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流-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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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潋摇头:“不冷。”
魏潋说罢,牵着魏熙的手来到一个花灯摊子前,挑了一盏灯递给魏熙:“我看这个不错。”
魏熙接过,将灯提到眼前戳了戳:“我又不是小孩子,提着个兔子像什么样子。”
魏潋看着魏熙和灯光相映成辉的眼眸,笑道:“你也差不远了。”
魏熙闻言似恼了,直接将兔子灯塞到魏潋手里:“我手冷,拿不动。”
魏潋含笑接住:“我帮你拿着。”
魏熙点头:“六哥买的,自然是要自己拿着。”
她说罢,见前面有演百戏的,抬步便往那处去,魏潋见状忙跟过去,陪魏熙看了一会,点评道:“甚是粗糙,只是演个热闹罢了。”
魏熙回头看向魏潋:“六哥也能吞刀?阿熙想看个不粗糙的。”
魏潋闻言也不恼:“回去让人吞给你看。”
魏熙打了个呵欠:“不看,都看厌了,也就这里人多才有些兴致。”
魏潋垂眸看了魏熙一眼:“困了?”
魏熙摇头:“没意思,我们往前走,看哪个灯树最高。”
魏潋点头,和魏熙一同往前走,走了没多远,便见前边冲出来几个正在打闹的少年,也不看人,一路往前跑,直接将魏熙和魏潋冲散了。
魏潋一急,忙冲开人群,向魏熙那里走去。
魏熙方才被少年撞得一趔趄,险些撞到满是火焰的灯树上,她看着近在眼前的火焰,瞳孔一缩,随手一抓,扯住了一个路人的衣袖才免此一劫。
魏熙方站稳,忙松了手,正欲道歉,被魏熙拽住的妇人却不依不饶起来,魏熙听她在耳边聒噪,烦得很,正要喊侍卫过来,却听魏潋唤道:“阿熙小心!”
魏熙不明所以,紧接着身前一热,那灯树竟往她这里倒来,魏熙看着扑面而来的火光,心中升起一阵寒意,慌忙遮脸往后退,却也知为时已晚,还没有等她有所动作,却觉天旋地转,还未回过神来,便被魏潋压在了地上。
魏熙在路人的尖叫声中慌忙睁眼,只见魏潋牢牢罩在她身前,一双眸子幽沉似海,而他身后,燃起了熊熊火光。
“六哥!”
魏潋唇角微微勾起:“我没事。”
话音方落,魏潋便被侍卫扶起,魏潋推开用衣衫在他身后拍打的侍卫,就地一滚,压灭了火苗,口中却泛出痛苦的一声呻|吟。
第220章 察觉()
魏熙魏熙忙上前和侍卫一起扶起魏潋;她神色紧张的问道:“六哥你怎么样?”
魏熙说着,探头看向魏潋的后背;只见得他后背乌压压一片褴褛,隐见红肿水泡。
魏熙面色一厉;对侍卫喝道:“是谁推倒了灯树;还不去捉人!”
侍卫看着周围的人山人海;眉头一蹙;俯身道:“我们这次出来仅有十余人,人手不够,当务之急还是护送陛下回去,眼下什么都比不得陛下安危重要。”
魏潋由侍卫们扶着;借力起身,对侍卫道:“你先带两人去查。”
魏潋说着;牵动了伤口,眉头一蹙:“此事不能声张。”
侍卫应是,点了两人便拦了路人去问;他看着熙攘人群,有些头疼;这么乱去哪里查。
魏熙看着魏潋后背上被火烧毁的衣衫,欲要脱下裘衣给魏潋披上。
魏潋见了,按住魏熙的肩:“不必;背上火烧火燎的,你那裘衣太厚了。”
魏熙看向身穿劲装的侍卫,眉头微蹙:“你们去给六哥弄一件宽松得体的外衫来。”
魏熙说罢;不再理会他们:“六哥可还好,我们是先去医馆,还是回去。”
魏潋看着满面担忧之色的魏熙,缓缓摇头:“回去,不过是被烫了一下,不碍事。”
魏熙点头,余光扫到那个倒在地上足有六七尺高的灯树,不禁想起方才那近在眼前的火光,魏熙头皮一紧,抬手摸了摸脸,温凉光滑的触感让她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魏潋背上的伤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她无法想象,若是那火烧在她脸上会有什么后果。
魏熙拽紧了魏潋的衣袖,涩声道:“谢谢你,六哥。”
魏潋抬手轻抚魏熙满是感激愧疚之色的脸庞,温声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魏熙眸色一动,抬眸看着魏潋。
又听魏潋道:“我穿的多,又是伤在背上,不碍事的。”
“终是因为我。”魏熙说罢,见侍卫拿了一件外衫过来,也不管来路如何,忙接在手中,帮魏潋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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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夜,便是宫里也是喜庆热闹的,冯氏站在窗边看着殿外的灯火,心中淡淡的,没有什么喜意。
她的手游移在衣袖上的凤纹上,过了今夜,一切都好了。
男子重色,若是没了容色,谁还会去管她。
“殿下!”
冯氏看向慌张而来的宫婢:“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宫婢请罪,复道:“陛下好似受伤了,都请了太医过去。”
冯氏神色一紧:“陛下?”
宫婢点头:“听说陛下一路乘步辇回的甘露殿,脸色不太好。”
冯氏再也没心力计较仪态,喝道:“陛下出去,怎么不见有人来说一声!”
宫婢道:“甘露殿那边本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有来回话。”
冯氏抿唇,抬步便往外走,风竹和宫婢忙拦住她,风竹道:“殿下,陛下并未将此事宣扬开,您去了,怕是会惹陛下不悦。”
冯氏冷声道:“若是连太医院的动静都不知道,那我这个皇后也不必做了。”
冯氏说罢,挥开二人,抬步出去了。
等冯氏到了甘露殿时,便见魏熙好端端的站在殿中,不说受伤,怕是连头发丝都没少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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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握拳,指甲几近陷入肉中,她深吸了一口气,满面担忧的跨进殿中。
魏熙见了忙迎过去:“六嫂。”
冯氏点头:“我听说陛下宣太医了,出了何事?”
魏熙抿唇,泉石在一旁接话道:“街上人挤人的,陛下不小心撞到灯树上了。”
冯氏闻言便要往里去:“陛下伤势如何?”
泉石忙拦住,安抚道:“不妨事,陛下穿的厚,只是烫了几个水泡罢了,眼下正在上药,您且坐下歇一歇,等会陛下便上完药了。”
冯氏蹙眉:“那也够疼的。”
她说罢,又看向魏熙,惊奇道:“天色已晚,阿熙怎么还在这?”
魏熙如实答道:“我今日与六哥一同出去,眼下六哥受伤了,我怎么能回去。”
“哦。”冯氏看了魏熙半晌方才道:“吓坏了。”
魏熙摇头:“没有,只是苦了六哥。”
冯氏抱怨道:“陛下也真是的,竟带你出去,外面那么多人,那年上元节不闹出几桩事来。”
冯氏说着,庆幸道:“幸好没有伤了你,俏生生的小娘子,身上若是留了疤就不好了。”
魏熙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冯氏见了也不再说话,只在外面等着魏潋。
过了一刻,太医便出来了,冯氏忙上前问道:“陛下伤的怎么样?”
太医躬身道:“不妨事,只是几个水泡,挑开涂了药便无事了。”
冯氏深深看了他一眼,舒了一口气:“无事就好。”
她说罢,转身进了里间,只见魏潋正坐在席上看书,松松披了一件袍子,颇为闲散,除了面色不甚好之外,倒真显得与往常无异了。
冯氏走到魏潋身边,矮身行礼,问道:“陛下如何了?”
魏潋将书放下:“皇后怎么来了。”
冯氏道:“听说陛下去太医署宣了太医,一时心中担忧便过来了。”
魏潋唇角一勾:“皇后消息倒是灵通。”
冯氏不卑不亢:“为陛下管理好后宫是妾的本分,若是连太医署有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是妾失职了。”
魏潋嗯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一旁的魏熙见魏潋无事,便上前几步,对魏潋请辞。
魏潋闻言,将书放下:“外面乱糟糟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你先在宫中歇一晚。”
冯氏闻言,眸色一暗,也温言道:“是呀,阿熙就歇在宫里,免得我和你六哥担心。”
魏熙摇头:“大晚上的,何必再让宫人白白劳累一趟。”
泉石看了魏潋一眼,适时道:“公主体恤是宫人们的福分,只是奴才自作主张,已经命人将凤阳阁给公主收拾出来了。”
魏潋亦道:“既然他都准备了,你便在凤阳阁歇下,那里一直空着,还和你当年住时一般。”
冯氏看着这对一唱一和的主仆,心明明已经凉的透透的,但还是忍不住再添一分恨意。
住在宫里?这一住怕是方便了他们来往。
魏熙见已经安排好了,便也不再拒绝,嘱咐了魏潋好生歇着便往凤阳阁去了。
当魏熙进了凤阳阁时,便好似回到了五年前,她停住脚步,站在门口往里看,里边不论是布局桌榻,还是器物摆设都与她当年在此居住时一模一样。
唯一有些差别的,也只有床上绵软的被褥。
屋内已经燃起了地龙,熏了她惯用的香,暖融融,香喷喷的,可魏熙的脚步却不知觉往后挪了一步。
见了宫人诧异的眼神,她才停住,若无其事的往镜前坐下。
她看着镜子中那张清妍妩媚早已不复少时稚嫩的脸,昨日在独春榭生出的古怪之感又在心中盘亘起来。
魏潋是不是对她太好了些。
不只是这两日,便是以往,魏潋对她都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魏熙抬手摸向自己的左颊,这是魏潋方才碰过的地方,他们自幼亲近,像是捏鼻子、敲额头,这些亲昵的小动作她早就习惯了。
可如今,魏潋对她远不止这些了,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兄长会摸妹妹的脸,会握妹妹的手?
这些年,对于她与魏潋的各种谣传始终是有的,她一直不曾在意过那些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事,可眼下看来欲要捉影,那也得先有影。
魏熙抚在脸上的手缓缓收紧,直到感觉到轻微的刺痛才将手放下,自镜中看去,洁白如玉的颊上已经留了几个月牙似的指甲印,如白璧生瑕,很是刺目。
魏熙抬手,想要将颊上的指甲印抹去,可直到搓的皮肤发红,那几个印子也没消。
魏熙颓然放手,怪她迟钝,以往如何暂且不论,可自从这半年,魏潋坐稳帝位后,行事便越发露骨了,可她竟如今才有所察觉。
魏熙双拳紧握,再这样下去,魏潋迟早
可是她又该如何,魏熙颓然靠在桌上,果真,皇家的同胞情都是闲来无事摆出来看的。
因着有心事,魏熙一夜辗转反侧。
而与她因同一桩事而难眠的还有皇后冯氏。
冯氏听了风竹从太医嘴里撬出来的东西,面色越发晦暗。
原来陛下竟伤的这般重了。
她想着,又嘲讽一笑,也对,舍身相救嘛,哪管什么重不重,还能留下一条命就算好的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想法子斩草除根,那般深的妄念,仅一张脸又算得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冯氏也真是够糟心的,丈夫喜欢小姑子
第221章 出宫()
被褥松软;魏熙躺在上面却是一夜难眠,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