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来袭-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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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灏……君……”
白夜颤巍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宫灏君这才想起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人,一念起,面庞又火辣辣的,唇角也变得刺刺麻麻的,仿佛方才的柔软还停留在上面!
这家伙,为什么要把他的脸贴上来啊?到底是什么地方碰到了他的嘴唇啊?为什么会那么……柔软?
他抿了抿嘴唇,正想说点儿什么,忽然哇的一声响起,一股臭烘烘的气味直逼他的嗅觉,与此同时,脖子上热烘烘的,不知道被什么给覆盖了。
老天,那究竟什么啊?
“你……你居然……吐在朕的背上?”他第一次完全失去了自控力,像个孩子似的,跳着脚嗷嗷大叫。
白夜软绵绵地从他背上滑落下来,眼看着就要从树梢坠落到幽深的林子下面去了。
宫灏君再愤怒,再恶心,也不能见死不救,特别是在两人即将脱险的前夕。他立刻头朝下,双脚笔直直指夜空,身体像一支离弦的箭,追向白夜。
他的手很快就抓住了白夜的脚踝,一把捞住。左掌击出,借着掌力身子腾空而起,又落到了树梢上。
白夜已经晕了过去,一张小脸白得吓人。还能说什么呢?这家伙居然晕飞!
宫灏君满肚子气发作不得,只好懊恼地抱起白夜,向阿瑟城疾掠而去。
阿瑟城越来越近,宫灏君最后一跃,终于看到了阿瑟城内的星星灯火,心中不由涌起一种归家的感觉,终于到了有人的地方,不用再面对那些可憎的禽兽了。
心中一直紧绷的弦骤然一松,丹田的真气就突然猛地窜动了几下。宫灏君一惊,魔性又要来了么?怎么到了这个鬼地方后,他体内的魔性就发作得如此频繁呢?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生命也濒临终结了呢?想到这儿,胸口不由得烦闷起来,他不是怕死,但是他要做的事情尚未做完,他真的不甘心!
他看了看怀中的白夜,白夜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而且气息非常微弱,若断若续,看样子这家伙在晕飞之前,身体已经扛不住了。
适才急于奔波,他也无暇细想。此时脑中冷静下来,忽然想起那些毒蛇,疑虑陡生:蛇群怎么会突然退去?难道白夜竟有退蛇之策?
不可能啊!
他立刻否决了这一点。
他最后看到白夜的时候,白夜还受着那条金蛇的操控,昏迷不醒。那么,他被毒蛇围困失去知觉的这段时间,究竟是谁逆转了乾坤?
可惜白夜还昏迷着,不然也许白夜可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但是白夜是不是知道呢?
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自己魔性大发时,白夜差点死在他手上的情景,心中寒意凛冽。这个鬼地方,处处都透着蹊跷和诡异。平生第一次,他自己的能力不那么确定了。与人斗,迄今为止,他的确未有败绩。但是,与大自然神秘莫测的力量斗,他却不得不甘拜下风。可叹他连自己体内的魔性都无法控制,更别提这丛林中的魔力了。
情绪忽然有些低落,气势一泄,丹田的真气越发躁动,他知道不能迟疑,必须尽快进城,把白夜交给梁辕,才能确保白夜的安全。否则——他瞧着白夜细弱的脖子,手指竟有些蠢蠢欲动。掐断这根脖子,真的只在刹那间。
他深深吸了口气,眼中红光若隐若现,急忙一跃而起,身子已轻飘飘越过高耸的城墙,踏到了城内的土地上。
“什么人?”黑暗中,几杆长枪对准了宫灏君和白夜。
“大胆,连朕都不认识了?”宫灏君沉声喝道。
一名侍卫举起了火把,借着火光照了照宫灏君,嗤笑道:“你若是陛下,那我还是陛下的爹呢!”
侍卫们哈哈大笑起来。
“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叫梁辕来见朕!”宫灏君怒喝。
“大胆,梁将军的名讳也是你随口叫得的么?”侍卫一声大喝,几杆长枪同时向宫灏君的面门刺到。
宫灏君腾身而起,足尖在枪尖上轻轻一点,身形飘向远方。
“刺客,有刺客!”侍卫们纷纷呼喝起来。
黑暗的城内,顿时亮起了无数火光,数不清的人马冲了出来,仿佛正在等着这一刻。
宫灏君的心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滋生了出来——阿瑟城,恐怕已经不是他离开时的阿瑟城了。
他环顾四周,见火把照耀数里,远处更有几条火龙蜿蜒而行,看样子,整个阿瑟城都惊醒了。四面八方赶过来的将士们围成了一个圈,把他和白夜困在圈中。那样的形状很熟悉,雕群、蛇群,都是这样企图困死他,现在换成人群,而且还是他的人!在火光的映衬下,每个人的眼中都散发出灼灼的凶光,那贪婪的表情,简直不像是盯着一个活人,而是盯着一堆金子。这阵势,哪里是偶然的行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脖子上蓦地一紧,宫灏君低头一看,白夜已经醒了,正拼命搂紧了他的脖子,蜡黄的小脸堆满了忧惧,心下不由暗叹,这孩子,还不如不要醒来呢!无端端地受了这场惊吓。
接触到宫灏君投来的目光,白夜颤声问道:“我们,会死么?”最后一个字出口,已然带着浓浓的鼻音,宫灏君知道,只消他的头微微一点,这孩子就会不顾一切地哭出声来。
“梁辕,出来见朕!”他提气大喝,声若洪钟,震得在场的每个人鼓膜都隐隐作痛。众人戒备之心大起,莫不心照不宣地后退了几步,包围着宫灏君的圈子也越发空旷了。
第十八章 晕飞(3)()
第十八章晕飞3
这当时,只要宫灏君覰准时机,全力一搏,脱困倒也绝非难事。但问题是,脱离此困后,丛林中危机重重,比起这儿,尤胜一筹。更何况宫灏君自身魔性待发,一旦发作,更不知是什么光景,保全自己不难,保全白夜却非易事。
心念又是一动,只要他能够活下来,扭转乾坤未必不可。而白夜,毕竟只是一个太监……白夜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宫灏君,你管自己逃走吧,不用管我了!我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死了也就死了。”
宫灏君暗叹一声,知道他须臾之间的动念已被白夜洞悉,白夜若是不吭声,他也许真的会罔顾白夜而去,但白夜如此一说,他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他凝视着这一张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若是天汉楼不曾相见,这孩子此刻还在江湖浪荡,虽然日子清苦,却怎么也不至于把小命搭上。他的心没来由地轻轻颤动了一下,怜意大炽。他本不是个慈悲良善之人,见惯死亡的他,对旁人的性命根本不屑一顾。但是,这一刻,忽然不管怎样也要保住这孩子一条性命。
“你放心,朕不会让你死的。”宫灏君柔声安慰。
“真的?”白夜将信将疑。
这一次宫灏君没有用盛怒来回应白夜的质疑,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君无戏言!”
他抬起头,望向城楼,高高的城楼上,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梁辕,另一人的脸隐在暗处,看不真切。但看梁辕恭敬的样子,那人的地位应该不低。
宫灏君心神一紧,难道此人便是幕后主使?
“梁辕,朕待你不薄,为何反朕?”他声音平稳,不见得有多洪亮,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在场的将士们有些已经起了疑惑,他们随宫灏君出征,或多或少或远或近都见过宫灏君,尽管宫灏君此时身形狼狈,脸颊乌黑肿胀,但尊贵、威严的气势不容忽视,若说他不是帝王,那么,真正的帝王又在何处?
在这之前,他们都被告知,有人今夜将对陛下欲行不轨,人人需严阵以待。因此,宫灏君出现之时,他们才会毫不犹豫地否决宫灏君的身份。但是,宫灏君露了一手绝妙的轻功,又站在包围圈内面无惧色时,身为帝王的霸气和勇者的无惧自然而然流露了出来,在场的将士都是久经沙场、出生入死的人,最佩服的就是将领身先士卒、视死如归的气概,如今目睹宫灏君坦然的神情,心中的天平顿时往宫灏君这边倾斜了过来。
“大胆,何方妖孽敢假冒陛下!”梁辕破口大喝,突然从旁边兵士手中抢过一根火把,高高举起,“陛下在此!”
熊熊火光映照下,梁辕身边的人整张脸庞纤毫毕露,正是宫灏君!
“宫灏君?”白夜惊叫起来,骇异地盯着抱着他的男人,“你是谁?”
“朕是谁?”宫灏君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白夜,“连你都怀疑朕?”
白夜被他吓得几乎从他怀里滚落下来,他本来已经止住了哭声,此时一惊一怕,喉咙口咕噜了一声,想哭却又不敢放声大哭,小脸蛋憋得通红。他眨巴着眼睛,水汽在又黑又密的睫毛上凝结了起来。
他们的周遭,是将士们举起的无数个火把,火光照耀下,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分外清楚,梁辕看得真切,大喝道:“谁能拿下妖孽,陛下重重有赏!”
众将士轰然高叫,纷纷亮出了兵刃。密密麻麻的寒光耀眼,在火光中透着杀气重重。不仅是地面上,高处也跟着呐喊声大作,城楼上的檐角和廊道上露出不少人来,也都手执兵刃,把守着各处要津。
宫灏君陡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之极,直似猛兽狂吼。声音震得将士们均是耳中雷呜,心跳加剧。他们本已打算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用手中的刀刃一举将宫灏君剁成肉酱,听了宫灏君的笑声,竟是阵阵发憷,莫说动手,连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颤巍巍嚷道:“救命!救命!”
众人循声望去,却是宫灏君怀中的白夜。他手脚并用,正努力地想要从宫灏君怀中挣脱出来。
“梁将军,我是陛下的人,救我!救救我!”白夜再顾不得许多,高声向梁辕求救。
梁辕看着白夜,神色有些为难:“白公公,你如何证明你和这妖孽不是一伙的?”
白夜迟疑了一下,忽然迅速弯腰,从靴子里拔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向着宫灏君的胸口用力扎入。宫灏君双手抱着白夜,这一下,竟没能闪避开去。他呀地低叫了一声,嘴角抽搐,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这变故太迅速,所有人都惊呆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梁辕,他提气叫道:“你们还不赶紧动手?惊了陛下,你们都得问罪!”
宫灏君大吼了一声,突然奋起一掌,击在白夜身上,白夜长声惨叫,身子犹如一颗炮弹般,射向城楼上站着的梁辕。
梁辕大惊,白夜移动速度太快,他想闪避,根本不能,只听得砰的一声,白夜的双腿踹中了他的面门,踹得他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脑袋重重磕在城墙上,登时晕了。
白夜轻巧地落下,手中匕首顺利架在假宫灏君脖子上,大喊一声:“都不许动!”他扬起下巴,得意地望着被将士们围住宫灏君,“老大,得手了。”
如果说方才将士们惊呆了,那么现在,将士们是彻底傻掉了。变化一个接着一个,白夜忽而红脸,忽而白脸,把他们都看晕了。
现在,城楼上那个陛下在白夜手中,这场架,还要掐吗?
再说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陛下,他们更迷糊了。万一要是圈子里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