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来袭-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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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还在进行,随着四条巨蟒的动作,本来空空的中央,慢慢地升起一条浑身金光的蛇,身体同样庞大,蛇行却极妖娆。硕大的蛇头上,顶着的正是宫灏君苦苦寻找的白夜!
白夜软软地俯卧在巨大的蛇头上,好像已经晕了过去。
金蛇渐行渐高,脑袋猛地一拱,白夜被抛了上去,悬浮在空中。她依然昏迷着,但是她的头却自然而然地仰望着圆月的方向,长发自脑后倾泻下来,直至小腿,每一根都折射着银色的月光,看上去美极了。天空中的月亮似乎也有了回应,清亮的月光凝成一线,注入白夜的眉心之中。
霎时之间,白夜整个人都光芒大胜,那光芒比晨间的霞光更为绚烂,也更为动人,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与此同时,白夜的手脚也微微张了开来,宽大衣袖鼓了起来,就如同在身后生出了一对羽翼。
宫灏君看得呆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肢体竟可以拥有那样的柔软,那样的飘逸,那样的美丽,仿佛下一秒这个人就会羽化而去,再也无处可觅。
可是,谁敢?
谁敢从他的手里夺走他的东西?
这些肮脏、猥琐、恶毒的爬行动物吗?
一股怒气从宫灏君心底油然而生,无暇思索他出手会面临怎样的困境,也许是死亡,也许是生不如死——他就豁然出手!
无人可以形容他出手的迅捷,因为根本不能用时间去计算,连宫灏君本人也惊愕于他的身手——那是从未有过的速度与力量!
四条巨蟒轰然倒下,将周围团团围起的蛇群压成了肉酱。
中央的金蛇受了震级,巨大的眼睛射出邪恶的光芒,望向宫灏君藏身的树梢。
宫灏君忽然一阵晕眩,一个倒栽葱从树梢掉落下来,落入蛇堆之中,很快,他的身体就被无数条蛇围困住。
就这样——死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犹如瀑布一般在身边响起,无边的黑暗淹没了宫灏君,所以,他没有看见空中的流光忽然之间顿住,从夜空中那轮冰轮投射下来的光柱像是一瞬间被冻结,凝固的光柱连结着白夜。
白夜缓缓睁开眼睛,纯黑的眸子里仿佛有五彩光芒在盈盈流动,璀璨如日月星辰。
他的目光落在金蛇身上,金蛇忽然变得萎靡不振,继而蜷缩起身子,匍匐在白夜脚下。
白夜的身子慢慢地下降,足尖落在金蛇的脑袋上。金蛇的姿态越发谦卑了,它承载着白夜的身子,巨目中闪烁着讨好的光芒,看上去像在乞求着什么。
似乎没有声音,但是林子里又分明充斥着一种莫名的声响,那是蛇群之间的交流么?
不一会儿,四下里的蛇群犹如潮水般向后退去,顷刻间不见了踪影——包括那些战死或是被压死的蛇的尸体。如果宫灏君还醒着,他会发现这些蛇群退得极有秩序,简直不弱于他静心栽培的御林军。更神奇的是,蛇群一边撤退,一边清理着这个丛林,当蛇群完全消失后,林子里的腥臭味居然也随风而逝了。
金蛇卑微而怯弱地将白夜放在腾出的空地,随后一点一点地退了开去,退到差不多百米之外时,金蛇才奋起身子,消失在丛林深处了。
第十八章 晕飞(1)()
第十八章晕飞1
一切都结束了么?四周是无边的幽暗和静谧,连月亮也功成身退了。宫灏君躺在离白夜四五米的地方,身子匍匐着,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一点儿生命的迹象。他死了吗?还是只是昏了过去?
白夜向前迈了一步,头有些眩晕,双腿一软,突然坐倒在地。原来他也已经这么虚弱了,虚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
他裂开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这一场意志之战,但凡金蛇只要有一丁点的胆量,他就不会有命待在这儿苦笑了,金蛇也不会成为一个屈辱的溃败者。
战争,真是一种玄妙的东西!
不过眼下,他无暇感慨这个,他得唤醒宫灏君,在金蛇醒悟之前,他们一定得回到阿瑟城。否则,他们两人,依然只有死路一条。
“宫灏君,宫灏君……”白夜一边四肢并用向宫灏君爬过去,一边低低地喊他的名字,他知道宫灏君受伤极重,被那么多的毒蛇咬过的身子,若是寻常人,必然是早已毒气攻心、魂归黄泉了的。但是宫灏君不一样,他知道宫灏君不一样!宫灏君的体内早已承积了剧烈的毒素,宫灏君应该有办法将那些毒液导入自己的毒血之中,像之前被赤炎王咬过一样。
是的,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宫灏君在被赤炎王咬过后依然能清醒,并非因为他的血液。不,他的血液——作为凡人的血液,已经丧失了魔君的神奇力量,不管他给或者不给,宫灏君最终都会清醒。是宫灏君自身的毒血起了关键作用,只是赤炎王的毒液与宫灏君的毒血相溶需要一定的时间,他把自己的血喂给宫灏君,恰好填补了这段时间的空隙,以至于他们都以为是他的血救了宫灏君。这个道理,他是在宫灏君与黑雕生死搏斗之后才想通的。
若是他的血真的能够解了赤炎王的毒性,没有理由对宫灏君自身携带的毒性毫无效用。宫灏君也不可能再次魔性大发。
真是的!他白捡了一个大便宜,无端端成了宫灏君的救命恩人。若非宫灏君认定这个事实,又怎会明知黑雕的目标是他白夜,还要搏命相救?
明白这一点,白夜才敢把“伏羲之祸”喂给宫灏君,“伏羲之祸”当然不是什么解药,而是连魔族都要退避三舍的剧毒之药。寻常林子里,根本找不到这种天下至毒,也只有在这里,潮湿、高温、瘴气,才能孕育这种东西。他就是要验证一下,他的推论是不是真的,宫灏君是不是能够包容天下毒物。
现在,他相信了。
所以,宫灏君卧趴在那儿,他尽管有些担心,却并不绝望。他相信,宫灏君不会死。
若是他连这点都不能坚持,方才,他也无法从口中立威旦逃生了。
手,终于碰到了宫灏君!
白夜揪住宫灏君的衣服,借着宫灏君的体重,将自己拖得离宫灏君更近了些:“宫灏君,醒来!”
他伏在宫灏君的背上,拍着宫灏君的侧脸。
宫灏君的脸是黑色的,事实上,宫灏君露出的皮肤都是黑色的。呵,蛇族也疯狂,明知这人吃下了“伏羲之祸”,居然还是不要命地咬了上去。
白夜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连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的身份了,自己还是魔族的君王么?怎么能帮着人类这么欺负他的子民?就算立威旦想要夺他的王位,子民们都是无辜的,他们只是受了立威旦的愚弄和欺骗,或许有罪,但罪不至死。
兰心若在,会怎么责备他啊?
想到兰心,冰冷的心中划过一丝甜甜的暖意。兰心,你可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但是还不够,我还会做得更多更多!
“宫灏君,醒来!”白夜继续拍打着宫灏君的脸,“醒来,宫灏君!别装死了!”
宫灏君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脑海中的空茫消散了开去,他在努力寻找他的记忆。
蛇!
很多蛇!
一种作呕的情绪控制了他,本以为一条蛇他已经难以忍受,没想到成千上万的蛇,却也不过如此。
他被蛇咬了!
很多很多的毒蛇咬了!
但是,那种感觉,并不痛苦!
反而有些安心,安心地沉入黑暗里,于是很多事终于可以暂时甩开,痛苦与纠结不再如影随形。
这一睡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只睡了片刻,直到在这无边的黑暗里,他好像听到有人叫他。
“宫灏君!”
会这样连名带姓叫他的,只有一个人——白夜!
“醒来,宫灏君!别装死了!”
那个聒噪的声音又来了。
装死?
怒气成功地降临胸口,宫灏君睁开了眼睛,眼眸深处忽闪忽闪地转动着剑锋般犀利的精芒,薄薄的优美唇形微微一张,吐出两个气势汹汹的字眼:“大胆!”
可惜,说的人已经卯足了气力,听的人却只感应到了声音带来的含义。
“你醒了?”白夜惊喜地瞪圆了眼睛,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按在宫灏君脸上的手已经本能地加重了力气,而被他的手按着的宫灏君,差点因再次断气而晕厥。
“松……开!”宫灏君努力地挣扎着,企图挣脱白夜的摧残。
白夜听话地松开了手,宫灏君来不及赶到满意,白夜的下一句话就又差点令他气晕过去:“快起来,背着我,咱们得赶快到阿瑟城去。”
背——他?
宫灏君背白夜?
一国之君背一个小太监?
好吧,姑且不论身份,至少也看看他的现状吧!
他可是刚刚经过一场非人之战,又被无数毒蛇咬得伤痕累累的濒临死亡的伤患!而眼前这个厚颜无耻地嚷嚷着让他背的家伙呢?看上去毫发无损,双眼发光、神采奕奕的样子啊!
谁背谁,正常人都应该懂的!
“快点!”见宫灏君没反应,白夜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时不我待,难道你要等蛇群卷土重来?”
宫灏君冷冷地盯着白夜,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可惜目光不是剑气,杀人于无形!
更憋屈的是,被这么酷寒的目光封锁的那个家伙,偏偏特别麻木不仁,怎么不叫宫灏君英雄气短。
第十八章 晕飞(2)()
第十八章晕飞2
“朕受了重伤!”只好选择开口,希望那家伙有点身为奴才的自觉心。
白夜鄙夷地藐视了他一眼:“宫灏君,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觉得你这么装弱有意思吗?”
装?他装?
这家伙真的欠揍!
宫灏君扬起手,挥了出去。但是,白夜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这一举动,头一低,小脸干脆贴到了他的脸上。
只是轻轻地一碰,白夜便扬起了脑袋,清澈的眼眸中盛满了焦灼:“宫灏君,我不跟你开玩笑,你快点!”
这一次,宫灏君居然没有翻脸,没有呵斥,甚至没有犹豫,一挺身直立起来。他的身手如此矫健,如此利落,叫他自己也冷不丁地吃了一惊——他明明被毒蛇咬了,他明明遍体鳞伤,怎么会?怎么会?
一时间,连他自己都有些惭愧,但白夜似乎并不计较,只是吃力地趴到他的背上,催促道:“快走,用轻功!尽快赶回阿瑟城!”
宫灏君松了口气,却不知是为了白夜的不计较,还是因为不用正面抱着白夜,他展开轻功,向前跃出,平飞丈余,稳稳落在一棵老树的枝干上,借力一弹,身子又冲天而起,形若飞鹰,瞬间便跃到了第二棵树上,气息一顺,只觉身轻力足,内力居然不减反增,一时心头又是疑惑又是惊喜。他越跃越远,随着周身血脉流动加速,真气的力道发挥得淋漓尽致,身法越来越快,到了后来,几乎已看不见他的身影。他在树端枝梢飞行,没有阻绊,视野又极开阔,不一会儿,借着天际发白的光芒,宫灏君望见了阿瑟城的城楼。昏暗的剪影,却带来无限的光明!
“阿瑟城!”饶是镇定若宫灏君,他也忍不住惊喜地叫了起来。
“宫……灏……君……”
白夜颤巍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宫灏君这才想起他的背上还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