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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春染绣榻-第14章

小说: 春染绣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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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烦的事,嬷嬷且瞧,你何曾见过王爷行事这般没有章法过?可见那贺兰氏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了,连王爷这样冷情的人都上了心。”

    “您既知王爷的心思,便该对王爷更上心才是。”徐嬷嬷温声劝道,目光落在了季卿的身上,果真见他步伐匆匆。

第18章() 
季卿先一步到了石门,石门的地方官初闻他亲临皆是一怔,不免暗中揣测,生怕是战事又起,到时莫说是当地百姓,就是他们这些地方官也是朝夕不保。

    石门知州徐钟琪第一时间便赶去别庄参拜,待知季卿来此只是为了迎侧妃贺兰氏心中松了一口气,待回府后忙让妻子备下贺礼又亲自送往别庄。

    徐夫人是个伶俐人,陪着徐钟琪走了一遭,见别庄内张灯结彩,心下有了计较,便自请留在别庄内帮着打点一番,季卿当即笑允:“如此就劳烦夫人了。”

    徐夫人笑回道:“不敢当王爷一句劳烦。”

    季卿叫人将徐夫人安排到了客房暂住,又邀了徐钟琪一同,毕竟他不好独留了下属之妻在别庄,若传扬出去指不定惹出什么闲言碎语。

    徐钟琪往常只恨自己巴结季卿无路可寻,如今有此机会自是应下,待回了客房少不得对妻子称赞一番:“娶妻娶贤,古人诚不欺我。”徐钟琪笑着说道。

    徐夫人眼波一转,笑道:“你如今才知我的好不成。”她剥着橘子皮,十指翻飞,笑眼盈盈的道:“这桩差事若是办的妥当了,王爷心中必是满意的,到时也会记着咱们的好。”

    徐钟琪道:“你怎想着讨了这巧宗的?”

    徐夫人笑道:“你没瞧见府内张灯结彩,可偏偏连个能出面管事的人也没有,可见是王爷匆忙而至,亏得你还是男人,连这点心思也猜不明白,若非王爷看重贺兰氏,焉能来石门迎人,又急吼吼的在别庄就置办起婚房。”

    徐钟琪细细一想,道:“这倒也是怪事一桩,既是看重怎还将婚事置办在了别庄,莫不是王府里出了什么事?”

    徐夫人不以为然:“女人多了自有纷争,王府内院的事与咱们又不相干。”

    “就怕这巧宗讨了王爷的欢心,却叫王妃不悦。”徐钟琪皱眉说道:“枕头风可小看不得。”

    徐夫人轻笑一声:“中山王府里的内情咱们是不知,可但凡有耳朵的谁不知府里得宠的是白姨娘,王妃多年无子,可见不是身子有什么不妥,便是不得王爷的宠。”她眼眸一转,笑道:“日后府里得宠的还不知是谁呢!若是这贺兰氏略有几分手腕在,依着王爷对她的这份看重,必能宠幸不断,咱们借着这巧宗既讨了王爷的欢心,又卖了贺兰氏一个好,将来说不得也能走了她的路子。”

    徐夫人因存有私心,因此张罗事情来格外的卖力,说句不敬的话,便是她给儿子娶亲都未曾如此上心过,季卿自是将她的辛劳看在眼中,在心头记了一笔。

    季卿此番来石门除了随身的侍卫队外,只带来两个内侍,槐实与京墨都是当年在宫里就服侍季卿的,后来季卿出宫时他们被仁帝连同管事太监商陆一道赏给了季卿,算起来在他身边服侍也有十四五年了。

    “王爷,这徐夫人可当真是个能干的,咱们王府里的管事嬷嬷都未必能及得上她。”槐实笑眯眯说道,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京墨呸了一声:“人家好端端的官家夫人,倒你这倒拿下人做比了,也忒糟践人了些。”

    槐实刚想回嘴,就听季卿清咳一声,当即不敢言语,垂首立在一旁,做起了锯了嘴的葫芦。

    京墨抿嘴偷笑,待季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后,连忙敛了嘴边的笑意,恭声道:“王爷,锦侧妃明日该抵达石门了,您可要出城迎她一迎。”

    季卿眉头一皱,虽说恭帝后来按照他的意思重新赐下了封号,可依旧让他不喜,他的女人焉能用别的男人赏下的封号。

    “日后不许在提及这个锦字,待贺兰氏进府后让府里的人一律唤她为贺兰侧妃。”季卿沉声说道,眼底冷光一闪,早晚他要将这个封号罢黜。

    京墨先是一怔,随即轻应一声,改了口道:“贺兰侧妃想必是盼着王爷能去一迎的。”他这等在王爷身边近身服侍的人多少能察觉到他的心思,知他对即将进府的贺兰侧妃态度很是有些不寻常,这态度绝非白姨娘那等玩物可比。

    季卿听了京墨的话眼中闪过悦『色』,沉『吟』了片刻后,方道:“她是远嫁,背井离乡很是不易,年龄又小,纵容一些倒也不妨事。”

    京墨闻言便道:“王爷说的极是,想贺兰侧妃不过刚刚及笄便远嫁幽州,心中必是有些惶惶不安,若能得王爷怜爱必如吃了定心丸一般。”

    季卿薄唇微翘,颔首道:“明日叫人备马,本王出城一迎。”

    次日一早,季卿率人出城迎贺兰春进城,他在城郊等到近了黄昏才见一队人浩浩『荡』『荡』而来,打头的正是他的心腹戴裕。

    季卿瞧着那辆朱轮华盖的马车心头莫名的一热,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张娇俏百媚的俏脸,不由驱马上前,不等戴裕下马见礼便已驭马至马车前,伸手将帐布撩起,贺兰春不觉一惊,继而面带怒『色』,惊怒交加的望了过去,两人视线交接,叫贺兰春清楚的瞧见季卿眼中的惊艳之『色』。

    季卿纵声一笑,收回了手,帐布垂落遮去了车内美人无暇的面容,他大喝一声:“随本王进城。”

    贺兰昀眉头一皱,驭马上前道:“王爷,此举怕死不妥。”依着他的意思,自是该一路吹吹打打将他妹妹迎进城中。

    季卿闻言看了他一眼,长眉挑起:“不妥?”他笑了一声:“误了吉时才是不妥。”

    他声音传进车内,叫贺兰春恼恨的咬了下殷红的唇瓣,随即出声道:“二哥,按照王爷的意思咱们进城。”

    贺兰昀面上不悦之『色』尚未褪去,却依着贺兰春的意思让开了身,只是眸子冷沉的厉害。

    “二哥,寄人檐下,莫要与他起了冲突。”贺兰晰来到贺兰昀身边低声说道。

    贺兰昀面『色』依旧阴沉,过了一会他冷笑一声,扭过头去,那句寄人檐下像一根刺扎进在了他的心头。

    贺兰晰眸子亦是微带冷意,只是比起贺兰昀他惯来笑脸迎人,倒叫人难以察觉他心态的变化,至此进了城,去往了别庄,瞧见别庄张灯结彩,红绸漫天,他眼中的冷意方稍稍淡去。

    季卿从马上跃身而下,走到贺兰昀身边,道:“劳烦兄长将春娘背下马车。”

    贺兰昀见他尚算知礼,面『色』微有缓和,道:“不敢当,只是不知王爷其意为何?”他目光落在了悬挂在上的牌匾上,微微拧起浓眉。

    季卿道:“事急无君子,未免错过吉时,只能委屈春娘一二了。”

    贺兰晰怕贺兰昀贸然开口将季卿得罪,毕竟他煞名在外,将他惹怒保不准他们兄妹三人的小命便要留在石门了,因而忙道:“王爷说的极是,我这就背春娘下车。”他说罢,一转身走到车旁,随手将衣摆一撩,单腿踩在踏板上,之后抬手将车门打开,半个身子几乎探了进去,也将里面的佳人遮了去。

    贺兰晰嘴唇微动,他与贺兰春素来极有默契,贺兰春自是读懂了他的话,知眼下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外面的都是季卿身边的人,他此时给他没脸必叫他下不来台,到时吃亏的还是她。

    贺兰春将手递了过去,贺兰晰一把握住,用力的捏了一下,一切皆在不言中,之后转了身,拱起背来,道:“来,三哥背你出嫁。”

    徐妈妈在旁搭了一把手,只是眼眶微红,觉得贺兰春受了莫大的委屈。

    贺兰春看了徐妈妈一眼,将手搭在她的腕上,轻轻一捏,低声道:“一时低头算不得什么,妈妈需知得意长久终有时。”她说完,伏上了贺兰晰的背。

    贺兰春伏在贺兰晰的背上,目光落在了立在门处一身玄衣的季卿身上,他目光堪称灼热,若换成寻常女娘必要面『露』羞涩,贺兰春却无半分羞态,反倒是展颜一笑,媚态横生,美眸波光滟潋。

    季卿不觉一怔,终是明白何为有帝王愿为佳人从此不早朝,若是他坐拥江山的一日,有此佳人在怀,必也将日日独宠她一人,恨其春宵苦短。

    贺兰春陪嫁的丫鬟具已下了后方的马车,此时有序的围在了贺兰晰的身旁,待贺兰晰一脚跨进了别庄大门后,季卿并未让喜娘背人,而是上前将其背在了身后,贺兰春自幼被容氏喂食香丸,不用熏香身上便伴有淡淡的冷香,两人隔着衣料相亲,她的身上的怡人的冷香让季卿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将人狠狠的压在身下欺负。

第19章() 
虽别庄内张灯结彩,红绸漫天,可看出季卿是上了一番心思,可在贺兰昀眼中如此亦是叫贺兰春受了委屈,他的妹妹在家中时是何等娇养,捧在手心尚怕叫她受了颠簸,怎能用如此简略之礼进季家门。

    贺兰昀一拳捶在树干上,只恨贺兰家势弱,否则季卿焉敢如此行事。

    “二哥。”贺兰晰从后面走了过来,手搭在贺兰昀的肩头,压低声音道:“这是季家的地盘,春娘既已进了季家的门,断无回头之路,勿要因这点小事惹季卿不悦。”

    贺兰昀猛的回过头去,看着贺兰晰,目光中冷光幽幽:“你认为这是小事?”

    贺兰晰道:“自是不是要事,二哥应明白与季家联姻所图为何。”他说着,『露』出一抹自得的笑:“二哥方才也瞧见了季卿的失态,可见他待春娘很是有些不同。”

    贺兰昀冷笑一声,道:“你亦是男人,瞧见个绝『色』美人一时失态也是有的,这样的道理你都不知吗?”

    贺兰晰将手中的扇子一拢,笑道:“旁人怎能与吾家春娘相提并论。”

    话话音刚落,便听见后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眸光当即一冷,回头瞧向来人脸上便重新挂起了和煦的笑容,扯住贺兰昀的手臂,道:“二哥还是赶紧随我入席吧!今儿不管怎么说都是春娘大喜之日,咱们做兄长的断不能缺席。”

    季卿在酒席上并未瞧见贺兰家两兄弟,因此叫了槐实来寻人,槐实知季卿颇为看重贺兰春,因而对贺兰昀与贺兰晰也极尽礼遇,恭声道:“王爷派奴才请两位郎君入席。”

    贺兰晰微微颔首,笑道:“有劳公公了。”

    “不敢当郎君一句有劳。”槐实笑道,伸手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随行季卿的将士具以入席,借由今日的喜事不免也放肆了几分,纷纷向季卿敬酒,他亦是来者不拒,贺兰昀与贺兰晰入席之时他已连喝了五大碗烈酒,面上微呈酒气,一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亮的惊人。

    抛开成见,贺兰晰对季卿这个人还是颇为欣赏的,年纪轻轻便手握幽州四十万大军,军中上下无一人不服,这样的男人自是豪杰,但凡心中有几分豪气的儿郎,对这样的男人都会生出几分敬服之心。

    季卿大笑着,眼中带了几分愉快,他虽不是时下受人追捧的翩翩如玉,俊美无俦之貌,但形貌却英伟非常,此时一身玄衣大刀阔斧的坐在上位,难掩恣睢意态。

    他见槐实引着贺兰昀与贺兰晰入了席,举杯遥遥一敬,由他开了头,他麾下将士当即有样学样,纷纷与两人敬酒,贺兰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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