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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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候,外院传来一阵激烈的拍门声,还没等去开,已经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群手持火把的王府侍卫军闯了进内院来,领头的人正是郭熙让,他们是沿着受伤黑衣人的血迹追到此处的。
宣萱微微一怔,暗道:好大的场面,是来救人的吧,来得倒是快!
郭熙让进来一见这场景,再瞧见绑在树下那人以及她的打扮,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就知道两人凑一块准没好事,没想到跑这儿扮鬼吓人来了,活该让她吃点苦头。他大手一挥:“分开给我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女子一见郭熙让,嘴里“呜呜”地叫着,挣扎得更厉害了。
郭熙让仿佛没瞧见她一般,直到侍卫来汇报搜查结果,这才让人将她放下来。
“回王爷,外院没有人!”
“回王爷,房间都搜了,没有人!”
“回王爷,我们这边也没搜到人!”
“撤!”郭大神完全将宣萱三人彻底无视,带着人转身就要走。
宣萱不干了,对着郭熙让背影嚷道:“王爷就这样把人带走吗?是不是该给妾身一个说法!”
郭熙让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她,跳动的火光将他的侧脸勾勒得更加棱角分明。他冷哼一声:“说法?这人绑也绑了,打也打了,还要本王给你什么说法?”
她心中一窒,这一刻,她看到了他压着沉沉乌云的脸色,看到了他比黑夜还要暗沉的眼神,更真切地感受到了他无形中散发的冷厉之气,不由自主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郭熙让继续说道:“本王倒是想跟公主你计个说法!今晚王府闯入的刺客,盗走了本王的机密函件,这刺客看来对王府环境相当熟悉,他虽受了伤,但是仍然轻松地逃走了,本王顺着血迹追到了这里。公主能不能告诉我,他为什么偏偏会跑到这里来?”
“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认识那刺客!”宣萱的心沉了一下,他莫非是怀疑自己跟那刺客有关联。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就是和那刺客是一伙的!”一直在找机会报复的圆脸女孩子终于找准时机,抛出这一惊人的消息。
“你胡说!”宣萱脸都白了,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才没胡说!就是因为我和七叔正好撞见了你和刺客在密谋,所以你把我抓起来,还去追七叔,准备杀人灭口。”圆脸女孩一副害怕的样子,假装还抹了抹眼泪:“多亏了五叔赶来救了我,呜呜,不然雨桐就被你个恶妇害死了!”
“你胡说,胡说!明明是你,你装鬼吓我们,现在还血口喷人!”她快气疯了,终于知道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叫有嘴说不清了。
郭熙让根本不听她解释,冷森森地看了她一眼:“将枫竹苑所有人关进地牢,明日审问!”
第34章 屈打成招百口莫辩()
“喂!你不能这样,不能凭这个小丫头片面之词就将我们关起来,总得给我们一个辩解的机会吧!”宣萱一百个不服气。
郭熙让森然一笑:“放心,我自会给你辩解的机会。如果查清楚你跟这件事无关,本王自会将你们放回来,如果真跟你有关系,那你就自求多福吧!现在你们是最大嫌疑犯,必须收监!来人,将她们带走,要分开来单独关押,免得窜供!”
那个圆脸小丫头自郭熙让身后探出头来,得意洋洋地冲宣萱做了个鬼脸:“将她的嘴给我堵上,省得”
话还没说完,就被郭熙让按住脑门推到两名侍卫跟前:“没你什么事!回去睡觉去,明天再收拾你!”
三人被带着到了王府地牢,进了牢门,拐了好几个弯又下了一层才到要关押她们的地方。整个地牢黑黢黢的,光线来源全靠插在甬道上的那几支火把,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怪味。
三人分别被关押在三间牢房里,宣萱在中间,翠玉在西头,柳氏在东头,窜供什么的就别想了,估计不扯着嗓子嚎叫一下都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进去!”侍卫将正在东张西望打量的宣萱一把推进牢房,顺手关上牢门,用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链子锁了个结实。
宣萱好一阵子才适应了这里的光线,见这屋子果然和小燕子的那首打油诗差不太多:“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
她隐约见墙角有一堆干草,用手摸了摸,干的,随便理了几下便坐了上去,想着就休息休息养养神,谁想到没过一会便睡着了。
她以为自己到了这个地步,肯定会失眠的,不急得扯掉几把头发不熬死一堆脑细胞都对不起这个地方。这是什么地方,是王府关押重犯的地牢,是生死掌握在别人手心的地方,是连阳光都无法渗透的地方,到这里来不是来体验生活,不是来休闲渡假,更不是喝茶聊天的。她,居然睡着了,不仅睡得香甜,还做了一个美梦,真是不可思议。
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有狱卒,没人告诉他这个女子的身份,他只知道进了这里的人,必是罪大恶极之人。纵然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男人进来了,看见前面那一排排狰狞的刑具,也会惊恐不安,这女子到了这里居然还睡得着,莫不是个傻的。
宣萱是真心没看见那些刑具,要不然估计也睡不着。
“倒是个心大的!”郭熙让示意狱卒去叫醒她。
狱卒将铁链子敲得“哗啦啦”直响:“起来起来!该提审了!”
宣萱从干草上慢腾腾的爬起来,用手揉了揉“咕噜噜”叫唤的肚子,问道:“有没有饭吃?”
狱卒被气乐了,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饭吃,于是颠颠地跑去向郭熙让请示。郭熙让略一沉吟:“给她!”
她真是饿了,不吃饱哪有力气跟郭大神耗啊,于是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就着两根咸菜将那一钵薄粥全喝光,用袖子抹了抹嘴,起身对狱卒道:“走吧。”
狱卒和两个侍卫一前一后押着她左拐右拐,拐了好几个弯,才将她带到一处宽敞的地方。这里被墙上的火把照得恍如白昼,那架上的一溜刑具在跳动的火光中发着阴森幽暗的冷光,空气中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郭熙让一袭黑衣坐在台上,拉长了一张俊脸,脸色比衣裳还黑,左右两边立着两名心腹侍卫,下方左右各一名书记官,他的正对面放着一张空椅子,椅子后边两名满脸横肉的男子铁塔般矗立。
“人犯带到!”狱卒上前禀报。
他让宣萱坐到椅子上,缓缓道:“经过一晚上,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宣萱老实地回答道。
“很好!”他示意底下的书记官可以开始记了:“那你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一遍吧!”
宣萱特配合的从昨天晚上晚餐吃的是什么开始讲起,什么时辰吃的晚饭,每人吃了几碗,什么时辰就的寝,怎么醒的,怎么打起来的,怎么抓住的人等等等等,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琐碎事情罗罗嗦嗦的讲了一大堆。
郭熙让越听脸越黑,说的全都是废话,想听的一句也没有,不得不打断她的话:“孟昕颜,少废话,讲重点!”
“我讲的是重点啊,昨晚您来之前就是这样的,后面的事您都看见了!”
“那你出去的那一趟是去见谁了?”
“是追那个装鬼的人去了。”
“是吗?就这么简单?那你追的人呢?”
“呃,没追上!”
“你是借着这个由头去跟刺客接头才对吧!”
“这个真没有!”接头!老娘又不是地下党接哪门子的头啊!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枫竹苑门外会有刺客的血迹,他明明有近路可走,为什么偏偏要绕远跑到你那里去,难道他冒着生命危险盗取机密就是为了要陷害你不成?”
“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迷路了吧,或者,真的是要陷害我也说不定!”
郭熙让猛的一拍桌子:“好个伶牙俐齿!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上大刑你才招供吗?”
“昕颜句句肺腑之言,奈何王爷偏偏不信,非要曲打成招,那就来吧!三木之下,只求速死!”宣萱把头一扬,宁上了:“反正老娘说什么横竖你都不信,那还说个毛线啊!”
真是找死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从来还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曹王这样讲话。
“想死?哪那么容易!”郭熙让冷笑连连:“来人,带柳氏过来,本王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娘的骨头硬!”
半月前,在蜀国的暗线早就将她们母女俩的事情传了回来,只是这个孟昕颜好像跟线报上说的不一样,不见半分怯懦,胆大得很,别是蜀国派来的细作,这次正好将错就错,就着先诈一诈她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很快柳氏被架了来,郭熙让道:“将柳氏给我拶起来!”
宣萱还没明白“拶起来”是啥意思,行刑之人已将柳氏的双手放在拶夹之间,两边各一人一起用力拉紧了绳子。柳氏只觉手指钻心的痛,很快就痛晕过去了。
宣萱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挣扎着要去救人,被两个大汉一人一只胳膊死死按在椅子上,半分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柳氏受刑,不禁大骂道:“郭熙让,你个人渣,你卑鄙无耻,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算什么本事!”
“谁让你们松开的,拉紧了!”郭熙让继续命令道。
很快,柳氏的手指头就被夹得血肉模糊了,再夹下去,手就废了。
“不要再拉了,我求你了!求你了!”宣萱心如刀绞,哭得泪水涟涟,不得不向郭点让低头:“我说,我全说!是我让人偷走你的机密函件,我是卧底是奸细,是无间道,跟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全都是我干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郭熙让这才示意手下放开母女二人,并找来医师给柳氏包扎双手。
宣萱飞扑过去跪到昏迷的柳氏跟前,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来,看着她血淋淋的手指不禁泪如雨下,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娘!
郭熙让静静地看着她抱着柳氏哭得如此凄惨,突然心里憋得慌,觉得很没意思,他心里清楚盗走布防图另有其人,一把将书记官呈上来的供词撕得粉碎。不想再审下去了,不管她是不是蜀国细作都不再追究了。于是让人将两人关押在一起。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也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狱卒过来送了好几次食物药物,柳氏也痛晕好几次了。宣萱不知道郭熙让会如何处置她们,那天将她们丢在地牢里后就没再过问了,不会是要将她们关上一辈子吧。
“喂,恶妇,坐牢的滋味怎么样啊?这就是你们欺侮本郡主的后果!”郭熙悔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站在牢房外嚣张地冲宣萱喊道,她是专门来看看这个恶妇的惨样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是边个小丫头胡说八道才让她们这么惨,宣萱一下扑到栅栏边,伸手就去抓她,吓得那两人后退了好几步。
宣萱恨恨的说道:“我们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我娘双手的手指头被拶夹生生夹断了,全拜你所赐!你胡说八道颠倒黑白会遭报应的,等哪天你被人冤枉,就知道百口莫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