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染绣榻-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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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切的瞧见她的全貌,只是从那小半边的脸和玲珑有致的身段也能窥出几分颜『色』
来,尤其是她的气势并不如魏氏弱,甚至隐隐还要压过魏氏一头,就不知她这般气
势夺人倚仗的又为何。
甄五娘未等细细打探,贺兰春便已与老王妃请了安,老王妃依旧不冷不淡的叫
了起,抬手旁的座位,叫魏氏她们坐下。
贺兰春进来便瞧见了甄氏母女,坐下后便颇有兴趣的瞧了过去,她这一抬头,
便叫甄五娘瞧了个正着,眼中不觉闪过惊艳之『色』,此时她方知贺兰氏夺人的气势依
仗是什么了,无外乎是美貌,虽已想到能得中山王欢心的必然是一美貌佳人,只是
未曾料到竟有这般容『色』,她想起了家中祖父曾咬牙切齿的骂过贺兰一族尽祸水一
说,原还不以为然,只当以讹传讹,将贺兰一族的美貌夸大了,如今看来,贺兰一
族别的人暂且不提,只说眼前这位贺兰侧妃当真是有成为祸水的本钱。
贺兰春歪靠在宽倚中,一只手肘支在扶手上,以掌撑额,宽大的袖袍滑落在她
手肘上,『露』出的一截玉臂欺霜赛雪般的白,她腕子上带了一条百宝收敛,细细的金
线上坠着各『色』宝石,错落有致而华美异常,她见甄五娘似不着痕迹般的打量自己,
口中便发出一声轻嗤声,似轻蔑似嘲笑,之后懒洋洋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不得不说这个甄五娘却是让她有些失望,未来兖洲前她还当她是个人物,如今
看来也不过尔尔,当不得绝『色』之名,什么“世间本无倾城貌,甄氏有女是佳人”,想
来不过是甄家为了抬高甄五娘的美貌而放出来的风声,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子罢
了,要她来说,这甄五娘虽有几分娇柔之姿却还不如李氏与白姨娘美貌。
老王妃瞧着贺兰春并不端庄的坐姿微微蹙了下眉,眼底闪过了几许轻蔑之『色』,
扭头与甄五娘说着话。
魏氏捏着帕子压了压鬓角,看了贺兰春一眼,眼中闪过零星的笑意,甄五娘虽
美貌可在贺兰氏的妖冶艳光下便显得寡淡了许多,这样的甄五娘可能以她引以为傲
的美貌打动王爷的心?魏氏颇有些拭目以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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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贺兰春瞧见魏氏那意味深长的一瞥; 心里不由冷笑,眸光一垂; 她端了盖碗呷
了一口香茶,撂下后微微一笑; 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原在洛邑时便曾耳闻过甄五娘子的美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呃!世间本无
倾城貌; 甄氏有女是佳人。”她抚掌轻轻一拍,歪头瞧向了甄五娘; 目光中带了几
分挑剔的味道; 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甄五娘怔了一下,没有想到贺兰春的敌意竟这般不加掩饰; 之后掩饰『性』的笑了
下; 略有不自在的压了压并未有一丝凌『乱』的鬓角; 借此掩下自己微恼的情绪。
若是旁人这般说; 甄五娘自持美貌大可自谦一句,偏偏这话出自贺兰春之口;
在她惊人的容『色』下,甄五娘只觉得这话充满了讽刺之意,若非她还有几分定力; 怕
是要掩面而去了。
李氏嗤笑一声,轻蔑的看了甄五娘一眼; 虽未言语却也表『露』了自己对其的轻视
态度。
甄夫人见不得女儿受这样的气,她捏了下甄五娘的手; 轻声开口道:“贺兰侧
妃实在是谬赞小女了,五娘不过蒲柳之姿,怎及您国『色』天香。”
季卿的野心勃勃已不加掩饰,甄家如今又以他马首是瞻,偏偏甄夫人用了国『色』
天香来称赞贺兰春,何人能为国『色』,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她其挑拨之心已不
言而喻。
贺兰春掩唇一笑,知她是在挑拨自己与魏氏之间的关系,不过她与魏氏素来就
不和睦,哪里用得着她来行挑拨之事,更不用说眼下甄五娘乃是魏氏的眼中钉,比
起自己来,魏氏更恨的是有可能撼动她地位的甄五娘。
“甄夫人这张嘴可真是巧。”贺兰春掩唇一笑,横波流转,水波潋滟的美眸宛若
繁星流光,璀璨无比。
她明明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偏偏她拿捏出的姿态叫人心中说不出的不痛
快,甄夫人忍不住蹙了下眉,实不曾想到贺兰氏竟是如此跋扈的『性』子。
“说起巧嘴,我倒是想起曾养过的那只巧嘴八哥了,可惜这一次来兖洲偏偏把
这小畜生忘记了,不知甄夫人府里可有这样的小东西?若有我可就厚颜与甄夫人要
上一只了。”李氏『插』嘴说道,眸子一转,视线便落在了甄五娘的身上,这话自是意
有所指了。
李氏这样配合,可叫贺兰春忍不住抿嘴偷笑,她清咳一声,道:“不过是只小
畜生罢了,也值得李侧妃这般惦记。”
李氏看了贺兰春一眼,笑盈盈的道:“贺兰侧妃说的是,那样的扁『毛』畜生要多
少没有呢!我真是糊涂了。”
甄夫人与甄五娘见贺兰春这般嚣张也就忍了,毕竟她独得中山王的宠爱,可这
李氏也这般尖酸刻薄,当真是欺人太甚,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贺兰氏与李氏
真当甄家是好欺的了不成。
甄夫人脸『色』微微一沉,想到李氏之所以这般嚣张,倚仗的无外乎是她生下了中
山王府唯一的子嗣罢了,这贺兰氏与李氏一个有宠,一个有子,中山王府倒真是龙
潭虎『穴』了,她目光不觉落在在一旁呷茶的魏氏身上,有这样两个强劲的对手,魏氏
无宠无子就没有半点心焦不成?当真如她表现出的一半端淑方正?甄夫人并不相信
魏氏当真如她表现的这般沉得住气。
“云娘,偏就你话多。”老王妃淡淡的开了口,轻斥了李氏一句。
李氏微微一笑,亲昵的道:“姑母,不过话赶话罢了。”
魏氏亦笑道:“正是如此,母妃不必介怀,不过是姐妹间的玩笑话。”
老王妃如何不知她们是在针对甄家人,只是当着甄家母女的面前不好太过给她
们没有脸罢了,便淡淡一笑,道:“真是猴儿一样,也不怕叫甄夫人笑话你们。”她
说完,对甄五娘招了招手,待人近了前便很是亲昵的将人揽在身边,拍着她的手
道:“她们的『性』子都是个跳脱的,像你这样柔顺的倒是招人疼爱。”
甄五娘羞涩一笑,道:“府里娘娘『性』子都是讨喜的,母亲曾说我这『性』子太静了
些,还希望我能活泼一些。”
“要我看这样很好,各人有各人『性』子,要不怎么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呢!我就
喜欢你这样『性』子温顺的,女儿家家的『性』子不必太过强势。”老王妃含笑说道,看向
了魏氏,笑问道:“王妃觉得可是。”
魏氏知她是暗指自己『性』子太过强势,心中不由冷笑,她若是『性』子软了一分,老
王妃便要欺她三分,有这样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做自己的婆母,『性』子若在软和一些,
怕是要叫她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母妃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就像您说的,各人有各人『性』子,有那『性』情怯懦的,
便有『性』子坚强的,像咱们武将之家的女眷,若是个怯懦的『性』子怕是撑不起家来。”
魏氏淡声说道。
老王妃冷笑一声,她说了一句话,魏氏便有一百句话在那等着,这样的儿媳她
可真是要不起。
“这个时辰了,景略怎还没有归来?你也没有打发了人去瞧瞧?我看着他进来
可是清减了许多。”老王妃微微蹙眉,语气有些不喜。
魏氏知她又要生事,脸上笑意不变,眸中却是寒光闪烁:“王爷知今日贺兰侧
妃归来,特意留了话说中午赶回来用膳,我想着王爷忙于公务,也有日子没有与王
妃请安了,便与贺兰侧妃与李侧妃先过母亲这等着王爷,正好一会一家子吃个团圆
饭,也算是给贺兰侧妃接风了。”
“你倒是贤惠。”老王妃意有所指的说道,不难从中听出讥讽的味道。
魏氏只微笑着自谦了一句,甄夫人倒是凑趣道:“像王妃这样宽和的大『妇』可不
多见了,这当真是贺兰侧妃与李侧妃的福气呢!”她话里充满了挑拨之意,她不认
为贺兰氏与李氏会甘心对魏氏低了一头。
李氏闻言秀眉顿时一蹙,口中溢出冷一声冷笑,贺兰春则如未曾耳闻她的话一
般,面不改『色』的端着香茶轻呷,以至于甄夫人眸光微微一闪,对将来女儿能否成事
颇有担心,这中山王府的女眷当真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季卿来时,只有甄五娘陪着老王妃说着话,他进了屋,甄家母女忙起了身问
安,甄五娘微低着头,『露』出一截细腻白皙的脖颈,脆弱的可叫人一只手捏断。
季卿却未曾多瞧她一眼,只淡淡的叫了起,问了老王妃安后坐在了魏氏让出的
位置上,之后皱眉看向了贺兰春,道:“今日刚到兖洲,怎不在屋里多歇一会。”他
似在责问,可话中之意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是在关怀。
贺兰春便『露』了笑,娇声道:“正是因刚刚来兖洲才该与母妃请安。”
季卿“嗯”了一声,挑眼细细的打量着她,见她脸『色』尚好,眉宇便舒展开来,
道:“母亲这不缺你服侍,既问了安便早些回去歇着就是了。”
贺兰春轻应一声,虽未与季卿说上几句话,可甄夫人却也看出她得宠之名不
假,自中山王进来不管是魏氏还是李氏可都未曾得了中山王多瞧几眼。
“倒是我想的不够周全,只想着给贺兰侧妃接风,倒忘了她一路劳顿。”魏氏面
『露』自责之『色』,轻声开口道,又忙着催着贺兰春回去歇息,同时递了梯子给季卿:
“贺兰侧妃刚来兖洲,一时怕是难以适应,王爷若今日得空,不妨陪了她先回去说
说话。”
季卿轻“唔”一声,随即起了身,甄夫人与甄五娘不由看向了老王妃,只见她脸
『色』颇为阴沉,却始终不发一句,等两人告了退,口中才溢出一声冷笑。
魏氏为贺兰春置办的院子虽不是府中最好的一处,却也不差,里面的布置更是
上了心的,只可惜贺兰春来不及多瞧一眼,便叫季卿扯着手臂拉进了房中,她未等
反应过来人被压在了榻上,急如骤雨般的吻便落在她的唇角下,季卿连着两日未曾
歇息,下巴上冒出了细密的青影,摩擦在贺兰春娇嫩的脸颊上带来一阵刺痛感,让
她不由伸手去推他。
季卿钳住她的手高举在她的头上,动作急切的口及口允着她的嘴唇,亲了又
亲,不知过了多久才将人放开,又把人揽在了怀中,贺兰春依在他的怀里急促的喘
着气,等呼吸平稳了少许,才拿眼睨着他,嗔道:“这才多久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