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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定风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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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将魏熙抱在怀中道:“那就看吧,一会审完这两个人交给你处置。”

    魏熙往皇帝怀里拱了拱:“谢谢阿耶。”

    雍王微微蹙眉,想要魏熙知事也不必让她一个孩子来处置罪人,在他看来有些操之过急了,不过皇帝和谢珏都这样做,他也没必要多加过问了。

    一时众人也未再说什么,皇帝指着那个小内侍道:“谁派你去灭口的?”

    那小内侍抖的更厉害了:“是是陛下您饶了奴才吧,奴才说了就没命了!”

    谢珏道:“宫内行凶,助纣为虐,你不说更没命了。”

    那小内侍听了吓得脸色煞白,却不敢言语。

    皇帝见他这般做派,厌恶的紧,挥了挥手道:“拖下去杖毙。”

    那小内侍忙向季惠妃处爬去“惠妃娘子您救救我。”

    季惠妃不喜,一旁的宫人忙将那内侍抓住向外拖去,那小内侍疯狂挣扎:“娘子,娘子,奴才是听命行事呀!”

    皇帝缓缓道:“听命?听谁的命。”

    那内侍脚一沾地,忙跪下道:“是惠妃命奴才杀了雀奴的”

    皇帝闻言看向季惠妃,季惠妃一甩袖子气道:“荒唐,雀奴都指认我了,我为何还要杀她,现如今最不想她死的就是我,我看让你去杀雀奴的就是谋害贵妃的真凶,她怕事情败露想杀了雀奴来个死无对证!你快交代那人是谁!”

    那内侍闻言顿了一下又继续冲季惠妃磕头:“娘子您绕了我吧,您只吩咐奴才要杀了雀奴,至于为何奴才也不知道呀!”

    季惠妃跪在皇帝身前道:“陛下你看,这人言辞闪烁定是另有内情,我有何理由去杀雀奴呀!”

    皇帝挥手道:“上刑吧。”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那内侍忙求饶,上刑自然是不能在皇帝和公主眼前的,于是内侍们又将他向外拖去。

    还未将那内侍拖出殿门,便听他道:“奴才招,奴才招!”

    皇帝道:“先上刑,上完再问。”

    “是。”众人捂住那内侍的嘴将他拖了出去。

    皇帝又问雀奴:“你说见惠妃的宫婢与莺奴私下相见,你可知是哪个。”

    雀奴颤着声音道:“陛下饶命,奴婢奴婢并未见过惠妃的婢女。”

    皇帝怒道:“没见过!你可知诬陷妃嫔是何罪!”

    雀奴哭道:“奴婢是迫不得已的。”

    “是何人逼你?”魏熙猛地起身问道。

    “是皇后”雀奴颤声道。

    “皇后!”皇帝恨声道,抬手便将身前案几推翻“去去把皇后叫来。”

    陈士益令陈敬领着人去了,又给殿中宫人使眼色,宫人见了忙轻手轻脚的上前将案几扶正。皇帝不解气正要再退,陈士益忙劝道:“陛下息怒,公主都吓着了。”

    皇帝闻言强压怒气,看向魏熙:“害怕了?”

    魏熙拉着皇帝坐下道:“不怕,阿耶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阿娘会心疼的。”

    皇帝顺着魏熙坐下,听魏熙提到谢贵妃,更恨不得将皇后剥皮拆骨。

    此时宫人又将方才被带去受刑的内侍抬上来,那内侍出气多进气少,怕是用了不少酷刑,这种情况下定是说不了假话的。

    皇帝问道:“是谁指使你的。”

    那内侍此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是皇皇后。”

    皇帝握拳狠狠砸向身前案几,案几上顿时出现了几条裂纹:“果然是她!”

    雍王见皇帝盛怒劝道:“陛下息怒,皇后是国母,仅凭两个宫人的指证便给皇后定罪,怕是太过草率。”

    “国母?她配吗?”皇帝声音嘶哑,双眼赤红“既然如此便将服侍皇后的人都审一遍。”

    雍王按住皇帝的肩:“陛下冷静些,皇后关乎国体,如此大动干戈怕是不妥。”

    皇帝拽着雍王的手,仰头看着他,道:“阿兄,她害死了阿皎呀!”

    雍王看着皇帝,皇帝说这话时痛苦委屈的像个稚童,他一时也不知要说什么了。

    一旁自开始审问便没再发言的谢珏此时凉凉道:“皇嗣也是关乎国体的。”

    雍王蹙眉看着谢珏:“你少说两句。”

    “呵。”谢珏嗤笑。

第25章 废后() 
殿中正闹腾着,陈敬就领着皇后进了殿内,只见皇后梳高髻,着墨绿暗纹大袖衫,因着谢贵妃出事,皇后穿着素净,一应配饰皆是减之又减,可纵是这般也是端雅华贵的。

    “妾叩见陛下,不知陛下唤妾来所为何事?”皇后见殿中这般情景心中惴惴不安,面上却强自镇定问道。

    皇帝见皇后这般做派心中厌恶的紧:“何事?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皇后面色凛然:“陛下这话是何意,妾做过什么事需要自己清楚?”

    “他们都招供了,你还狡辩!”皇帝猛然拍桌,只见桌上的裂痕又深了几分。

    皇后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二人,复又抬头看着皇帝:“陛下,妾不认识这二人,定是有人诬陷于妾。”

    谢珏看着皇后,目光隐含狠戾:“不认识?这倒也是,谋害妃嫔这种事,殿下只需在幕后谋划,自有宫人代您出面,他们这些人卑贱如蝼蚁,事情办成死期也到了,哪配让殿下识得。”

    “谢珏!你!”皇后气急指着谢珏,双手颤抖,忽又将手放下,看着皇帝,神色悲愤:“陛下!妾统帅六宫一直战战兢兢,哪里会做出这等事,妾知惠妃见妾出身不显,一直不愿屈居于妾之下,如今定是想借此事诬陷于妾以谋后位,谢珏与惠妃私交甚密,定是与惠妃相互勾结,陛下万不要被他二人迷惑呀!”

    皇帝怒道:“混账!如今铁证如山,你不知悔改竟还想着诬陷他人。”

    “陛下消消气,皇后许是见事情败露,一时急糊涂了,竟忘了皇家颜面,臣竟不知臣何时与惠妃娘子相交过。”谢珏此时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神色不复先前沉重,言谈间变得如往日般随性起来。

    季惠妃此时含泪看着皇帝:“陛下,我在宫中一直安分守己从未想过染指后位。”季惠妃说到这儿顿了顿,神色哀婉:“况且我当初因何进宫陛下是最清楚的,如今皇后竟拿此事构陷于我。我”

    皇帝看着惠妃,心中有些愧疚:“你不必说了,我自是信你的。”

    皇帝看着皇后心中恨极:“这种毒妇,怎配为后!怎配为人!陈士益拟旨”

    雍王忙拦住皇帝:“仅凭两人之言便给皇后定罪太过草率,陛下还是先传召宗族诸位叔伯与三省六部的主事官员商议后再做决定吧。”

    皇帝道:“朕是天下之主,朕要杀一个毒妇还要与别人商议?可笑!”

    雍王抿唇。

    谢珏提议道:“既然雍王殿下觉得凭两人之言便给皇后定罪不和规矩,那不如陛下等审完皇后的宫人再做决断吧,反正皇后的宫人总不会诬陷皇后的。”

    皇帝听了谢珏的话勉强答应,挥手让人将皇后带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那个毒妇。

    皇后闻言自知大势已去,可她不能下去,她要搏一把,否则就只能任人宰割,她的错有这一桩就够了,那些事情不能再被查出来,于是皇后跪地哭道:“陛下!妾做这些都是为了大夏,为了你呀!”

    皇帝闻言大怒,起身就往皇后心口踹去:“你还在狡辩!为了我!为了我你便要杀死我最爱的女人!”

    皇帝这一脚是用了十成的力气,踹的皇后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皇后强撑着起身,拽着皇帝的衣袍道:“古有妹喜,褒姒,魅惑君主,骄奢无度,祸乱朝纲。谢贵妃挥霍无度,骄纵任性也逊之不远,留着她终将是大夏之祸呀!妾一心为了陛下的江山着想,陛下心中愤恨想要杀了妾,妾无话可说,只盼着陛下从今以后励精图治,盼着我大夏山河永固,妾便死而无憾了。”

    “说完了?”皇帝语气低沉,听不出情绪,皇后闻言看着皇帝黑沉沉的眸子,骇得心中一颤,不由得缓缓点头。

    “那就去和阿皎请罪吧。”皇帝将手放在皇帝脖子上,缓缓收紧,皇后被皇帝掐的双目圆睁,面色胀紫。

    雍王忙拦住皇帝的手:“陛下,就算皇后该死,您也该下旨论处,皇后万万不能死在您的手里。否则后世史书该如何评价你呀!”

    此时陈敬捧了宫人口供进来,谢珏见了道:“陛下不如先看卷宗吧,等看完了数罪并处。”

    魏熙此时来牵了皇帝的手道:“阿耶您坐下听,刚才您吓坏我了,皇后该死,可你这么好怎么能在后世史书上留下不好的评价呢。”

    皇帝闻言收手,握拳怒道:“念!”

    陈敬见魏熙拉着皇帝坐下,缓缓念起,他声音清润,如泉水,似春风,不知不觉间便让人的火气淡了下来,可等他念完后,皇帝却更是怒火高涨。

    “阿潋当初才这么一点儿,你竟狠得下心去害他!若不是神仙庇佑阿潋怕是怕是早就去了,如今阿潋体弱,每日苦汤苦药的养着,比死了又好多少?”季惠妃说到这捂着胸口,瞪着皇后:“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为何为何要害阿潋,他不会不会和你儿子争的呀!”

    皇后面色颓然,呆呆跪着好似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陷害丽妃在宫中行巫蛊之术,毒害柳德仪,诬陷陈美人私通,毒害皇子皇后!你可真是一心为了大夏呀!”皇帝重复皇后罪行,咬牙恨道。

    “陛下”皇后喃喃道,她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皇帝看着皇后,当年那个爽朗明媚的女子怎么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了。

    皇帝抬头闭眼,长叹一口气:“皇后累施恶行,惑于巫蛊,不能抚慰六宫,训长异室”皇帝说到这顿了顿,指着皇后道:“你的恶行罄竹难书。”

    “庶人赵氏赐死,废后诏书交于翰林学士起草。”皇帝沉声道。

    “阿耶!阿耶不可呀!”皇帝说完便听魏灏的声音自殿外传来,皇帝看去便见魏灏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在殿中。

    皇后见了魏灏好似活过来一般,用力将魏灏往外推:“阿灏,你快回去,快回去呀!”

    魏灏到底是个将近加冠之龄的男子,他若是不想走哪里是皇后推得动的,魏灏掰开皇后的手,膝行到皇帝身边:“阿耶,阿娘纵使有错也不该赐死呀,大夏自立国之初便没有赐死皇后的先例,求您饶阿娘一命吧,您让阿娘出家,对!您让阿娘出家吧!让她为国祈福,阿耶求您了。”

    皇帝怒道:“大夏之前也没有出过她这般恶毒的皇后!让她祈福?神仙都恶心!”

    雍王见状劝道:“阿灏,你先回去,这事你阿耶自有定夺。”

第26章 恩情() 
魏熙泪盈于睫,抬眼看向魏灏,眼泪便夺眶而出,衬着哭的红肿的眼睛,可怜的紧:“于国有功?大哥,她有什么功,是害死我阿娘,还是毒害六哥?我知道你离不开她,可是也不能颠倒黑白呀!”

    皇帝蹙眉看向魏灏,这个长子被赵氏教坏了,无脑且自大,到底是皇帝的儿子,方才见魏灏哭的凄惨,皇帝难免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可如今听了魏熙的话,皇帝方才那点怜惜之意顿时烟消云散了:“你倒真是赵氏的儿子,所思所言与她一般无二,这般毒妇有何功可言,赵氏罪有应得,你莫要为她开脱了,且退下吧。”

    魏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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