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停车场-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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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撞门的时间间隔长了一点,但我的更加惊惧,眼皮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因为撞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
门缝里面开始渗进来阴冷的雾气,这丝丝的雾气,从门下面缓缓的流淌了进来,把地面见见覆盖。
地下室里面本来就有一股香醇的酒气,此刻,酒的味道更加浓烈,只是闻着,人就要醉了。
好冷啊。
我浑身都在打哆嗦,两只手奋力在身上搓着。
酒庄的地下室有温度计,我看到温度已经急速降至冰点。
我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计划。
骨醉女鬼这么凶,我到底能不能制住她?
我不会跟安长河一起被她给杀了吧。
我望着四周看去,不禁心中骇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墙缝里面也开始往屋内渗透着阴冷的雾气。
门上的黄符支撑不住了,一片片,开始往下掉。
我的脖子里面忽然感觉到一点刺骨的冰凉,用手一摸,脖子里面湿漉漉的。
我抬头一看,天啊,天花板上全是凝结的血滴,正在往下一滴滴的滴落。
刚刚滴到我脖子里的,是鲜血!
四周的墙壁上,也开始被水浸润,墙上出现各种各样的形状,在我看来,有的是狰狞的笑容,有的是痛苦的哀鸣,连起来,都是一滩滩的血迹。
咔咔咔!
窗子玻璃在疯狂的抖动着,随时都会破掉。
嗡
不知道为什么,地下室忽然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可是,在这种极端的宁静之中,我听到一个嗡嗡的蜂鸣声,震动着我的耳膜。
我的头疼的厉害,双手抱着头,走到安长河的身边。
安长河一脸的苦笑:“看,我说你不行,对付不了她。”
过了好一会儿,嗡嗡声终于停了,因为有一个声音取代了它,是唱戏的声音,一个老旦的唱腔,唱的是京剧。
我不懂戏,也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是跟昨天晚上的声音一样。
我从骨子里都感觉到战栗。
咔咔咔!
窗子和木门仿佛被巨大的手摇晃着,我看到房顶和门窗的灰尘都扑簌簌的往下掉落。
安长河低声说:“来不及了,你现在也走不了了。谁都别想走。”
他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绝望。
我听到嘎嘎的声音,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原来是门窗上的那串银铃铛正在收缩变形。
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狠狠的捏着铃铛,把铃铛捏的凹陷,一只把铃铛捏成薄片。捏完一个,又是下一个,那些银铃铛全部都在捏扁,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安长河布置的法器,也抵挡不住了。
安长河口中喃喃:“五万块,五万块,就这么没了。”
听安长河的意思,这个银铃铛法器,是他从什么地方,花了五万块买来的。
可是,在安若曦的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砰!
一声巨响。
窗户上的玻璃破碎了。
门上的暗锁也被打开,门被一个东西巨力撞开,屋内刮起一道冰冷的旋风,将地上的雾气给卷了起来。
我的眼前一晃,就看到安若曦一袭红衣,像是血染一般,身躯蠕动着,像是虫子一样,慢慢的爬进来。
没错,是爬进来!
骨醉这种刑罚,砍去了安若曦的四肢,封死了她的五官。
她根本就没有手脚,只能像是虫子一样蠕动着,爬着朝我接近过来。
安长河紧闭着眼睛,根本就不敢看她。
他的身上,亮起一道红色的光芒,是他身上剩下的符印。
这是安长河最后的防身法术了。
可是,那道红色的光芒渐渐减弱,地上的雾气越发的浓郁,安长河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和他都明白。
安长河没有动弹,他知道挣扎没有任何的意义,脖子上头发丝已经狠狠的勒紧肉里,一道环状的血线从他的脖子流出来。
安长河就像是戴了一个红色的项链!
我知道,不用多久,他的头就会被整个切下来。
第86章 弱点()
安长河已经在等死了。
他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希望。
他睁开眼,看着安若曦恐怖的面孔,用商量的语气说:“这事跟他没关系,你杀了我,放他走。”
安若曦的嘴被线缝紧,声音从喉咙的深处发出来:“不行,男人都是负心汉,都要死!”
安长河知道跟她没得商量,对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低声道:“兄弟,我们真的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我轻轻摇着头。
安长河放弃了,但是我还没有放弃。
我抽出一把斧头,指着安若曦大声道:“你很凶是吗?老子比你还凶!”
安若曦猛然转头,将恐怖的面孔对着我。
我不搭理她,抡起斧头,砸在身边的木桶上。
砰!
木桶中装满了葡萄酒,被我一斧子砍破,里面猩红的葡萄酒流了出来,飞溅的到处都是。
安长河一脸惊愕的看着我,他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他一定认为我疯了。
我砍破了一个酒桶,立刻就抡起斧头,砍破第二个
第三个
第四个
当我砍到第五个的时候,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地上的红色葡萄酒弥漫上来,已经将脚踝淹没。
地下室里面的酒香更加浓郁,我都快要醉了。
“兄弟,你这是在干什么?”安长河忍不住问道。
“除鬼。”我回答。
“这这是什么除鬼的方法。”安长河一脸惊讶。
“你看她。”我指着安若曦。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红衣女鬼,此刻已经失去了刚才的威风,爬到一个酒桶上,躲避地上的酒水。
我猜对了,她怕酒。
昨天晚上,我打翻了茅台,剩余的酒水洒出来,她才逃走的。
当时,我就在猜测,安若曦是不是怕酒。
她被砍掉了四肢,封了五官,最后是被浸死在酒水里面,甚至全身除了头发之外,全都化成了酒水。
所以,安若曦怕酒是理所应当。
只是,安若曦浑身都带着浓烈的酒香气,因为,很难想象的到,她居然会怕酒。
毒蛇会被自己的毒牙毒死吗?
虽然很反常理,但答案是会。
安长河躺在地上,全身都浸泡在酒水里面,他忽然觉得身上一松,脖子上的头发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下来。
安长河站起来,朝着安若曦走过去。
他浑身都酒气,往前走近一步,爬在酒桶上的安若曦,就往后退一步。
直到安若曦退无可退,眼看就要掉进酒水中,她拼命的摇头,示意安长河不要再走近了。
这只凶厉的红衣女鬼,被我用看似无厘头的方法给制服了。
安长河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我耸耸肩膀:“我这也是误打误撞。谁知道,她真的那么怕酒。”
我说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后怕的。
世界上,每一样东西,都有着自己的克星。
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其实,我也在赌,拿自己的运势在赌。
如果,安若曦不怕酒,我就只能跟安长河,一起惨死在这酒庄的地下室里面。
安若曦没有刚刚的气势,恐惧的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
安长河很顺利就将安若曦收了起来,他这才长舒一口气,走到我身边,由衷的说:“兄弟,真有你了,多亏了你,我才捡回来一条命。”
“安大哥,你可别这么说。”我连忙说道。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牛哥听到地下室的动静,带着他的两个手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见到地下室的一片狼藉,酒水弥漫的到处都是,牛哥的脸都绿了,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李布森,你小子是在干什么呢?搞拆迁吗?亏我这么信你,你你是故意让我下不来台吧。”
我连忙去跟牛哥解释,没想到,他根本就不听,拿着手里的胶皮棍,就朝着我的身上招呼。
安长河走上去,拦在我和牛哥之间。
牛哥气呼呼的,两只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大骂:“李布森,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些酒,得多少钱啊!”
“闭嘴。”安长河十分霸气的瞪了牛哥一眼,从钱包里面抽出一张支票:“多少钱,你说个数吧。”
牛哥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随身带着支票的人呢,数了数破碎的酒桶,斗着胆子要了个数目。这个数目,要比销售价还要高三成,纯粹是在讹人。
牛哥却没有想到,安长河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直接在支票上画了几个圈,就撕下来递给牛哥:“明天早上,你就可以到银行去取款。”
牛哥这才知道,安长河是个富豪,一个是金钱如粪土的大富豪。
只可惜,他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安长河签了支票,转头对我说:“兄弟,为难之处见真情。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不离不弃。我当哥的自然不会亏待你。走吧,我请你吃饭。”
说完,安长河就拉着我走。
临走之前,我对牛哥挤挤眼睛,低声说:“牛哥,对不住了,把你这地方弄得那么乱。不过我没骗你吧,赚了一大笔钱。回头,你得请我喝酒。”
牛哥见我也不记仇,连忙说:“一定一定。”
我跟一个亿万富翁称兄道弟的,牛哥都不知道有多眼红。
我跟安长河出了波多尔酒庄。
安长河问我:“兄弟,去哪,随便找地方,我请你吃饭。”
我指着路边摊:“这里就行。吃完了,我还要赶回去上班。”
安长河乐了:“你啊,我看就是一辈子穷命。连享受都不会享受。”
我也笑了:“我吃大蒜的命,喝不了咖啡。街边穿撸点串,喝点啤酒,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行。”安长河很少吃路边摊,他嫌不干净,但是他还是坐下,点了烧烤,陪我喝啤酒。
安长河劫后余生,心情畅快的很,不由的哼起了小曲。
“那女鬼,怎么样了?”我抓着一串羊腰子,低声问道。
“知道她的弱点,我就能制住她。保管让她服服帖帖的。”安长河乐了:“有了她帮忙,对付魏喜神,我就多了几分胜算。明天就去把你嫂子救回来。”
“用不用我帮忙?”我问道。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说不用。因为,我知道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现在,当哥的还真要求你帮忙。魏喜神不好对付。有你帮我,我的胜算才更大一些。”安长河的眼神真诚。
“放心吧。既然咱们两个结拜兄弟,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笑道。
“说的好。那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安长河凑到我耳边,用蚊子哼哼的声音说:“其实,地下停车场的古怪,我略知一二。”
我的身体一震,诧异的看着安长河:“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怎么回事,我说不好。但是,我知道,破局的关键,就在小云的身上。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小云。”安长河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小云不难找吧。”我点头说。
“没那么容易。