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这个世界有点乱-第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看看搞不清楚状况依然抱着老太太的金大腿就以为万事大吉的大夫人母女俩,宋二夫人觉得,她们简直比老太太还傻了。
回头宋二夫人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宋尚书,宋尚书向来讲究礼仪的人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不必理会她们,你只照顾好老太太就好。”
宋二夫人应下了,依然对老太太嘘寒问暖、照料得无微不至,至于老太太提的那些无理的要求,她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只看着大太太母女俩上蹿下跳急得不得了。
反正宋琪的事都传出去了,她也没那个本事把流言压下来,德亲王世子尉正盛也都听说了,而宋兰跟他致歉后,得了他一句评价:“这又不关你的事,谁家还没几个糟心亲戚了?”
至此,宋二夫人是半点儿担心都没了,如今这世道,可不兴连坐之说喽。
而且别看这些年府里是大夫人掌家,其实宋二夫人及一双儿女可没吃过什么亏,只不过大夫人自以为占了便宜罢了。
至于老太太更宠宋琪的事,二夫人想说,真是谢老太太不宠之恩。要是她女儿被宠成宋琪那个样儿,她还真不知道到哪儿哭去,只有大夫人那个蠢货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其实她也没那么磊落,这些年看着老太太宠宋琪,一步步把宋琪宠坏,她也没有阻止过。因为只有在宋琪的事儿上占了上风,老太太才不会从别的地方找她的麻烦,所以宋二夫人不介意哄着抬着这个小姑娘。
或许一开始老太太抬着宋琪,说“宋琪比宋兰百般好”一来是哄小孩,二来大概也是想压一压他们二房。可谎话说了一百一千遍,只怕说谎的人自己都信了这是真的了,更别提是听着这话长大的宋琪了。
至少,时至今日,宋琪依然觉得,她当真如祖母说的那般胜宋兰许多,没人能比得上她,如今更是生了执念,一门心思要嫁给皇子,她怎么可以比堂姐嫁得差?
至于宋二夫人和宋兰不肯为她制造机会与二皇子见面相处,也被她理解为了妒忌她,生怕她嫁得比宋兰好。
宋二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去看这个小姑娘了,小小年纪竟执拗至此,若是如今太子未婚,她是不是还会觉得,除了太子妃的位置,当其他人的妻子都是辱没了她?
突然觉得宋琪与那位德亲王府的尉馨芳倒是有些相似之处,不过一个是为了爱情选了一个罪臣之后的庶民为婿,如今整日里围着那个水溶转,完全不知自己的处境几乎已经可以说是被德亲王放弃了;一个则是为了身份地位,人都没怎么见过,就执拗地非皇子不嫁,殊不知她自以为的出尘绝俗高人一等,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笑话儿。
宋二夫人这么想,不过是随随便便冒出来的想法罢了,可谁知,宋琪还真的机缘巧合认识了尉馨芳,并且还与她看对了眼,短短时日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76 第七十四章()
黛玉又好笑又好气地发现; 自己似乎正在被孤立?
自打和尉馨芳交好后; 宋琪在学堂里的表现是越来越高调了,整个成了尉馨芳的代言人似的; 这不,邀请了全班所有人去尉馨芳的新宅邸做客——只除了黛玉。
这不是摆明了想拉拢其他人孤立黛玉么?
遇上这种事情; 多少还是有些难堪的,但黛玉自认若是宋琪邀请了自己,自己大概也是要婉拒的,反而麻烦,如今这般看着宋琪上蹿下跳的,倒也颇有新鲜感,从小都是众星捧月一般过来的,如今倒是正好趁此机会瞧一瞧,这平日里的知交闺蜜到底有几个是值得深交的; 有几个是趋炎附势当真来踩她的。
因为宋琪打的是尉馨芳的旗号,姑娘们也不好太不给面子; 不管怎么样; 尉馨芳到底是亲王嫡女。只是宋琪话里话外却透着她们是沾了她同班同学的身份的光; 才得以参加这个聚会,倒叫好些人心中不快; 说得好似她们要靠着宋琪来攀尉馨芳这根高枝儿似的。
宋琪自以为得计; 每日高昂着头从黛玉身边走过的频率都高了许多; 只是看班里的大多数的女孩儿们似乎对黛玉仍是平常一般的态度; 并没有因为她刻意遗漏黛玉不做邀请而孤立于她。
等到聚会当日; 班里十五个女孩儿,除了自己和黛玉外,只有八个人应邀赴约,其余几个竟个个都是家中有事走不开婉拒了。
宋琪心中恼怒,她给她们创造机会结识尉馨芳,这些人居然不识抬举,早晚有她们求到自己头上的时候。
但即便只来了八个人,但把宋琪簇拥在中间,到底让她感到有些飘飘然了。
尉馨芳身边交好的原本就只有外祖母家的姐妹,并没有什么朋友,如今因着孙家曾经和水溶定过亲的事,她与外祖母家也已经疏远了,如今更是只围着水溶转。如今见宋琪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压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很高兴宋琪给她面子。
尉馨芳的宅邸很大,是德亲王特意选来给她将来成亲用的,如今隔了个小院子给水溶住着,尉馨芳便时不时地过来,如今正院和花园子已经建造布置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厢房、偏院仍在规整,今日因为邀请了女孩儿们来玩,尉馨芳特意叫他们停工了。
虽只在正院和花园里逛一逛,但整座宅院的富丽和豪华已然可见一斑。女孩儿们无不感到十分羡慕,尉馨芳并不是招赘,这座宅院是作为她的嫁妆陪嫁的。虽然她们中有的人一开始觉得尉馨芳要嫁一个罪臣之子,还是个白身庶民,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可如今看来,以她的身份地位和家世,男人什么身份还真是不重要,自己喜欢可心不比什么重要?
看来这德亲王对尉馨芳还真是宠上了天呢,只怕将来水溶和她成亲后,也不会一直是个白身,早晚可以一飞冲天的。
她们这次来,还真是来对了,可不得好好儿和尉馨芳打好关系?
宋琪都能和她成为手帕交以她的名义邀请她们这些同学来做客,她们难道会比宋琪差不成?
这一日,尉馨芳和女孩儿们也算得上是宾主尽欢,虽然不能饮酒作乐,但题词作画却是无碍的。
待得午后,女孩儿们意犹未尽地散去。
尉馨芳也要回亲王府了,便顺道送宋琪回府,宋琪自然是百般愿意的,不提尉馨芳的马车豪华舒适,便是她从尉馨芳的马车上下来叫宋家的下人看到了,也是极长面子的事情。
哼,看他们还捧着二房不放。明明是尉馨芳的未来大嫂,可宋兰和尉馨芳的关系,竟还不如她,擎等着进门被小姑子刁难吧。
尉馨芳的马车刚开步,便正碰上隔壁人家也正在备马车。
尉馨芳家隔壁住的是一门武将,住了好些年了,和旁边翻新修整过的尉馨芳的芳华园一比,却显得又陈旧又窄小了。
尉馨芳和宋琪显然不是第一次碰见这户人家,尉馨芳叫车夫停了下来,掀开车帘,看着从府内走出来的一位夫人笑道:“我来芳华园这许多次了,倒是极少碰见‘小姑姑’呢,莫不是姑姑一直在躲着我不成?”
原来这隔壁人家竟是尉少洁的婆家,三品武将府邸,如今还都住在一起。
说来,尉少洁确实有些避着尉馨芳的意思,她和尉馨芳从来不熟,如今这个少女气焰越发张扬,说话也越发尖酸刻薄,绝不会给她好脸色,她如今在府里日子也不太好过,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既然遇上了,尉少洁也不会畏缩就是了,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大郡主。”
尉馨芳尚未出嫁,更未授爵,以一声郡主称呼之便可,这“郡主”之称,和前朝不同,并无品级,不过是对皇室里女孩儿们的一个称呼罢了,和普通人家的“大姑娘”、“二姑娘”没什么分别。
尉少洁故意称呼尉馨芳为“大”郡主,不过也是提醒她,这德亲王府可不仅仅她一位姑娘家,如今的德亲王妃,膝下也是有个小郡主的。
果然,尉馨芳脸色变了,冷哼一声,道:“尉子爵不日便要启程往北地去了吧?我听闻北地民风彪悍,惯出刁民,且风沙甚大,缺食少水,还望子爵一路安好,生活顺遂。”
尉少洁纹风不动,全似听不出尉馨芳话中的讥讽和诅咒,淡淡回应:“谢郡主吉言。”
尉馨芳顿觉没意思,哼了一声,便叫车夫驱马离开。
宋琪从头到尾一声没出,心中却是极尽激荡的,那位年轻夫人,可是晴亲王之女,若非被她那个不知所谓的兄长连累,说不得可以封个公爵的爵位,身份上更是尉馨芳的长辈,可在尉馨芳面前,竟是只能唯唯诺诺不敢有半分不敬,实在是叫人心驰神往,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
“少洁,你没事吧?”尉少洁的丈夫蒋家三爷担心地看着尉少洁。
这段时间出了很多事,尉少洁的爵位终于下来了,却被其母妃兄长连累,只封了个子爵,这下子他们的子女便是降两等袭爵也是没得爵位可袭的了。
尉少洁在府里的地位一下子尴尬起来,原本亲切和睦的公婆妯娌,态度都变得有些微妙。
蒋三爷也是心疼媳妇,思来想去,他一个大男人也该出去闯一番事业了,便问了尉少洁的意见,请调东北驻军为将,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也避免一家人相处日久产生不愉快来。
尉少洁回头看着自己的丈夫,道:“无事。”
两人上了马车,尉少洁才接着道:“看到她,我就想起了我年少的时候,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认不清情势。她如今自以为得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却不知自己其实已经被放弃了。这表面上煊煊赫赫的荣宠,不过是空中楼阁,不定什么时候就塌了。”
蒋三爷不解,道:“怎么会?”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尉馨芳果然极受德亲王宠爱,她那府邸,比他们家还要大上一倍,至于府中摆设装饰,从平日里频繁运来的奇石、珍稀木材就可见一斑了。
“若真宠她,怎会让她嫁给水溶?便是退一步来讲,让水溶入赘也可,这水家都没人了,难道他还敢不同意?还是说德亲王会为水家考虑传宗接代的香火一事?若是水溶入赘,他们的孩子便是尉家人,皇室子弟,天生便有所庇佑。可若那孩子姓水逆臣之后,未来还有什么前程可言?荣华富贵,不过是德亲王看在她是自己女儿的份上,给她一世安稳罢了,再多只怕是没有了。若她能安分守己,平淡度日,至少可保一世安康快乐。可她如今这般张扬跋扈,只怕最后会惹祸上身。到时候,就不知是什么结果了。”
蒋三爷见尉少洁一副大彻大悟的表情,知道她是被最近这些糊涂事情给刺激到了,只觉得有些心疼,便探手过去握住她的:“我们不谈她了,等我们离了京,我一定会努力想办法,绝不让你吃太多苦。”他知道自己平庸了一些,也不敢说绝不让尉少洁吃苦,因为他不一定能做得到,但至少,他会努力的,努力让尉少洁能少吃一点苦,让她过上好日子。
尉少洁看着自己的丈夫,那张算不上英俊的脸庞,却有着坚毅的决心,突然笑了,笑得温柔:“好,我们不谈她,反正以后估计也不怎么能见到了。我觉得,至少我有一点比她强,因为我有一个好丈夫,他会心疼我,爱护我,我们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过一辈子的。”而那水溶,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