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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和系统语言不通是种怎样的体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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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搭上谢怀尘的手,谢怀尘被冰凉的手感吓了一跳。

    “阿尘,”旁边的红衣谪仙轻轻说道,“走吧。”

    这指的便是去洞房了。谢怀尘不由自主地就紧张起来。他瞥了眼雪儿,发现雪儿也正偷偷看他,两人目光相触,雪儿对自家主人比了个鼓励的手势。

    然后谢怀尘就被红衣谪仙拉进了洞房。

    两人对坐于桌,红衣谪仙抬手执起酒壶。那酒壶红瓷花漆,正是雪儿给谢怀尘看过的那一壶。红衣谪仙动作清雅地将酒液倒进小巧的朱纹酒樽,淡淡酒香萦绕,似乎是上好的竹叶青。

    谢怀尘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接过酒樽时咽了下口水。

    红衣谪仙与他挽过臂弯,毫不犹豫地将合卺酒一饮而尽。谢怀尘对着酒樽看了又看,愣是没敢沾一口。

    “你不喝?”红衣谪仙放下空酒樽,语气清清淡淡。

    “额,我不会喝酒”谢怀尘憋出这句话,面色极不自在。

    哪知听了这话,红衣谪仙反倒没了声响。谢怀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奈何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对方是喜是怒他全然不知。洞房里无人说话,一时间落针可闻,谢怀尘端着朱纹酒樽的手越来越僵硬。

    过了好一会儿,他总算是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喂?你不会在生气吧?”

    对方毫无应答。

    “你说句话?”

    对方依然没有一丝声响。

    谢怀尘心下恍然,这难道是毒发了?这么快?

    他试探着用手在红衣谪仙面前晃了晃,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于是他胆子大了起来,上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那脸摸着清润如玉,只是冰凉地不似常人。他摸上眼睛,发现这人原来已经闭上了眼,再摸摸鼻子卧槽,有呼吸?!

    谢怀尘被那清浅的呼吸吓住,手一抖赶忙缩了回来。

    他想起雪儿说的话,先喂毒,再用剑杀。所以这毒是毒不死人非得他亲自动手杀了?谢怀尘眉头皱得紧紧,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坑死人不偿命的梦?他连鸡都没杀过现在居然要他杀人?!

    谢怀尘从桌下摸出早已准备好的短剑,剑刃对着红衣谪仙,哆哆嗦嗦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要不还是一撂担子跑了吧?一个念头在谢怀尘心里闪过,这狗屁梦境他压根儿就不想奉陪!

    就在谢怀尘犹犹豫豫,短剑上上下下的当口,一双修长如玉的指突然夹住了剑刃。

    谢怀尘一愣,随即吓得握剑的手都快松了。这这红衣谪仙怎么动了?!

    只见桌对面的红衣谪仙,两指稳稳当当,剑锋凌厉的冷光在他指间一闪而逝。他抬头,看着不知所措的谢怀尘,语气还是那么清清淡淡。

    “阿尘,你这是想送为夫一把剑么?”

画中境里有迷仙() 
谢怀尘吓得短剑都脱了手,甚至没去计较对方口中的称呼。他后退几步,跟红衣谪仙拉开谨慎的距离,木凳被他不小心咕咚带倒在地上。

    “我”声音卡在嗓子眼,谢怀尘觉得这话根本没法回答!

    红衣谪仙却是不以为意。那单薄的指似乎蕴藏了不小的力道,两指一翻,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清光,白皙的手稳稳接住剑柄。然后他将短剑一横,清冷的剑光映在谢怀尘苍白的脸上。

    “好剑。”红衣谪仙说道,语气不辨喜怒。

    谢怀尘紧张地大气不敢出。

    红衣谪仙将短剑轻轻放置于桌,又看了眼谢怀尘剩下的酒樽:“阿尘,你怎么不喝合卺酒?”

    谢怀尘哆嗦着:“我我不爱喝酒”

    红衣谪仙端起酒壶,摇摇头:“那可不行,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

    谢怀尘想开口扯点别的转移注意力。那酒是他亲眼看着红衣谪仙喝下的,一滴不剩。可是现在对方却表现得像个没事人,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对方应该是发现自己杀他的意图了。

    于是谢怀尘开口:“大喜之日也不一定就要喝酒啊哈哈,要不咱们”

    话还没说完,红衣谪仙竟是一个错身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他面前。谢怀尘被他这个举动吓得魂不附体,下意识就要撒腿跑。

    妈呀见鬼了!!!他们两人可是隔了一张桌子!他还离那桌子远了好几尺!这红衣谪仙是怎么飘过来的?!

    红衣谪仙却是迅速抓住谢怀尘的手,顺便把住了他的腕脉。

    “阿尘想去哪?”声音恢复了清雅。

    谢怀尘抖着嘴唇不敢接话。

    红衣谪仙伸出手,原来他另一只手上居然拿了酒壶。“想去哪我不拦你,但这合卺酒今日你得喝。”说着下巴微抬,修长如玉的手勾起酒壶,便将半壶酒统统喝了下去。

    虽是喝酒,但那动作也是无比清雅。

    对面的谢怀尘却傻了,说好的给他喝酒呢?怎么红衣谪仙自己倒先喝光了?

    然而下一瞬他就发现自己太过天真单蠢。

    红衣谪仙喝过酒,便低头不容置疑地朝谢怀尘吻了过去。冰凉的触感袭来,谢怀尘眼睛瞬间睁大,脑中有一刻的混乱,随后是无边无际崩溃的心境——他居然被一个男人吻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双眼泛红,全身不住地挣扎,眼中神情甚至可以吞人。

    然而红衣谪仙却不甚在意,他动作很轻,一只手抬起谢怀尘的下巴,一只手扣紧他的手腕。手腕处连着心脉,若谢怀尘执意反抗,他也能瞬间压制。

    然而某人根本想不到,谢怀尘完全不懂怎么反抗。

    含着清香的酒液被一点点哺进嘴里,意识到自己被喂了什么的谢怀尘脸色惨白如鬼。然而对方轻而易举地就将他全身压制,逼迫他不由自主地咽下冰凉的毒液。

    一股剧痛从骨子里窜出,瞬间吞噬全身,谢怀尘被突如其来的剧痛疼得全身一抖,惊恐地看向红衣谪仙。

    然后红衣谪仙放开了他。

    他自己却站不稳,五脏六腑似都要融化一般,灭顶的疼痛令他神志模糊,只能摇摇晃晃又倒进对方怀里,哇地吐出一口血。

    这痛苦太过剧烈,谢怀尘求饶地看向红衣谪仙,却只见对方静静站着,似也在看他。

    清冷的气息环绕四周,谢怀尘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生命力乃至意识都在一点点消失,他最后只能无奈地闭上眼,认命地眼前一黑。

    **

    邵月站在水边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座极深的冰渊,天光从上方散落,深渊内部折射出美丽的淡金色。而他现在就身处渊底,旁边有一片水域,水域至清至静。

    他再转身,身后有一座仙府。仙府也是冰晶所建,门口横着一块石碑,上书“络渊”二字。此时仙府洞门大开,鹤纹案底的屏风遮掩住里面的情形,似乎在邀请邵月进去。

    邵月眸光淡然,没有动。

    上一息他还在佛堂,这一息便到了此处。

    很明显这里是个幻境,还是最强幻境——迷心境。迷心境属于柳家绝学,柳家以画中境为至高绝学,画中境又分诸多小境,迷心境便是诸多小境中的一种。而能在佛堂布下如此强大的迷心境的人,除了剑魔柳厌青再无其他人选。

    正思索间,清远的古琴声悠悠入耳,邵月朝琴声处看去,目光不防陷入一片喜红。

    有人端坐在仙府屋檐,膝上放置着一张墨玉古琴,修长的指随意拨动几根弦,悠远的古琴声便传了开。那人一身大红喜服,缎料上绣着并蒂双莲,在整个冷清的冰渊里十分违和。

    然而这人邵月认识,还很熟。

    邵月不满道:“你如何出来的?”

    那人抬眼,清雅的眸子看向邵月。莲纹白衣的少年站在门口,大红喜服的人坐在屋檐,两人容貌皆是一致,若不是年岁不同,看上去就仿佛一对镜像。

    “此幻境,由我而生。”红衣谪仙缓缓道。“迷心境以心魔入境,只要勘破心魔,幻境立破;反之则永困幻境,不得解脱。”

    邵月:“既然如此,你破境,我在这等着。”

    修长如玉的手挑起一根弦,清音荡开,红衣谪仙道:“我已破境。”

    “那为何我还在这?”

    红衣谪仙平静地说:“因为你还未破境。”

    邵月面色不虞。

    红衣谪仙又道:“我的心魔亦是你的心魔,我破境,你也需破境。”

    “荒谬,”听到这,邵月面色终是一冷,“你的心魔与我何干?”

    那人闻言反倒笑了,笑意清雅:“你我本是一人。”

    邵月冷冷地回他:“你不过是恶尸残留的一抹恶,谈何一人?”

    话不投机,真是半句也嫌多。

    对方没有继续深入这个问题,只是随意道:“你认也好不认也罢,总之你若不破境,我们便要永远困于此地。”说着,向邵月指了指仙府门口,“不如进去看看?”

    其实邵月并不想进去。此地一切他都了然于心,对于发生过的事他向来没有兴趣。但红衣谪仙所言非虚,无论如何,待在原地总不会有结果。

    这么想着,邵月也不再犹豫径直踏入府邸,莲纹白衣映在冰晶里显得格外相称。

    而红衣谪仙看了一眼邵月的背影,脸上神色难辨。

    一进仙府,一股暖意瞬间流过全身。这仙府似乎有特殊的玄妙,能将冰渊的寒气隔绝在外。

    仙府上方是一片用术法画出来的天幕,往里是一座道场,道场前方是正屋,正屋建在较高的基座上,前面有精致的冰阶。屋内昏昏暗暗看不太清,屋外种着青翠的竹林,青竹与冰晶相互映衬,这仙府总算有了一丝生气。

    地砖是冰,道场是冰,房屋也是冰,邵月目不斜视踏着冰色前行,似是对此地极为熟稔。

    正屋的门也是大开着,屋内昏暗没有点灯。

    邵月顿了顿,进屋。

    屋外格局小巧精致,可以看出此府的主人是位不染尘埃的道者。但屋内情形完全不同,里面挂满了红绸。

    不单是红绸,屋里还摆着红烛,贴着红艳的窗花,茶盏皆是红瓷,桌椅皆是红木。这里明显是个洞房,只是外面没有张灯结彩。可这洞房布置得十分违和,就像有人非要在清静之地添上一抹喜庆,怎么看怎么别扭。

    床帘是大红色,床铺也是大红。邵月靠近床边,床上有什么东西被红色的喜帘挡住,看不分明。

    他的手指勾起床帘,还未拉开,眼角突然瞥见一抹红。

    有粘稠的液体自床铺流淌到地上,一滴一滴汇成小小的一滩。这一小滩液体红得鲜艳,如同人死时刚刚流下的新鲜的血。

    邵月拉床帘的手顿了顿。

    过了良久,他再不犹豫,反手一掀,大红色的床帘终究是没能再遮住床上的情形。

画中境里有迷仙() 
谢怀尘是被吵醒的,醒过来的时候,心情很崩溃。

    他两眼发直地看着满屋缠挂的红绸,再瞅瞅自己身边穿着白翎裙子的小姑娘,恨不得自己再晕死过去。

    失去意识前剧烈的疼痛还停留在记忆里,那人清冷的气息也似乎还萦绕在鼻尖,谢怀尘面无表情地想,当时自己应该是死了吧?他觉得心脏都要停跳了没道理不死的!所以死了之后睁眼怎么还在这个洞房里?!难道不应该回到佛堂跟自家哥和小仙童打招呼么

    “大人,雪儿要给您看样东西”就在谢怀尘胡思乱想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他。

    谢怀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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