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宠婢-第18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陛下,奴婢无才,不知该如何修造水渠。但奴婢觉得,既然湘江到漓江的落差几乎与当年的岷江落差等同,那是否可以效仿李冰大人的治水之法,在两江之间修造一条水渠,使之既能在战时运输粮草,又能在平日灌溉农田、造福民生呢?”
赵政就那般看着梁儿那对璨如星子的墨瞳,不觉间竟有些许的愰神。
片刻,他定了神色,唇角挑起,转向殿中众臣傲然道:
“呵呵,朕怎么觉得,如此不俗的女子,若是真的将她杀了,才会引得祖先震怒呢?”
孔元也是怔了许久,听得赵政一语,便即刻显出讪色,拱手施礼道:
“陛下,梁儿姑娘聪颖绝俗,臣……心悦诚服!”
随后,众人亦随之敛头躬身。
“臣等心悦诚服!”
赵政倍感舒畅,扬声道:
“如此,就依梁儿所言,在湘江与漓江之间通建水渠,以打通去往百越的粮道。上卿高禄何在?”
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立即起身上前。
“臣在!”
“你通晓地理、精通水事,朕便命你为监御史,负责通渠运粮之事。”
高禄俯首。
“臣领命!”
赵政起身,冠冕赫赫,玄袍峥嵘,双眸如鹰,语态昂然:
“待到水渠建成之际,就是我大秦增兵南下,攻灭百越,一统海内之时!”
“陛下英明!”
众臣之音响彻大殿,久久不散……
此后不久,赵政就亲自赶赴湘江勘察河道,监督开渠进程,在那里一待就是半年。
他日夜操劳,就连年节都未得空返回咸阳。
入夜,行宫之中,梁儿帮赵政整理着成山的文书,很是心疼他道:
“政,今日是年节,你也不打算休息一下吗?”
赵政若有似无的一叹:
“这段时日一直在忙开渠一事,政务便堆积了不少。战事虽紧,但国事依旧不可怠慢。我还有少许没有完成,你可以等我,但你若实在太睏,就先回寝殿也可。”
梁儿摇了摇头。
“你不睡,我便不睡。我先帮你按按头、醒醒脑,然后再去给你做些糕点,如何?”
赵政脸上漾起温暖的笑意,转向她合了双眼。
梁儿凑上前去,细白的指尖柔缓的按于他的颞骨处。
只见他眉间舒缓,神色怡然,仿佛很是舒服。
梁儿一边按着,一边直直凝望他的脸。
谁知望着望着,竟然痴了。
眉如春山,睫似鸟羽,鼻若悬竹,唇似刀载……
赵政当真是命定的天子——天之骄子,不然他都四十三岁的人了,为何脸上的每一处还都这般好看?
忽然,赵政睁开了眼,捉下她的手柔声道:
“好了,我要继续批阅文书了。”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又感受到那大手之中温热的温度,梁儿猝不及防的脸颊一热。
“那我去膳房了。”
她忙将手抽回,低了头灰溜溜的逃开。
在皇帝的每一处宫室中,都有一间专属于梁儿一人的膳房。
这间膳房甚为宽敞,可里面那一抹莹白的身影却手忙脚乱得反常。
制作糕点的材料频频拿错,梁儿自觉精神恍惚,拍着自己的脸扪心自问:
怎么回事?
不是都说,感情久了会归于平淡、变为亲情的吗?
可为何她与赵政真正在一起都已经十四年了,却还会越发沉迷?如今竟是连凑近他的脸都会令她面红心跳了,简直就如最初爱上他时一般。
梁儿捂着脸左走走右走走。
天哪!只是近距离看了赵政片刻而已,怎会这般悸动?
难道这老夫老妻的,她还会犯花痴不成?
赵政批阅完最后一卷竹简,见梁儿还未回来,又想到之前她走时那莫名羞臊的可爱模样,他不禁失笑,起身向膳房走去。
膳房之内一片狼藉,梁儿双手掩面,左右不定,仿佛又羞又不知所措。
赵政顿觉好笑,便上前揽过她的腰身逗她道:
“你可知你这般样子,像极了小女儿家初尝男女之情时的模样。你……该不会是对我愈发痴迷了吧?”
“我哪有!”
梁儿立即否认。
“你哪没有?别以为挡住了脸,我就注意不到你这着了火的小耳朵。”
赵政邪笑着用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她烧红的耳际。
“我……”
被戳穿了心思,梁儿羞讪难耐,却被赵政扒开了脸前的小手,陷入他海一般温柔的亲吻中。
赵政心弦悠荡,双手将她抱起,正欲阔步走回寝殿,却被她嘀嘀的一语拦住:
“等等……糕点还没做完……”
赵政低头,魅笑睨她:
“有你在怀,我哪还有多余的胃口吃什么糕点?”
说罢,他唇角高高勾起,大步朝寝殿走去。
毕竟是年节,就算再忙,还是要与这可人的小女子一同欢庆一番的。
至于地点嘛,就选在榻上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 艾儿与胡亥()
始皇三十一年秋,水渠初见雏形,赵政也终于得以缓下一口气来。
河堤之上,身形伟岸的玄衣男子头束金冠,迎风而立,转眸望向自己身侧那个身着白裙、娇小清婉的女子。
目光触及那抹雪白的瞬间,他冷峻的眸中柔光流转,就连语气也不似寻常在人前那般冰寒:
“梁儿,开凿此渠是你的想法。我难以忘记那日在冀阙之上,你力排众议、提及开渠之时那双灵动慑人的眼,此渠。。。。。。就唤做灵渠吧。”
梁儿略怔,缓缓而笑。
真想不到,历史上著名的灵渠,竟是与她有着这般大的渊源……
咸阳宫,上林苑。
“公子,夏大人说近日天气微寒,公子不宜在外玩耍太久,您还是早些随奴婢们回去吧。”
几个宫婢寸步不离的跟着一个小小的男童,悉心劝着。
男童年仅八岁,生得五官精致、白皙秀雅,尤其一双桃花瞳甚为怜人。
年纪虽小,却已貌可惊鸿。
因他自小体弱,时常要以蕲艾熏屋,致使他终日周身艾香四溢,故而乳名为艾。
去年满七岁时,皇帝正式赐名,他的名未改,仍为“艾”。
咸阳宫中无人不知,他是当今皇帝之幼子,亦是众公子之中最得宠的一个。
艾儿被婢子们缠得有些无奈,撇起了小嘴道:
“你们不必一直跟着本公子,我的身子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弱了,我再玩一会就回去……”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到不远处冒出了一个刺耳的女声。
“父皇已经一年多没回咸阳了,身边就只带着那个梁儿。不知她施了什么媚术,竟能令得父皇堂堂帝王,多年如一日的对她盛宠不衰。秋尧,你说待她回宫,本公主是否应当寻个机会,与她讨教几招驭男之术啊?……哈哈哈……”
说到最后,她已憋不住笑出了声来,就连她身旁那婢子,也与她一同掩口笑了起来。
艾儿听见有人在背地里羞辱自己的母亲,心里很不舒爽,正欲寻声而去,却听得那处又出现了一个男声。
“阳滋!你既已嫁了人,就该老老实实在府中待着,少回宫里满嘴胡言污蔑他人!”
阳滋眸中厉色骤显。
提到这个她就不痛快。
她堂堂大秦十公主,父皇竟然没将她嫁给丞相或世家之子,而是嫁给了出身微寒的区区廷尉李斯的小儿子。
更委屈的是,那李斯的小儿子不仅官职不高,还比她大了将近三十岁,可惜了她年仅十六,花一般的年纪,就落得这般境地。
她越发不爽,就翻着白眼将气全部撒在了方才说话的少年身上。
“亥儿,你已年满十四,却还是那般毫无礼数,不称我一声姐姐倒也罢了,竟还直呼我的名讳。哪有半点大秦公子的样子?”
话至此处,她敛眸一笑:
“呵……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你的老师只是一个中车府令。说是近臣,实则不过就是一个禁卫兼马夫,这样的低贱之人能将你教出个什么样子来?”
“你休要……!”
胡亥刚要骂回去,就被一个清脆的童声打断:
“阳滋姐姐此言差矣。人的身份虽分等阶,但却是不分贵贱的。赵大人文武双全,机敏过人,深得父王宠信,相信他有朝一日,必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更进一步,成为身份更加贵重之人。”
阳滋闻声看去,不禁挑眉笑道:
“哟,这不是最受父皇宠爱的小艾儿吗?一众公子公主中,也就你还敢再将父皇称作父王了。”
她娉婷着迈步走至艾儿身边,又道:
“你说的没错,身份这东西有时候的确是可以改变的,但很多时候也是改不了的。就好比你的生母永远都是父皇看不上眼的亡国公主,养母又只是个暖床的侍俾,这身份多年未变,怕是以后也难以有所变动了……哎呀,如此看来,艾儿你虽得宠,可你的两个母亲,身份还真是一个不如一个啊……”
阳滋露出一副甚为同情的模样,轻摇着头微微叹息。
然而艾儿并未遂了她的意恼羞成怒,而是微微一笑,淡声回道:
“艾儿的生母的确是个亡国公主,可纵观大秦后宫,哪一个曾经的公主母国还健在的?若要论个先后,六国之中最先被灭的是韩国,恐怕阳滋姐姐的母亲韩美人才是第一个沦为亡国公主的吧?”
阳滋被泼了一盆冷水,嚣张的气焰倏的浇灭了大半。
只见艾儿扬着一张漂亮的小脸,又继续道:
“再者,艾儿的母亲虽为侍俾,却集父王万千宠爱于一身,阳滋姐姐不妨回去问问你的母亲,若可以与我母亲交换位置,她是否会毫不犹豫的来做这个侍俾?”
“你!……哼!”
阳滋气极,刚要爆发,余光瞥见胡亥的一刻却又动起了另一番心思,转了态度阴阳怪气的笑道:
“艾儿小小年纪竟这般伶牙俐齿,还真不愧是位列九卿、才学盖世的廷尉李斯教出的学生,言语间的气度的确比那马夫之流教出来的强多了。”
“阳滋!……”
见阳滋屡出恶言,胡亥怒发冲冠,不自觉便握起了双拳,刚踏前一步便被阳滋扬声喝住:
“怎么?你这没教养的野孩子还想打我不成?”
胡亥身形一滞,狠狠咬牙不再上前。
阳滋轻蔑一笑,拂袖离去。
“胡亥哥哥,方才多谢你为我母亲说话。”
胡亥正因满腔怒火失了理智,艾儿的一句话令他恍然回神。
他转身看向那年纪虽小,却样貌惊俗、一直占据了他最向往的位置的艾儿,心底翻江倒海,可不知怎的,面上竟唇角轻牵,回了那孩子一抹清浅的笑。
这几日,赵政与梁儿已返回咸阳,却不见艾儿如平日那样围来绕去了。
梁儿觉得有些不适应,低低自语:
“近日艾儿怎么没有像从前那般缠人了?”
赵政也觉得有些奇怪,唤来内侍问道:
“公子艾最近都在做什么?”
内侍躬身。
“回陛下,近日公子艾除了忙碌课业,就是同公子胡亥一道玩耍了。”
胡亥……
梁儿身形一顿。
赵政挑眉,很是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