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来袭-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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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小脾气,他非但不头痛不反感,他还很喜欢很喜欢。
魔界的岁月迟缓而凝滞,没有纷争的魔界更是一成不变,乏善可陈。可是,就因为有了白夜,每一个日子于他,都是一个清鲜光亮的希望。闭上眼沉入黑暗,他带着无数个与白夜有关的甜蜜记忆遁入梦乡;睁开眼迎接光明,他带着无限的喜悦重见白夜。他愿意就在那样的心情中天荒地老。直到,魔界出现了第一次天劫,兰心为了破解这一天劫毅然闯入人间,去寻找那样一颗炽热的心脏。可惜,心脏的主人不愿意献出心脏,反倒是兰心却中了情劫,陷入了万世轮回之苦中。
那时候,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小就喜欢兰心,依恋兰心的白夜绝对不肯善罢甘休。尽管人间之路奇幻莫测,荆棘遍布,但是为了拯救兰心,白夜必然会闯进去,义无反顾。
他,也一样。
为了白夜,他什么都可以做。
就像此刻,他来到人间,曾经的魔界第一高手,我行我命不可一世,沦落为一个毫无魔力出处听命于人的凡人,可是,无妨!
只要能和白夜在一起!
“原来你那么讨厌我啊!”夜杀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也对,我已经不是魔界的夜杀了,我现在是一无是处的凡人……”
“谁这么说,我就撕烂他的嘴巴。”白夜懊恼地打断夜杀的话,“夜杀哥哥,你明明知道你不是。就算你在人间,你照样是所向披靡的高手!帝杀星,你看你的名字多有霸气啊!宫灏君不就是栽在你的手上吗?”
夜杀默默地笑了,这就是白夜,刀子嘴豆腐心。
看到夜杀的笑容,白夜也笑着跺了跺脚:“得意了吧!又让我上当!”
“不,不是得意,是开心。”夜杀纠正白夜的话,“小夜,人类的情绪真是丰富,我觉得做人好像也不错。”
白夜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道:“夜杀哥哥,你说兰心姐姐会不会也像你一样,喜欢上了做人呢?会不会我把她救回魔界,她反而不高兴呢?”
夜杀一愣,没想到白夜会联想到这个,不过他很快说道:“不会的。我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
白夜点了点头。
隔了一会儿,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夜杀哥哥,宫灏君知道你救了他吗?”
夜杀摇摇头:“那时候他被体内的魔性控制,应该是不知道。”
“可惜!”
夜杀笑了:“但以他那么聪明的人,早晚会知道这一点。”
“那倒是,至少我这个知情人会点拨他的。”
“你愿意见他了?”
一句话又将白夜打入到冷酷的现实面前,她唉唉地叹着气。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告诉他。”夜杀试着建议。
白夜却没有这么乐观:“我能隐瞒多久?你看我现在,要是没有你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她指了指地上的衣服,衣服上沾满了血迹,那是她的初潮,“唉,这个东西真是麻烦,如厕,洗澡,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夜,别怕,有我在,夜杀哥哥会帮你的。”夜杀揉着白夜的脑袋,“习惯了你就会适应了。”
“可是,我不认为一个女子可以长时间扮演男子而不被识破。”白夜苦恼地剥着自己的手指甲,“那都是人间小说里杜撰出来的故事,真实世界里怎么可能嘛!”
“可以的。小夜,相信我。”
白夜抬起头,看见夜杀眼中的一抹坚定,她的心也稍微笃定了些。
“夜杀哥哥,我还是离不开你的照顾。”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夜杀把白夜搂在怀里,听着白夜的温言软语,他只觉得仿佛有一道暖流从心底缓缓流过,溪流唱着欢快的小调。
白夜不能没有他,他也不能没有白夜。
他喜欢这样的事实!
从房间里出来后,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梁慕的住处,梁慕赴宴去了,本来是要叫上他的,不过,梁辕不同意。
梁辕是有理由不待见他的,毕竟梁氏父子被擒当日,他没有及时出现在两人身边施以援手。若是他想这么做,完全可以保住这两人生命无忧。不过,他不能这么做。他和白夜来到人间,不是为了这对父子,而是为了宫灏君。他辗转化为帝杀星,也是为了协助白夜的大计。这个计划,他以前不赞同,现在仍不赞同,将来也不会赞同。
因为,这个计划成功的几率实在太小,小到几乎没有。先别提这个传说是否属实——因为在魔界之中,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魔界一直以来都受着神界的控制,千年天劫从无幸免。这只是存在于古书之中虚幻而美好的乌托邦,被热爱读书的兰心无意中窥视到而已。事实上,看到过的绝不止兰心一人。令人扼腕的是,唯有兰心视之为真理。
再者,果真有这么一颗可以拯救魔界免于天劫的心脏存在,试问普天之下,有谁会向另一个人发自肺腑地主动积极地献出自己的心,放弃自己的命,只为了成全对方拯救爱人的目的?
扪心自问,他就做不到!
他可以为白夜牺牲,但是他不能为白夜所关心的人牺牲。
是的,白夜和白夜关心的人,这是天壤之别的两种概念。
为了白夜,无论他生死,他都将是白夜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可是为了白夜所关心的人呢?说好听点,他是为白夜两肋插刀的一个朋友,比如说曾经为了荆轲刺秦铺路的樊於期;说难听点,他就是白夜计划中的一件工具——樊於期的首级。
第二十三章 突变(3)()
第二十三章突变3
这样的下场,他接受不了。
如果连他都接受不了,试问,一个人间的陌生男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到呢?
为此,他劝解过,抗争过,甚至不惜以武力威胁过,在他所有的方式都一一失败后,他终于领悟了一个真理:他可以保持不同观点,却绝不能作壁上观。越是确定计划失败的结局,他就越要坚定不移地站在白夜身边,帮助他扫平计划路上的一切障碍。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白夜置身于人世间最危险的事件中。
白夜的事,就是他的事!
白夜的命,就是他的命!
白夜的失败,就是他的失败!
如果白夜坚持投奔一个永无实现可能的计划,那么,他也将义无反顾。
白夜计划中的前提,宫灏君必须有命。那么,只要他活着,宫灏君就不会死亡。
他及时出现,是为了从宫灏君手中救下白夜。
他追击宫灏君,是为了把他引到沼泽地,帮助宫灏君恢复功力。
宫灏君与图丽的计策,他一清二楚,暗中协助。
图丽进攻阿瑟城,他故意请命打头阵,而其实却是他杀了梁慕的手下,然后,他一直居高临下隐蔽在大树顶端关注着事情的进展。
当他看到白夜的虚弱,立即醒悟到可能是白夜的性别确定了,他才以帝杀星的身份,利用梁慕引开宫灏君,他趁机进入白夜房间。
夜杀回到梁慕住处时,整个人是放松而愉悦的。白夜来到人间,他曾经不安过,彷徨过。对于白夜的目标宫灏君,他也一度充满了仇恨。可是,现在,这些情绪湮灭了,白夜最尴尬最无助的时刻,出现在白夜身边的,始终只能是他!
一个人在放松状态下,警觉性自然会比较低,夜杀也不例外。所以,当他觉察到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时,一种久违的寒意刺骨袭掠而来——他倒不是害怕宫灏君暗下杀手;他担心的是宫灏君在他身后站了多久,观察了他多久。
宫灏君沉默着,夜杀也不开口。在他还不能确定宫灏君的来访目的之前,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成为对方洞悉他的蛛丝马迹。
可是他不开口,身体却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反应——戒备。
“哈哈哈……”宫灏君长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赞许之意,“果然不愧为突厥第一高手!”
这是赞美,但进入夜杀心中,却更增凛冽。这就是宫灏君,就凭着这份迅捷敏锐的洞察力,足以令夜杀将之视为平生第一敌手。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事实上,当这样的豪情来临时,也是寂寞的开端。高手,特别是没有了对手的高手,都是寂寞的。
在夜杀修炼的境界中,一直都是寂寞的。现在,对手来了。
夜杀怀着感恩的心境,缓缓转身,向着身后的宫灏君投以最真挚的注目礼。
宫灏君点了点头:“朕没有看错,真的是你!”
他没有具体明说为什么是你,或者什么是你,但是夜杀已经听懂了,他也点了点头,低沉却清晰地吐出两个汉字:“是我。”
宫灏君笑了:“很好,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朕吧!”
没有奖赏,没有感谢,因为,对宫灏君来说,不质问原因,不追究背景,“跟着他”就是一种最高的奖赏和信任。
能够得到宫灏君信任的人,比得到宫灏君的恩赐更值得自豪!
夜杀居然也有这样的感觉,这一刻,对于这个他曾经仇视过的、轻蔑过的、愤恨过的人,除了适才的尊重,还有一份敬畏和欣赏。
这个人,真的不简单。
若是真的存在着这么一颗救魔界于劫难的心脏,那么,这颗心脏一定存在于此人胸中。
夜杀打量着宫灏君,宫灏君不问,他却不能不问。
“为什么?”
宫灏君扬了扬漆黑修长的剑眉,眼中射出威严慑人的光芒,投注在夜杀虬髯满面的脸上。尽管两人身高等同,但是夜杀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抬起头,仰望着这个十步之距的男人,夕阳,红的耀眼、绚烂,却被这个男人的影子挡在身后,一道璀璨的金光勾勒出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威严、骄傲、残暴以及那藐视一切的王者的霸气。
所有的一切都要安静地向他低头表示臣服,全都卑微地臣服在他的脚下。
宫灏君,是一个绝世的王者。
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在夜杀心底响起。
但是,曾经身为魔界无首的他,岂能在这个人类面前低下高傲的脑袋。他冷冷抬起头:“为什么?”
为什么会知道是他?
为什么没有追问被救的原因?
为什么对他的来历丝毫不感兴趣?
为什么相信一个全然陌生的异族人会没有心怀不轨?
为什么选择他成为他的贴身护卫?
还是——
根本不在意?
被轻贱的怒意从心灵深处腾起,真气运转周身,集中于夜杀双目之中,逼成两束炯炯的光芒,射向宫灏君。但是,宫灏君的眼睛,宛如一潭无波无澜的幽邃深泉,他的视线投入进去,只感觉那水如此之深,如此之凉,仿佛能够消融一切力量。
这样的目光,夜杀从未遇见过。刹那间,夜杀有种错觉,仿佛天色将晦,而雪意深浓,极地之西日光永无升起之处,冰天雪地的黑暗和苍凉。
陡然间,心惊动魄,寒意沁骨,冷汗却爬满了脊背,死亡之剑逼迫着夜杀的咽喉。
强烈的求生之念升腾而起,夜杀发出了必杀一击。
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而宫灏君依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