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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你是我的半条命-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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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跟景丞丞说,怕他担心,自己却揣着心思越过越忐忑,几乎每天一睡下就能梦到那把插入景丞丞心口的匕首,在她梦里闪着寒光。

    按说季节替景丞丞挡了一刀,这梦就不应该再出现的。

    纪茶之觉得可能是自己一直没去探望季节所以梦来提醒她,恰逢某日午后夏晨曦打电话来问起这事,两人便约好一块儿去看他。

    出了门才想起来。

    季节他住哪儿?

    原先那套房子结婚后他就没住了,上回她去那套日式大屋里没看到米娜,可见他们平时也没住在那儿。

    夏晨曦说要给季节一个惊喜,在傅云峥那儿问到地址。

    纪茶之觉得季节突然看到她们俩的时候,光剩下惊了,因为她看到他茶盏里的水洒出来溅湿了裤子。

    “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也好整理整理免得让你们看到这邋遢的样子。”季节笑得有点别扭。

    不过他看上去恢复得不错,这样天寒地冻的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坐在院子里赏景。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夏晨曦递上礼物,他身边的保镖接过去。

    “惊喜,意外。”季节别过脸对保镖低声吩咐,“进去安排一下,先准备下午茶吧。”

    保镖道好,快速进门。

    纪茶之主动上去给他推轮椅,“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让我们来看你,我知道你是怕米娜介意,可是你救了景丞丞,如果我不来看你我心里过意不去,米娜那儿如果不高兴的话待会儿我去解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季节原本就不待见米娜,眼下嫌恶更是深刻了几分,把纪茶之疏离自己的原因全部归结到了米娜身上。

    而后执拗起来,竟还觉得如果当初不是米娜搞臭自己,说不定他跟纪茶之是有机会的。

    眸光一冷,伸手将花园里那棵茶花上唯一的花朵掐下来揉碎在掌心,面上却依旧轻笑浅开,“哪儿的话,这不是家里一个伤一个孕,怕忌讳到你。”

    纪茶之的注意力一直落在他家别墅门口蹲着的那匹巨大的唐三彩黄釉马上,根本没留意他的举动,把轮椅丢给夏晨曦,跑过去蹲在那匹马跟前来回琢磨。

    “内田大人。”刚才进去的那名保镖又出来,恭敬的立在门口,“下午茶已经安排妥当。”

    “好。”季节脸上多了点笑,比刚才要明朗许多,在黄釉马上拍了拍,“小豆丁,冻得很别蹲在外面,我让人给你抬进来。”

    “早就听说过这唐三彩黄釉马的大名,可惜一直没在市面上出现过,今天真是托了你的福。”纪茶之跟在他身后进屋,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听说是一对儿,要是能看到另一只那就好了。”

    “的确是一对儿,我嫌不方便只带了一只过来,以后有机会你去日本我再带你去看,我们家还是有挺多玩意儿的,你应该感兴趣。”

    “能不多嘛,这不是都让日本人抢去了?”夏晨曦忘了季节就是日本人的事儿,等话说出口才觉得尴尬,不好意思的笑笑,“民族情节,跟你无关,你别放心上。”

    “怎么会?”

    “我去下洗手间。”

    纪茶之搓搓好不容易回暖的手,跟着佣人离开。

    一楼是公用洗手间,佣人接到吩咐不敢怠慢这位贵客,特意领她上了二楼。

    “你先下去吧,我待会儿自己下楼就好,你这样在门口守着我也上不出来呀。”纪茶之见她跟个木桩一样站在门口,忍不住道。

    佣人恭敬点头,“是。”

    洗手间门“咔嚓”一声从里面反锁。

    没一会儿,外面有人走动,脚步声逐渐多了起来。纪茶之强迫症担心门没锁好被推进来,正准备出声说里面有人,却听见外面在低声议论。

    “唉,你说太太肚子里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他们私底下可都是在打赌呢。”

    “谁知道是谁的,大人身边那四个保镖跟她都睡过,听说管家和几个男佣也搞过,还都没带套,那几个混球干了后回来说得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

    “我的天,老管家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嫌恶心?”

    “恶心什么?她干的恶心事儿还少?”

第二百三十八章 应该派人抢她() 
纪茶之才刚提了裤子站起来,差点没一个跟头绊死。

    外面说的这位太太

    是米娜?

    “谁?”门外的议论声很快被她发出的动静止住。

    有人过来敲门,她只能硬着头皮开门出去,尴尬的朝外面那几个女佣打扮的年轻女人点头。

    “纪纪小姐”

    “你们好。”

    纪茶之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她们打招呼,脑子里却一直颠来倒去的回忆她们说的话,信息量大到她难以消化。

    几名女佣面面相觑后全都心虚的低下头,双手不自然的在装饰用白围裙上来回揩,每个人脸上都是同样程度的紧张,甚至害怕。

    “我要下楼了。”

    纪茶之指指她们身后。

    女佣们这才赶紧让出一条道儿来。

    “纪小姐。”有人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

    “我们不是故意的,求纪小姐别告诉内田大人,否则我们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告诉内田大人什么?”纪茶之故作不解,“你们刚才做了什么吗?”

    管闲事不是她的性格,虽然很好奇,可她眼下更想快点下楼而不是站在这里跟季家的女佣八卦他们家主子的私密。

    “我们”女佣不敢挡她去路又不敢就这么让她下楼,东一个西一个的站在走廊两侧,从彼此的面部表情上琢磨她的态度。

    到底是压根儿就没听见呢?还是假装没听见?会不会告诉内田大人?

    “你们干什么?管家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纪小姐是内田大人的贵客,全都给我站端正,拿出最恭敬的态度!”

    刚才在院子里看到的那名保镖上楼,看到这情形,把这帮女佣全都呵斥了一顿。

    女佣忐忑的看着纪茶之,生怕她把刚才她们议论的事情说出来。

    其实在季家,这些都不是秘密,米娜这个有名无实的季太太一直都是她们闲暇时的话题,平时保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今天刚好撞枪口上了。

    纪茶之扫了眼眼前这位很有可能是米娜肚子里孩子父亲之一的壮汉,总觉得别扭,“你误会了,我忘了下楼的路才正在问她们。”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她们应该给您带路的,是我们府里没管理好,让您费神了,您这边请。”

    保镖留下一记警告的眼神,领着纪茶之下楼。

    下午茶已经上桌,正儿八经的日式,透着一种古色古香的别致精美,细节具体到每件餐具都是战国时期的顶级收藏品。

    “对了,米娜呢?怎么没看到她?”夏晨曦看似随意的问了句。

    若不是前几天三少亲自告诉她那些事,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季节的真面目!

    她今儿就是奉三少之命领纪茶之突击过来看看他们“夫妻和睦”的真相,如果米娜不登场,岂不是白搭?

    纪茶之一脸严肃的看向季节。

    季节笑着摸摸自己的脸,“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我又变帅了?”

    “没,就是好奇怎么没看到米娜,原本还想跟她解释下的,免得叫你难做。”

    “她去医院做产检了,这事儿你别放心上,朋友间来往很正常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季节意味深长的来了这么一句,目光有意无意掠过纪茶之纤细修长的颈项。

    那儿原先悬着的该是块用红绳拴的玉坠子,可是这几次见面一直都是条黑绳,分明是一早就让景丞丞给取走了。

    “小豆丁,有个事情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跟你提一提。”别的都可以等,可是这玉

    “嗯?怎么了?”纪茶之好奇。

    “前阵子无意中听云峥提起你父亲的事情,所以就抽空去给他老人家上了柱香,正好看到陵园的工作人员在给那墓修补,就多嘴问了句,好像是你父亲的坟让什么人刨了”

    纪茶之手一抖,茶杯里的热水全都洒到了桌面上,“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那么些天了,他们说打电话去你们家过,不过那边人让把这事儿压下来,不准声张,我想想到底那里面躺着的是你父亲,总该跟你说一声。”

    纪茶之头昏脑涨的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怪异而复杂。

    她几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块玉。

    当初她把玉埋到父亲墓前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人看到的,万一有人起了歹心

    她下意识的摁到自己胸前,突然想起来脖子上挂着的早就不是当初那块玉,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茶子!”夏晨曦追出去。

    “内田大人,刚才几个女佣在楼上议论米娜的事情好像被纪小姐听到了。”保镖凑到季节耳边低声道。

    后者的神情立马变得诡谲起来,“给她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是太太偷人吗?那就让太太偷人,我要在明早的娱乐版头条看到”

    米娜才刚被保镖押解着从楼梯口下来,突然听到季节这话,猛地打了个冷颤,无望的望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从前费尽心机嫁进来,如今却是,插翅难逃。

    纪茶之打了个车直奔翠山陵园。

    果然跟季节说的那样,纪百礼墓上新冻的水泥痕迹明显,一直延续到她曾亲手埋玉的地方!

    她跟工作人员要了把锄头,重新凿开水泥,那只小骨灰盒还在,只是里面的玉没了!

    长久以来的忐忑不安,终于好像有了一种切实的落定感。

    像是一早就预料到,这两块玉,最终都会离开她。

    “你信不信这是景丞丞叫人挖的?”李茵拖着条铁链,蹒跚着从小木屋里走出来,“我当时听说玉不见了第一个就想到他。”

    她已经太久没走动,腿脚都有些不灵便了,太久没接触过阳光让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苍老黯淡的白。

    纪茶之跑过去揪着她的衣领,“你以为挑拨离间我就会信你?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是谁干的!”

    过分激动的情绪使她看上去无比慌乱。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死,连起夜都没有,第二天才看到他的墓被人挖了。”

    “你最好别给我玩花样!”

    “我犯得着吗?说假话难道能让我离开这鬼地方?”李茵讽刺道。

    相较于刚拴这儿的时候她已经平静许多,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否则她这辈子都甭想再恢复自由。

    “前阵子有没有一个年轻人过来祭拜过?如果你以前听歌的话,应该认得出他来,他叫季节。”夏晨曦问她。

    “有。”李茵顺着墓碑指去,“喏,那对灯笼就是他带来的。”

    夏晨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

    纪茶之看了那天晚上的视频,并没有被人处理过,上面清楚的拍到几个戴着口罩鸭舌帽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把父亲的墓挖了个底儿掉,他们看上去挺专业,不过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景丞丞,玉不见了。”她坐在计程车上打电话。

    她不愿意胡思乱想,只想从景丞丞嘴里把事儿给听齐全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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