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歌-第9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熙让和李继迁谈话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在宣萱走后不久便回了毡房,没想到却没见着人。他想可能自己和她们走的不是一条路,便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宣萱几人的身影。他想起她走时拉着的一张脸,十有八九是跟他生气,应该去了翠玉那里了。他又去了翠玉的毡房外,一问卫兵才知人并没有过来,他这才着急了,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看见过王妃。
郭熙让又气又急,这丫头脾气是越来越大了,等找着人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生气归生气,还得先找着人再说。他不敢太过声张大肆找人,只吩咐身边的八个亲卫分几处悄悄寻人,他自己也带了两人也出来找。这里表面看起来一团和气,实际上背地里杀机四伏,刚才他一口拒绝了李继迁提出的和亲的要求,就怕他知道了会将主意打在十娘身上。
过了好一阵,她还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翠玉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犹豫着要不要劝说她,虽说是夏夜,但这草原早晚温差很大,刚刚又饮酒又吃肉,再吹了风着凉了又该难受了。
她这个阿姐的脾气她知道,别看平时和和气气的,但真生起气来又倔又拧,没几个人能劝得动。翠玉正苦于无法劝她家公主阿姐回去,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三匹马往她们这边跑来。她眼尖,认出马上的身影来,连忙挥手示意。
郭熙让翻身跳下马,把缰绳扔给侍卫,翠玉努嘴示意人在那边。他往前走了几大步才看见不远处躺在草地上的宣萱,双手枕头,嘴里还叼了根草,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郭熙让无奈地掐了掐眉心,硬生生地气笑了。
他示意两个侍卫带着那三名女子先回去,自己大步走到宣萱身边也顺势躺了下来,学着她的模样枕着头翘着腿再叨根草。见宣萱半天不搭理他,便知道她是真生气,他往她那边挪了挪,坐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瞧着她假寐。
宣萱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也能感觉到郭熙让注视的目光,没过多久,她就装不下去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她猛地坐起来,刚想起身离开,郭熙让却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伸出胳膊将她圈了起来。
“你干嘛!放开我!”宣萱在他怀中不停地扭来扭去。
郭熙让被她激出怒意来,沉声道:“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怎么越来越任性了,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
“是啊,我越来越不懂事了,王爷后悔了吧,还是快去找你那乖巧的新欢吧!”她一听这话心里更赌得慌:“我哪里比得上人家年青貌美身材好,还有一个河西草原做嫁妆!”
她这话正好触了郭熙让的逆鳞,他一把将她推坐在地上愤然起身,走了两步又转头回来蹲在她面前,掐着她的下巴恨恨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了一个区区的党项就可以出卖自己!你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
第175章 偷袭()
宣萱跌坐在地上,看着郭熙让越走越远的背影,再看看四周一片寂静,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就只有天上的一轮孤月了,天大地大,竟无她容身之地,苍凉之感油然而生,一时悲从中来。
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年龄也老大不小的了,还跟小女生一样无理取闹实在是矫情得很,但是大龄青年也渴望爱情、亲情和友情,特别是像她这样的穿越者,孑然一身,只是一个礼物一样的存在,就像浮萍一样漂浮无根,没有能够交心地朋友,无权无势,好不容易有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却又是个太出色的家伙,狂蜂浪蝶扑面而来,还要时时刻刻担心别人会来抢。
不是她不够自信,是她的对手太强大,除了有漂亮的背影,人家还有很深的背景!她除了有一个需要她来保护的老娘之外,什么都没有!
宣萱越想越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不是孟王妃吧,大晚上的怎么呆在这里?这地方太偏,晚上说不好会有狠群出没哦,要不要在下送你回去?”一个突兀的男声从她背后传来,惊得她一激灵,汗毛都竖起来了,神马眼泪委屈、伤心难过的全都抛到哇爪国去了。
她顾不得抹眼泪,“嗖”的一下转头一看,却是李继迁一脸笑意盈盈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身后还带了两个跟班。也不知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没出,简直神出鬼没的。
她心道,要是真有狼是你这头恶狼。她留心了一下周围,在这一片荒无人烟的草地,除了他们就再没有别人了,李继迁那边有三人,而自己这边就自己一人,郭熙让早就不见踪影了,这种情况下连三岁小孩子也知道不安全,李继迁若是要想对她出手她真没把握能逃掉。
“是啊,光顾着看草原夜晚的美景了,一不小心就走了这么远。呵呵,天色真不早了,我是该回去了,李将军你请自便!”她暗道不妙,一连回答一边提防他,准备起身回去,不想刚站起来就觉得右腿如针扎般又酸又麻使不上劲,一个不稳又摔了下去。
不会吧,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腿麻了!李继迁要是这个时候出手,自己连抱头鼠窜的机会都没有。宣萱在心中哀号的同时也做好了再次同大地作亲密接触的心里准备了,就在这时,一双大手从背后托住了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才使她的后臀免受重创。
“不如,由在下送王妃回去吧!”李继迁语气淡淡的,既不热情也不谄媚,他逆光站着,整张脸都埋在阴影里,宣萱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到腰上的大手很烫。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李继迁的呼吸就在她头顶,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觉得两人很暧昧,反而有种要被人灭口的恐惧感,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放开她!”郭熙让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正好看到两人暧昧的姿势。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推开李继迁,将宣萱打横抱起,脸色臭得跟便秘一样:“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回去,想留在这里喂狼吗?真想掐死你算了。”
宣萱忿忿的抬头登了他一眼。
李继迁低声笑笑:“既然王爷来了,那在下就不多管闲事了。告辞!”说完冲他一拱手,带着两名随从离去。
郭熙让就这样抱着宣萱走回毡房,宣萱情绪低落不想理人,郭熙让也真生气了,两人谁也不理谁的过了一晚。
宣萱心中有事,一夜睡得特别不安稳,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她出门一看连太阳都还没出来,真是早得很。草原的空气很清新,小草叶子上还带着露珠,她在外面转了一圈,因为昨夜的狂欢,大多数人都还没起,外面只有负责巡逻的几队士兵,这些都是从大周跟随他们过来的人,好多见过她,她一一跟他们打招呼。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踢腿压腿,活动完筋骨后,她也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更不想让人知道她会功夫,便慢慢悠悠打起太极拳来,这一招接着一招,缓慢柔和、行云流水、轻灵飘逸,配合呼吸吐纳一起来练,内外兼修,没见过的人还以为她在排练舞蹈。
她一套太极拳慢练下来将近用了半个时辰,慢练之后她有个习惯必须得来一套完整的快打才过瘾,不然就会觉得今天的拳没有练売整。快打用的时间越短越好,对体力的要求很高,一套完整的套路快打下来,她已经满头汗珠微微有些气喘了。
她用手绢抹了抹汗又休息了一会,见太阳快出来了,很快人都该起来了,是时候回去了。她
这次草原大会的场地是早就划分好的,羌人和汉人是分开来住的,她所在的这片区域住的全是大周的人马,包括安保也是各自负责的。她出了一身汗,心情倒比昨晚爽快多了,见了地上的野花也有心情采上几朵拿在手里把玩,还边走边哼歌。
突然一道破空之声从她身后响起,紧接着一道疾风袭来,她急忙侧身闪过,不等她看清,长鞭已至,鞭梢一卷在她手背上留下几道血痕,将她手上的野花也打得稀烂。
真他娘的疼!宣萱搓了搓手背的血珠子,不由得怒气顿生,定睛一看,偷袭她的人却是李继冬,双眼肿得跟核桃一般大,咬着嘴唇怒气冲冲的盯着她,容不得她喘气,手腕一抖,长鞭如蛇般又冲她腰腹缠上来。
那鞭梢上分明还有密密麻麻地倒刺,若是被她打中还不得被扎成筛子,真是个心思歹毒的姑娘!宣萱不敢怠慢,手上没武器只能一味闪躲。李继冬本想抽她两鞭出出气,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没想到她有功夫还这么能躲闪,一时被激得更怒将鞭子挥得“叭叭”作响,恨不能一鞭将她抽成两截。
宣萱被逼得左挪右闪,这样纠缠下去会更吃亏,她趁躲开攻击的时候从地上拾了一块小石头,看准时机向李继冬的额头掷出。李继冬脑门正中石头,瞬间就起了个大包,疼得她“哇”一声大叫起来,挥出的鞭子没了力道,宣萱趁机将欺身上前,将她的鞭子抢了过来。
第176章 应战()
宣萱抢了李继冬的鞭子顺手扔了老远。
李继冬是李家的掌上明珠,在兴庆府这一带没有人敢惹,没想到这次栽在宣萱手里了,武器被抢不说额头还被打了一个大包,心中更将她恨了个彻底,赤手空拳“哇哇”叫着扑过来要和她拼命。
李继冬是兴庆府这一带的小霸王不仅是因为她是李家的姑娘,还因为她功夫确实好,好多男子都打不过她。她自小和哥哥们在草原上长大,常年跟着他们一起练功骑马,马上功夫好自是不必说的,功夫底子也扎实,出拳又快又狠,臂力大,能跟男子一较高下。
她跃起一个侧踢过来,随后重拳直捣向宣萱的心口,来势汹汹,动作快力量大,要是被这一拳击中心口估计得吐了血,但是她的对手是来自现代的宣萱,是吸取传统武术精髓要领、融合近代中西搏击术并苦练了二十年的宣萱,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面对李继冬的狠毒,宣萱只微微后退了一小步,左手挡掉她的踢,右手擦过她的拳头狠狠击上她的手腕,一把死死扣住,然后往后退了一大步借力一带,卸掉她的力量。她将全力都放在拳头上,被宣萱这么一带下盘立即不稳,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跟着踉跄前进了一步差点跌倒,而后,她就惊恐地发现自己这只胳膊动不了了。
宣萱正想着是不是要卸掉她的这只胳膊以示惩戒,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李继捧和李继迁带着人朝这里过来了。
“王妃手下留情”
“冬儿住手”
李继捧和李继迁同时开口,宣萱也不好再难为她只得松开了手,将她往后一送,她一下跌坐在地上。
李继迁上前将她扶起,李继捧连忙给宣萱作揖赔礼:“小妹实在是不懂事,冲撞了王妃,下官给王妃赔罪!”
宣萱摆摆手:“赔罪就免了,你去问问她,我怎么得罪她了,她出手这么狠毒,要是我没接住,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
李继冬叫道:“我出手再狠也是光明正大的,不像你,尽在背后搞阴谋诡计。”
“我搞什么阴谋了?”宣萱一脸莫名其妙:“还是对你,呵呵,我用得着费那脑子吗?”
“你”李继冬拨开李继迁,走到宣萱面前:“你这个妒妇,王爷明明对我有意思,昨晚他看我的眼神温柔得不得了,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