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系统语言不通是种怎样的体验-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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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凡人的优点。事实上,每一个想学道法的人,他都提前告知对方修道之资百里无一,若无资质还是放弃为好。但道观开了这么久,见了这么多人,苏城里还未有一人听后认输。
0212_六门踢观
道观运转几年,渐渐有了起『色』。
观中大小疑难杂事他都请教无名,徒弟跟在他屁股后,渐渐耳濡目染,也能帮衬一些观中事。观中弟子半百,上下事各有分工,但这些都是记名弟子,真正的大弟子只有柳双一个小崽子。
柳双也算争气,上个月刚刚筑基。五年筑基,苏城上空一片雷云,全城百姓皆来围观。柳双紧张得像个小姑娘,他一边安抚徒弟,一边还要分神布筑结界防止雷劫误伤百姓。
柳双的筑基是个很好的宣传机会。他趁徒弟渡雷劫,将道门之法又大肆宣扬一番,引得更多百姓神往。他甚至在观中央做了一口大鼎,声称此鼎专收集天道信仰。银钱投的越多,信仰越多,天道会更加庇佑。
于是一口大鼎,短短几天就投的银钱满铛,待徒弟筑基成功,他顾不上为徒弟庆祝,先自己抱着大鼎在观中睡了一晚。
无名说你这不是布道,是掉钱眼里了。
他抓起一大把铜钱,哈哈大笑。
至此,道观事业蒸蒸日上,香火不断。
然而世事总有坎坷,道观名声涨了,心怀不满的人也就随之增多。事实上,苏城这片地方既有官府掌权,也有江湖势力执刀,天衍道观与官府相安无事,却抢了其他江湖势力的地盘。
但他不觉得自己抢了人家地盘。他是来招揽信徒的,跟凡间帮派有何干系?他根本不屑与凡人争斗好吧。
可凡人不这么想。
无名说凡人是这么想的:你霸了苏城南街,垄断了这里的医馆、『药』铺、卜卦和祭祀,还笼络人心,不让其他势力在此收租,这明摆着就是要建立新势力,不给其他帮派活路。
他奇了怪了:“东城的菩萨庙不也好好的?怎么建庙就行,建道观就要遭人怨?”
无名:“……还不是因为你贪财,什么生意都要抢一抢。”
他一噎,无话反驳。这几年为了发展道观,他开了不少店铺,做了不少生意。虽然很多都是周家在『操』持,但招牌却是天衍。一个本该清净的道门招牌,被他硬生生弄得满是铜臭味,实在不该。
他:“不管,谁来打谁,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样。”
一语成谶。
几日后,苏城乃至扬州各帮派势力联合起来,总共六家头目前来踢观。
六家帮派找上门时,他正在教徒弟练剑。
柳双长大了,已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筑基之后更是一夜成名,成了道观里第二个“小神仙”。他作为老神仙自是无比欣慰,所以决定将自己毕生所学“纵横剑法”教给徒弟。
他拿着纵横剑一招招比划,自认奇慢无比,细致到位。剑意所过之处,草木摧折。
“徒弟,可看的明白?”
柳双侍立一旁,摇头:“师父,招式我都记住了,但始终达不到境界。”
他含笑收剑:“没事,我这剑法精髓只有化神才领悟得到。”
一句,听得徒弟神情绝望。
突然,观中弟子闯进道场,神『色』急切。看见他便是急急大喊:“观主不好了!有人上门闹事!”
他听得一挑眉,心道这群愚蠢的凡人哟,还是来了。
等他带着众弟子从观中走出,门前已聚集了一大帮子壮汉,个个手持刀剑来者不善。道观门口一应物品早已被摔得稀烂,收集香火钱的功德鼎也被一脚踹翻,铜钱撒了满地。几个守门弟子哭丧着脸跑到他面前,显然被打得不轻。
见此,他『摸』着胡须,作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则内心窝火,心中小人已把对方捅了对穿。
忽然,右手一凉,却是无名从冰盒里出来,与他并肩而立,虚虚握住了他的右手。无名的虚影在凡人眼中是实体,但其实看得见『摸』不着。这不是无名第一次在观中出现,众弟子早已熟悉这位白衣道人,只当是观主神出鬼没的朋友。
他知道,无名此刻出现,是在提醒他。
果然,无名传音道:“杀人容易御人难,你想代行天道,必须以德服人。就算生气,也最好背后下手。”
他哼了一声,不说话。
接着,大门进来一群人,数数正是六个。为首的一身锦衣玉袍,手执羽扇,头戴玉冠,看着儒雅翩翩,像个读书人。身后人却是大多眼神锐利,步伐沉稳,都是习武之人。
进来后,为首的儒生看了他一眼,又瞥到他身边的无名。
此时的无名气度闲定,眼神清远,全身从发丝到脚尖都是霜白的。瞬间,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惊艳太过明显,甚至有些『露』骨,仿佛饿了多年的狗忽然看见了肥肉。
“咳咳……”他咳了两声,对那人看无名的眼神十分不满。
其他观中弟子也挺身而上,怒道:“看什么看,无名师叔乃我观的贵人,岂是你们这种无赖能看的?”
闻言,儒生没有一丝羞愧,反而执扇笑道:“哦?天衍道观就是这样待人的?不但害了我兄弟『性』命,如今我们上门理论,你们还咄咄『逼』人?”
界主成神记录()
此话一出,左右弟子皆愤慨:“血口喷人!我观一向清静自持乐善好医; 怎会害你兄弟『性』命?”
柳双听得皱眉; 左右眼风一扫:“都别吵,师父在这呢。”
一句; 众弟子噤声。
道观门口; 前头一大帮子壮汉打手; 后头一大帮子道观子弟,外面还聚集了不少围观百姓。观中被砸得稀烂,只剩牌匾孤零零硬撑; 可谓众目睽睽之下重重打脸。
他不动声『色』向前,同那儒生作揖:“施主见谅; 观中弟子『性』刚直; 冒犯之处贫道代为赔罪。”
儒生将目光转向他,目光似有嫌弃:“观主不必多礼,此次我等只为讨个说法。”
他:“不知何事引施主动怒,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
儒生却是冷笑着一勾手; 身后四人立马抬进来一口大棺材。棺材重重砸在地上; 周围人纷纷变『色』。
“我兄弟半年前曾来此求道,贵观赠他一本修炼秘籍。不想修炼半年后,他竟然成了这种模样。”说着羽扇一挥,巨大的气劲将棺材盖掀开,里面正躺着一死尸。尸体面容狰狞; 身上血管凸出多处爆裂; 死相惨不忍睹。
靠近的几个弟子顿时惊得后退; 有人甚至捂着嘴想吐。
他只扫了尸体一眼心中便有了计较,与此相比,另一件事倒更让他感兴趣——这儒生竟然也是个修道人,还是筑基。
旁边的无名暗暗提醒:“此人乃灵气吸纳过多导致灵脉爆裂而亡,但仅修炼半年达不到如此效果,很可能是遭人毒手,强制给他灌输灵气才会造成此结果。”
他:“我知道。可问题是谁给他灌输的灵气?凡间居然还有其他修道人?”
无名:“这就要问问那儒生。”
讨论间,柳双已经走到尸体旁,开始仔细查验。这应该是徒弟第一次见死人,可徒弟并未抗拒反而主动上前,算是有些胆量。只是小脸煞白,嘴唇微张,看着应是努力用嘴呼吸,不让自己因异味『露』出窘态。
噫,徒弟想给他长脸呢。
柳双用剑柄翻了翻死尸,看向一位弟子:“此人真是我观中人?”
那弟子正是负责名册的,闻言赶紧翻出记录册:“修炼之人观中皆有记名……额,找到了……包晖,确是登记在案。”
柳双眉头皱成小山:“此人是灵气吸纳过多爆体而亡。他自己不懂适可而止,与我观何干?”
羽扇儒生扬眉:“观主,您手下弟子就是如此推卸责任的?我兄弟修的可是你们的秘法,死也是因为此法而死。你们单说修炼可以辟谷长生,可从来没说会死啊。众位乡亲父老,你们看看我兄弟的样子,这到底是修长生呢还是修邪术呢?”
儒生一张嘴,引得苏城百姓争相观望,另外五人也纷纷应和,说天衍道观是邪教,赔人命不说还应该趁早关门。他们黄口白牙,围观百姓也开始窃窃私语。
他静静听着,余光将众人表现看在眼里,最后歉然拱手:“诸位息怒。修炼之法因人而异,确有风险,此事是贫道考虑不周,没有将利弊说清。但此人死法蹊跷,绝不仅仅是修炼问题。死者为大,贫道愿意为其下葬,但论死因,道观还需再查验一二。”
对方其中一人冷笑:“查验?有什么好查的?事情已经明摆着了,你们就是想一拖再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成,今儿你们就得给我们关门!
闻言,柳双气得一瞪眼:“你们欺人太甚!”
他也听得脑壳疼,没想到自己退一小步,对方还得寸进尺。
哪知这时,领头的儒生反而『露』出几分犹疑。那儒生看看他,又垂涎地看了眼无名,最后摇着羽扇悠悠道:“嗯……也不是不可以。”
“盟主?”其余几家头目皆吃惊地看向儒生,“不是说今天就……”
儒生一挥扇,阻了其他人话头。眼珠子却像黏在了无名身上,下巴一努,语气玩味:“说来,不知这位是?”
他:“这是我兄弟。”
“哦。”儒生笑意『吟』『吟』地将无名全身细细打量,又转向他,“此事你们再查验一二也无妨,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鄙人姓颜,就住在东街十二坊,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日后带着这位白衣道人过来,道观之事可以商量一二。”
他听得一愣,没明白为何非要带着无名。但转念一想,无名看起来是比自己靠谱,于是爽快道:“好。”
此言一出,周围温度好像突然变冷了一点,众弟子看他的目光颇为奇异。
儒生也十分高兴:“好,既然观主答应,那鄙人先告退。”
说着带着一大帮子壮汉走了,走的极为干脆,棺材也留在观门口,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徒弟赶紧组织弟子们清扫现场,搬走棺材,又忙着去给围观百姓做解释,遣散众人。
他自觉没事了,于是拂拂衣袖准备回屋,哪知一转头正看见无名幽幽的小眼神。那眼神冷得他一哆嗦,于是不解道:“你看我做什么?”
无名笼着袖子语气不善:“为何答应他?”
他:“你是说为何答应三日后给答复?”
无名定定看他,不置可否。
他叹口气:“唉,其实我就想私下与他见面。方才众目睽睽不好下手,等三日后私底下见面,打他一顿,不愁问不出他的修道人来历。”
无名:“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挠脑袋:“那你问啥?哦,你想问我为什么让步?因为我突然发现修炼对我来说简单,但对凡人来说好像很难,甚至会死。我之前的教导方法可能有点问题……”
一声悠悠轻叹,不等他说完,无名忽然允自转身走了。白衣身形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缕青烟。
竟是不打招呼就消失。
他站在原地目送那缕青烟,直觉无名好像生气了,却又不知他气在哪。
“师父。”这时徒弟走过来,一边用袖子擦剑柄一边问:“外面的事儿都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