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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红尘渚-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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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汉子拎着他转到殿后另一条廊下。

    迎面就见不远处还有两个人,也都是劲装结束,却是一坐一立,分着尊卑。

    秦霄心下更是又奇又惊,可是身子挣不脱,只能被人拎着向那边走。

    不多时到了近处,那汉子撒手将他放下,对坐着的人打躬一揖:“大哥,我带了个人来。”

    “叫你去问那老和尚要讲到几时,谁叫你拿个书生来?”

    那坐着的人约莫二十四五岁年纪,身形矫健,一看就是练家子模样,眉宇间英气勃勃,脸上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坏笑,丝毫没有嘴上所说的怪罪意思,言罢便拿眼去上下打量秦霄。

    先前那汉子也陪笑道:“问过了,那老秃驴少说还得再讲两个时辰,谁耐烦等?我看这小子像个读书人,却在禅堂外探头探脑,便抓了来。嘿嘿,大哥,那事儿不妨先问问他,回头再找老秃驴来解。”

    秦霄听他们尽说些闲话,不像是冲自己来的,也不像有什么十分要紧的事,当下惊惧渐去,好奇心起,却站直了身子,面做不屑地回望对方。

    “嗯,这话也说得是。”那坐着的汉子点点头,转向秦霄笑道:“这位兄弟,你莫怕,我这兄弟性子鲁莽,得罪莫怪,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来了,我这里有件小事请教。”

    硬生生地把人拖来,还叫“相请不如偶遇”?

    秦霄抽了抽唇角,已瞧出这人也是个喜欢混闹的,索性问道:“什么事?”

    那人又是一笑,当即便老实不客气地从怀中拿出一张叠了两叠的纸递过去:“你且替我瞧一瞧,这上头写的什么意思?”

    秦霄接过来,将那纸展开,见那上面竟是首七绝,诗云:“请君暂上灵绝寺,君去合当盼留日,自忱一片待君还,重上凤楼追故事。”

    他微皱着眉,前后扫了两眼便已知其意,却挑唇笑问:“尊驾莫非不识字么?”

    “放肆!”

    “你找死么?”

    话音刚落,旁边两个粗壮的汉子就勃然怒喝起来。

    那坐着的人却是面不改色,依旧点头笑道:“我自然识字,可就是猜不出这诗的意思。”

    秦霄抖抖手中那张纸道:“原来如此,呵,这诗本没什么可解,只不过写诗之人将意思暗藏其中,明眼人一望便知道了。”

    “真的?快说来听听!”那人不但不怒,反而喜上眉梢。

    秦霄忍着笑,招手示意他近前。

    那人当即会意,起身来到身旁。

    就看秦霄点着纸上的诗句,低声道:“只读每句开头一字,其余莫问。”

    那人皱眉盯着看了两眼,这才惊觉,脱口叫道:“请君自重?”

    话音未落,旁边两名汉子已是忍俊不禁,却又不敢真笑,垂首立在那里强忍。

    那人却是浑然不觉,摇头颓叹了一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秦霄清清嗓子,仍旧压着声音道:“尊驾也不必失落,我这里倒有个法子,说不定能叫这赋诗之人回心转意,答应见你一面。”

    “什么法子?快说,快说!”那人当即转忧为喜。

    “要我说不难,但在下无端被拉来,却连尊驾是谁都不知道,只怕有些”

    “哦,这个告诉你也无妨,兄弟我姓钱名谦,现下在锦衣卫北镇抚司当个小小千户。”

    三人略作商议,也匆匆离了这是非之地。

    堪堪走了一夜,至天亮时分,约莫朝东北行了二十余里,已是腿软脚疲,但却不敢再入热闹的市镇打尖儿,只得在沿途一处村中寻了户人家歇脚。

    那户乡民是对中年夫妻,甚是淳朴,见是两个读书人,还有一个貌如女子般的年轻后生,哪敢怠慢,殷勤送上茶水饮食,又去割肉沽酒满满做了一桌子相待。

    三人谢过,边吃边作计议,如今已不好再走水路,只能从旱道而行,恰巧见主人家有辆骡马大车可做脚力,便请他载着上京一趟,情愿以二十两银子相赠。

第106章 枕听风() 
无良书社盗刻猖獗,待小生肃清这股歪风;再来与姑娘们同文共赏!

    当下称谢应了;便要回客栈去取行李物品。

    周邦烨哪肯让他们亲去;问明之后就命下人即刻代为去取;自己则欢欢喜喜地拉着他们上了船。

    不一时,行李取来,即命开船起航,径往北去。

    这船看着不小,张起帆来行得倒是甚快;更不觉水中颠簸。

    秦霄和夏以真都心下稍宽;又各自谢了。

    周邦烨瞅个空子;忽然凑过身来,在秦霄耳边低声问:“慕云兄,我瞧那位夏兄弟怎的好生面善,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秦霄早料到他要问;索性以进为退。

    “龙川兄是说;他与当日魁宿楼中和小弟作对的姑娘有些相似;对不对?”

    “嘿嘿;莫非慕云兄已抱得美人归?”周邦烨嘴上笑着,眼光却瞥向夏以真。

    秦霄不自禁地抽了抽脸;随即也故作神秘地贴近低声道:“不瞒龙川兄,小弟当时也吃了一吓吓;只道是那姑娘女扮男装;想想却又觉得不能;只是疑心,但这一路上与他同寝同食,并没见有什么异状,龙川兄若也怀疑,不如去探探虚实?”

    “这慕云兄说笑了,我怎好去探什么虚实,嗯天生万物,无奇不有,说不定这世上真就有如此相似的人。”

    周邦烨尴尬一笑,当下也不再说,引着他们到舱阁内。

    才刚进门,便觉眼前一亮,只见那里面虽不甚大,但却古朴雅致,颇有风韵,窗扇梁楹间的木雕已显得乌沉,像是上了年头的,青花香炉中烟雾缭绕,弥散出一股馥郁的熏香味。

    秦霄不由暗赞了一声,心想吴知县邀他赴宴的画舫已是相当不错,如今和这船比起来,竟觉有些失于浮夸,无甚趣味了。

    不过与那日相同的是,此刻这阁间内也有十几名妙龄女子,却不再轻纱暴露,个个都是鲜衣华裙,光彩照人,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见他们进来,便都敛衽蹲身行礼。

    夏以真一见,脸色登时沉了下来,瞥眼瞪了秦霄一下,仿佛这些女子是他刻意准备下的。

    秦霄见她神色不善,以为这女人瞧着心中不豫,找机会又要发作。

    隔了半晌,却又见她只是好整以暇地抱着臂,时不时拿眼瞄着自己,仿佛就想看看他与周邦烨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他被瞧得如芒在背,登时意兴全无,于是便假意说这里气闷,还是到外面甲板上去。

    周邦烨倒也不疑有他,领着两人又去后面选看了晚间歇宿的厢房,这才又回到甲板上。

    倚栏而望,水面平阔,碧空如洗,江上风帆点点,远的、近的、大的、小的,数不清有多少。

    这番图景瞧着便叫人心旷神怡。

    夏以真凝立在那里,面朝正北,默然无语,勉力敛着眉间的忧愁,仿佛泥封为俑了似的,秦、周两人同她说话,她也只是偶尔淡淡地答上一句。

    秦霄心中也觉无味,面上还要装作意兴盎然的样子,同周邦烨闲谈赏景。

    就这般各怀心事,眼看着夕阳西斜,天色渐晚,前面埠头也不远了,待靠了岸,周邦烨就命下人在前艄甲板上铺开桌子,摆上酒菜,与秦霄和夏以真一同入席,几个丫鬟在旁伺候,又叫舱内那些女子出来弹唱歌舞助兴。

    江上饮宴,美人歌舞,本是件风雅之事。

    可秦霄瞥着夏以真那冷中含怒的俏脸,只觉浑身不自在,权做没瞧见,一边饮酒,一边与周邦烨谈笑品评。

    周邦烨也是个聪明人,又怎会瞧不出,当下搁了酒杯道:“夏兄想来是不喜吵闹,既如此,不如便叫她们下去,咱们三人清静饮酒,一同赏这江中夜景,如何?”

    说着,也不待夏以真答应,便朝对面挥手道:“你们都下去领赏吧。”

    众女连忙起身谢礼,喜滋滋地去了。

    周邦烨瞧着也无甚事,便顺口叫旁边伺候的丫鬟也都去了。

    夏以真这才面色稍和,谢了一句,却拿眼去瞄秦霄反应,见他神色如常,并未现出什么失望,只道他在假装,不由暗自翻着眼皮轻哼一声。

    周邦烨看得好笑,也不说破,想了想,重又端起酒杯,起身对夏以真道:“夏兄仗义出手,救了慕云兄,如此豪侠气盖,当今这世上可不多见了,在下好生佩服。来,请满饮此杯。”

    见他如此郑重,夏以真自然也不好坐着,起身回敬道:“周兄谬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习武人的宗旨,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非也,非也。”

    周邦烨连连摇头,将手朝秦霄一比:“这仗义出手,于夏兄或许是举手之间的小事,于慕云兄的性命可是大事,于我江南文坛更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秦霄闻言,拈着筷子的手一抖,已听出他话中有话。

    只听周邦烨又问:“在下除了同窗之外,也好结交江湖上的朋友,听夏兄口音,应也是江南人氏,未知师承何门何派?”

    夏以真淡然一笑,摆摆手道:“在下不过学了些家传的武艺,本事低微,无门无派,初次行走江湖,周兄见笑了。”

    她这话一出口,秦霄也不禁愣住了。

    原以为她就是个直性子,少不得会支吾露出破绽来,方才还想着出言提醒,万没想到她答得竟是不紧不慢,滴水不漏,望着她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夏以真也朝他瞥了一眼,眸中满是得意,俏脸却仍绷着正色。

    周邦烨亦没料到,只觉那口气被人噎住了似的,讪讪地笑了笑,却有些不甘心,正要再问,就看夏以真忽然把手一抬,低声道:“莫说话!”

    这冷不丁的一句将秦、周二人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又看她脸色沉肃,不由也紧张起来。

    正自诧异,夏以真却将手上酒杯侧倾,倒空了酒,随即身形一晃,已到了舷侧,也不去看,拈着那酒杯便朝下疾掷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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