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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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太不把蜀国放在眼里,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大声质问:“王内侍监,你是不是念错了,我们蜀国的公主怎么能做侧妃呢?”
王内侍监皮笑肉不笑的把圣旨递过去:“张侍郎,小的只是来传旨意的,是侧妃还是正妃那是主子们的意思,今上的旨意就在这里,小的念没念错您看仔细了。”
“张侍郎,不得无理!”宣萱伸手在张天佑之前接过圣旨:“曹王是名震四海万人景仰的英雄豪杰,长平能够嫁给王爷,虽是侧妃亦是荣幸之至。”
老天爷这次你总算睁了一下你的天眼,为我留了一个小狗洞,不管怎么样,这王府大院的墙头终归还是要比那皇宫的墙头矮那么一点,以后溜号也要顺利点,管他什么狗屁正妃侧妃的,姐才不稀罕!
宣萱让人取出一贯钱:“大中午的让内侍跑一趟,一点小意思,内侍拿去喝杯水酒解解渴吧。”
王内侍监看了一眼那钱却不伸手接:“公主的好意小的心领了,替圣上传旨是小的的本份,这些钱是万万不能收的。小的该回去复旨了。”
说完,眼皮一翻,领着小太监就往外走,还没走出院门口,不屑的语气传进屋里:“哼,这蜀国果然是穷乡僻壤,一群番邦蛮夷,才一贯钱,打发谁呢!当咱是要饭的不成!看看人家苏家大公子,一出手就二十金”
“这个瞎驴生、死阉人,白长一双狗眼”张天佑气得直跳脚,想冲出去揍人。
哎,这个张侍郎的脾气,有点太宣萱摆摆手,让人制止了他:“算了算了,张侍郎,这种变态,你拿他当人看吧,他偏要往驴棚里钻。他不要咱省了,你拿这些钱去请兄弟们喝酒吧。”
“是啊,张侍郎,何必跟这不男不女的阉人计较。”翠玉跟着宣萱这段时间损人的话倒是说得越来越犀利:“说他是驴简直是在侮辱驴。”
众人听后一阵爆笑。
笑过之后,张天佑隐约又有些担忧:“不知道那个阉人回去之后会怎么编排咱们,臣是担心公主以后在曹王府的日子”
宣萱倒是一脸淡然:“没有什么可怕的!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好歹也是蜀国公主,他们暂时还需要蜀国这个盟友,倒不至于明目张胆地迫害,大不了就是言语上怠慢罢了。再说了本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他们不触及我的底线,在我心情良好的情况下,一般我是不会同他们计较的。”心情不好也不能计较,谁让咱在人屋檐底下呢!
这日已是四月十九了,离五月初二大婚之日不过十几日的时间了。
第二天,苏云清及苏云翔一行人从驿馆搬到了周皇赏赐的府第。偌大的城东驿馆只剩下蜀国的这些人。
很快,周国皇帝和太后赏赐就下来了,绫罗绸缎和头面首饰摆了一桌子,内侍还带来皇帝的口谕,今晚在皇宫宴请蜀国使臣,到时会派人来接公主和张侍郎进宫。
当宫人领着宣萱和张侍郎走在皇宫里的小道上时,宣萱既没听见轻歌慢舞也没看见传说中的灯光摇曳人影绰绰的热闹场面,准确的说,除了提灯领路的两名宫人和宣萱还有张侍郎外,四处黑乎乎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场面,好冷清!
宫人引着两人走进一处宫殿,殿内亮如白昼,宫人们颔首低眉分立两旁,正上方的位轩设有两席,下方左右各一席,剩下的地方都空着。说是宴请我和张侍郎,难道真的就只我们两人,连作陪的人都没有一个?宣萱看着冷清的大殿,暗自揣测。
很快,门口有太监唱道:“太后驾到!圣上驾到!”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年青男子扶着一名富贵端庄的中年女子缓步走入殿内,这便是周国皇帝和太后了。
宣萱跟随众人一起跪拜见礼,待起身时,周国皇帝已扶着太后坐在了上首。
皇帝赐了座,两人分坐在下首两边。宣萱这时才有机会偷偷打量上首的两位大人物,皇帝脸色苍白形体瘦弱,身体看来不太好,太后满脸慈祥,保养得极好,只是略微有些发福。
皇帝的话并不多,只是偶尔礼节性问了两人来到周国后过得怎么样等等,全是没有营养的废话。
宣萱知道这个皇帝是看不上他们,宴请他们不过是敷衍了事,不留人话柄而已,要不岂会连个作陪的大臣都没有。
这一顿饭吃得极其沉闷,宣萱更是吃得食不知味,恨不得马上就离开皇宫,不过好在皇帝也不想多留他们,只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次宴会就结束了。
第23章 首席纨绔()
过后的这几日,东璃苑里每天人来人往,量尺寸的,送首饰的,送胭脂水粉的,弄得宣萱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就没闲的时候。
这些人把她给烦得直想捶墙,终于有一天故意找个茬,大发了一顿脾气,把所有的人都轰走了,再悄悄指使翠玉去找了两套男装和令牌,然后去厨房找了些烟灰把脸和脖子淡淡抹上了一层,套上男装拿着令牌大摇大摆地溜出驿馆。
两人打了个“牛的”(牛车)才走出了一、两条街去,觉得眼前一片缭乱,放眼望去,街上人来人往,各种肤色的人都有。黄发褐发、蓝眼碧眼的老外,不,应当叫胡人,穿着各式各样的民族服装,有中亚的、天竺的、波斯的,满街溜达,而京都人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些前呼后拥的公子少爷们带着几个昆仑奴招摇过市;有穿精美华服的世家贵女由身旁温顺的新罗婢女陪着出来购物,有穿粗布衣服的平民女子在街边兜售小商品,有穿绫罗绸缎富家娘子,这些女子或三五成群,或骑着高头大马,或一人独坐车内的;有貌美如花的,也有平凡得扔进人堆里都找不着的,多数身材丰腴,并没有一个女子戴着黑纱帷帽把容貌遮掩起来的;这些女子的衣服颜色也非常鲜艳夺目,或玫红、或杏黄、或绛紫、或天青、或浅绿姹紫嫣红,美不胜收,偶尔遇见那招摇而过的时髦的舞伎胡姬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装束更是大胆前卫,比之现代毫不逊色。
“惯束罗衫半露胸”,“粉胸半掩疑暗雪”,古人诚不欺我也,果然是一点都没夸张,只见那窄而瘦长的裙子齐至胸乳,露出雪白的丰满,轻软细薄而又半透明的“单丝罗”制成的大袖衫披在身上,隐约可见肌肤,上面用各种颜色的丝线绣出花鸟图案随风而动,彩色披帛环在身后,黑的是乌发如云,挽于头顶,白的是粉嫩酥胸,高高耸立,金的是步摇臂钏,叮当作响。看来大周真的是国富民强,民风相当的开放,女子的地位也很高,比起大唐盛世时有过之无不及,只看女子的服饰打扮就知道可窥其一二。
两人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左看右看,眼睛都不够使了,在街上转了半天,看了各国美女,吃了各色小吃,逛了东市西市,也顺便看了看房子。
“帝京居,大不易”,果然在哪个时代都一样。开封城的房价也跟美女一样只可远观,地段稍好点的三进的宅子至少也得卖五百贯钱,宣萱手里那百金将将够。
翠玉叹息的说了句,要是那船上的绢帛没被烧掉的话就好了,能值不少钱。宣萱这才知道她看不上眼的那几十箱布帛原来还可以当钱使,这才撮牙花子肉疼,可惜了那十里红装,全被大火给烧了。
回去之后,宣萱提出要在城里给柳氏买套小宅子,柳氏根本不放心女儿一人在曹王府,说什么不肯。宣萱想了想,自己也不放心柳氏一个人在外面,便不再坚持。
又过了两天,宣萱又如法炮制,带着翠玉大摇大摆的出去了。早就知道开封是北方水城,城里水系众多,她决定带着翠玉去好好游玩一天。
两人都不认识道,便又花钱打了个“牛的”,让车夫带着她们去个安静点景色好点的湖泊。这车夫倒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知道的也多,倒有点象北京的哥,一路上不停的说着各种见闻,宣萱两人也时不时说上两句。
车夫一眼就看出她俩是女子,听说她们想去湖边游玩,就好心劝她们还是不要走远了,想要游湖泛舟最好的去处就是迎祥池。
迎祥池在开封城南,车夫赶着牛车很快就到湖边。两人付了车资,刚跳下牛车,就看到前头人群一片混乱,哭爹喊娘的叫嚷,跟炸窝一样瞬间四散开来,很快湖边的百姓都跑得差不多了,剩下满地的鞋子手帕、烂菜邦子,狼藉得跟强盗过境一般。宣萱吓了一跳,暗忖:难道城管也穿越来了?
只见眼前尘土飞扬,前方大约五六十米远的地方,一骑白马呼啸而来,后边一路小跑着五、六个仆从,马上那名男子最多不超过二十岁,身着金丝绣线如意云纹绯色锦袍,头带金冠腰束玉带,面如冠玉,眼若流星,看起来甚是俊美妖娆。她问车夫:“车夫,这是谁家的败家子?怎么他一来,大家都跑了。”
这时车夫已掉转牛头准备走了,听见宣萱这一问,脸都吓白了,赶紧小声:“哎哟,可别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他可是先皇的七子,也是当今圣上的七弟蕲王。看来今天你们也游不成湖,小人再带你们去别的地方吧,不另收你们车钱。”
宣萱暗叹,原来是皇三代、太子党、京中的首席纨绔郭熙悔同学,难怪这么嚣张这么骚包,这种人她可惹不起更不想惹,便觉得换个地方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她刚要上牛车,便听得一道张扬的声音:“高卫,看你今天还能跑到哪里去!”
听到这个名字,宣萱一滞,收住了脚步,对车夫道:“车夫大哥,你先走吧,我们自己随便溜达溜达就好。”
除了宣萱和翠玉外,湖边的百姓不是跑光了就是早躲藏起来,只剩下红衣骚包王爷和他的随从以及被正团团围住的三个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停下来,也许只是听见“高卫”这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要看看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毕竟在南平的时候承诺过要还他的恩。
蕲王郭熙诲跳下马来,将手中的马鞭扔给旁边的随从,得意的说道:“怎么样,高三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吧!上次让你跑了,今天终于让本王给逮着了,就别想着能轻易的溜了。怎么,做了这大周唯一的郡侯,你连老规矩都忘记了,见到本王还不过来乖乖地行礼!”
今天跟在高卫身边的是尚文和尚武兄弟两个。这二人一看这情形心中暗暗叫苦,今天出门没看日子,怎么就撞上了这个小瘟神,直是狗皮膏药,沾上就甩不掉。今天让他拿住了可是没那么容易逃脱的,这小瘟神万一要整点啥事出来,那侯爷的脸可算是丢到家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宣萱看到这熟悉的场面就明白了几分,看来高卫在周国做质子的时候没少被这郭熙悔拿来戏弄玩乐。她对翠玉悄声说道:“一会儿你躲远点看着,我去帮帮武宁郡侯,也算还他个人情。”
翠玉蹙着眉头,一脸的担忧:“行吗,十公子,您看蕲王那架式不像是好相与的人。要不,让我去吧?”
宣萱摇摇头:“你去?你可压不住场子,要真有事,估计我还得再去捞你去。你还是远点躲着吧,要是看着情况不对,你就立刻去客馆通知张侍郎。”
第24章 解围()
宣萱并未想出好办法来替高卫解围,事关紧急也顾不得许多了,便想着等到时候再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