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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红尘渚-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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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霄与周邦烨他们远远瞧见,这才松了口气,颓然坐倒,回思方才的刀光血影,差一点便丢了性命,不免心头突跳,暗自后怕,再想今日无端惹下这等麻烦,以后还不知会怎样,不禁相视苦笑。

    夏以真却像意犹未尽,追到船舷边将手中的雁翎刀凌空掷出,遥遥就听岸上昏暗处隐隐传来惨呼。

    她呸了一声,回过身来又将几名褐衫人的尸首踢下船去,着才回入舱中。

    此时船已开动,离岸朝江心驶去。

    众仆婢见她进来,此刻脸上犹带杀气,又敬又怕,纷纷向后避让。

    夏以真却直奔向秦霄,劈头不悦道:“你方才乱喊什么,那些人不过是帮庸手而已,片刻便能将他们尽数了结,被你这无端端的一捣乱,人都跑了,岂不留下后患?”

    秦霄先使个眼色,叫周邦烨命其他人退下,自己走到旁边的圈椅上坐了,端起旁边的冷茶呷了一口,定定神,这才反问道:“夏兄,你可知方才那些是什么人?杀得杀不得。”

    “哼,管他们是什么人,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本嗯,也敢这般逞凶嚣张,杀了又怎样?”夏以真不屑地一哂。

    这话从如此天人般的女子口中说出,竟别有一番寒然之意。

    秦霄咂咂唇:“夏兄生而无畏,着实令人佩服,只可惜我等却无这般心性,一介白衣,纵有功名也是无用,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是万万惹不得的。”

    “为什么惹不得?你倒说他们究竟什么人?”

    “夏兄可听说过东厂么?”

    “什么东厂?”

    “没错。”

    秦霄见夏以真双目一凛,脸现惊色,便知她也听过东厂的名号,只是未见其实而已,现下也知自己闯了祸,当下轻叹道:“以夏兄武艺,自然有本事将这几个番役尽数除了,然则东厂却是无孔不入,神通广大,要找到咱们恐怕也不是难事。再说方才夏兄若一意与他们缠斗,倘再有人来,可能保得万全么?不如先逼他们退去,再作打算。”

    夏以真想想也觉不错,嘴上却道:“那帮阉贼穷凶极恶,手段毒辣,若真盯上了,能有什么办法?如今放虎归山才真是麻烦得紧。”

    “这事确该细细思量,不然莫说以后,就连能否活着到京城也未可知,嗯咱们须得先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20章 夙夜行() 
周邦烨在旁一直未说话,此时忽然皱眉道:“慕云兄,此事与我等毫无关系,简直是飞来横祸,还去管什么实情作甚?倘若是朝中什么隐秘事,岂非更是惹火上身?依我说,咱们先去瞧瞧那人活得活不得,若还能活,趁早送他走路,倘若活不得,也须得赶紧想个万全之策,好歹不能留他在船上招祸。”

    秦霄叹口气:“龙川兄此言本来不错,然则现下不管他活与不活,咱们这祸已然招上身了,轻易脱不了干系,倒不如兵行险招,索性看看能否探问些虚实出来,也好知己知彼,说不定还能拿住些紧要之事在手里,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还像句男人大丈夫说的话。”

    夏以真眸中稍露赞许,随即便觉出自己方才那话中的口吻似有些不妥,脸上微现窘色。

    秦霄唇间一抽,清着嗓子接口道:“夏兄差矣,我早有言在先,男人大丈夫不单只是那舞枪弄棒,逞一时意气的,古来胸有圣贤者,其性自刚,岂是寻常武夫可比?”

    这话是在替自己解困,暗地里还不忘揶揄一把。

    夏以真只觉耳根燥热,却又不好发作,只好不再言语。

    此时虽在危机之中,周邦烨仍憋不住好笑,也干咳了一声道:“慕云兄高见,既如此,那咱们”

    话还未说完,后面转出一名仆厮,快步上前对他躬身道:“禀三郎话,那厮在后厢已醒了,似有话说呢。”

    “正好,正好,咱们这便去。”

    周邦烨点点头,叫那仆厮当先引路,同秦霄和夏以真一起转到屏后小堂,就看那人瘫坐在椅中,神情委顿,地上已染了不少血迹。

    五六名仆厮在那里守着,却都离着好几步远,仿佛这个重伤虚脱的人会突然暴起动手似的。

    见秦霄他们进来,那人涣散的眼神陡然一聚,想撑起身子,却使不上力气,只得靠在那里不动,目光瞥向左右。

    周邦烨已瞧出其意,当即就让仆厮们都退下了。

    那人微微颔首,吃力地抱拳拱手道:“在下锦衣卫南镇抚司百户李志存多谢三位仗义相救之德。”

    这厢秦霄他们相视一愕,要杀人的是东厂,被追杀的竟是锦衣卫,这事瞧来比心中想的还要凶险得多。

    “三位如若不信,便请看看这个。”那自称李志存的人伸手到腰间,解下一块竖长的牙牌,颤巍巍地递了过去。

    秦霄接在手中,与夏、周二人凑在一处看,果见那牙牌正面上方刻着“锦衣卫”三字,下面又有小字“南镇抚司右千户所百户”,其侧还有番号“武字贰千肆百捌拾柒”。

    这一来再无怀疑,三人心头却比方才更沉了。

    本朝厂卫之争由来已久,不知掀起多少腥风血雨,无端卷入其中,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李志存没去瞧他们,继续有气无力地断续道:“在下撑不了多久了,眼下有一件大事相托,请三位免为其难,务必答应。”

    “不,不,足下外伤虽重,但也不至如此,只须良医及时调治,定能复原,请李百户千万莫要自弃。这个至于我等,呵,都是草莽乡人,闲云野鹤,不堪重托,请足下千万莫再提起,以免误了大事。”

    秦霄此时已改了主意,连连摇手。

    方才说得热闹,这会子变脸比翻书还快,夏以真瞥他一眼,面带鄙夷。

    秦霄却只作不见,却向周邦烨连使眼色:“大哥,此处不宜,快请百户大人到内舱歇息吧。”

    周邦烨自明其意,正要叫人,却见李志存伸手入怀,摸出一支两寸长的竹筒,平托在掌中,抖抖地伸到三人面前。

    “两位先生谈吐不俗,处乱不惊,绝非常人这位姑娘也是武艺高强,气度不凡,在下生平未见,三位足可相托,不必太谦辞”

    他竟直言不讳,将夏以真女扮男装的事点破,显是已毫无顾忌。

    秦霄不免面上尴尬,瞥眼见周邦烨也正看着自己,似笑非笑地神情古怪。

    他只作不见,转过眼来,却看夏以真面色如常,忽然冷冷道:“锦衣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你们与东厂狗咬狗便是,凭什么要偏帮你?”

    李志存口唇微张,忽然喷出一口鲜血,面色惨白如纸,气息也陡然急促起来,身子软垂垂地便要歪倒。

    夏以真秀美一颦,跨到近前,右手双指如风,在他胸肩处连点数下,最后落在心口间,肃颜凝神,指尖轻颤,顿了半晌,才收手问:“觉得好些么?”

    李志存面色稍缓,微微点头示谢,喘息数下,凄然一笑:“这世上既有道貌岸然之徒,也有似奸实忠之辈这密函所言之事关系我朝江山气运,两位先生既读圣贤之书,当当晓春秋大义,这位姑娘也是性情中人,怎忍袖手旁观”

    “不,不,李百户莫要说笑,此等大事,我们怎敢与闻?快请收回!”

    秦霄赶忙插口拒绝,暗中扯着夏以真的衣袍,示意她后退,千万莫理这趟浑水。

    夏以真回手打脱,转头瞪了他一眼。

    那李志存缓缓又将手中的竹筒拿起:“这里面是一封密函,关系重大,请三位持在下的参觐牙牌,无论如何将它送到京师,交予北镇抚司指挥使钱大人在下诚心相托,亦言尽于此,接与不接,但凭三位自决”

    他眼含期待,等着有人伸手来接,却见那三人一动不动,目光也渐渐黯了下来。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抬起的手也越来越低,忽然头颈一歪,手臂也随之猝然而落。

    那只竹筒哐啷掉在地上,弹跳几下,滚停在秦霄脚边。

    夏以真伸手过去,在他鼻间探了探,摇头叹道:“死了。”回过身来,目光便落在那支竹筒上。

    秦霄瞥见周邦烨也正朝他脚下望,待自己瞧过去,两下里目光一交,暗自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慕云兄,你怎么说?”

    “龙川兄以为呢?”

    “”

    周邦烨喉头咕哝了一下,却没言语,又垂头去看那竹筒。

    秦霄也自默然,心中都想如今京城未至,却偏偏遇上这等事,莫非功名还在半途,一身襟抱尚未施展,连朝思暮想的如花美眷也没娶到,便要福穷命尽?这却如何能甘心?

    “这人既是锦衣卫的,他说的话能信得么?”夏以真在旁忽然开口道。

    经她这一点,秦霄倒是暗下了决心,抬眼道:“龙川兄,不如咱们便真的行险一回,打开瞧瞧这里头究竟是何密报,再细细思虑该怎么处置?”

    “最好,我意也该如此。”

    周邦烨应了一声,凑上前来,两人捡起竹筒,拔去封口的塞子,果见里面卷着一张纸条。

    待拿出来取开看时,竟是张白纸,空空荡荡,连半个字也没有。

    两人面面相觑,不禁又愣住了。

    夏以真拿过那张纸,对着灯下端详片刻,便伸指在茶盏中蘸了些水,滴了一滴在上面,仍旧对着火光看,见那润湿处隐隐显出些笔画的痕迹,但仍辨不清写的是什么。

    她轻叹一声,摇头道:“这信不知是用什么药写的,泡水的法子不成,只能等明日靠岸,寻些药来,再慢慢试着看。”

    “不行,千万莫再试了。”秦霄拿过那张纸,重新卷好,塞回到竹筒内。

    “为什么?不想法子显出字来,怎么知道上头写些什么?”

    “既然藏得这等隐秘,还是不知道的好,咱们把密信和牙牌原样不动地放回去,就将这位李百户留在这里,马上弃船离开,无论锦衣卫还是东厂的人寻来,只要见到他‘人’,又拿到了密信,当会以为咱们并不知情,说不定便不再追来。”

    周邦烨接口道:“慕云兄言之有理,眼下不可迟疑,咱们即刻动身。”

    秦霄点点头,将竹筒仔细塞好,不留破绽。

    周邦烨下去吩咐仆厮将船靠到江边无人处,放下舢板,分几次将人渡上岸,将船弃了,给些银两打发那些歌舞姬自去,又让随行的仆厮丫鬟趁夜返回,不必再跟着。

    眼望楼船顺水飘远,各人心中都有些忐忑。

第21章 望山行() 
三人略作商议,也匆匆离了这是非之地。

    堪堪走了一夜,至天亮时分,约莫朝东北行了二十余里,已是腿软脚疲,但却不敢再入热闹的市镇打尖儿,只得在沿途一处村中寻了户人家歇脚。

    那户乡民是对中年夫妻,甚是淳朴,见是两个读书人,还有一个貌如女子般的年轻后生,哪敢怠慢,殷勤送上茶水饮食,又去割肉沽酒满满做了一桌子相待。

    三人谢过,边吃边作计议,如今已不好再走水路,只能从旱道而行,恰巧见主人家有辆骡马大车可做脚力,便请他载着上京一趟,情愿以二十两银子相赠。

    那对夫妻开始不愿,后来禁不住他们再三求恳,又想二十两银子足够自家三两年的开销,不由便动了心,于是答应下来,用过饭后,便即起程,继续北行。

    沿途并未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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