山地的特殊位置,开发出如梯形的田地,来种植茶叶,引山中溪水,开凿暗井储蓄,雨季既可蓄水,冬季亦可灌溉。我一直在想将这套方案搬至西乡县,但多年来,皆被驳斥回来。所以计划一直搁置。”言毕,他抬头看了看案前之人。江离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位瘦高的男了,他说起治理方案头头是道,双目炯炯有神。心中暗叹,着实是个人才,同时又为这位治世之才在此埋没在蔡京手下数年有些可惜。她悄悄看了一眼屏风后的贺兰寻,只见屏风后那人也在全神贯注的听着。心知他也对这些想法感兴趣。
“刘卿,你继续讲。”
得到首恳后,刘域心是雀跃
这种植茶叶,一则可做为徭役赋税进贡,二则可与周边县区通商换取粮食作物,由此来提高我西乡县百姓收入。三则,可与西南边陲诸国做贸易往来,换取其他产品。”江离心中暗暗为此人竖起大拇指,仅仅因改变一项种植作作物,就可衍生出这样繁多的商机,眼前这人不简单。
他笑道“我认为你这办法倒是可行,只是很多细节需得商榷,比如,若没经过验证大面积种植单一农作物,收成如何,这茶树到茶叶如何炒治,也需要懂行的人才。你说的这暗井凿渠,如何实施才不会破坏山体,引发不必要的灾难,等等一系列问题,若不落实清楚,冒然为之,怕是不妥。”
“下官知晓此事,事关重大,几年来,我命人已经开发了一小块山田,种植茶叶同时又派人去西南边陲学习种茶与炒茶之术,到去年为止,已小有所成同。且下官这几年已将具体操作方案整理好,明日送来给您过目。”刘域兴冲冲的回答道。
“好。”,她赞道,“北乡县流寇之事,事关国体,需得与长孙侯爷商议后再做决断,目前只能先派一千府兵去巡逻,边境地带。各位今日商议到此为止,各回各位吧。”
众人皆散,贺兰寻自屏风后出来,两人对视一眼,贺兰寻道
“你是不是要问我这刘域,何许人也?”“王爷果然是蛔虫啊。”江离笑嘻嘻答。
“这刘域具体是何年,被贬斥到这来,我还真不知其中详情,我且看他今年已过不惑之年,想来到这里应该已经十几载了。而那时我还未到平城。不过我倒是听过一个传闻。”
贺兰寻道“什么传闻?”
江离凑近问道贺兰寻指了指天,江离不解试探问“与天象有关?”
“错,是该到用膳之时了。”
偏厅里两人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盘清水白菜,一盘清炒鸡丁。一盘豆腐,菜色简单。
江离心中一直有疑问,也无心情吃饭。贺兰寻先是看了一眼桌上之菜皱眉问。“这一个月来你就吃这些吗?”
“嗯,对啊,这还不错呢,有时候都没得吃。你不知那蔡京留下了多少烂摊子需要处理,我又是初涉政务,贺胧呢,让他杀人还行,根本帮不上什么。我处理起来很吃力,走了不少弯路。对了,你还没给我说刘域的事呢。”她一面吃着白菜豆腐,一面思考着刘域今日所讲之事。
“我只知他是于先帝登基之初时,在朝为官,后来为什么被贬斥,很少有人知晓。而现新帝登基,原在朝老臣,也无人提起过这件事。”
“哦。”贺兰寻看着眼前少女,一月不见,她肩膀似乎又单薄了些,脸颊凹陷,眼下青黑,心中甚是心疼。饭毕将贺胧招来,将写的方子将给他。“去按这个给我准备。”
贺胧一脸吃惊的看着纸张之上,漂亮的梅花小篆写着各种食材药材,当归,人身,乌鸡,茯苓,白芷,山楂这,这不是那什么吗?“主人,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贺胧笑嘻嘻的问题,语气暧昧,表情猥琐。
贺兰寻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屑搭理,回头见那厮还赖着不走,一抬手,做了个动手的姿势,贺胧立马后退准备逃跑。
贺兰笑道“快去快回。”于是傍晚之时,尊贵的恒王殿下,带着他牛叉哄哄的小跟班,在厨房里战斗了两个时辰。当江离从书房出来时,便闻到一股勾人肠虫的香味。
心想自那蔡京死后,这里的厨娘早跑的不知去向,现在做饭的厨娘都不知道是贺胧哪里找来的,到点来,到点走,才不会在这里多呆一会。如今,这个点了谁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煲鸡汤。她悄悄走进厨房。只见贺兰寻立在砂锅旁,一手拿着锅盖,这人气质本就出众,无论站在何处,都掩盖不了其风华之姿。
他一边提醒下面烧火的人该加火了,一面往汤里加料。烧火的贺胧坐在旁边的木墩子上烧火,脸上蹭的灰,黑一块,白一块的,在那张娃娃脸上着实滑稽。
见她进来,贺兰寻笑,“来得正好,本来想着让这家伙给你送去,我不放心怕他偷喝,还好你来了。我也不用再跑一趟。”
“我”贺胧妄图力言相争,被一个眼神制止。只得默默添火。他手持调羹,盛了一碗,递给她。修长如玉的指尖如同一件美好的瓷器一般。
“嗯味道不错,你们也尝尝吧。”江离尝了一口笑道。
她接过那调羹,顺手给贺兰寻盛了一碗,又递给贺胧一碗。两人靠在锅边的灶台上,一人抱着一碗鸡汤蹲在烧火的木墩旁。听着窗外风声刮过,屋内鸡汤香气氤氲,让一月以来的疲惫,瞬间消散。
“今日午时刚过,刘域便让人送来了他写的治理西乡的方案,以及未来五年内的改革措施。我看了看,着实不错条理与逻辑清晰,利弊分析得当,言辞恳切,不卑不亢。”
江离称赞道“他在永州十五年,一直不受蔡京的待见,一腔才华无处安放,你这新太守上任,又给了他说话的机会,能不好好表现?难道以后真得要老死在那穷乡僻壤之地吗?”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全然当身后蹲在锅边的那人是透明人。
贺兰寻时不时拿手帕擦去江离嘴上的油脂。“咕噜”一声,二人惊觉回头。只见原本坐在木墩子之上的贺胧已经起身,一碗已尽,正蹑手蹑脚的准备再盛第二碗,见两人回头看他。顿时有种被捉奸的窘迫,不过好在脸皮比较厚,他嘿嘿一笑,想岔开话题。“属下自小在平城,若说十五年前的事,我还是知道点的。”
贺兰寻白他一眼道“你五岁开始就关心朝政?”“说说看”江离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他“这刘域,应该是前朝东汉皇族的后人,朝代更替,刘氏一族早已经今非昔比,但是这贵族血统还是没有变的,不看别的,单看他站在那几个县令中间,那气质与其他人相比,真是鹤立鸡群。”
贺兰寻赞“这次没用错词。”江离听他说完,便开始回想,自第一次见刘域起,她便觉得这人非同一般,绝非池中之物。但也从未将他与东汉皇族联系在一起,今日听这贺胧一讲,倒还真有那么点子的意思。
“你这样猜测,也并无道理,只是时间那么久远,道武帝已经仙逝多年,一朝天子,一朝臣,想来也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