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系统语言不通是种怎样的体验-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凡是扔出去的东西皆是被屋内的禁制又“送”回了床上。
总之,红衣谪仙这是不让他下床的意思。
意识到这一点,谢怀尘的脸刷地阴沉下来。
就在谢怀尘因为如今的处境愤恨交加之时,窸窸窣窣有什么东西窜动的声音。谢怀尘只当是红衣谪仙又折回来,于是顺手将一旁的枕头往门口一甩。
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做法多么愚蠢,于是下一瞬,因为用力太猛枕头又被禁制“送”了回来,然后啪地砸在谢怀尘自个儿后脑上。
谢怀尘整个人被枕头砸得往前一倾,心里的怒火也随之蹭蹭高涨。
就在他恶狠狠地往门口看去时,冷不防在门口的地上看见一只丹红的彩瓶。这只彩瓶样式极为普通,细细的瓶颈朝上,整只瓶端端正正立在门口,谢怀尘看得眼皮直跳,他记得地上好像没有这么个东西吧?
正思索间,那只彩瓶似乎也发现了谢怀尘,于是它摇摇晃晃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彩瓶像个不倒翁一样左右挪动,看着甚是滑稽。谢怀尘惊恐地看着这么个死物摇摇晃晃挪到自己面前,那瓶子里除了一点残水居然空空如也,彩瓶每挪一步,瓶子里的水就咕噜噜摇一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瓶子成了精。
等彩瓶终于挪到床前,谢怀尘已经如临大敌地缩到角落里。那瓶子看见谢怀尘似乎特别兴奋,一个抖动,猛然像只蟋蟀一样蹦进谢怀尘怀里。
谢怀尘见这只诡异的彩瓶居然蹦了过来,吓得连忙用枕头打回去。哪知彩瓶一个灵巧的闪躲,居然绕过枕头,一个趔趄蹭在谢怀尘胸前。
彩瓶在谢怀尘胸前抖啊抖,瓶子里的水洒了谢怀尘一身,恍然给人一种瓶子在哭的错觉。
接着,一个细细的声音嘤嘤从瓶子里传来。
“呜呜宿主我终于找到你了!!!哇九九迷路了差点就过不来qaq”
画中境里有迷仙()
突如其来的哭唧唧让谢怀尘措手不及,趁着自家宿主脑袋有点懵,系统君九九连忙扒在他身上多哭了会儿。
等谢怀尘意识到不能让这家伙继续蹭时,系统君九九已经快攀上谢怀尘的脖子。那东西不停地在自己脖子旁边蹭啊蹭,谢怀尘嫌弃地伸出两指拈住彩瓶的瓶颈,试图把这玩意从自己身上拿开。
彩瓶不安分地摆来摆去,“呜呜宿主你不要勒我脖子,难受难受”,说着,瓶身一闪又蹭到谢怀尘身上,这次不但哭得更厉害,还把一些不明液体往谢怀尘衣服上揩。
谢怀尘见此简直要疯,“你把什么东西蹭在了我衣服上!”
系统君九九抖着它的小彩瓶,小声道:“是鼻涕”
这下子谢怀尘彻底炸了。他生气地抓住彩瓶,这次抓得死死不让它逃跑,然后手上用力,朝床外几乎呈直线扔了出去。
床外本来就有一层禁制,九九身为一个彩瓶被扔了出去,转瞬又被禁制送了回来。谢怀尘一偏头,彩瓶划着直线继续往前冲,又触发了床外的禁制,又被送了回来,然后继续往前冲
就这样,寂静的房间里有一只彩瓶在空中不停地飞啊飞,被迫永远处于一种被扔出去的状态。同时,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也回荡在房间里。
“啊啊啊啊!宿主救命啊啊啊!!!”听声音似乎被这种刺激给吓傻了。
谢怀尘虽然听不懂它前面说的,但这一声救命还是喊得无比清晰响亮。他哼了一声,抬手把彩瓶从循环里解救出来。
那瓶子在谢怀尘手里打着摆子,谢怀尘幽幽道:“消停了?”
这下系统君九九再不敢胡闹,涂着丹红彩漆的细口花瓶乖巧地在谢怀尘手里一动不动。
谢怀尘将它从头到尾打量一番,“你是谁?为什么要蹭到我身上?”
闻言,彩瓶一个鲤鱼打挺,竟是跳上谢怀尘的手背。
“宿主宿主,我是九九!我来找你的!”
谢怀尘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颇有些郁闷,“‘宿主’是什么?九九这名字更没听过。”
九九解释道:“我寄宿在你身体里,你当然就是我的宿主啦!而且我名字一直叫九九,只是宿主你不知道而已。”
谢怀尘愣了愣,“寄宿在我身体里?”接着略有所悟,“你是蠢东西?!”
九九听着不开心:“不准叫我蠢东西,我有名字,我叫九九!”
“可是蠢东西不会说话,”谢怀尘双手抱臂,眉毛皱得打了个结。
“呸呸谁不会说话!”九九听着生气地攀上谢怀尘手臂,“宿主你居然不相信我!每次偷溜出府还是我给你指的路!”
听到这,谢怀尘终于忍不住眼中放光,“你真的是蠢东西!”他仿佛寻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把彩瓶紧紧抓进手心,“你怎么会在这?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说这话时,青年眼中的期待浓烈地要溢出来。身体里的蠢东西一向是谢怀尘不为人知的底牌,他很清楚蠢东西虽然表面跳脱不靠谱,但实际还是只有法力的鬼,关键时候能帮不少忙。
初进幻境时谢怀尘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它,可以说九九是他潜意识里最信赖的人。
果然,九九一副得意洋洋的口气:“宿主,我是偷偷溜进来的!这个幻境我已经摸熟啦,保证带你出去!”
谢怀尘听着喜上眉梢,但又有些不解:“幻境?”
“额,幻境就是阵法中的一种,修真者们沟通天地灵气在一定范围内制造出一个虚幻的小世界”
闻言,谢怀尘本就迷糊的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
察觉到宿主疑惑的视线:“哎不要在意细节,反正这里就像一个梦,宿主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谢怀尘敲了敲对方的瓷制瓶身:“那你也是假的?”
“当然了,我又不是一只花瓶。”九九说得十分委屈,转眼彩瓶上又挤出几滴水,“我可是一只可爱迷人又聪慧的鬼呀,为了救宿主你出来我特意附身在这只花瓶上的!”
闻言谢怀尘了然,接着心中泛起一阵狂喜,“太好了,那你快带我出去!”他已经受够这个诡异梦境的折磨,蠢东西的到来简直如同一颗救命稻草。
九九被谢怀尘锢得浑身不自在,只能伸伸脖子:“出去的路我已经知道啦,但是需要宿主你亲自来破阵。”
谢怀尘奇道:“破阵?”这个词雪儿也曾对他说过,如果他记得不错,这活儿可是又凶险又复杂。
九九拍着胸脯:“没事,宿主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破阵没问题!”
**
“头,头抬高一点!”
谢怀尘艰难地向上挪了挪脑袋。
“腰,腰再放低一点点!”
谢怀尘颤巍巍把腰弯成接近直角,头上一滴冷汗快要掉下来。
“卧槽,稳住!汗要滴下来了!”
谢怀尘吓得一动不敢动,那滴冷汗在额头上左右晃着,硬是没落下来。
“臀部,臀部缩一缩!”旁边的小彩瓶还在大爷似地指手画脚。
谢怀尘嘶牙咧嘴地抗议:“不行,我全身都酸,撑不住了!”
小彩瓶九九悠闲地躺在软被里:“撑住啊宿主,姿势已经很标准,可以往前走了。”
闻言,谢怀尘开始小心翼翼地朝门口移动。此时他一身鹤白单衣,袖口扎紧,衣摆也系紧,头上青丝被一丝不苟束成发冠,整个人弯曲成怪异的姿势,仿佛周围有无数刀剑欲加其身。
而事实是,从谢怀尘的视野里看去,他周围还真密密麻麻横了上千道细丝,若不小心触动一道,哪怕是一滴水沾上去,之前的一切努力也将付之东流。
至于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还得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一个时辰前小彩瓶九九摇头晃脑地说床前这道禁制其实很好破。谢怀尘有点不信,于是九九跳起来在他脸上一阵捣鼓,又是洒水又是念咒,活脱脱一个跳大绳的江湖骗子。
等到九九终于折腾完,谢怀尘只觉灵台一阵清明,接着眼前平白无故出现了无数条淡金的细丝线,这些细丝与红衣谪仙之前束缚他的一模一样。
九九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禁制其实就是房间里这些无形的细丝,只要谢怀尘不小心触动了细丝,那阵法就会自动开启将谢怀尘“送”回床上。因此只要小心翼翼地躲过这些细丝,走出房门也是很简单的事。
闻言,天真的谢怀尘兴高采烈地开始“简单”地走出房门。
然后,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依然只能在床前晃悠。
谢怀尘以极慢的步子一点点往门口挪,他能看见细细的金丝与自己的鼻尖堪堪擦过,手指在细丝里小心游走,一只脚缓慢地跨过一道丝,另一只脚又颤巍巍地跟上眼看着离床已经一尺,谢怀尘心里暗喜,这是他表现最好的一次!
然后下一息,他冷不防脚一滑,整个人哗啦往后倒去。霎时间,心里一阵拔凉,再一睁眼,果然又是大红的床帐,人再次被禁制送了回来。
九九气得一个大跳踩在谢怀尘脸上,恨铁不成钢道:“又失败了!第34次!已经过去一个时辰!这么简单的阵都破不了!”
谢怀尘整个人瘫在床上,嘴里念念有词:“不行不行我不行了,腰酸,背也疼,手疼脚更疼,这阵破不了,我要睡觉”说着就真的闭上了眼。
九九呸了一声,吐了他一脸的口水,谢怀尘瞬间惊地蹦起来,“你这个哎哟!”
九九一个蹦跶,彩瓶结结实实砸在谢怀尘脑门。谢怀尘被砸得痛呼出声,九九却是威风凛凛地窜上他头顶,“宿主你怎么可以这么菜鸡!”
“菜鸡?”谢怀尘捂着脑门一脸茫然。
九九愤然又踩了他一脚,“对!宿主你怎么可以这么弱!”
闻言,谢怀尘老老实实闭了嘴,在九九大人的淫威下安静如菜鸡。
良久,九九悠悠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启动方案二。”
谢怀尘愣了下,随后惊喜道:“还有别的办法?!”
九九整个彩瓶的漆色都变黯淡了,它默默吐出一口水,“宿主,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简单的阵法居然还要用‘五音相生’来破解的人。”
“五音相生?”
谢怀尘本来以为自己和蠢东西交流不通是因为语言不同,结果如今在梦里,蠢东西说的每个字他都听清了,却依然听不懂对方在说啥看来他们俩的交流障碍不单单是语言问题,恐怕物种间还隔了道天堑。
小彩瓶九九在谢怀尘头顶跳啊跳:“宿主,你知道屋里这些细丝是什么吗?”
谢怀尘:“鬼才知道。”
“这里每根细丝都是一道音弦,每一弦都是一种特殊的音律,‘五音相生’就是以音克音,也很简单的。”说完,九九在谢怀尘头顶转了个圈。
谢怀尘一把将这蠢东西按住:“别动,会秃!”
九九反身把谢怀尘的手踢开:“宿主,你会什么乐器?不要告诉我什么都不会,如果你什么都不会我就把你的头发拔光!”
谢怀尘顿了顿:“好像还真的什么都不会。”
九九听了瓶身一蹦就要给自家宿主一个脑门开花。
谢怀尘连忙将这位祖宗接住,“哎哎别气!让我想想唔,吹叶子算不算?”
九九鄙夷道:“吹叶子?你家叶子能吹出五音十二律?”
闻言谢怀尘倒真细细思索了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