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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红尘渚-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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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以真面色微滞。

    这半月来同他日日相见,时时相处,对那眉眼神情间的关注自然也有所察觉,但她是个直脾气,不喜便是不喜,莫说在意,便连想也不会去想,又怎会真的放在心上?

    此时见父母先前还只是生疑,现下却好像认定了自己和那书呆子已然互生情愫了似的。

    她气往上涌,不由提高嗓音大声道:“爹,娘,女儿同那姓秦的当真只是萍水之交,没半点逾礼之行,就算他暗中打着歪脑筋,也是这人一厢情愿的自作聪明,可与我无关。”

    夏仲琏听她说得笃定,与袁氏又对望了一眼,略作沉吟,又道:“照你这般说,便是不喜此人,也对他的身家底细毫无所知咯?”

    “那当然,女儿一路来想的都是你和娘的安危,没来由的去管他做什么?”夏以真只道父亲有几分信了,却仍是气鼓鼓的。

    “哎呀,这便怪了。”

    夏仲琏捋须皱眉:“我看这人心思细密,设想周全,言谈举止更是不凡,该当出自世家名门才对。咱们重明镖局耳目遍及江南,你爹我也算是交友甚众,见多识广,怎么就没听说这润州府有这么一家姓秦的名号呢?”

    袁氏也接口道:“是啊,姓秦的还真着实没听说过。”

    夏以真有些不耐,偏偏嘴使性道:“爹,娘,你们当真糊涂了么?咱们是开镖局的,怎会无端去与那些酸文假醋的读书人攀交情?再说,他家在润州府郊远的刘家村,爹爹不过是个穷秀才,也没有娘亲,父子俩相依为命,根本不是什么世家名门,爹你又怎会”

    她话说到这里,自己好像察觉了什么,登时住了口,就看父亲瞥着自己,眉头微锁,唇角却似笑非笑地抽着,连带颌下的胡须也微微颤动。

    “真儿!这才不见你几日,竟也学会撒谎了是不是?明明和那姓秦的小子已经居然还敢当面欺瞒我们!”袁氏憋不住气,冲口叱道。

    “娘,我哪有欺瞒,他跟女儿真的没有半点干系。”

    夏仲琏望女儿木着脸道:“没半点干系却没遮没拦地将自家底细都告诉你,连娘亲不在,父子相依为命的事你也这等清楚。”

    “”

    夏以真俏脸窘红,咬唇无语,只气得连连跺脚。

    全怪那天杀的秦霄,一路上老是说起这些事,害她不由自主便记在了心里,这会子竟说也说不清了,恼恨起来,直想冲出房去找那书呆子算账。

    这边夏氏夫妇见女儿又羞又急,不由更加深信了。

    夏仲琏见夫人面色不豫,先自咳了一声,暗丢个眼色过去,随即放缓语气,温声道:“也罢,便不问你与那秦公子如何,单指说你自己,现下到底有何打算?”

    夏以真闻言一愣,眨眼奇道:“有何打算?这还用问,自然是等爹的伤大好之后返回江南,先报当日之仇,再重振咱们镖局咯。”

    夏仲琏怫然摇头,靠到椅背上,叹声道:“那些事不须你管,爹说的也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夏以真愈发奇怪了。

    袁氏也叹了一声,皱眉道:“你这丫头究竟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与那神蛟门少主虽无夫妻之实,却已有夫妻之名,眼下你已是神蛟门祁家的少夫人,还不知自省?”

    夏以真闻言更急了:“娘,你说什么呢?女儿又未与他拜堂,怎么便算成亲了?”

    夏仲琏这边接口道:“可是六礼业已行过,两家也都撒了喜帖,江湖上的朋友谁人不晓?何况你已进了花桥,上了喜船,就算祁家那小子死了,你也脱不得这层干系。”

    他顿一顿,叹息摇头:“可惜你才十八岁,却要从此为祁家那小子守一辈子寡。”

    这话如晴天霹雳,夏以真惊愕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原就不想成亲,所以才一意逃婚,后来不得已从了,却没料到中途竟出了那等事,更没想过自己也因此成为了寡妇。

    “爹,你莫再逼我,我才不要做什么少夫人,死也不会到祁家去的!”

    夏以真半晌回过神来,咬牙恨着,又跑到袁氏身边,抱着母亲道:“娘,你要给我做主,女儿不要守寡,女儿说什么也不去。”说到这里眼圈也红了。

    袁氏也将她搂住,叹然道:“娘怎么会舍得你去守寡,可你已是祁家的人,如若不去,神蛟门怎肯罢休?定然会来寻咱们晦气,只怕到时重振镖局就更难了,这又有什么法子?”

    话音未落,忽听夏仲琏又道:“夫人,法子也不是没有”

第26章 阁中谋() 
袁氏尚未说话,夏以真这边已破涕为笑,又扑在父亲身上,连声问道:“爹,你快说,什么法子?”

    夏仲琏正色道:“爹先问你,当日你落水被姓秦的小子所救,可还有旁人知晓没有?”

    夏以真想了想,心说周邦烨虽然知晓,却也不明其中详情,应是没什么要紧,于是便摇头道:“除他之外没人知道。”

    “嗯,好,那便易办多了。”夏仲琏面色稍和,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袁氏像是已猜出了丈夫的心思,在旁插口道:“不成!真儿虽说已嫁了一次,可这终身大事怎能如此草率便定了?”

    夏以真这时也听出了几分意思,急道:“爹,你莫不是想让我再嫁给他?”

    “都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夏仲琏摇手一笑,将茶盏放回案上,接着道:“这姓秦的小子目下不过只是个举人,又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哪配得上咱们真儿,只不过么这人对咱们却是大大的有用,说不得以后重振镖局还要着落在他身上。”

    “你是说”

    “夫人明鉴,咱们做镖局生意历来都是广交朋友,少结冤仇,莫管是江湖黑道,还是官场士绅,多一分善缘,便多一条活路。我观这姓秦的胸有城府,精明果决,绝非池中之物,现下既有解元之才,日后金榜题名,平步青云,自不在话下,咱们若是结交了他,岂非大大的有用?”

    袁氏微微点头:“这倒说的是,倘若这人做了官,又与咱们交厚,假以时日,或许真能助上一臂之力。”

    夏以真在旁越听越怒,抢过话头大声道:“爹,娘,你们怎可拿女儿去做筹码?”

    “急什么?听爹把话说完。”

    “我不听,当初神蛟门提亲,我不愿嫁,你们却偏要我嫁,现在出了事,竟还要逼我?不,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依!”

    袁氏凛眉不悦,轻叱道:“真儿,怎可对爹这般无礼?”

    夏仲琏也沉着脸道:“爹的话尚未说完,你便如此不耐,父母面前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你是爹娘身上掉下来的骨肉,难道我们会害你不成?”

    夏以真咬唇偏着小嘴:“爹,娘,你们从小便教我行事要光明磊落,怎的轮到自己却又做另外一番样子?镖局是咱们的家事,重振也要靠咱们自己,方是英雄所为,那姓秦的就算能当皇帝,与咱们又有什么相干?若要假于人手,就算真的做成了,也让江湖上耻笑重明镖局无能。”

    “放肆!越说越不成话了。”夏仲琏闻言大怒,重重拍在那茶盏上。

    夏以真双足一跺,负气扭头奔下楼去。

    “真儿!”

    袁氏急叫,起身便要去追。

    夏仲琏却叫住道:“莫管她,这般的脾气若不改了,将来必定要吃大亏。都是平常你我宠得太甚,唉”

    袁氏气道:“你这老不休的也是,女儿千辛万苦地寻来,好言好语还没说上几句,却为了那小子对她粗声恶气的,想逼着女儿再离家而去么?”说着又要下楼去。

    “夫人莫急,你先坐下,我还有话说。”夏仲琏隐去怒容,换上一副和颜悦色。

    “可是真儿她”

    “放心,现下这里又不是只有咱们,料她走不远。”

    袁氏想了想,转过身来,却没再坐下,踱步走到窗前,满面忧色地向外张望,嘴上却问:“你当真想让真儿随了那姓秦的小子?”

    夏仲琏也站起身,偎到旁边将她肩头揽住:“夫人以为不妥?”

    袁氏抬肘在他腰间一杵,身子挪开了些,丢去个不耐的眼神道:“自然不妥,咱们不知那姓秦的底细究竟如何,方才你说他胸有城府,我也觉此人心思太精,难保会是什么善类,何况他入了官府便绝非咱们所能把控,日后若是反过头来对付咱们,却怎生是好?”

    “夫人思虑的是,所以”夏仲琏点点头,随即挑唇笑道:“我现下又怎会当真将真儿许给他?”

    “什么?这话怎么说?”袁氏愕然问。

    夏仲琏鼻中轻哼,目光忽然冷沉下来。

    “那日喜宴一役,咱们镖局元气大伤,前日子钦他们传回讯息,各分号也都遇袭,咱们在江南已无立足之地,这一路上京来有多少凶险你也瞧见了,目下只有躲在这里静观时局,夫人倒想想看,难道要让真儿也日日跟着咱们提心吊胆么?”

    袁氏垂思片刻,点头道:“这话你说得是,可也不必定叫真儿随了他呀。依我说,不如传书叫子钦回来,让他带真儿去外头躲躲,再不成便去关外”

    她说到这里,似是自己也觉不妥,便住口没再说下去。

    夏仲琏叹口气:“子钦他们都是门中弟子,终究招惹眼线,真儿跟着他们,绝非万全之策。”

    他顿了顿,转过头来,压低声音道:“那姓秦的小子便不同,一介读书士子,又有功名,真儿跟着他绝不会有人疑心,日后待他做了朝廷命官,不管是驻在京中,还是放去外任,也可把真儿放在身边,咱们自可高枕无忧。”

    “话是这般说,可你方才也听到了,真儿赌咒发誓说对他不喜,瞧来该是真的,况且咱们又不知那姓秦的底细,万一他只是一时兴起,又或是别有用心,骗了真儿去,岂不真误了她一生?”

    “这个夫人倒可放心,我已留心过他言语神色,那小子虽然有些精滑,可对真儿确是出于真心,绝非虚情假意,况且就算他心思不纯,咱们也可暗中查知,哪会让真儿轻易上了那小子的当。其实我思虑着,此事还有另外一番好处。”

    “什么好处?”袁氏抬头问道。

    夏仲琏负着手,眼望窗外耸如壁垒的山石,缓缓道:“世道为艰,江湖凶险,人活于世,图得该是个清静,咱们这半辈子不说是刀头舔血,却也是差不多,莫非今后也叫真儿还这般过日子么?若她能寻个良人相随,相夫教子,快乐一生,才是幸事,说不定连同咱们也能从此撇了这江湖纷扰,享几年清福去。”

    袁氏听到这里已颇为意动,却白了他一眼道:“难为你想得这般周全,居然还说什么不是真要让真儿随着那姓秦的。”

    夏仲琏笑道:“我方才说的是‘现下’,那小子既没金榜题名,也未赢得真儿的芳心,所以不须着急,只要静观其势便好。”

    “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女儿家家的,又无名分,就这般整日和一个男子厮混在一起,成什么体统?若是两情相悦,真能白头到老还好,倘若真儿瞧不上他,此事无疾而终,又或是那姓秦的后来负心薄幸,真儿却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咱们可就悔之晚矣。”

    袁氏堪堪说完,眉间不由重染忧色。

    夏仲琏在她肩头拍了拍:“做一处也未必要以名分相随,那姓秦的小子是聪明人,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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